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

妞是我长在骨子里的一个人,无论时间和空间如何蹉跎,我都不会让她走散在我的生命之中。

今年这个漫长而又慵懒的暑假已过,在时间这么充足的条件下,居然没和妞聚上一次,实属不应该。

回想上次相约,应该是在小吃街上吧。记得我先生住院期间,那天傍晚她下了班,听说我在遂宁,便挤时间过来了。

那时新冠疫情稍转,遂宁解封解禁,大街上已是人群络绎。

我和儿子在医院附近的东南角那等她,她匆匆忙忙赶来了,见面时第一眼觉得她与以往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这之前已是相当长一段时没聚了,依稀记得至从她告诉我她在考会计证之后就没见面过。

我想过了这么多年,学校学到的知识早忘得差不多了,要重新拾起必须花费许多精力,她一定很忙,周末双休就不忍下再去打扰她。

故此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见面。

我们一路向城北闲逛着,不知不觉到了步行街,由于多久没聚了,本打算就在这大树底下的长木凳上坐着聊会天就好,她却拉上儿子向步行街一旁的小吃一条街方向走去。

我追着她穿过浅浅小巷到了小吃街,这时侯正值城市人夜生活的高峰期,人群蜂拥在各种摊位,个个食客眼放亮光,贪婪地瞅着各种小吃摊铺,隐约可见行人喉间上下滚动,把满口藏不住的馋涎憋着往肚里吞。

这小吃街小吃荟萃,云集全国各地有名小吃,像朵奇葩之花开在步行街旁,经久不衰地吸引着市内外好吃的游客,我们本地人把那条街叫做好吃街。

小吃街我来过几次,但里面混杂的各种食材味和佐料味让我心生拒绝,这是我多年胃疾作祟的结果,妞却在里面鱼贯自如,她拉着儿子在前面淘吃的,我苦着脸像个后妈似的跟在她们后面。

食品都是她作主买的,东西买好后,发现店堂内已座无虚席,加之街上人踪交错,空气中五味杂陈,我们不由得出了小吃街,顺势坐在步行街一家服装店外的屋檐下,倾情解决起手中的零食来。

妞已恢复单身,从婚姻制造的矛盾和痛苦中解脱了出来,我不知道此刻坐在屋檐下的她是怎样一种心情。

拿证那天,她高兴地把离婚证拍给我看,当时我没想到妞对感情的事这么认真,一点也不委屈自己,这事我在心里便和她有了分歧,并没因为她的高兴而祝福她。

今天看她神情还很自若,边吃边和我唠叨,她伸出那秀腿一拍,回头对我说:“你看,我瘦了吧,以前都不穿牛仔裤,现在穿起还习惯了,裙子都少穿了。”

我直直的盯着她,这个傻妞,表面风轻云淡,内心不知是什么样的想法。离婚这么大事,哪有那么简单的,换着是我,而不止是瘦了,保不定还会大病一场呢!

她被我这么异样的盯着,象是想起什么,神情忽然暗淡下来:“我和他去离婚之前,他还向我要了一万块。”

她微微一声叹息:“我也算净身出户了,财产没共同分摊都留给他,没想到他还这样!”

我舌头一颤,一块糕点“咕”的一声哽下喉咙,咽得我直瞪眼睛,连续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

索味地放下手中食物,静静地听她说。

但心里不由地想是你自己要离婚的,理自亏,财产肯定难搞了。

“本来还觉得对他有点过不去,现在老子觉得他可恶!”

“那你给他没有?”

“给啦,不给行吗?”妞恨恨道!

“也是哈!”我附和着她。

我还能对她说什么,说她的前任很坏吗?我们也是多年朋友。说她做错了吗?她又会说我又不是她,知道个屁!

