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深爱了我14年的姑娘

文、图 || 颖子

《我们》

一个人的一生中究竟会遇到多少人?能与多少人成为朋友、乃至知己?又会真正被多少人去爱?这些问题无法估计,也无从知晓答案,或许,直到自己离世的那一刻方可了然。

不管与多少人相逢或擦肩,能成为知己的,甚至能被深爱的,一定寥寥无几。活到现在不过三的年纪,回首发现,原来迄今为止,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亲人、爱人之外,最爱我的,恐怕就是她了。

而我也曾一直以为,我们的友谊坚若磐石,永远屹立不倒,却不料想,竟也难抵岁月的洗礼,难熬2个“七年之痒”。

相遇是件美妙的事,相识也倍显神奇。从高中时代结缘,竟已过去整整14年之久了,我们青春的一半时间都在此了。

清楚地记得,是在高一时,刚开学的一次大扫除上,在众多的人群中,我们相互认识,谈及各自的出生地及姓名等,若没记错,定是她先向我打的招呼,因为那时的我,性格还相对腼腆。

简单的相识,无须任何仪式,仿若操场上的同学们与天地就是见证者。而我们一定都没有想到,在那之后会发生那么多或喜笑颜开、或伤心难过的事情。从高中、跨越大学、迈入社会,走过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却也维系了这么多年。

我们各自的父母、乃至亲人都认识我们俩,说来很好笑,我的外婆家在她们村,而她的外婆家恰好在我们村。每年过年,我去外婆家都要顺道儿去她家溜达一圈。

熟络地,像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我们同岁但不同月,高中时胖瘦高矮接近,又都是短发戴着眼镜的我们,走在一起像极了双胞胎姐妹。说来毫不夸张,高中时,有一次,我们买了同样的绿色T恤,同色不同款,走在一起像极了。

只是,我们其实个性不同,若不是机缘巧合,很难有交集。但有一点,都是直爽性子,也都善良单纯,感性细腻。她的性格极为开朗活泼,而我,相对内敛。或后来以此互补,我吸收了她的活泼,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理科重点2班,是我们维系友情的主战场。倘若高二我同意转了文科,或也没有之后这么多年的事儿了。

“飞鸽传书”是我们联络彼此感情的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这样的方式,没有发生在第二人身上。

那时没有手机,在班级里自习上,亦或上课时,通过互传纸条讲悄悄话,成为枯燥的学业之外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难以说出口的话,借以纸笔的力量得以传递,跨越多个同学与桌子椅子,递来的小纸条充满了神秘味道。

当然,我们也并不是一直感情平顺,也有吵吵闹闹的时候,但现在也记不得当时是因为什么闹了别扭,几天的不理不睬,然后又是如何相互和好了。

果真就如那句歌里说唱的“女生的心思你别猜……”,因为猜也猜不透的。有时候或因为一句话不对,就蹬鼻子上脸了,或彼此不说话了,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们可真单纯的可爱。

记忆或随时间的推动,渐渐地模糊,然而,“凭证”却不会。那些曾经我们写过的小纸条,我至今还保存在那时上学的那个空置的木箱子里。

还有送给彼此的“信物”——一些相互送的小礼物,有用纸币折起来的桃心,有叠起的纸鹤,有手机挂件……东西虽小,但都深藏价值与各自的用心。

还有一起拍过的照片,留存各自的证件照等,无不印证着那时美好的高中时代,十七八岁绽放的花季,还有我们那甜蜜的友谊。

高三时,我因学画画离别班级了三个多月,期间的思念,便借用书信往来,只是不巧,她寄往西安的信不幸被寄丢了,至今依然很好奇,那时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们的感情,不单纯的是小女生的小打小闹,还有陪伴与关心。

