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之光】|深爱且怂

起于朋友,止于朋友。

踏一步怕镜破难圆,退一步却是爱而不得。

有始有止,无始无终。

(一)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每首歌能听出来的故事,其实都是你自己的故事罢了。

常常有无数话能安慰别人,到自己的时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己说自己是一厢情愿,说的是自己深情专一,爱的投入,明明知道自己爱的卑微,却常常嘴犟的说自己爱的执着。

有些回忆深处的人你说忘了,但是如果你真的忘了,怎么能一说就知道是她呢?

错过都是在过错里。

先心动的人啊,最可悲。

一个人的爱情便不叫爱情,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的爱情,只叫自作多情。

我陪你历经风雨,雨过天晴,得见彩虹陪你的人便不是我了。

我走过了你走过的四季,看过了你看过的风景,下一场远方的路我想尝试自己走了。

你穿婚纱的样子好美,可惜牵你手的新郎却不是我。

你是我梦里的新娘,现实里遥不可及的幻想。

这里四季如春,冷的不够纯粹,热的不够坦然,就如你的爱情,走的不够纯粹 爱的不够坦然。

这里灯光温暖,微风柔软,水波不急,生活平淡,你也终会发现这世间还能自己爱自己。

深爱且怂。

(二)你是我无数次憧憬过的梦想,只是后来,梦想和现实有了距离,独独隔开了我。

“若楠,你希望你的未来嫁的人是怎么样的?”

“你问这个干嘛?”

“我只是想问问啊!难不成都是和她们一样是想嫁高富帅?”

“切,我才没有那么俗气呢!我希望我未来嫁的人,知我冷暖,懂我悲欢,能够一直陪着我,在我需要陪伴的时候都会及时出现的人!”

“你要求很难唉,怎么才算知你冷暖,懂你悲欢?看来你要一辈子嫁不出去了,只能我陪着你了!”

“滚吧你,谁要你陪,你才是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呢,只能可怜兮兮的求我陪着你!”

“哈,那感情好啊!”

“你想的挺美,我才不陪你呢!那你呢?想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我啊,你……猜啊!”

“不猜,哼,不想说算了!”

……

若楠家和向渔家是邻居,两家算得上门当户对,因为向渔家的对门就是若楠家,若楠的父母和向渔的母亲都是在同一个厂里上班,向渔父亲自己操持着自己五金店,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小学,中学,高中,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两家父母也乐见其成两人的关系,常常互开玩笑称对方亲家,打趣两人,向渔常常被打趣的满脸通红,若楠却大大咧咧的拍着向渔的肩膀,说是会照顾他一辈子的。

向渔和若楠两人的性格相反,向渔虽然是男生,却总是说话温温柔柔,除了对若楠会偶尔开点玩笑,其余时间都安安静静的,面对外人总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若楠却总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和谁都玩得起来,好似这世间就没有让她难过的事情,大部分时间向渔和若楠在一起总是像姐弟一般。

正直高三的最后一年,学习的氛围也渐渐的有些凝重起来,大家都在为自己理想的目标大学而为之努力,凝重的气氛如同雷雨前的乌云,让人压抑得不由有些烦躁。

向渔唯独是个例外,对他来说,他的目标不知道何时早已经确定,若楠在哪里他就在哪里,若楠努力他就陪她努力,他的世界现在只有若楠一人!

昏黄的路灯下两道人影并排走着,摇摇晃晃,忽长忽短,如同向渔的心,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没有定数。

这是向渔和若楠丈量过无数次的马路,因为每次晚自习回家他们都是一起,一连三年,刮风下雨都是如此。

向渔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爱情这件事,是一段不断改变自己的过程,心要不断磨砺才能在最后紧紧贴合,不分彼此,爱她所爱,想她所想。”

向渔不知何时爱上了若楠,如同这么一句话,“情不知所起,起便是一往情深,”向渔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却害怕拒绝,只能委婉的透露出了自己的想法。

温柔的晚风吹起若楠头发,带着好闻的发香吹拂过向渔的脸庞,那一缕发香不停萦绕在他的鼻尖,飘进了他的心里。

向渔看着若楠赌气向前的身影,齐肩的头发,一边搭在粉红剔透的耳朵上,露出好看的侧脸,向渔眼神迷离,不由低声呢喃到:“我想娶的人是你呀!”

此时,向渔心里澎湃激荡,他觉得他机会很大,他会做一个一直陪着她的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着她的人,不止以前和现在,还有余生!

“你站着干嘛,还走不走?”

若楠走了几步,发现向渔还在后面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却发现他在路灯下站着发呆,一脸傻笑,不由得叫了一声。

“哦哦,来了来了。”

向渔回过神来,答了句,连忙追上若楠。

“你刚刚傻笑什么?”

