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湖

2017.11.22

1. 一夜辗转反侧,睡眠极差,今晨5:30准时起床,6:10从大望路出发,往安河桥北方向。天还没亮。

2. 7:40到达颐和园新宫门。售票窗口没有游客,入口处只有刷年卡的老年人,早起晨练。

3. 上一次来是3月25日,初春的风凉凉的,堤旁柳树刚生出新芽。

4. 第一眼看到昆明湖,湖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结着水的波纹。还没冻住的湖水静静流动,风凛冽,朝阳金黄,画面很美。

5. 登上南湖岛,在高处眺望,视线里空无一人,空气也静悄悄,画面静止着。我又多看了一眼,但终究停不下时间,太阳的位置又高了一些,一切还是在变。

6. 沿湖堤走着,两边的树,叶已经干枯,可还是绿的,也还没有落尽,即使风很大。湖面结着冰,风从上面吹过,撩动干枯的树叶,却吹出了下雨的声音,很美。突然想看雪了。

7. 每次来颐和园,都会特别留意一下湖里的荷花。记得去年7月来时,满满的,绿都要溢出来,哦,不对,我说的好像是莲。莲已经枯萎了,莲蓬浮在水面,和落下的树叶冻结在一起,不能再吸引游客们驻足观赏,它们已经不好看了。

8. 差十分钟九点,佛香阁还没开门,我在岸边等待。向下看,湖水真清,能看见湖底的斑驳,只是猜不到能有多深。风又吹来,感觉水一定冰凉,远处水面上一只鸭子在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冻脚。

9. 我觉得就算我再来颐和园一百次,看到西边的矮山,我也还是会想到爷爷家——房后山上细股的清泉,泉中的石头和蝌蚪,观音庙里的神佛,竖着石碑的墓丘。颐和园西边的矮山我没去过,说不准也有这些。

10. 佛香阁也是空空的,还没有游客。慈禧光绪一行休息的殿,人进不去,只能隔着窗户看看。那些瓷瓶,觉得比不上现代的工艺色彩;而那些桌凳,也不过就是百年前统治阶层使用的一些普通家具。

11. 登上高处,俯瞰整个昆明湖,以及外面的城市,片刻间想要感谢高楼之中的繁忙,留给我一个工作日独自欣赏美景的机会。

12. 时间的关系,这一次没法在湖边停留太久,像往常一样,我试着去整理情绪,但没有结果。可能是因为太冷,我又攥紧了手。我在想,颐和园里,变得只有一年四季,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

13. 我又觉得,就算我再来颐和园一百次,我拍的照片也还就是那些角度,千篇一律。颐和园不会变,可我会,就像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充满希望。如今站在相同的位置,这期间的时间像是被折叠了,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在乎自己将来会变怎样,毕竟事难如愿,我只希望颐和园能永远不变。不觉得枯燥,也不会厌倦,因为这是我能看到的,最接近永恒的事情。即使没有了我,拜托千年万年你都不要变,我小声说。我总是很矫情,尤其是来到这里。

14. 我什么时候才能去趟昆明?昆明有没有湖?很大的那种?昆明的湖是不是要比颐和园的昆明湖正宗?往年关里去,湖面上的冰只会结得更加瓷实,等着放春的时候才又慢慢融化。颐和园太美,当年负责人间放春的神也弄错,以为是苏堤,见面便送了湖一场春雨,美得一塌糊涂。她迟迟不肯离去,于是几年间颐和园四季如春,像极了昆明,便成了湖的名字。以上是后弦讲的故事。但说不定就是真的,不然万寿山后,怎么会有条苏州街?

15. 过了佛香阁,就看不到昆明湖,不知道下一次见会是什么时候,有点不舍,但我没有回头。我觉得只要我想,就会有下一次,这里不存在现实中的种种无奈,只要一厢情愿就完全行得通。

16. 我心里一个特殊的地方,也将是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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