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帕丁的小小--微信名爱的战士


   【一】

 一路的浮光掠影,地铁终是到了此行的终点。

地铁门开,无数人涌下车,分散到各个出入口。期间,便有一个矮小的女孩,拉拽着足有一人高的玫红色旅行箱下了车。

 过安检时,见她有些吃力,一旁的安检员搭把手,帮她把箱子提到安检带上。女孩道声谢,语气欢快:“嘿,我叫小小,来自帕丁。你叫什么?”

 安检员笑笑,并不答话。之于他,举手之劳罢了。小小等了会,便被身后排队的人催促着往前,随着人群离开。

 待她走远,安检员嘀咕道:“帕丁?那不是特殊人员居住地吗?”

 到了地铁口,人们三五分散,匆匆而去。拉着沉重的旅行箱,小小左顾右盼一番,眼尖地发现了什么,忙拖着箱子奔过去。

 “姨妈姨父!”见了来人,她一蹦蹦得老高,然后才仔细地打量到来的一家三口。温柔的姨妈,微笑的姨父,最后,小小的目光落在高个男孩身上。男孩身量很高,一脸不情愿地举着写着她名字的纸牌。

 姨妈忙介绍这是她儿子恩桥。姨父则去停车场泊车出来接他们回家。

 等待时,姨妈问起自己的姐姐姐夫:“这是初次见面吧。你爸妈还好吧?”小小笑着说还不错。看着她微笑的模样,姨妈感触颇深,“这笑模样,与你妈妈小时候没半分差别。当年她如果不是异能觉醒,会一直留在城里吧……”

小小是知道母亲这段故事的。十二岁时,她在课堂上觉醒异能,令所有物体漂浮,因精神力不稳,导致悬浮的多名同学坠落,受了重伤。为此引起正常社会的恐慌。身边的人们惧怕她的异能,害怕她伤害他们,便把她放逐到极为偏僻的地区。

那里便是帕丁。在帕丁,她发现这世上不只她一个怪物,还有身怀异能、与常人不同的人。他们称自己为异能觉醒者。几十年下来,帕丁已居住着几十个异能觉醒者。渐渐地,普通人都称帕丁为特殊人员居住地。

小小不懂得其中利害关系。她笑着说:“在帕丁,我爸爸妈妈才相遇的呀。”

这单纯的话语,似提醒到姨妈,她看着小小的眼神变得复杂。既是两个特殊人员结合之下所诞生的孩子,又会有什么独特之处?


【二】

说话间,“嘭”的一声,巨大的声响从前方的十字路口传来。

姨妈忙叫恩桥去看看发生何事。而小小吓得一抖,寒毛一耸,意识到即将变化,忙用一只手扣住手腕,反复深呼吸,默念“冷静”数遍,才抑制住体内涌出的力量。

  回去的路上,历经三天三夜车程的小小,终于累得在后车厢睡着。朦胧间,她听见姨妈姨父低声交谈着。

 “……异能的原因,她父母只能待在帕丁……托了无数渠道才把她送出来。希望她……不跟她父母一样……”有女声在叹息,而小小一扭身,陷入黑甜的梦乡。

雀鸟啼叫,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春日烂漫,庭院里的花枝摇曳,光影斑驳。这般美景引得小小心生愉悦,一跃而起,推门而出,站在庭院里踩地上的落叶玩。

 “汪、汪!”院外狗的叫声惊醒小小,她吓得往边上一跳,条件反射地扣住自己的手腕。然后便记起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慌张模样,惹得院外牵着大狗的少年哈哈大笑。“你是恩桥家新来的孩子?”笑完,他问,露出一口白牙。

 见他态度爽朗,小小放松下来,凑近他,但没有打开院落的小木门。二人隔着一道半人高的栅栏说话。

 “我是恩桥的朋友,住在附近。恩桥人呢?他父母不在吧?”

