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临行前

今天将从福州去霸都。

从这一句话就可以窥见端倪,到福州时,我是用“回”这个字,而“去”,永远向着是异乡。

真要说我这人是否有十分强烈的乡愁,那也并非如此。我至今怀恋和不舍的,大抵只是回忆的泡影。倘若真要我留下,那我也什么也无法留下。残存的是空壳,而充实其中的液体,已经洒落。

昨日妹妹已安然抵达帝都。雪小姐今日虽和我去向不同,但是都踩着中午时段出发,约莫还能在福州站见上一面。深闺怨妇胡同志三月才开学,依旧能在家中靠着诗和电影苟上几天,而我已没有这个清闲功夫了。昨日在和她寒暄时,她偶然提到某位故人也是今天出发,想来放假和开学的时段都是差不多的。尽管这个消息我早已知道,但是仍感谢她对我的关切。

花同学虽然和我同一班车(而且也同校),但是出于种种原因,总归大抵还是不会连坐。我特地挑了两人位靠窗的位置,想独自一人靠着kindle度过漫长的四个小时。说是漫长,其实一晃而过,平日在家中莫名其妙,无所事事地也能让四个小时凭空蒸发。想来,说远,其实也不远。

我对于远近的判断往往不是距离,而是时间和金钱,但是距离常常决定了时间和金钱。由于有京福线的缘故,我去合肥的时间远远小于去上海的时间,尽管两地距离福建差不多远。所以直观中,合肥更近一点。这理论听起来莫名有些荒唐,但是来回一趟将近900的价格,还是让囊中羞涩的我心生畏怯,除了寒暑假外并无回家探望的打算。

于是就暗暗把南京设为了自己节假消遣的去处。囿于种种原因,这个学期并没有四处奔走的打算(兴许是上个学期把中国从南到北都跑遍了而感觉疲乏)。但是或许还是会去南京蹭蹭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林酱~~

失态失态。身为新时代精致优雅的绅士这样着实有失风度。

总结一下我大一的上半年大概就是处于极其空洞毫无实感,又缠缚于潮湿粘稠的情感,一种陷在沥青中的感觉。这个寒假做了许多了断,重新见了很多人,有如梦沉清醒后的明晰实感。

不得不说我是缺乏实感的人,所谓实感也的确是种很微妙的东西。真要说是安全感,舒适感,确定感,都不够准确。所谓实感,由字面的更接近于对于所处现实的真实性的信任。一旦出现推诿、搪塞、逃避的情绪,就会站在原地而移开视线,认不清自己所处的现实。

人经常会弄不清自己。如果某人说自己“喜欢着某物”,那么他究竟是真的喜欢某物呢,还是喜欢着喜欢着某物的自己呢。这是个无解的矛盾螺旋,无法找出答案。

至今我都不断地在追问自己,我所接受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现实。

过去,我总是试图在内部寻找这种实感,寻找这种确定性。但是常常陷入自我矛盾的漩涡中。从大乘佛教中的“未得令得,未证令证”的“证果”思想,让我想到或许该从行为与表象中入手,形成一套范式。因此,需要有自我规训,要有清规戒律。

需要坦诚的是,我刻意回避了本该会提到但是却实际上回避了的两个人。因为是目前无解的问题,所以不该过多去纠缠于此。不如姑且先月朗风清,要纠缠,留着以后。

了却业障终成空,未了终需还宿债。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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