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淌星河

一时提笔,竟无话可说,大抵是觉得母子之情太细碎平常,华丽的藻饰那么不堪一击,便只能道出那些深深浅浅的回忆。我总是在闲暇时看着母亲,我想从她的身上抓住点什么。我能看见,能感受到,那黝黑的眼珠里,那浓浓的爱意。

我难以忘记那个臂膀。

落日西沉,缕缕落寂的橘红涂满天际。夕阳下的小道是如此的幽静,便只有我于母亲了。我在路上下学步,她在一旁悉心指导,我跌倒了,她鼓励我站起来。我奔跑了,她引导我越跑越远,母亲总是面带微笑,张开臂膀,我一直向前跑,一直向前跑,渴望进入那个暖暖的怀抱……

现在望去,沧桑古老的小道上,仿佛依然有你我的身影,我记得那个怀抱,那个极其短暂美丽的瞬间,凝固在这天地万物之中。

我铭记那次的伤痛。

我渐渐长大,也变得越来越调皮,有一次不小心摔破了膝盖,我举步维艰,拖着一只脚慢慢走回家中,鲜血淋漓,染红了我的足迹。母亲见了,仿佛异常气愤,拿着棍子就要上来打,但她没下手。

她只是大声的对我吼道:“都说了今天下雨,到处都滑,这下好了,摔成这样,活该,我才不会管你”。话毕,母亲便进了屋。我低着头坐在门外,双手紧紧地捏住膝盖上方,疼痛难忍,但过了一会,母亲就拿着串钥匙从屋里出来了,说:“走,去医院里看一下,你这一天到晚净给我整这些麻烦事,能不能让我省省心啊!"

小时候受过的伤,唯这次清晰如从前。

也许你未曾发现,母爱无处不在。

不知何时,母亲从我嘴里听到我说我喜欢吃她做的干煸豆角,这往后的每顿饭便都与这道菜结缘。开始还好,时日一久我就觉得腻烦,便不满的问到:“妈,你天天做饭为什么都要做这个啊,我都吃腻了。”“啊?这样啊,妈妈以为你很喜欢吃,就天天给你做了,你要是吃腻了的话,妈妈现在就去给你再做道新菜”话毕,她又冲进了厨房,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不禁有些许感动,又有些许惊讶,她的皱纹是我无法偿还的借据,她的背影是我无法释怀的风景,妈妈以前也是位冰清玉洁的姑凉啊。

但现在她没有穿上楚楚的舞裙,再没有涂上精致的红妆,俏丽的容颜渐渐消散,美丽的双手渐渐粗糙,苗条的身材渐渐臃肿,我上去把母亲拉了回来,说:“妈,别做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只是闹着玩啦!"我和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共进晚餐……

上帝是不可能无处不在,所以他创造了母亲。

这便是我的母亲,这便是她对我庇护下的爱,无需月章星句、鸿笔丽藻便能体现。“浮生却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时光浅浅,母亲将她的爱予我,她望着我成长,我看着她老去。也许容貌会变,年龄会变但她对我的爱却历久弥新。

我不必想要抓住什么,因为没有东西我失去过或者说我一直抓住了它。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感受着她浓烈又张扬的爱。

就像现在,一如既往。

黑夜悄无声息地降临,夜与地平线的交接处晕染

着鲜亮的光。月上檐角,几抹流云霓裳般轻绕。

远处有星汉灿烂,灯火闪烁,照亮着我踽踽独行的前方。

那一抹昏黄是晨曦微露时的路灯。冬季的清晨分外寒冷,我却早已开始为上学做准备。那抹匆忙的身影总在厨房里忙碌着。豆浆的醇香自厨房蔓延开来,吸引着我的味蕾。母亲的背影总是显现着无法抑制的疲惫,白天操劳家务,晚上还要照顾我和年幼的弟弟。

而她每天都不会忘记为我磨上一杯热腾腾的豆浆,为我驱散冬日的寒气。捧起碗,如壮土豪饮般咕噜咕噜几口一碗豆浆下肚。抹了抹嘴角,转身挥别母亲,看到她依旧站在路灯下,注视着我,风肆意地吹鼓了母亲的衣裳,扬起的长发被路灯投射出长长的影子。眼光波动,泛着阵阵涟漪,眉头紧蹙像是有些经受不住风寒似的,随即裹紧了衣服。

路灯照亮着黑色的天空,也照亮了我前行的路,在风雪的真挟中我逆风而行,蓦然回首,才发现母亲早已站成一尊雕塑。

那一段闪烁是繁华落尽时的霓虹。缺乏锻炼而且又因为我的脚小时候受过伤,八百米跑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母亲为了这件事操碎了心,总是在耳边再三叮嘱我要多加锻炼,懒情的我却总是忽略,索性她就陪我一起夜跑。

母亲的身体也不是很强壮,但沿着河边的四千米距离她却总能坚持下来。在申桥的桥面上。红色的霓虹灯彻夜亮着。母亲红润的脸庞就在闪烁中愈加通红。她气喘吁吁地向前拖着步伐,一边鼓励着濒临放弃的我,她的辛苦我怎么会不知晓呢?母亲有低血压,每次陪我跑完后,她都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煞白。雪虹灯照亮着繁华的都市,也照亮了我前行的路,悄悄的温暖着我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那一点光辉是我归家时的引领。愈发紧张的学习生活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时间。每次回家时的天空都已被黑暗侵蚀,静谧的居民区往往无人喧闹。

当我走到家里的楼下时,昏黄的灯光突兀地亮着,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嗞啦声。这时,我的心里总是暖洋洋的。白天学习的劳累与疲惫被家的温暖与幸福填充着。母亲为我开门,围裙还未脱去,笑得温柔,脱口而出的:“回来了!"是那么让人舒心。

母亲亲我的脸频,透过母亲的发丝,那屋子里的灯光是那么耀眼,泛着层层光晕,模糊了我眼前的景象,让我微湿眼眶。那一点昏黄突然间进我的心间,照亮了我前行的路,留下不可湮灭的烙印。

长路漫漫,风雪载途,母亲点燃了一盏名为亲情的长明灯,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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