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有没有在闲暇时刻思考过一些深刻的问题？”

“你想多了，我是个医生，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哪有时间去想你们那些问题？……”西子摆摆手，脱掉了自己的白色外套，“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说的深刻的问题，比如？”

木子略微思索下一下，欲言又止。他在房间里来回渡步，企图找到一些灵感。

“比如宇宙的目的？”

“这个问题···也太空洞了吧。“西子陷入下沉思。

“换种说法吧。比如宇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事物？”

“这个问题，说实在的，我真的有一些想法。”西露出了她最美丽的微笑。她组织了下语言，庄重地对木子说：“我是一个医生，一位偏生物专业的博士生。我认为，宇宙是一个生物。”

“哦？你的想法很有趣。”

“宇宙在膨胀就是因为宇宙在长大。

“嗯……那你的意思是，宇宙也是由一个受精卵变成的？”

“也许这就是宇宙大爆炸。”

“很有趣的想法……你还有什么补充吗？比如猜想的支持？”

“拜托，我只是一个医生罢了。我刚说的话出是我瞎猜的，哪里哪来的更深入的思考？”

木子对她笑了笑。“我明白了。”木子很认真地对她说。

“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确实有一点儿。”

木子不顾西子的惊愕，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操作着些什么。“科学界最近还真出了些新鲜玩意儿：我们发现，行星绕太阳公转，与电子绕原子核转有一定的相似性。对于这个想法，我暂时无法对你进一步解释。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们体积变得跟银河系一样大，说不定真能看见地球像电子一样瞬移呢。太阳系有八颗行星，对照我们的元素周期表，那就是……”

“是氧。”

“哦对对，是氧。抱歉，我的化学不是很好。这就是宇宙最最基本的信息，而人类目前掌握的相关信息与猜想，连千分之一的图景都算不上。”

“可是太阳系内还有彗星、小行星、飞星（行星）、星云尘埃……”

 “这些都是被挤碎的微粒，与中子星类似。”

“那三体星系呢？它有三个太阳……”

“很简单物，三个同位素氢。”

西子陷入了长长的震惊与矛盾之中。她时间无法理解这宏大而长远的理论。如果这个理论得证，那人类的思想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会爆发第三次文艺复兴，但更多可能还是会对文体物理学产生决定性的影响。这是一个黑暗而充满光明的理论，它或许可以使人类走出地球摇盖的禁锢，走向更深远的宇宙深入。

木子见西子半晌不说话，便道：“这次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加入这个专题的研究。这个研究受到中央与国际支持，并由中科院全力党助。”

“国家对此这么重视？”

“没错。全世界都在一起搞。其实呢，这个专题包含基础物理的微观研究。所以……”

“那为什么找我？比我优秀的人很多，而且我也不是科学家，我只是个医学博士生。

“因为你是脑学科型业（瞎编的），并且我们对你有一篇论文很感兴趣。”木子说着，便上电脑查我。不会儿，一篇文章便在显示屏上调出来。这篇论文是西子去年发布的一篇猜想性文章（瞎编的词），主要的猜想就是，她认为人脑的意识产生于量子层面，分子层面只负责维持生命活动。她认为意识不应该是一个哲学名词，更应该是一个科学名词。

西子愣了好久才说出话：“你是说，让我去参加对宇宙生物的调研究？”

“是的。我们已经安排好为您事后、生活、工作等方面的事务，明早就可以出发了。”木子对她露出了赞许的眼光。

西子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拒绝，不过地方实也对这份新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确实是一个很美丽的猜想。宇宙是生物？也许人类一辈地得不到答案。但是西子很爱她的工作，她人生中第一次找到了一个可以奉献一生的目标了。

西子已经在实验站工作两个月了。关于实验站的位置，木子从未告诉过她，只是跟地说永保密。西子凭着初中地理知识，通过太阳粗略估算了一下位置，应该在亚洲中部，大概率在新疆境内。

实验站的“互联网”是与世隔绝的，这里有基地专属的一套网络体系，因此西子几乎不能上网。好在她的工作没有受到住何神秘力量的阻碍，这才使她不那么无聊。

基地的一大重点是粒子加速器，非常之大，也许比人类之前造过的所有加速器都大。西子估计了一下，加速器的面积（周长）几乎能覆盖掉一个城市的市中心了。这么大的加速器，从2017建到2025年，八年才完工，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加速器。

这个加速器有很多作用，但这些作用都是要为一个终极项目服务的——击碎夸克，探索微观尽头（或许没有尽头）。当然这个实验之前做过无数次，然而全部都失败。最近一次“夸克实验”是在半个月后。

西子的研究方向与为速器，甚至与物理学都毫无联系。但是西子很喜欢加速器，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去加速器实验室转转。西子的主要工作是和其他科研人员一起，从物理学家发现的各个定理、现象、猜想之中总试图总结出一些共性，并通进大量实验与观测，结合其他，尝试作出一幅宇宙终极图景。目前实验站我的人都分成两派：第一个派别认为宇宙是个生物，甚至是个大脑；第二派别认为宇宙就是普通的事物，这类的人更注重微现之后会出现什么，所以他们与加速器接触得最多。

“又来散步啊？西子？”

西子听见有人向她打招呼，抬头看，是木子来了。

“你又坐在加速器旁工作了。”木子笑着说，“我喜欢加速器，它代表了人类与自然的比赛竞争，或者说，是人类科技与自然科学赛跑。”