为了一撇两清,为了早早摆脱这段痛苦婚姻的桎梏,对这样的条件只好妥协,我想,她是委曲巴拉的接受这种在她认为是无理的要求吧。

其实这更让她从恨到鄙视前夫,归总妞婚姻失败的原因,在我认为也没得什么大事,甚至无数次劝导过她:婚姻本就这样,一起久了,就是如此,哪来那么多的关怀备至和久处不厌,书上说,十有九夫妻,有百分七十有过想掐死对方的念头。

我以为,是妞对婚姻对象要求的太高,直到去年未我和她走在渠河道上,她才声泪俱下地道出了她的不如意!

妞是我的同学,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我们都被收纳进了那所不入流的职业学校,就这样,我遇上了人生旅途中一直相伴至此的友人。

进入职校的我们都知道,到了此处,人生早就搭好了通向打工的长桥,所以在职中的时候,我们把那儿活成了天堂:懒床不做早操、晚上打牌、串通一气翘课去遂宁广德寺游玩…所有我们想到的能干的事我们想办法都办到了,甚至于国庆前要在学校不远处枪决一批死刑犯分子,我们都想过要去凑下热闹!

人生的好景不长,有很多机遇于无知中挥霍时,却还有那么一些天使在昏天暗地之下舒展她们的羽翼,在那种环境中,居然还有考上大专的同学,不得不说,人生何处不起点呀!

但我对那段时光不后悔,这归功于我从那鱼目混珠中淘到这么一枚人中龙凤的好友。

其实在那时妞也和大多数同学一样贪玩,记忆中最清晰的是九六年春末油菜花开始遍落时,我和她邀约去爬山,到学校后山上时看见地里蚕豆个头肥胖,便脱下外衣做成一个大兜,摘了整整一大兜,然后下山在我们常玩纸牌的福寿康宁寺旁一处空地烤了来吃。那时我们还常偷空挖土坑烧竹筒饭,貌似我们的友谊就在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中搭建了起来。

时过境迁,回忆我们友谊的发源地,真令人感慨,我还是那个我,一层不变一事无成。

妞和我离开学校后又在一起打工过一小段时间,分离之后就达十年之久,而这十年中,我们各自成家,她去了她先生单位所在地开饭店,我则把我下岗的先生接去我打工的地方。

在联系上她时,她已离开家又去深圳撞荡了,也就是那段时间,妞的人生发生了飞跃的变化,她利用闲暇时间进修英语,考过六级,在经济发达一线城市成功跃上白领阶级,供职过几家外资企业出口部业务员,利用职业之便吸取大量宝贵经验,几经周折回到家乡,已是工厂出口部能独挡一面的将才了,现在的她,可是一家出口企业出口部的主管。

这一路走过,我与她的社会价值有着很大的落差,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原地踏着步,她却像弦上发出的箭,每年带着团队天南海北国内国外开展会拉定单,年年为公司拿回上千万的定单量,而自己的提成奖励少则几万,多达十几万。

拥有这样卓越成绩的妞,不得不说是只金凤凰,然而,工作中一马平川的她,生活得却不尽意。

有一次我去她家玩,过后她送我到车站,情绪极其低落,矮矮小小个子在寒风中略显单薄。

我俩默默走过一段长长的路,她在车站不远处停了下来,转身望着我说:“小清娃,其实我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刘振全(她丈夫)打了我。”

我十分振惊,置疑的眼光竟然窥见她满目含泪!妞在我面前从没如此过,她给我所有印象是机敏睿智,生活极积和极其坚强的一个人。

记得上次她来我们这拔萝卜去卖时,刘振全见我大包小包往车上扛萝卜,还夸妞干不动这些体力活,她只适合坐办公室,言语之中满心疼爱和佩服这个能干的妻子,咋一转眼他就成了伤害妞的人呢?

妞见我这般置疑她,微微转身低下头,要是以往,她一定会拿话来打压我:你这样子象什么都晓得完了!

