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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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有一种爱,它无处不在,让你肆意索取,让你坦然接受,更让你心安理得的享受,世界上有一个人,她默默无闻,把所有的爱都给予你,把所有的青春跟年华都无偿奉献给了你,而不求任何回报。这种爱,叫母爱,这个人,叫母亲。


      母亲是一个极其平凡且普通的农村妇女,她不仅大字不识一个,并且还是一个地道的旧社会遗留下来封建思想的继承人。谈起母亲的一生,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奔波劳累。母亲在她十三岁时,父母都已双亡,丢下她跟两个年幼的弟弟,所以她既当爹妈又当姐,家里的重担全部压她一个人身上,小小的年纪就背负起养家糊口的压力。那时候正是下农场做农活争工分的时候,母亲白天干农活争工分,晚上还要做针线活儿贴补家用,由于长期黑夜作业,所以到如今两眼总是不停的流眼泪,并且一到了晚上就看不清东西。干农活是需要消耗体力的,做的多得到的工分就多,分的粮食也就越多,由于母亲是女子,所以每天争得工分都没有男的挣的多,正因为这样导致母亲这一辈子都根深蒂固的喜欢男孩儿,轻视女孩儿无体力无劳动力。因为在她的那个年代里受到的影响就是男孩子是主劳动力,并且还能传宗接代,而女孩子就是吃闲饭的,长大后还要嫁出去成别人家的人。直到现在她还常常抱怨我不该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男孩儿该有多好!我也不太能理解,家里早已没有农田可种了,为何母亲还希望我是个男儿身?母亲不说,当然我也不敢问,由着她去想吧。母亲生了哥哥这个劳动力后,还想再生个劳动力,可是事与愿违,人生总有那么点缺憾,接连生的都是三个吃闲饭的。父亲心灰意冷,不允许母亲再生下去,怕生到最后还是吃闲饭的,本来家里就穷。可是倔强的母亲却说就是因为穷,所以才要再生个劳动力,好赚工分跟粮食,坚持还要生一个,因为她不服输的性格让她非要生个男孩才罢休。就是这样,在母亲的坚持意念中成全了我的诞生,果不其然父亲的猜测是对的,我还是个吃闲饭的。听说在我出生那天,下着鹅毛大雪,父亲母亲因为我不是男儿身,两个人当时还抱头痛哭了一场,故而给我起了个比较man的名字,平凡。人如其名,名如其人,也如了母亲当初起名字的初衷,平凡普通普通平凡的如同男孩子般的我。   

        虽然母亲心有不甘的生下我,但是对我还是极其溺爱的,因为排行老五,故小名小五儿。小时候家里穷,平时是从来没有闲钱买水果吃的,但我却很不知趣的天天嚷嚷着妈妈小气不买苹果。有一天,母亲坚持不让哥哥送我去学校,她说她亲自送。我本以为她铁定是要去老师那里告发我在家不听话的罪行,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要挨老师的戒尺打。所以心里怕的要命,也不敢再嚷嚷苹果的事儿了。一路忐忑的跟着母亲往学校走,并且很警戒的跟她保持二十米远的距离,随其后跟着她。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亮,水果摊,苹果,又大又红,心想肯定很甜吧。虽然看见了,但也不敢正眼去瞄,假装没看见一样,再瞅瞅前面的母亲,她已经径直走到了水果摊前,原来她坚持把哥哥的差事揽来就是为了奖励我苹果啊。果不其然,母亲说马上六一儿童节了,别的小朋友都有礼物,我的礼物就是两个苹果,并且还要带我去照相馆跟苹果一起照个相留个纪念。我喜出望外跑到摊前挑了两个最大最红的苹果抱在怀里递给母亲称重付钱。本来母亲是让我抱着两儿苹果合影的,可是我实在禁不住苹果色香味的诱惑,边走边忍不住偷着吃了一个,等到了照相馆,母亲回头一看,我的手里只剩下一个苹果跟一个苹果核了。母亲没办法,只好让我左手拿核,右手拿苹果,偎在她怀里照了一张全世界最美的照片。当然吃苹果照照片的事,一直到如今我都不敢跟家里的哥哥姐姐们显摆,也很懂事的当没发生过一样。虽然长大后的我不再爱吃苹果了,但是我依然记得当年那两个苹果的味道,那是我今生吃到的最好吃的水果。


        母亲虽然溺爱我,但是从不倦怠对我的要求,每次考试都要求门门功课不得低于85分,如果未达其要求,就会挨她的棍棒教育。她的棍棒教育不仅要求双腿要跪在搓衣板上,两手还要摆平放正与肩同宽,跟现在的瑜伽动作是一模一样的。有时候想如果母亲生在这个年代肯定是位瑜伽教练,不然怎么当初会让我摆放瑜伽的动作,让她抽打呢?手背上经常被母亲的棍棒教育抽的青一块紫一块,就像花猫儿的脸,惨不忍睹。每每那个时候,我就怀疑我不是母亲亲生的孩子,肯定是她捡来的,不然她怎么从来不打哥哥姐姐,就知道惩罚我。即使父亲看不下去求情,她也非要给我留一点印记不可。所以我很庆幸国家现在发明了全自动洗衣机,免去了孩子们跪搓衣板。当年因为害怕,所以不得不拼命学习,从被教的奴隶被母亲的棍棒教育逆袭成了教授知识的奴隶主。现在的自己不得不感谢母亲当年的棍棒教育,更是认为当年母亲的那根棍棒是孙悟空赠予她的金箍棒,具有超强的魔力。


        儿行千里母担忧。记得在外求学,母亲隔三差五的打宿舍电话,最多的还是叮嘱我要好好学习。由于长期看不到母亲,甚是想念,所以有一次学校搞运动会,就故意装病跟老师请假,跑回去了。当母亲得知我无故请假,竟然还撒谎欺骗老师时,气的当场拿棍棒撵我走,边流着泪边斥责,借钱供你读书你不好好读,你还想总是在家吃闲饭么?你妈老了,你再靠谁吃闲饭?不好好读书就把铺盖卷回来,去工地码砖去。依稀记得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霎那,母亲背着我哭的稀里哗啦。虽然母亲目不识丁,可是她明白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因为她不希望我以后的人生道路跟她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劳累奔波。到最后我也很争气的随了她的心愿, 从事了拿笔杆的差事。


        母亲如今已两鬓斑白,70有余了。在她脑溢血生病后,目光也变得非常呆滞,说话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利索,吐字也不大清楚,记忆力也日渐消退。每每有人去看她,她都会把别人叫成我的名字。可能她在我身上操心最多的缘故,仰或是五子女中最喜爱我的缘故,所以才经常把别人误看成了我。


          母亲如大山,给我们依靠,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她都屹立不倒,为我们遮阳护阴,却从不求回报。有妈的孩子才像一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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