“没有呀,我哪里傻笑了?”

“高三了,好好学习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情,不要一天净想些莫名其妙的事。”

若楠看着向渔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随后又不自觉的习惯的说教起向渔,虽然向渔大着她几月,但是每次被说教的都是向渔,可能女孩子早熟,向渔却一直像个孩子一样。

向渔与若楠并肩而行,微低着头好似认真的聆听着的若楠的说教,眼角余光却看着若楠的侧脸,满眼温柔。

心中那一句,“我喜欢你”突然想说出口,但是话到嘴边,却好似卡在了喉咙里,难以吐出。

昏黄温暖的路灯下,两道并排走着的影子越来越长,最后好似合为一体,渐行渐远。

两道随意的提问和对答,一个当真,一个却未在意……

于人潮拥挤,于寂静别离。

(三)原来不知不觉间,你早已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了。

这世间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人们常说付出努力就会得到回报,但是回报却总是姗姗来迟。

向渔考上了若楠梦寐以求的理想的大学,若楠却意外落榜了,说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命运总是无常。

考试那天,若楠身体出了问题,胃疼的冷汗直流,若楠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生理期提前到来,忍忍便过了,谁知道越疼越烈,最后吐血昏倒在了考场上,。

向渔和若楠不在同一考场,等到向渔信心满满考完出来的时候才从母亲口中知道若楠晕倒了,父亲陪着若楠父母一起送若楠去了医院,向渔心里一慌,面露焦急,向母亲问清楚地点便火急火燎的向着医院赶去。

……

向渔一路疾跑,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终于赶到了医院,若楠已经进了急诊室手术台,若楠父亲正坐在外面安慰着不停流着眼泪,焦急紧张的若楠母亲,父亲在旁边帮忙劝慰着。

看见向渔大汗淋漓,全身湿透的冲进来,向渔父亲阻止了刚要开口的向渔,起身把向渔拉了出去。

刚到外面向渔便紧张的迫不及待紧紧抓着父亲的手,对着父亲问到:“爸,若楠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她没有事吧!”

看着语无伦次的儿子,向渔父亲摇摇头,拍了拍向渔的背先帮他顺了顺气。

向渔看见父亲摇头,心中宛如晴天霹雳,一脸不可思议,突然间感觉心脏好像被一只巨手用力握住攥紧,如同岸上的鱼,渐渐窒息。

看着瞳孔渐渐失去焦距,双眼无神,瞬间感觉失去了生气的儿子,向父才瞬间反应过来,儿子误会了!心中却又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丝火气。

“啪”

“想些什么呢,急性肠胃炎加胃肿瘤,有一丝癌变的可能性,但是发现的早切除了就没事了!”

向父一个气急,一巴掌拍在向渔头上,平常安安静静听话乖巧的儿子,如今如此失态,简直是匪夷所思。

随后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放心,咱向家的儿媳妇,肯定会没事的!”

向渔半天才回过神来,眼泪却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口中不断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儿子的这副怂样,向父没由的来气,从小到大没有打过几次向渔的向父,今天手痒的不行。

“不气,不气,都是老向家儿媳妇,都是一家人!”

向父心里安慰着自己压下心中火气,对着满脸汗水眼泪鼻涕一脸狼狈的儿子,低吼到:“滚去卫生间收拾干净,也不嫌丢人。”

那一瞬间向渔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世界好像在不停旋转,破碎,仿佛一瞬间便没了颜色,只剩一片灰白。

(四)你是我生命里的一缕阳光,因为你的存在,照亮了我的世界,从此,它五光十色一片绚丽。

若楠手术十分顺利,胃肿瘤成功切除,从急诊室转到了普通病房住院观察,向渔因为高考结束,离开学的时间还有许久,便自告奋勇来到医院照顾若楠。

双方父母也乐见其成,多年的邻居老朋友情意,在者两人两小无猜,如果亲上加亲,结个亲家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听说我晕倒了,有人哭的稀里哗啦的,那么远,一路跑着过来,车都忘记打了?”

向渔瞬间满脸通红,手忙脚乱无处安放,结结巴巴的连忙解释:“没有,谁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

“哦~,我都这样了,有些人居然都不担心呀!”

若楠看着傻傻的向渔,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拌做失望的样子捉弄他。

“没有……不是的,我那时候很担心你,我真的害怕突然失去你了……”

看着急急忙忙解释的向渔,眼神中透露出的心悸,若楠心里也泛起了感动。

“傻样,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呆呆的呢”

向渔笑笑没有言语,他喜欢静静的陪着若楠,静静的看着她,如同小时候一般有她在的地方便是满足。

若楠叹了口气,向渔此时的样子她早已经习惯,想了想又轻轻说到:“算算日子,你的录取通知书应该下来了吧?”

