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瑞】加州旅馆 3

ooc属于我,美好属于雷瑞!

这一部属于爽剧情流的呜呜,如果写的不好请多包涵!!!里面相关知识源自度娘,考据党十分抱歉!!!不专业请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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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灯火烧不到的暗处,空气流动的明显有些迟缓。雷狮站在通向更深处的走廊前,窗户紧闭,但是凉意还是从他脚踝处缓缓爬上肩头,蔓延至全身。混合着月光和霓虹,颜色迥异的光吞没了他半边身子,目送着那抹苍白融进无光的远处。雷狮面上没有什么温度,微弱的震动贴着腿传入感官,细小的嗡鸣在这片冷寂的地方才稍稍展开它的声线。

“大哥,他很敏锐。”

换过班的黑发少年耳朵上戴有黑色的蓝牙耳机,他轻轻擦拭着香槟杯,低声和电话这头的人交谈着。

“嗯。”

雷狮只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应答,随后便没了声息。浅而平静的呼吸刮过话筒,双方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良久,雷狮收敛了望向远处的目光,改换成轻松而悠哉的表情,但还是沉声道:

“卡米尔,”

电话里持续属于玻璃杯的清脆声音顿了顿,后传出有些钝的碰撞声。少年将手上的杯子放上了吧台。

“大哥,事情并不简单。”

“我知道,按计划进行吧。”

“大哥,这个身份可能会使你骑虎难下。毕竟在他们眼里,替代某人的人往往是相比其他赌徒危险度更加高的,而利益也是双倍的,联手解决可能性比较大,若果说没人提起那倒还好。”卡米尔沉静的分析着,话语里难免又一次透露出担忧。

“卡米尔,我说过,不就是‘喝酒’吗,‘酒量’有谁能轻易比得过我呢?况且,这也是计划之一不是吗?”雷狮说这句时尾音是上扬的,卡米尔能想象出他的表情,“而且你不是在吗?”

“嗯好,请小心。”

电话挂断,卡米尔拿起擦拭一新的香槟杯,在光下端详,杯壁如同水晶,远处的黑暗被框入杯中,迷蒙间似有影子缓缓消失不见。他将它放回属于它的地方,与同类相接触,振动在它们之间来往纠缠,直至消亡。

他垂下眼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简短地敲击了几下。“咔哒”电话接通,却没有人应答。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嘟——”已挂断的忙音。卡米尔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随后按灭了手机,继续调酒师的工作。

无尽昏暗的走廊尽头仿佛盘踞着什么,无人问津的地点此时迎来了它漫漫长夜里最是艳丽的时刻。雷狮缓步走来,依稀已有人聚集,他们都或多或少持着不尽相同的表情。而人群之后,那个白发的自称帕洛斯的男人噙着笑整暇以待。见到雷狮走来,眯了眯眼睛,像是确认完人数妥帖,随后那个带着调笑与诱惑的嗓音再次响起

“各位想必是已经了解了这里的规则了,十三号钟声后赌场开启,筹码随时为您兑换好,”他环视了所有人,如同蛊惑一般的提示着,“不必心急,游戏时间没有界限,欢迎各位狂热者,那么,狩猎愉快。”

他身后的门吱呀着,像是笑声,就这么在话音落下后自动打开了,厚重且有着繁复的花纹,但是没有灰尘,似乎不久前才刚刚打开过一般。

门内的光景完全出乎人的意料,宛若魔术一般,有着不符合旅馆外部建筑规模的华丽。光滑的大理石蜿蜒前伸,黑白交错,其环绕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雕塑水法,有着翅膀的恶魔在赤裸着的女神耳边轻语,被男人骑着的飞马断了四只蹄子,整个雕像看上去说不出来的诡异,人造的天空维持在黄昏亦或者说拂晓的时刻,让人辨别不出昼夜。前路两边都有店子,里面摆满的是奢侈之物,但是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店员。