临艺考前的一段时间,爷爷因病过世,悲恸埋藏了我的身心,一时间走不出来。那时,多亏了她的“飞鸽传书”开导以及贴心的陪伴。

而艺考结束后回校,考试失利的她被爸爸痛打了一顿,在黑夜的操场上她抱着我痛哭。那段时间,我们是彼此的肩膀,相互依靠,相互鼓励。

高考我幸运了考入了西安的大学,而她不幸加入了复读大军中。尽管如此,我们却未曾断掉联系,多亏那时有手机。

次年,我大二,她大一;我在西安,她在郑州。空间上的距离,也并未隔开我们的心。反倒因为这样的距离,彼此更亲密。

每年寒暑假,我们会至少相聚一次。过年时,到了外婆家,我一般会先去她家串门。而有一年,去了没见她,原来是跟爸爸吵架后离家出走了。

后来,一过完年我便去找她,在火车站附近我们相遇,当我看到她一身的伤时我瞬间说不出话来。再后来时间不久,她遭遇了人生中最惨烈的打击,开始变得自立自强起来,只可惜那时的我也只是个学生,若已毕业参加工作该多好,可以替她分担一些金钱上的压力。

不过,好在一直生性开朗的她还是没有变样儿,一如往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才让我放了心。在大学里,也是好干部,好学生一枚。尤其是那之后,更加发愤图强了。让我不得不从心里佩服她。

毕业之后,我们同在西安参加工作,距离拉近了不少,从空间到心。她租住的房子在我家附近,我们时不时往来,勤快的她做了好吃的都会邀请我去她家,我们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相互分享。

我们记得各自的生日,也知晓各自的兴趣爱好,每年生日都会第一时间互送祝福与礼物。

有一年,我忙工作忘记了她的生日,直到现在,每次她提起都会跟我置气。对此,我劝她忘记,她说要记一辈子,我说咋不记到下辈子?

不仅如此,走上社会这几年,我们也吵过不少架,有时候因为一句不和就会红脸,我也多不怎么吭气,她便也火不起来了。只是,后来,和好如初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会一不小心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或因为误会,或因为其他,扯不清。

慢慢地,家的距离远了,心也慢慢地走开了。一个在北郊,一个在南郊,聚一次需要勇气。或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或因为彼此的交集越来越少,或相聚越来越少,似乎再也没有从前那么亲密了。

一对曾经极为要好的姐妹,真的要分开了么?

我不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彼此之间需要帮助的时候,会第一时间给予对方。不论是人力,还是钱力。

最感动的,是坐月子时她对我的帮助与陪伴;

我怀孕八个月在医院晕倒时,匆匆赶来医院的陪伴;

妈妈过世时给予我的第一时间的资金援助;

……

我永远忘不了月子里因为乳腺导管堵塞引起发烧时妈妈的无助,更忘不了那时妈妈一通电话她便赶来的迅速。她的到来,解救了我,也帮助了妈妈。在先生不能到场的关键时刻,她陪我们去附近的医院治疗,才不至于让妈妈更惊慌。

怀孕八个多月,我独自去医院做胎心监护,因为医院里人太多,空气不流通,我因缺氧而晕倒。护士见状用我手机给先生打电话,但他因为当时请不了假来不了便托付,她依然在事发第一时间赶来。

妈妈过世后,她知道那时我一定需要钱,在我没有任何求救的情况的下,她打来一笔资金然后电话告知,并尽自己力量进行安慰我。在葬礼那几日,恰逢她在山里集训,一结束便回来看望妈妈跟我。

无论经历了多少岁月洗礼,这些美好永远深藏心底,感恩。也就如同在她需要帮助时,我亦会无条件地给予援手,无论我在哪儿,无论时间有多晚。因为,我们是姐妹,更是亲人。

这么多年,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因为一些误会闹别扭,然而,倘若我们一直纠结于过去的一些过节,不断去计较以前的过失,那么,隔阂岂不越来越大,心越走越远了?

说起来,似乎任何的感情都经不起细细推敲,否则千疮百孔惨不忍睹。友情,爱情,亲情,均如此。

所以,唯有珍惜,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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