“你的比喻很巧妙，可惜人类现在被自然远远地落在后面。”木子在西子边坐下，“西子，你知道现在对微观尽头的猜测，都有哪些吗？”

西子想了想，摇摇头。

“大致分为两种：一种人认为微观粒子可以无限细分，另一种人认为微粒是有最小的，也就是无法再细分下去。即使两种在微粒的本质上都是一的能量场（乱猜地）。”木子看着西子蓝色的眼睛，“你认为是哪一种呢？”

“我哪种都不认同。我认为真相之前都有一个界线，如果人类再继续实验下去，早晚会触碰到宇宙的底线，酿成大祸。”西子说，“我喜观欢加速器，因为我认为它有一种科学之美和拼搏精神；但立找感到痛苦的是——我越来越不认为这是个好东西。”

木子无言以对。他以前确实思考过西子说过的话，但他又能说什么呢？探求真理的路是永远不变的，那么遥远，那么坎坷，令人那么渴望而又恐惧。

“我希望真相不是你说的那样，说真的。“木子对西子悦。

半个月后。明天下午就要进行粒子加速实验了。西子吃完午饭后来到加速实验基地控制大厅。负责实验的人早就已经整装上阵，大部分人在忙碌地工作着；而在玻璃对面的粒子加速器的一小段，好像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来了？西子？”一位科研人员向西子打招呼。

“你认为实验结果会怎么样？”西子问道。

“我是站在‘尽头派’的，我认为夸克无法被击碎。”那个科研人员大声地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另一位科研人员大声驳道，“我是‘无限派’的人，我认为粒子可以无限细分！”

西子欣慰地笑了笑，对于这个问题，她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了。

（注：以下片段大部分来自刘慈欣《微观尽头》。）

这时，蜂鸣器刺耳地响了，这是发生夸克撞击事件的信号，人们都转向大屏幕。

计算机的分析数据如洪水般在屏幕上涌出，众多理论物理学家马上发现事情不对，他们困惑地摇摇头。

结果并没有显示夸克被撞碎，但也没有显示它保持完整，试验数据完全不可理解。

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站在窗边。“天啊，外面怎么了，你们快过来看啊！”

 “天……天怎么了！！”一片白光透进窗来，大厅中的人们向外看去，他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夜空变成了乳白色！人们冲出了大厅，外面，在广阔的戈壁之上，乳白色的苍穹发着柔和的白光，像一片牛奶海洋，地球仿佛处于一个巨大的白色蛋壳的中心！当人们的双眼适应了这些时，他们发现乳白色的天空中有一群群的小黑点，仔细观察了那些黑点的位置后，他们真要发疯了。“神啊，那些黑点……是星星！！”夏迪提喊出了每个人都看到但又不敢相信的结论。他们在看着宇宙的负片。

震惊之中，有人从窗外注意到了大厅中的那台正在转播球赛的电视机，屏幕上的情形证明了他们不是在做梦：千里之外的体育场也笼罩在一片白光中，看台上的几万人都惊恐地仰望着天空……

“这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刚才里面那个鸣声响起来的时候。”

人们沉默了。物理学家们已不看天空了，他们在低头沉思着。

 “我们早该想到的。”

 “是的，这就是超统一理论方程中那个变量的含义！”

“你们在说什么？！”总工程师喊道。

“工程师，我们的环球航行成功了！”

“你是说，我们的试验导致了这一切？！”

“事实正是！”

 “现在麦哲伦知道了，地球是圆的。”

“圆……的？！”

 “地球是圆的，从其表面任一点一直向前走，就会回到原点。现在我们知道了宇宙的时空形状，很类似，我们一直向微观的深层走，当走到微观尽头时，就回到了整个宏观。加速器刚才击穿了物质最小的结构，于是其力量作用到最大的结构上，把整个宇宙反转了。”琼斯解释说。

 “我想起来了，20世纪，英国人阿瑟·克拉克在科幻小说中提出过宇宙负片的概念，但谁会想到它成为现实呢？”

“可现在怎么办？”总工程师问。

现在很好，我很乐意生活在负片宇宙中，它和反转前的同样美，不是吗？”

 “可你们看……”总工程师从窗口指了指大厅里的电视，体育场里惊恐的骚动在加剧，一种集体的歇斯底里在人海中蔓延开来。从这个画面上可以想象，整个人类世界正陷入混乱之中。

（引用部分结束。）

实验后，西子回到了她自己的类办公室，她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失落、恐惧、无助一股脑地全涌上她的大块，她感觉自己像死了般。

人类已经得到了真相：人类打破自然的底线，得到了一丝黑暗的真理。而这个迷人的微观尽头，或许人类一辈子也想不通是怎么个回事。

刘慈欣有个小说《微观尽头》，和今天实验的结果一模一样。但就算人类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猜到了真相，人类真得能适应得了这么大的变化吗？也许以后的天体物理学，甚至于整个物理学将发生一次重大变革，或者换一种说法：物理学不存在了。

量功力学，微观物理、弦论·····一切的一切可能都要推倒重来……这些想法不断浮现在西子的脑海里，她知道自已成功了，但是，这个成功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不，她还没完全成功。她已经得证了宇宙其实是另一个宏观世界的微观事物，但是她还没有证明宇宙生物这个加吸引人的猜想！没错，她要一直研究下去，研究下去！谁知道宇宙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此后，她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而且，她再也不去加速器旁边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