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秋日清晨的怀想

每次她在朋友圈里与我或别人互动,我的心便针扎般的痛,尽管听到她患癌症的消息已经五个月了,仍然是放不下。这时候的她,应该是在医院准备手术或者已经手术了吧。时时挂牵却不敢轻易询问。

如此健康美丽丰富敏感的一个人,怎么会得这种病,但愿是误诊吧,即便不是,以现代医学技术,只要不转移,治愈率还是挺高的。我只是担心,让她接受不了的是:从此以后,她在别人眼里是个病人了,自己也拿自己当病人了,去看她时,她这么说。

但谁又不曾得过病呢?谁又不是病人呢,有形的身体疾病,潜藏的精神疾病,漫长的一生,要学会与疾病同在,而她患的,却是这样令人难以接受的疾病。

她是我三十年前的同事,没在一个岗位待过,这些年,各忙各的,也几乎无任何交往,但我们都是善良的相信美好的人,便这么久了一直一直放不下,不知道她的丈夫、儿子会是怎样的感受?

记得前几年,他去看病,开始误以为是癌症,内心的冰山顷刻间化作一片汪洋,突然一下子感受了什么叫做“柔情似水”,那段时间,如果让我拿自己的命去换他的,也是心甘情愿的。及待见面后,来自他的无端猜忌伤害,又让日常的彼此,如隔着一座大山般疏远。

前几天,公众号上看到一篇文章,一位女性经确诊得了癌症,不伤心反而释然,觉得终于可以在生命最后一段时光,为了自己活一回。类似的想法也许每个人都曾有过吧,就像想逃课的小朋友,想离婚、想离家出走、想自杀的大人,感觉自己无心力支撑时,暂且逃离这命运赋予的角色,卸下一切压力与责任,哪怕以付出生命为代价。她的想法,如此的与我不谋而合,许是不如意的事太多了、许是多年来压抑沉重,我也曾不止一次的希望自己得了癌症该多么好.......偶而做做梦还行,但真正为了这当逃兵的念头放弃生命,生而为人,还是万般不肯的,我走了,孩子怎么办,老人怎么办。即便如你所愿患上绝症,接下来的生活,恐怕也绝不会是臆想中的轻松自在吧。

那天一朋友发圈,辽阔的水面,配图文字是“不跳啊,还是不跳啊”,光鲜亮丽背后的崩溃挣扎,以这种似真似假的调侃方式呈现出来,一切便在莞尔中清浅淡然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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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骑自行车去上班,一路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到了临近单位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间隙,旁边一位女子用电动车带着一身材高大男子,停车时,车子倾斜,她回头微嗔道:也不知道用脚支一下,你这一百七的体重,我可支撑不了。看着她,我情不自禁面露微笑,正是我喜爱的季节,秋日清晨透彻的蓝天,阳光明亮灿烂,人生无常,如此安静细微的片刻,便是弥足珍贵的美好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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