我怔怔地望着她,一阵风从头顶掠过,卷去她挂在眼睑欲滴的泪,散落脚下,旋即被无情的坌土掩埋。

我不知所措,心想着怎么去打破这种沉默。

一会儿,她再抬起头,竟然微笑着说:“那天我开车回娘家,他就在旁边东吼吼西吼吼,说我开得撇还开,我开得心里毛焦,就骂了一句Ⅹ你妈,刘振全就一巴掌给我打过来!"

这个刘振全,妞才刚从驾校出来,开得好车她就是师傅了,还用得了你吼吼,不帮着带着点不说,还上手打她,这女强人怎么受得了丈夫这么待她,在她认为应是奇耻大辱了吧!

“这么点小事,不至于吧,而且你骂人在先!”我这话像没经过大脑般脱口而出,一出口才意识到说拐了。

“他根本不关心我,去年我手臂长个瘤子,去医院手术,还是瑜瑜(她女儿)陪我去的,他没有和我一起去不说,连个问候都没有,回去也没拿我当病人看,平时咋的还咋的。”

妞说到此处,神情透着无尽忧伤,脸色暗淡得跟脚下落叶似的,她用手捂着伤疤处,仿佛手臂长的那个瘤子刚开刀拿掉,伤口新鲜得还觉得隐痛。

“你不知道,今天是我这半个月回去的第一天,要不是你来,我也不会回去。”

她顿了顿,一辆公交车从我们面前滑过,卷起一股冰冷的气流。

随车望向公交站,天色灰蒙,气流低旋。

我似乎觉得有点冷,便上前拥着妞,她却抗拒地挣脱我手,向后退一步。

公交车在站台停了一会,便闪着尾灯一溜烟开跑了。

我无意去追车。

妞也无动于衷。

她似乎不是来送我。

“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妞哽咽着说。

“我一个人在宿舍哭,走在大街上哭……”

“无人的时候也哭……”

她在极为控制和掩饰自己情绪。

但越掩饰越暴露出她的悲伤。

这时候换着我无动于衷了。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妞,这在我认为是很平常的事,我也经常和先生吵架。

这使我记起那次先生带我去做人流手术,术后在我无知觉的情况下扶我出了手木室,在手术室外长椅上醒过来便出了医院,就这么仿仿佛地走在大街上,感觉迈不开腿才发现,一条秋裤腿居然还塞在裤档!

当时我只问他为什么不给我穿上,他倒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气得我一时语塞,心如死灰般走在人群中。

这样的事该怪谁,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罪人!

想起自己,又和她同病相怜。

一时悲从中来……

妞神情恢复木然,她没理会我的无语,兀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平时下班早,下了班就去打篮球去了。”

“我六点下班,等坐车回去都差不多七点了,回到家他打球还没回来,家里时常冷锅冷灶的,平时连回去的心都没了。”

她这会儿又变得很平静,像在说别人家的事似的,此刻我才真的体会到她生活得不开心,这么一个要强的人工作中一定很卖力和辛苦,身边却实际上没个人依靠。

家对她而言已没温暖,她不知受过多少折磨,宁愿在工厂留宿也不回去,其实上次去她工厂玩我就该意识到她生活异常了,只是她告诉我离家远,有时下班晚了就厂里住而把我搪塞了过去。

“那你要怎么办,回去给他好好沟通一下吧!”我努力劝慰着她。

“不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上次我出差去德国,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生日忘了不说,我出差提那么大个箱子,他也舍不得送,我一个人流着泪把皮箱从五楼拖下楼去的!从那时我心就死了,决定不跟他过下去了。”

妞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却分明觉得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连同她的身子在寒风中颤抖,而她表面却十分镇静。

妞憋屈的内心是要找个人替她打开出口,那个在出口站着的人必须是她身边的,我认为我一直都在她身边,并站在她随时都够得着的地方,只是她太坚强了,坚强到事情到白日化的程度才让我知道!