 小小回答姨妈姨父为她上学的事奔波,而恩桥去上补习班了。然后一笑,“我们可以做朋友一起玩呀。”

 少年黑色瞳仁里映出小小的笑脸,他也一笑:“你出来啊。”


【三】

 “汪、汪、汪!”身后的大狗追了大半条街,追得小小气喘吁吁,心生恐惧与困惑。为什么会这样呢?

 昨夜,她刚到姨妈家门口,正要搬行李,便被突然蹿出的大狗吓得变身。一时间,出现两个姨妈,一模一样的容貌,而一个赛一个的惊慌。姨父看看,嘀咕道这下难办了。

 随后姨妈姨父与她谈话,得知她也有异能,受到惊吓时便会变身。姨妈请她不要暴露自己的异能,如果她不想被遣返回帕丁的话。

 来自帕丁是允许的,前提是没有异能。若有异能,那么,她极大可能是被遣返回帕丁。

帕丁是没人会在意谁更为特殊。可繁华的都市,这样的人只一个,便足够令身边的人侧目。

 姨妈谈及小小父母把她从帕丁送回城市里的那份煞费苦心,认真哀恳她控制自己的异能,小小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

 “为什么要这样做!?”蹿到树上的小小抱着主树干,膝盖发软,但坚持看地面上的少年。

 少年仰头笑道:“昨晚我看到你变成恩桥妈妈的样子了。那时我就在想,你能变身成动物吗?”

 如此天真又邪恶的答案,气得小小眼中蓄满泪水。她用袖子擦擦眼睛,低头大声宣布道:“你不是我朋友了!”

 少年耸耸肩,一声唿哨召回大狗守在树下,让小小就在树上待着。做了恶作剧,少年没事人似地离去。目送他走远了,小小才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是真心想要朋友啊。为什么会这样?

 暮色四合。街道上渐起华灯,哭够的小小又冷又饿,恍惚间听见有人叫她。她有气无力地回应,然后又委屈得忍不住哭起来。

 “小小。”是恩桥。他站在树下,仰头看她。“快下来,爸爸妈妈在着急找你。”

 小小摇头,声音闷闷道:“有大狗。怕。不下去。”

 依言把狗赶走。恩桥再次催促她下来。

 小小再摇头,声音发颤,“腿软,爬不下来。”

 恩桥似乎没办法了。夜风微冷,树叶簌簌地响,像极了帕丁荒凉的月夜。想到这,小小再次抽泣起来。

 却听恩桥开口道:“来。”

 小小低下头,泪眼模糊中,看见瘦高的男孩在树下张开了双臂。“我接住你。”

 树叶沙沙地响,像是在帕丁时小小的父亲吹起的葫芦丝,轻柔哀婉,余韵悠长。想起远方的父母,小小“哇”的一声哭出来,自树上一跃,径直往下跳。

 “咔擦”一声,也不知是谁的骨头被撞断。小小疼得膝盖直不起来,而恩桥则成了她的肉垫。二人都疼得哼哼唧唧,却再无余力互相扶持。

 幸有路过的好心爷爷为二人叫来了120,两个少年被送进医院进行治疗。随后恩桥父母得知,恩桥一力承担责任,禁足三个月。小小内心有愧,从此便待他百般的好。

 某日,姨妈姨父探病离去,小小来找隔壁病房的恩桥。但见他愁眉不展,便说:“嘿,表弟,怎么啦?”经历跳树受伤的事,又得知恩桥小自己一岁,小小叫起他表弟来,颇为顺口。

 恩桥低头,闷闷道没什么。小小再三追问,他答道老师同学都要来探病,再吞吐道:“不想他们看见……我这……样子……”小小打量他一番,单腿上夹板打石膏,脑袋上缠绷带,露出略大的耳朵,噗嗤一声笑,表示是有些滑稽。