“各位,能来到此地,店里的东西都免费归各位了。”“当然,只要你有本事带出去。”这位引路人适时地发话了,只不过后头这一句,清浅的如羽毛拂过耳边,淹没在贪婪的欢呼雀跃中,一晃眼,已有身影没命地冲进店里。不过,这句戏谑,雷狮倒是听的真切。

“继续向前吧。”

大理石地砖在远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极具视觉冲击力纹样的酒红色地毯,仿佛由血液染成。老虎机重重叠叠,极目望去似乎没有尽头,带着金色光耀的巨大吊灯高悬于场中,底下想必是别的游戏了。

掌合几声,人群四散,雷狮站着并没有离去,而场前只留下莫约十人左右。这位一直笑着的指引者这才稍有严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被机器环绕的中心。

“酒已经备好,还请各位继续向内。”

在这里,酒更像是魔咒,兴奋的因子因此更加被点燃,雷狮感知到周身成团令人不适的气场越发明显。

他双臂环抱,指节在上臂处轻点着,表情不似其他人,而是说不出的悠闲懒倦,在这些疯狂的气场里倒是显得尤为突出了。

人群动了起来,依次从帕洛斯身边经过。雷狮走在最末。

“啊,欢迎你啊,代替者。”

又是那般恰逢时宜,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在场的人听个清楚了。代替者身份特殊,一瞬,已经前行的众人转过头来,十多道目光聚集到雷狮身上,多为不善。

雷狮并未在意,漫不经心的迎上那些要将人凌晨的视线,态度在外人看来傲慢且轻狂。已有人开始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或者是压了压自己的指节。这些小动作被雷狮尽收眼底。看来目的初步达成。小插曲很快平息,但是摩擦却越来越重,雷狮感觉自己几乎要被旁边的视线洞穿,几乎都快闻到自己发梢上的焦灼味。

进入场中,虽然是开放式的场地,但是很自觉地,周遭一圈都是没有人的。场地被圆桌分为几个区域,从桌子看来花样大概是骰宝,21点,德州扑克,百家乐及大转盘,齐全得很,远处似乎有红色的幕布遮掩着,因为缺少了灯光,看得不甚清楚,雷狮猜想是有什么余兴表演来讨好赌客?而在这顶金色光耀的吊灯下,是一个酒吧台,先前没有注意,已经有人站在其中了。一头苍白的发被镀上银色的边,在深暗的背景下散发着略显圣洁的气息,与周遭光怪陆离的机器格格不入,紫罗兰色的眸子还没有亮出来,敛在眉弓投射的阴影下。

“好了,各位,简短的讲述一下今晚的规则吧!”灯光透过帕洛斯橙红色的眼睛,似乎为空气蒙上一层红色,“今晚,没有规则!”他笑的肆意野性,迎来了一片欢呼,“不过,今天有一位特别的人,我们不妨制作些规则来娱乐,如何?”他望向雷狮,“这位先生,您可以先挑选自己想玩的赌局,然后挑选对手。不过押注若果是对方先手,您得压大于他的数额,直至all in,您觉得……”“那就按顺序来吧,我选骰子,至于对手,谁都一样,不如你们自己选?”询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带着张扬的语气打断,可以说是十足的挑衅了。引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嘘声。

“爽吗,扮演这个角色,帕洛斯。”紫眸的男人并没有看向旁边的引导者,在嘘声里,用一种低到近乎听不清的语气调侃着。

“老大,我怎么敢。”帕洛斯也错开了视线,笑容里多了些局促的意味。

“别做多余的事。”面前有一个相当精瘦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眼睛细长上挑,给人一种虚伪的恶心感。“这些人你倒是可以玩玩。”随即雷狮提高了声音。

“是你吗?最简单的规则接不接受?三颗骰子,只赌大小。”这个规则显然是对了对方的胃口,笑容在对方脸上逐渐扩大。

“啪啪啪”掌声重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回去,“看来是谈拢了,那么我来讲解一下筹码的兑换方式,只要各位在脑中想需要兑换的额度就可以兑换了,我们会自动从灵魂额度里扣除,而赢得筹码的赌客可以去找场中那位调酒师将筹码调成酒水,想必大家也见过那位了,他的名字是格瑞。暂时不想饮用酒水的客人可以携带在身上。”

“为何不直接融进灵魂额度呢?我想这样应该可以做到吧也比较方便吧?”