而生活的原汁原味,在我以为却就是如此,看到妞,我这才想到了我自己,这些年活得跟个狗似的,在这个世界上摇尾乞怜生存,一个家庭若没有爱人共担风雨,那么终是要有一个人扛下所有,不是吗?

回想这些年的自己,在家人的逼迫下生下小儿子,由于月子没坐好,头痛得整夜整夜的失眠,每天都在饱受这种折磨。

然而生活不由得我病倒,虽然头痛到欲裂的地步,但精神上却异常兴奋。

身为两个儿子的我,为了生活,为了照顾这个家,挣钱的欲望是如此的迫切,在这个山村里,我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跟着一群老阿姨去附近的葡萄园做零工。

那时葡萄园刚落建,正在搞基础建设,挖机把小块土地刨成一片大的园地后,我们就把一些树枝和竹枝拖在刨好的深坑中。

在烈日下,我忍着头的巨痛,咬着牙跟在阿姨们的后面。

夏天烈日当头,晒的我头昏眼花,衣服每日被汗水浸泡着。

一天,在洞子沟那条弯弯的小河边的地里干活,突然眼前一黑,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心一下就慌了,突突地乱蹦着,感觉像要断气了似的。

我试图爬上土坑,但全身瘫软,感觉马上就要栽倒下地,而在我就快倒下的时候,眼前浮现出小儿子天真的笑脸。

小儿子还那么小啊,两肩的担子不能够就这么撂下,潜意识中提醒自己决不能倒下!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倚着树枝立在坑中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在坑中立了大概五六分钟,一阵冷汗过后,终于缓过了神!

我没倒下,也没退缩,回家去诊所抓了药,第二天又接着下地。

人是地球上最脆弱也是最坚强的物种,你打起精神撑一撑,就把困难挺过了,你若懦弱了,之后一切都会向着差的方面发展。

这人生,你不坚强,谁也替不了你懦弱背后的生活。

树枝填完了坑,另外的活又派上了。原来这种葡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为了葡萄能更好的生长,先就要入地七尺下肥打下根基,坑中除了上化肥,农家肥也派上了用场。

上农家肥的第一天,我简直被那一袋一袋臭气熏天的动物粪便快熏晕掉,口水一泡一泡地从舌根下涌出,胃不住的翻滚,排山倒海的恶心感让我忍不住干呕。

从前要是路过有这样味道的地方,一定会捂着口鼻屏住气一溜烟跑掉,但是我现在怎么可以在一群可做我婆婆和阿姨们的人面前逃掉呢?

自己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也没有千金小姐的命,那几天我硬逼着自己吸长气呼短气,后来实在憋的不行了,就买了个口罩洒上花露水戴上,这样总算缓解了一些臭气对肠胃带来的不适。

在葡萄园呼吸着香臭并茂的空气,觉得自己渐渐地与之臭味相投。

在以为弄完那些堆在路边比较干燥的粪便就算完了,盼星盼月地让堆成小山似的粪便袋一天天缩水,没想到,就在期望值最高的那天,失望却如猛虎下山般向我扑了来!

当两辆载重五六吨的农用车高唱凯歌停在葡萄园边,正埋头干活的阿姨们却丢下手中的活,从葡萄园四面聚向车时,我才知道,农家肥又到了,她们是去"卸货"的。

当我无奈地拖着腿跟着人流走到车子前,竟有些糊涂了!

我究竟在做什么?这是我本该做的吗?我生活得到底有多艰辛就轮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了?

兀立车前,时间被凝固,身子仿佛被僵化,有种想立马转身就走的冲动。

真的,那刻的我真想痛哭一场,哭一场一切不可回头的青春,哭一场生活的无奈和憋屈!

愰忽间,我看见昔日的自己踩着皮鞋穿着合体的衣服,穿梭在工厂的各大车间,与车间领导展开产品各种质量问题的勾通与解决!

那时的自己多么自信和阳光!