 “那我替你见他们吧。”小小拍着胸口打着包票。

世间事,原意本是好的,却导致了坏的结果。在离家出走后,小小才明白这个道理。

【四】  

在帕丁时,小小向往繁华的都市,并一厢情愿地以为,这里的人们,也如帕丁的人们一样热情而温柔,对谁都微笑。

可人们神色冰冷,行色匆匆。地铁的地下通道里,有流浪艺人吹着萨克斯,音乐淌成一条溪流,在长长的通道回荡。小小路过流浪艺人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城市并无去处,停住了脚步,肩膀颤抖,似在哭泣。

 “你是……那个小姑娘吧?”苍老的声音,此刻是黑夜乍现的一道月光,驱走了小小的孤独。

 回家的路上,小小仍有些不敢置信。她看看身边的老人,鼓起勇气道:“请问……这是真的吗?我应该叫你……外公吗?”

 和蔼的老人呵呵笑道:“当然了。你是香兰的外孙女,叫我一声外公是应该的。”

 小小看着眼前的老人,心想这真是一场奇遇。

 之前她变身成恩桥替他见老师朋友,本完美解决,岂料姨妈发现疑点,暴露真相。然后姨妈责备她,姨父恩桥又护着她,引发家庭矛盾。姨妈姨父一阵争吵,姨妈恶狠狠地说:“这孩子这么特殊,又不听话,叫人白白操心,就不该在这!”

话音刚落,从房间内站出来准备认错的小小再也立不住了,转身夺门而出。

在街上游荡了几个小时,便遇见上次摔下树时帮助他们的老爷爷,竟得知他是自己的外公。

是外婆改嫁以后的第二任丈夫,也是小小妈妈与姨妈的继父。

小小心中又燃起希望。如果是外公去说情,姨妈应该会原谅她之前的任性举动吧……

岂料姨妈见了外公,反应甚是平淡。客客气气地请他进门,客客气气地端茶倒茶,又转身吩咐小小去洗澡睡觉,表情始终不起波澜。

 见状,小小跟着拄着拐杖的恩桥上楼,疑惑地问道:“表达,他真的是我们的外公吗?”

 恩桥答道:“妈妈说,他不是。”

 心中疑问更大,但为避免姨妈再生气,小小先去洗澡睡觉。她回房间时,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通过二楼走廊的栏杆,小小看见姨妈背转身去不看外公,而外公弯腰摸着桌上的东西,双手颤抖。

 栏杆阻住了小小的视线,她看不见桌上的物什。

 翌日清晨,姨妈的一声尖叫把小小吵醒。

 客厅,姨妈焦躁地踱步,撞见下楼的小小,面色一沉,甩门而去。未关紧的门开了一道缝,如一道伤痕,横亘在小小眼中。

 赶回来的姨父忙打电话找寻离家的妻子,又安慰着小小:“丢的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但对你阿姨来说,是很重要的。”

 闻言,小小愈发内疚。姨父继续道,“那是你外婆的遗物。”一语惊醒梦中人,联系前因后果,小小明白过来。

 是外公拿走了。


 【五】

 这是一枚戒指。

 精美的做工,中间托着一颗深色的纽扣。纽扣是最寻常不过的扣子。孰料却有人这般用心,以戒指的精细做工镶嵌进这颗普通的深色纽扣。

 拿着这所谓的“戒指”认真看了看,小小还给了眼前人。“的确费了很多心思呢。”

 眼前人微微点头,“这是你外婆、我妻子的遗物。”

 几小时前,通过姨父提供的地址,小小找到外公的居所。进屋以后,环视四周,小小发现屋内很空,一把椅子,一张床,一台电视,再加一个挂钟,便是所有的家具。

 凄凉孤独的意味弥漫开来。

 “外公。”小小叫眼前的老人,说:“外婆的遗物对姨妈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听了这话,老人满脸的皱纹皱起,如折纸反复折叠,苍老不堪,脆弱不堪。“如果不拿走,她都不在意我这个人了……尽管她,还在怪我……”