帕洛斯看向他,笑了笑,“本馆特色,各位可不要醉倒了,夜还很长。”

“那么,游戏开始吧。”

玩骰子撇去那些规则,便是一种直接原始的刺激项目,说一不二,没有任何转圜余地,没有退路,是不可多得优质的热身项目,对于人信心的打击也是直直击中要害的,宛若炸雷般,只给予人几秒静默喘息,随后摧毁殆尽。

雷狮与这位精瘦的男人分别在桌前坐定,这位对手这次倒是先兑换了看起来数量非常可观的筹码,脸上有着相当的自信。雷狮见此情状,挑了挑眉,只在脑内兑换普通数量的筹码。

“这位先生真是谨慎啊。那游戏规则由你定了,我想玩稍微平民一些的玩法,人工掷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男人发话,语意里含着的讽刺锋芒毕露。

“还有很多游戏可以玩呢。当然没问题,不过,”

“不过?”

雷狮转过头对拿了骰具的帕洛斯说:“可以请格瑞先生倒一杯我的酒吗?”帕洛斯低声对着耳麦说了些什么,换来了站在远处的格瑞深沉无波的视线,而雷狮此时却并未再看向银发的调酒师,“好了,准备开始吧。”这回对家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玩味地看着雷狮。

“咳咳,那我们以五局为限,赌局之中可以依次加价,双方可以选择和对方相同的结果,皆赢算平局,皆输筹码入场中,谁先赢满五局,最后所有的筹码归谁,这样有异议吗?”双方均摇头表示没有。

帕洛斯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三颗骰子,莹白的底色上印着黑或红的印记,他依次捏起来展示给两位赌徒看,正对面数字和都为七,而三颗在视线内面上的点数各不相同,随机放置,随后他将骰子丢进了黑色的骰盅之中,手腕借力,清脆的声响随着手腕的挥动轻重回荡,雷狮并没有注重于先猜测骰子大小,而是用余光的打量起他的对手。这个人应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的对手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向,眉头稍稍皱起,眼睛盯着桌面一动不动,侧着耳朵听的极其认真。骰盅落桌的那一刻,这个男人的眉头也瞬间舒展开来,眼睛里充满着那胸有成竹的神色。几乎是在“请客下注”灯牌亮起的那一刻,他手上就已经攥上了数目不小的筹码,这时候他才看向雷狮,极力用平静的语气询问道:“你先还是我先?”可雷狮还是听出了不小的得意,于是他笑了笑,状似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人狡黠地弯了弯眼角,“那我压大。”

“我压小。”雷狮还是笑着,打了个响指,不出所料,点数为一六四。雷狮推了两倍的筹码到对方的手下。

“再来吧。”雷狮平淡地陈述,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输的不是他一般,这个精瘦的男人眼里有些疑惑,却也没多说些什么。

骰子再次被扔进骰盅,“丁零当啷”作响,就在骰盅要落桌的那一刻,雷狮忽然问道:“这位先生,看来你对于骰子很在行呢。”那人抬了下眼睛望向雷狮,回答:“一般吧。”而就在此时,骰盅落了桌,那人眉头一跳,但也没有慌张,笑着对雷狮道:“上次是我,这次换你了。”

“好,”雷狮直直盯着那人的眼睛,嘴张成一个似乎要应“小”的口型,那人踌躇了一会,也迎上了他的眸子,眼睛里没有什么波澜,但眼睫却有些颤抖。雷狮忽的倾身,推了一些筹码,“我压大。”十分了然的语气。

那人听到后松了口气的跟了同等的筹码。盖子揭开点数为五三一,仍然是对家赢。这回对方看雷狮的眼神开始有些自傲了。

耳朵有点本事,心境尚且不稳,看来是咬钩了。雷狮仍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将筹码推入场中。