可是现在,我居然混在一群老大妈当中做着什么样的事呢?这让我那帮坐在办公室衣着光鲜的小姐妹知道了会用如何的眼光看我呢?

烈焰下的我,被汗水浸泡湿了眼睛,站在那儿有种晕眩的错觉,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直到这样愣着被人推向车子底下,从卸车的师傅手中接过一大袋粪便时,我才番然从愰忽中惊醒!

一股浊气直冲肺腑,该醒醒了!

时间一去不复,那个年代与平台早已不属于自己,在什么位置,就该做什么事,不然自己又要如何呢?

我把这一肚子的苦水和着满空气的猪粪味儿硬咽着吞进肚里。

这时,卸车的大哥眼看着赶不上排队等候的大妈阿姨们,大哥腰一直,冲着我们大嚷:“你们就不知上来一个帮忙卸吗?”

这话一出,大伙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我,我顿感到压抑,这悲催的人生啊!

困如猛虎般,人走到绝处,却又逢雪加霜!

是呵,我不上还该谁上呢?难道要这群六十多岁的老阿姨拖着庸肿的身子爬上那么高的农用车吗?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背扛着几十双期望的眼神,我忽然义不容辞起来,敏捷地爬上了那辆正在往外流着粪水的农用车。

如果说施肥是一种酷刑,那么这卸粪的活就是极刑,脚下踩着的一袋袋猪粪袋子此时像正在发酵,一股股热浪从掀开的口袋喷出,顿时汗如雨下,汗水让头发衣服全部湿透,贴在身上像捆绑住了手脚。而戴在嘴上的口罩不仅没起到一点隔离气味的作用,还相反地捂得我满脸是汗,低头拽口袋时被捂出的汗水反流到眼中刺痛着双眼!

我禁不住鼻子一酸,泪水夺目而出,鼻涕也跟着不争气地往外流!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又气又恼,不顾满手猪粪味一把扯下那碍事的口罩,边吸鼻子边把口罩揉成一团使劲胡乱地在脸上擦着,像是在发泄内心的憋屈,又像是在惩罚自己的不争气和无能!

在一旁的大哥见我这情形,直起身子笑呵呵地看着我,用嘲讽的语气对我说:“咋啦,嫌臭,嫌臭干嘛来做呢!”

我也直起身,哽着喉瞪了他一眼,然后拖着一袋粪便气恼的用力甩到车下,像是对他那问话的还击!“管你屁事!”我在心里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那位大哥见我那架试,被我逗笑了:“这妹崽还犟耶,这个算什么,别人从便池中铲粪上车那才叫做牛,就这么点事就为难住你了吗?”说完又爽朗地笑了。

同在臭气熏天的车上干活,他还能如此开心的笑,我被大哥的开朗性格感染了,是呀,苦中还有苦,自己的苦和别人的苦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我忍不住想起美国著名演员史泰龙先生演的一部野外求生电影:一个人被逼隐入深山老林,饿了吃野果困了住大树,在敌人和野兽的追杀攻击下拼搏出一条血路,最后以惊人的毅力战胜了野兽和敌人成功获得自由。

那部影片给了我很大的震撼:一个人活着的价值不是看自己活的有多舒服,而是看自己在逆境中能不能战胜自己,能直面困难打破陈规,纵使再蝼蚁的生活,也会迎来生命的新一轮阳光!

我虽不是史泰龙,但现在我是屎太浓,如果让同龄人和我在这样的环境生存,已经过此番磨练的我定能成为胜者!

现在回转头来看那段时光,却没觉得有多狼狈不堪,相反它象是给我上了一堂人生重要的实践课:一个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生活都要能屈能伸,把所谓的面子和身段放下,在困难面前,往往能看出一个人的能为。各人心中一盘称,不称别人和别人对你的看法,只称自己的良心!

而对于妞,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用自己心中的那秆称去衡量她、劝导她、阻止她,却忽略每个人对生活所持的态度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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