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支教路上

今天是去潍州湖支教的日子。早上值完勤就沿着白浪河上路了。这个点，晨练的人差不多也回了。上班的人也走了。走在白浪河东岸的路上。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预报说有雨，没下，天气雾朦朦地。我很欣赏这种感觉，尽情地享受这种时光。大幅摆动双臂，迈开大步，向潍州湖校区走去。

路上非常安静。轻微的雾霾，不妨，我戴着口罩。河水很满淹没了芦苇。水面微波荡漾，卷着的落叶像小船在河面快速游动着。我明白了一叶小舟或一叶风帆是怎么来得了。

偶尔吹起的风，摆动河边的芦苇，惊起两只水鸟飞出。不知是鸳鸯还是野水鸭。一会落到水面一前一后游着，一会又忽然钻到水底不见，似乎不怕生人，我大喊一声，它不理我。弯腰捡起石子，扔出，激起一朵水花，它却以为有小鱼跃起，伸长脖子扇动翅膀向瞬间的水花游来。

我不停留，继续向前走。想起小时候，我家门前也有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青石板的小石桥。桥上的石板上面竖刻了：大清道光年间或大清光绪年间……，这是我依稀记着的。河两边水里长满了芦苇，中间流水潺潺，清澈见底，有很多小鱼游来游去。小桥南边的东西两侧各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柳树。春天拔芦椎，夏天爬柳树，这里曾是我幼时的乐园。貌似晕高，矮粗分杈的大柳树好像从来没爬上过。倒是那略带苦味的芦椎和春天荒野微甜的谷荻，给我留下不少回忆。

这是一条我走过很多遍的路。和爱人走过，和徒友走过，和朋友走过，和同事走过，也曾自己一人多次走过……步履匆匆只为健身，似乎较少观赏沿徒风光。

一路匆匆走来。偶尔我也留驻脚步观观这立冬后的风景。迈过青石板，专门踩着萎软的杂草，脚底绵绵地。

远处，法桐枯黄的叶子和碧绿的松树形成鲜明的对比，让这季节略显尴尬。走过桥下，从顶上落下一滴水，刚好掉进脖子里，一个机灵后又从心底透出一丝凉意，开始四处漫延……

没有喇叭，没有喧闹，安静地有点过分。路上依旧不见一个行人。此时的河边公园好像就是我的。

走近水闸时，一棵不知名的树上，有一群喜鹊叽叽喳喳叫着，总算有了点动静。宽宽的桥下只有一处闸门在哗哗地放水。水跳跃着仿佛得到了自由，十分高兴。我放慢脚步，看河中的小岛上有几只白色的长腿水鸟，盯着浅浅的水面，收起长长的尖嘴，准备出其不意啄击小小的鱼儿。甚是好玩！

远处有片速生杨树林，快步走进。里面有各类户外健身器材。一群晚起的老年人正在里面锻炼。他们快乐而悠闲，有大把的时间。哪像有些人，为了养家糊口，四处奔波来回游走？这美好的白浪河湿地，除了节假日和清晨锻炼的人，能有多少人在此游玩和休闲？整日在此的不过是些因为湿地而失地的原住民，为了糊口像种地一样侍弄着数不清的树木和那些娇嫩的花花草草。他们忙忙碌碌，哪还有闲情雅致欣赏湿地风光？他们关心地是面粉、蔬菜和手里数得见的钞票，我也是。唯不同的是，我还能忙里偷闲，收获一路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