这被对方看做是盲目的自信亦或者是虚张声势,开始陷入自己的主观情绪,而此时,见代替者对家连赢,有些还在观望的赌徒便咋呼呼开始起哄,谩骂声,声讨声,不绝于耳,倒是正中雷狮下怀。

骰子碰撞盅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雷狮没有出声打断,骰盅落桌,灯牌亮起,那人继续了迅速的作风,推了筹码入场,

“我压小。”

“跟小。”雷狮手指依次敲击着桌面,推了两倍筹码,开出来点数为一一二。筹码归场中,接下来的两局依然如此。

此时,不远处,格瑞已经兑了几场输赢的筹码,可关注点还是不由得稍偏向雷狮这边,虽然是最为简单的赌大小。毫无疑问,雷狮在这开始已经展现了一个优秀赌徒应该具备的素质,心理,战术,节奏,极其优雅也极为残忍,这点格瑞看的很明晰,这场胜负已定。

然而他隐隐有些不安,虽然他并不是全然相信直觉的,但在雷狮走入他的视线开始,那荒唐的请求以及气息,状似自然却又有些不寻常。他拿起雷狮交于他保管的那瓶酒,用擦拭酒杯的布擦了几番,终没有为他倒上一杯。

战局仍然在继续,前面的局对一场错一场,但都为平局。不过雷狮的对家似乎开始急躁了,又一次骰盅落下,他并没有拿与之前相当的筹码,或许外人会认为是转变策略的持久战打法,在雷狮眼里,倒是原形毕露。

“压大。”

“那,我压小。”雷狮的答案显然在对手预料之内,开出的骰数是一三二,雷狮赢了开场第一局,收了那一堆数目稍显可怜的筹码。

男人似乎重拾信心了,恢复了原来的稳健,继续故意放了一局水后,又扳回来一局,本以为雷狮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可,也仅仅就是一局的时间,接下来又重新陷入僵局,再看雷狮,笑的仿佛恶鬼,带着森森的寒,那人才意识到似乎自己早已落网,周身围观的人也因过于乏味的拉锯战开始起了嘘声,他的额角开始有汗液渗出,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啊,两位,这样玩起来是不是有些乏味了?既然双方平局,那么我们来加点有趣的东西如何?”许久没发话的帕洛斯像是能窥探人内心所想,提出了貌似不错的提议。

对家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抢在雷狮还未发话之前,“这个提议真不错,我赞同,我非常赞同,相信替代者先生也会赞同的,对吧?”雷狮张了张嘴,好像是把什么拒绝的话吞了进去,“既然您这么感兴趣,那么我们就玩吧。帕洛斯,开始吧。”

帕洛斯俯下身,手撑在赌桌上,一字一顿的说,“骰子能发出声音,我曾经听说会玩的人从声音就能判断点数,既然如此,不妨请两位都带上耳塞吧,本馆特制,一定什么也听不到。”

规则宣读完,那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帕洛斯又补上一句,“只能赌与对方相反的结果,我相信这就会绝对的公平了,纯靠运气,很刺激不是吗各位?”现场气氛再次迎来高潮,戏谑的声音此起彼伏,雷狮眯起眼睛点了头,好像很满意这个提议,思索一番,推了不少的筹码。而那人愣了许久,才木讷地顿首,这个时候的呼声对于他无疑是刺耳的,一切似乎完全反转了过来。但看到雷狮出的“大价钱”,他回过神来。

忽略赌场获利,那么骰子赌大小概率就是正好一半,还有机会。在带上耳塞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变得疯狂,骰盅在空中颠来倒去,时间似乎滞缓了,在骰盅落桌的那一瞬,灯牌亮起,即刻静止。默然几秒,那人几乎是大吼出来:“大,我压大!”他胡乱地推出筹码,手死死扣住赌桌,指头指节全都泛着白,眼睛紧盯着那个未打开的骰盅。雷狮耸耸肩,很是轻松的看着。

黑色的骰盅揭开的那一霎,鲜红的双四及黑色的二点宣告了胜利一方,十点,胜者为雷狮。

“不好意思啊,看来我是幸运儿了。”