向渔原本想否认,因为若楠突然晕倒,住院手术错过了高考只能重新复读一年,以待来年。

“不要想着骗我,我还没有那么玻璃心,我想的开!”

还未开口若楠便打断了向渔想法,向渔尴尬的笑着抓了抓后脑勺,随后一脸认真的看着若楠说到:“我想留下了陪着你,等到来年一起在考一遍!”

“嗯?把头伸过来……”

向渔一脸疑惑,但是还是乖乖的把头伸了过去,若楠摸了摸向渔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没有发烧呀,怎么就在说着胡话了!好不容易考上了,居然想在来一遍,你是不是傻?”

“你先去给我探探路,本小姐随后就到,陪我重新来过就算了,心意呢我就收下了。”

“但是你去了不能给我沾花惹草,给我提前打理好一切准备迎接我的大驾光临。哈哈。”

说着说着若楠便自己笑了起来,顺便习惯性的像小时候一样双手捏住向渔的脸,用力的揉捏起来 挤出各种形状。

阳光洒进病房,透过窗口斜斜的照在若楠身上,温暖的阳光,明媚的笑颜此时相得益彰,如同十月暖阳,美好如初,温暖如故。

向渔坐在床边,感受着若楠手指的温润,默默看着若楠,心里的又涌现出那一句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可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话到嘴边,却又如鲠在喉,无法言语。

(五)这世间有太多爱而不得,深情难续,爱不一定会在一起,有时候缘分俩字只得其一。

若楠出院修养好了准备复读,向渔收拾好行李踏上了火车前去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别,以后也不止这一次。

月台上若楠挥舞着双手,目送向渔踏上火车,向渔坐在窗口看着若楠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刚刚到了大学报道,人潮拥挤,向渔有些不适应,安静到沉默寡言的他有些手足无措,恍惚中仿佛又看到那个风风火火带着他解决一切问题的身影就在身边。

终于安定下来的向渔,按照他和若楠的约定每天晚上都会准时打一个电话给若楠,说说一天的趣事,问问若楠的身体,不过大多时间都是他在听,若楠在说。

慢慢的电话也打的少了,话也越说越少,虽然情意不变,但是两个人之间慢慢的有了距离,他们只是朋友,朋友的关系到此便是极限。

若楠终于得偿所愿成功考上她理想的大学,向渔也在这一年里成熟了许多。

慕色里,向渔带着作为新生的若楠吃完晚饭,如同以往一般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两旁昏黄的路灯,温柔的指引着三三两两十指紧扣的情侣,漫步而行。

看着三三两两的情侣,向渔有种想牵住若楠手的冲动,大声的告诉她,他喜欢他好久好久。可是蓦然之间却又怂了,开始另一段关系便意味着可能要结束另一段关系,他害怕最后一无所有。

“向渔你知道吗?我其实挺羡慕他们的,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手牵手的在校园里走走停停,说说笑笑。”

若楠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向渔的的胡思乱想,五味杂陈,向渔刚想开口,若楠的后来的话又让他把心意深深地藏了起来,比以往更深。

“我来到这个城市,这所大学,其实我一直在追寻他的脚步,他告诉我他在这里等着我,可是我在他的空间可见看到了他和另一个女孩相拥相吻。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的每一个安慰关心只是学长的照顾,起于朋友,止于朋友。一直以来都是我想多了。”

“可笑吧?哈哈哈!”

“可是后来我想通了,在我住院的时候,可能老天都在提醒我这只是一个误会,但是我就是还想到这里来看看,还没开始我便已经结束的爱情。”

“向渔,我谈恋爱了!”

向渔还在迷迷糊糊,努力组织着安慰的若楠的话,若楠突然的坦白让他猝不及防,恍惚间好似有什么突然碎裂,断开了……

“啊!?你……说什么?”

“哈哈哈,恭喜你啊,是谁?他……好吗?”

向渔语无伦次,违心的说着违心的话,这瞬间心脏如在风浪中行驶的帆船,波澜起伏,跌跌荡荡,然后被海浪瞬间吞没,一瞬空白。

“他呀,你猜?”

……

向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也不知道后面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他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黑夜发呆整晚,没有难过,没有悲伤,好似释怀,好似一切本该如此,安安静静波澜不惊。

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默默陪伴便在毫无奢求。

一间小酒吧的墙壁上贴满写着无数话语的贴纸,每一份都是一个故事。


故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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