嘿嘿 第二次发了个深夜文（笑）。
上次在 心里的小城市 说过，参加了大学华文学会的散文比赛。最后的结果是没得奖，却难得遇到了喜欢我作品的人。学校的脸书专页用的都是学生的假名，自然是不知道那天说喜欢我的作品的是谁，但这小小的一句“喜欢”，让我觉得非常感动。
那么今天，小女子就献丑了 （笑）。
站在高达九楼的阳台上，一眼望去的是粉蓝色的天空，夹杂着些许的橙黄色，却不见太阳升起。离日出的时间还早着。
凉风“哗啦啦”地吹来。凌晨时分的温度还是很低。宋佳觉得自己的脸被风刮得生疼，却不舍得离开那小小的阳台。她微微眯起肿的像核桃般的眼睛，颤抖的手伸向裤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支烟，然后点燃，含在两片薄唇间。
“咳咳！咳！咳咳咳！”她只是深吸了一口，就被呛得满脸通红。她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做到吞吐云雾的，只知道在吸了人生24年来第一口烟后，她不想再吸第二次。
她有些分神，被夹在手里的烟此时被身后的一只手抢了过去。宋佳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上就被盖了个巴掌。来人下手毫不留情，疼得她轻呼了一声。
“好样的丫头！都24岁了才来学那些小毛头有叛逆期？”
宋佳一边揉着头顶一边回头。身后站着的女生比她高了半个头，有着和她相似的容貌，只是眼睛比自己大了些。就算是现在她依然睡眼惺忪，一头蓬乱的长发，也不难看出她是个美人。
“阿姐，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走路有声音还能把你逮个正着吗？这是你第几次背着我吸烟？”
宋佳怯生生地用食指比了个“1”，才看到阿姐的脸色有些缓了下来。
“再给我看到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嘿嘿，阿姐你怎么舍得啊？” 宋佳脸皮厚地蹭上阿姐的手臂，有些持宠而娇的意思。
阿姐哼了一声，转身朝客厅走去，背对着叫宋佳煮碗面个她吃。
“阿姐，你开玩笑吧？你忘记我上次下厨时差点儿把房子给烧了？”
阿姐回头瞪了她一眼，显然是记起来了，脚步顿了顿，然后走去了厨房，动作利落地从柜子里拿出锅子和两包方便面，准备开火。
瞧你这点出息，我不用指望你来孝敬我了。阿姐一边用锅子装水一边说道。宋佳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巧的老虎牙。阿姐嘴是这么说，但手上的活却没停下。宋佳靠在流理台边，看着阿姐把开水煮滚、打鸡蛋、放面、放调味料，动作一气呵成。阿姐背对着她，煮面的当儿叹了一句说，丫头，你连方便面都不会煮，如果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好。宋佳咧嘴又是一笑，嘿，你不是一直都在嘛。
厨房墙上的时钟显示着八点。楼下的小超市应该已经开始营业了，宋佳心想。她回房拿了钱包，准备到那里买些新鲜的苹果来犒劳正在做早餐的阿姐。越过厨房，她和阿姐交代了一声，然后在玄关处换上鞋子。临走前，她看到阿姐已经把热腾腾的汤面给倒在了碗里，看着自己“嗯”了一声。
小超市果然已经开始营业了。宋佳以最快的速度在水果部挑好了几粒红润的苹果，付了钱，提了塑料袋就上回九楼。她哼着歌，脚步有些快，从电梯出来时看到了几个住在同一排的老婆婆们。她礼貌性地点头，开了自家的铁门，走进去。
“我听到这家的大姑娘前几天出车祸时快心疼死我了。”
“哎呀，我也是啊。那姑娘长得可好看了，水灵水灵的。我本来还想介绍给我孙子的。没想到还没介绍成，人就去了。”
“刚刚那小姑娘就是她的妹妹。你没看到她那眼睛红得咧，怕是哭过了。”
宋佳刚刚住进来时，就和阿姐说过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差极了，靠在门边就能听到外边的人在说什么。
手上的塑料袋被松开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苹果从袋子里滚了出来，那红色漂亮的有些不真实。
“阿姐。”宋佳低下头，软软地喊了一句。回应她的是从阳台吹进来的风声，和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厨房里空无一人，桌上没有飘着香味的方便面。
太阳升起，阳光穿过阳台，照在客厅里茶几上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两朵白色的无名花。
宋佳腿一软，靠着门跌坐在地上。房子里静得可怕。她用手盖着自己的脸颊，隐约还能闻到指尖处的烟草味。
她想起，昨天是阿姐的出殡日。
她想哭，却发现眼睛已经涩得流不出眼泪，哪怕是一滴。
一切都是幻觉。
——丫头，如果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好？
你已经不在了。
宋佳闭上双眼，意识陷入黑暗。
阿姐，下辈子，我们再做姐妹，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