一把便赚的盆钵满,雷狮没看他的对手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伸手拿了一摞数目不小的筹码,“帕洛斯,剩下的给我收好。下一把,嗯,玩21点。”后向着那金耀的顶灯之下款款走去。

带着些得意,他来到这吧台前,与雷狮相比,调酒师身形并不高大。雷狮倾身趴在吧台上,视线将格瑞瞄了一遍,银发的调酒师低着头整理着刚刚使用过的料理台,一如初次见面。就这么静默着,雷狮表现得慢条斯理的不像他,他将拿在手上的那一摞筹码轻轻放在吧台上,慢慢地推到离格瑞很近的地方,筹码与台子的摩擦声足以引人注意了。

格瑞自然早就察觉到雷狮的到来,对于他来说,雷狮的存在更近乎于一种“怪异”。似乎从见面的荒唐开场后,这个赋有压迫性气场的男人就似乎对他抱有极大的兴趣,格瑞暂且分析不出目的何在。

虽然见面发生的事令格瑞微微有些不自在,而这件事也确实使雷狮的存在感在格瑞的意识里得到放大,但好在那个荒唐只是梦境。这便是旅馆的一个秘密,亦真亦幻,真实性与欺骗性并存,那些客人,赌徒,都不曾知道。它的存在和运行机制格瑞并不了解,甚至,因为旅馆里时间变换的非常不明显,格瑞已经记不清自己来这里多久了,似乎在记忆的无穷远端,他就已经坐在这家旅馆里了。

思绪回原,格瑞将手洗净,抬头那摞筹码就停在他视线之间,与之相伴的还有雷狮放大的脸。离得过于近了,令格瑞有些局促,他不着痕迹地偏过头,伸手取了筹码

“喝些什么?”

“你想喝些什么?”雷狮答非所问,格瑞听着不明所以,“我认为,调酒师先生为我带来好运,这些是请你喝一杯的。”格瑞听了,下意识的想把筹码推回去,雷狮定是料到了,一把按住了筹码与调酒师纤长苍白的手。

“这里不就是最大限度的满足客人的愿望吗?你说呢,格瑞。”雷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丝毫没有移开的打算。格瑞直视着他的眼睛,刀刃一般的眼神企图破开眼前紫色的迷雾,却也只看到了自己略带疑惑的瞳眸他抽开了自己的手,连带筹码一起。

帕洛斯似乎是安排妥当了,走过来时撞见了这一幕,他朝雷狮躬了躬身,“先生,已经准备好了,您的筹码我已经让佩利帮你拿过去了,哦,佩利是我们这的酒保,不用担心。”语毕,笑嘻嘻的面向格瑞,

“格瑞,之前让你准备的?”

“帕洛斯,我记得我们这里不允许客人私带酒品。”

“哎呀,不要这么刻板。”随即附到格瑞耳边,“这是老板的意思。”格瑞眉头锁得更深,这个老板在他印象里似乎从来没有现身过,依稀记得应该是在他刚来不久时,曾向外屋的那个黑发少年卡米尔询问过,他也说老板只以剪影现身过,其余不知道。老板也是一个怪人,下达指示几乎都是用很奇怪的方式,酒,信笺甚至解谜游戏,什么都可以利用。不知道此次又是如何。

格瑞并不在意是否真的有命令,他敛下眼睛,用余光扫了扫这两人。

静观其变。

他从酒架上抽出代为保管的“怪兽”,澄澈的橘金色酒液倾泻入方形的古典杯中,威士忌确实适合这样的夜晚。

“加冰。”雷狮寻了把吧台椅坐下,单手支着头,懒散地看着格瑞的一举一动。格瑞投入几颗冰块,将杯子推到雷狮面前,自己则拿了一个筹码,放在大拇指上向上抛出,一瞬间像是魔术,烟雾散去,一瓶透明无杂质的酒立于桌台上,他为自己斟了一杯,香气也就忽的迸发出来,那是源自植物的魅力,芬芳春日与清爽夏季的交织。和他一样,气质上与这里不相符合。