 原来外婆病重以后,医药费成了无底的窟窿。医生告诉外公,即使拿出全部积蓄,也只能拖延几个月,死神终是会来临。彼时姨妈刚考上大学,外婆便与外公商量,决定不再治疗,剩余的积蓄做为姨妈的大学费用。

 姨妈不肯。她失去了姐姐,再不愿失去妈妈。宁愿负债累累,也要为了一丝渺茫的希望继续医治母亲的病。为此她跪下哀求过外公,求他拿出剩余积蓄治病,而外公为了与妻子的约定以及孩子的未来,怎样也不肯答应她的要求。

姨妈声泪俱下地哀求过,破口大骂过,诅咒过。最终,在外婆死后,与外公一刀两断。

这些往事,小小是从姨父那里知道的。小小的家庭素来美满,竟不知道世间上还有这样两难抉择的事。

 她开始想,自己为何要离开帕丁。

 “外公……”身后响起恩桥的声音,小小回转身,看见拄着拐杖的恩桥出现在外公家里,满脸局促不安。

 他看看外公,又看看小小,却不知怎样开口才好。

 一个是妈妈,一个个是外公。他两个都喜欢,但这般情况,却是不能两个人都同时喜欢。

 唉大人的世界复杂起来,能把身边的小孩子都搞糊涂。

 可孩子们也是有办法的。小小握紧拳头,开口道,“我有一个办法。”说着,她面朝向恩桥,对他微微一笑。


  【六】

 等恩桥进门后,他的父母已在商量是否需要报警。见他进门,便一起冲过来,紧紧搂住他,又连声问小小呢。

 见满脸担忧的父母,恩桥答道:“小小在外公那。外公说,对于他拿走了外婆的遗物这件事,他很抱歉。对于当年那件事,他也很抱歉。”

“妈妈应该知道的,那是外婆的意思。她希望妈妈你好好的,也希望你好好地对外公。”说着,他仰头去看母亲。

  丈夫也谨慎地去看妻子的脸色,而妻子却扭过脸不让他们觑她的半点表情。半晌,她说:“空口无凭。带我去找他。”

 似乎就等这句话了,恩桥一跃而起,拉着她的手飞奔起来。丈夫呆立原地,反省过来,儿子恩桥的拐杖呢?

 春花烂漫,日光斑驳,美丽而灿烂,仿若是人生中最美丽的春天。

 到了那老旧的房子,将母亲牵引到门口,恩桥退至一旁。整衣理发一番,犹豫间,她终是敲了门。

门开,映入她眼中的,是个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老人。而记忆中,他是个温和而话不多的中年人。

 眼睛忽然涌出泪来。“爸爸。”她唤道,张开双臂拥抱这个老人,试图道歉,最后却失声痛哭。

其实她早已知道,素来温和的继父不会如此决绝,是母亲的决定。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她的未来。可她不能原谅牺牲了母亲的自己,她原谅不了的是那时候无能为力的自己呀。

 泪眼模糊中,她看见屋内的恩桥拄着拐杖。

 眼角余光中,门外也有个恩桥。

 两个恩桥。



【七】

 “亲爱的爸爸妈妈:

       见信好。我离开帕丁有两个月啦。离开时,你们担心我不能适应外面的世界,告诉我要努力克制自己的特殊。你们是为我好,但是现在,我能坦然接受与他人不一样的自己了。却也明白,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值得的人们。

       现在的我,很开心。”

 低头写下姓名落款,小小把信封好时往邮箱走,并肩而行的恩桥提起上次的事情:“你竟然要我吓你,然后变成我的模样去向我妈妈解释,这事做得可真大胆。”

 闻言,小小笑起来,“没办法,谁叫我来自帕丁,注定与别人不太一样。”说着,她找到邮箱把信塞进去。

 关山迢递,信如飞翔的鸟儿般传递回帕丁。小小想,很快便会收到父母的回信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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