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晚归的钓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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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看看窗外,化不开的黑团充塞在眼前,大致的景致只是凸现大概的形状了。天黑了,冬天的夜不经意间就来到了窗前,风浸骨的冷了,再厚实的衣裳挡不住寒风的扫荡,无形中衣裳是拉开了无数的缝隙。冷啊。

这样的天气,让我想起公公婆婆的艰辛历程,公公生患类风湿病时,人非人,鬼非鬼,连邻居不敢从家门前路过,害怕见公公瘦骨嶙峋堪比如鬼。可贵的是婆婆顽强坚韧,砸锅卖铁四处打听到处求医,幸遇高医,才治愈此病,这算得上是有福之人。可未彻底,此后日子也要依赖止疼药。

只要谈及此事公婆泪眼婆娑,从苦难里爬出来的人,更懂得珍惜生活,更注重健康。具体问及原因,为何会有此病?

原来,因为工作原因长期与水打交道,居住环境又潮湿多雨,所以患上了病根。

哦,我似懂非懂的明白了这件事。

(2)

在平日里儿子光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我很生气,就挥舞着棒子棍法伺候,可惜,我的儿穿鞋还是没有养好习惯,这是我做母亲的悲哀。

说到这,我透心的凉。

风肆虐的刮,似刀子一样的残暴,割在身上是一种生疼。想想为了生计在寒风里奔波的人,很累很辛苦,回家是温暖的港湾吧。

可不容我不想到,我的家人(他和公公)还在夜幕的寒风里钓鱼……江边,水,寒风更是劲道,这都是刺骨的冷啊。一个是年迈的老人,免疫力在降低,身体机能在衰退,又生患过类风湿病;一个是年轻人,老人的儿子,兴趣爱好都在遗传,莫非生病的基因就不遗传呢?这位年轻人生患类风湿病的几率是不是比普通人高呢。

何况还如此……

他们一逢放假(周末和节假日),无论春夏秋冬,除非一打开窗刮狂风下大暴雨,完全无法前行步子。那就无法阻挡他们前行钓鱼的脚步。

是的,朝九晚五的人都在期盼周末到来,心许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团聚。我们是周末下暴雨也出行钓鱼,刮狂风也出行钓鱼,我且许下周末天要下白刀子就好了,那就在家了。

天不会下白刀子,一到周末我变得无端的暴躁,拉长了脸,就算妈妈与我通话,我是三言两语没有一句好话。

我的不悦阻挡不住他们隔三差五出去钓鱼,从2012年开始钓鱼,5个年头,常年累月馈受江边的寒风啊,皮肤黝黑,干枯,皮肤比同龄人是老上几岁。就连头发长达及腰,一天挨一天挤不出时间剪理,胡子长得就似关公一样的美髯,他是脏髯,没空打理,为了钓鱼连自已的外表都不要,在生活中又能顾及什么呢?能推则推,能不关已则不关已,垂钓至上。

只是,这样下去,栽下了病种,在人生长跑途上,栽上大跟头啊!若是重蹈公婆轨迹,我们岂不是过往就忘的愚人吗?

有人劝我,对他钓鱼不要太计较,是的,这种兴趣爱好没有什么不好,修身养性,高雅静坐。只是当兴趣几近疯狂的状态,夜半都约好夜钓,第二天天明才回。

若遇实在无法脱身之事,需一同出外,一得闲暇,他总会想法设法能把车开到荒山野岭,明名曰亲近大自然,远离城市尘嚣。实则下车踩点有塘不,塘里的鱼儿正摇着尾巴招呼呢?再拍照为实与钓友共享为至乐。孩儿欢愉时倒从未见他拍照为实,留存记忆。倒是鱼与他同呼吸同心性。

能听到鱼在塘里言,来吧,来吧,来戏弄我上水为乐,他站在水边强烈感到鱼的声声召唤,怎能奈得住静默,立马从后备箱取出工具,嘿,不起钩钓鱼,怎么知道鱼正等着呢?

(3)

小时候,我听说一邻居的老公在外打牌赢钱回家,老婆高兴,老公在外输钱,老婆和老公吵架,大家都笑这老婆到底是什么态度,得不出答案。

婆婆常说钓鱼有鱼则钓,家人吃得开心则乐,没鱼还钓就不理解,家人不喜好吃则怨,她看重的是得鱼丰收是否。

而我只关心今天合适钓鱼吗?钓鱼多少不关心,他们钓鱼人也只注重钓鱼活动的本身,并非为鱼了。对鱼我从前喜欢吃,现在从生理至心理,厌恶鱼,恨不得把鱼一筐子都倒在泥巴里,一顿乱踩,踩入泥巴里窒息。

醒醒吧,鱼与我无仇。

只是我身为人妻,理解至上。若无风无雨,温度适宜,我要阻挡不准钓鱼,摆上臭脸,自我都感到谦意满怀,理该端茶送水,笑脸相迎;若有风有雨,温度偏低,我能满脸堆笑欢喜充盈对待晚归的渔人吗?到底是适当有节制的行驶兴趣,还是不顾及所有全部投入,哪一种会走得更远吗?

有节制是为了将兴趣进行至终的欢愉,未有节制是戛然而止的遗憾。

当然,成年人是自由的个体,为何限制?夫妻是息息相关的共同体,我们寻常人又做不到人生得意时亦夫妻,不得意时,夫妻本是同林鸟,有难临头各自飞的自在潇洒。我的这般适当的限制,不是为了我自已吗?

我的所言是太宽太严,是自恃其能吗?

窗外的黑似乎更浓厚一些了,只能大概分清何处是高楼,何处是山……呼呼的寒风里我好似看到那张狂的吐舌舔舐单薄人的肤质,多少人感受到冬天夜里彻骨的冷啊。

只是,我还未盼到门外响起渔人回家的脚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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