酒的层次很丰富,格瑞选择了只加冰,他拿起杯子准备浅酌一口,却响起了敲桌子的声音,雷狮举着杯,朝他挑了挑眉,是个要碰杯的意味。格瑞端着杯子顿了几秒,还是与雷狮碰了杯。酒液像惊涛一样摇曳,格瑞仰头饮酒,透过透明的酒与古典杯,他似乎看到那双紫眸在看着自己,如同恶魔的低语,让人眩晕、深陷,他感到忽的,世界变得模糊。

格瑞回过神来时,他坐在了一架漂亮的象牙色的三角钢琴前。没有人也没有其他声音,门和落地窗关上了,纱幔垂落,光线穿过玻璃、布料和空气中的细小灰尘,他能透过这光看见颗粒在琴键上滚动。他伸出手,还是那双苍白纤长的手,搭上黑白交错的琴键,音符就那么自然段流淌在指尖,音色纯粹,他的耳朵似乎变得异常灵敏。格瑞静默的注视着自己正在弹奏的双手,有什么不同,这种陌生的感觉笼罩着他,他却找不出来。

“咔哒”门的锁转动,格瑞随即停下了手。一个管家装扮的老仆轻轻朝他鞠了一躬,“格瑞先生,调音已经完成了吗?刚才的曲子真好听,是叫什么名字呢?”格瑞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惊觉,自己根本不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却听到自己的声音沉静冷冽地说道:“是的,已经完成了,刚才弹的是micmacs a la gare。”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请夫人过来。”苍老的声音幽幽的回荡在房里,老仆至始至终没有抬过头,他正要缓慢地退出去,他忽地说:“少爷,您怎么来了?”随后一个纤瘦的身影挤了进来,格瑞看不清他的脸,只瞧见一对像深渊一样的紫色眸子,他凝视这深渊,仿佛有个人在说:“格瑞,醒来。”

视线渐渐模糊,马上又清明起来。一个穿着白褂的男人,手里捧着蓝色的文件夹,一脸焦急地望着他,紫色的眼睛来自这个人。格瑞环视四周,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办公室,右边的窗子外透进来夜色,已经是晚上了。桌子上放着他未喝完的牛奶,电脑与笔记整齐的放着,而白褂的男人身后的架子上满是实验报告和病例。他自己也穿着白褂,此刻环抱着手臂靠在沙发里,茶几上散落了一些文件,他记起来是明天要用到的病例。

他是一名精神科的医师,是院里的博士生导师。

“格瑞主任,抱歉打扰您的休息,实验有新的进展,那边喊您过去。”

“知道了,现在走吧。”格瑞起身,理了理皱成一团的衣服,提步向前。走着,身后并没有响起脚步声,他停顿了下来,兀的,瞳孔骤缩,他想起了什么,极其迅速地回头。而他看到的是过于刺眼的光线,等待视觉恢复,他身处的地方是这个金碧辉煌,有着暗红似血地毯的赌场,坐在他面前的是黑发紫眸,绑着星星头巾的男人,手里端着空了的。他古典杯此时并没有看向格瑞,而是在关注不远处的赌局。顺着他的视线,那个叫帕洛斯的男人似乎在请他过去。

“雷狮。”

“嗯?”雷狮听到格瑞的声音回过头去,可格瑞却也没再说什么,他嗤笑一声,转过头去,“我可以当做你在祝我好运吗,调酒师先生?”

“放心,我会赢的。”他起身,背着沉默的银发青年挥了挥手。格瑞在他转过头去的那一瞬,表情变得凝重,他忘记了什么,而现在记忆里有一部分复苏了。雷狮,你是谁?目的是什么?他倒掉了没有酒的古典杯里的冰块,冲洗了起来。

而雷狮渐行渐远,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步变得无声。他像是那些猎手一般,悄无声息地去猎杀下一个猎物。而在他手机发送的最后一条短信是。

“初步达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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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没修的,如果有错别字或者重复段落或者语意不通顺,请私信我!!谢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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