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偷的爱情
一
“你以后可不能像我，我真的不希望有人再重复我这样悲惨的人生。”
“你怎么了，你不是很好吗？我看你现在很幸福，有两个可爱的儿子，你老公不也很宠你么？”
“你别给我提那个瘸子。他就是我悲剧的根源，若没有他，我的历史也将重写，不会是现在这样。我真希望他有天死了才好勒。”
“呀，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
“你有天也会成为妇人的，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而已，你将来要是到我这步，也会有我这样的想法的。”
“我才不会像你那样想呢，谁对我好，我就不会希望他不好，反正我看那个男人对你蛮好的。”
“你还小，根本不懂好坏。所以你以后的路可要选择好，选人要选对，可不能糊里糊涂地就嫁人。”
“什么嫁人不嫁人，我还小，不要跟人家说这些。不过难道你是糊里糊涂地就嫁人了吗？嗯……也对，若你不是糊里糊涂地嫁的人，你也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了。那你喜欢的人在哪里？”
“我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你骗人！我根本不信！”
“如果喜欢过，也是一种罪过……”
“我听不懂你说的，难道你后悔了？”
“人生没有后悔药！”
“但你这样不开心，一定是后悔了，一定还没有忘记。为了一个一辈子再也不见的人，值得吗？”
“我知道也许，很不值！真的很不值！”
“那就不要想了，希望你开心点”
“我的事你可别给我讲出去啊！在这个村子里，后面嚼舌根的很多。”
“我不会的，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你我又会告诉谁呢。再说他们也都不理睬我们，我真的十分讨厌这个地方，也不想再多呆在这里。我的伯伯伯母，他们都不把我当人看。我知道他们现在在打什么鬼主意，就是想找个好的人家，多要点彩礼把我嫁了。虽然那至少可以离开他们，这一点我很庆幸，但我也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如何。”
“我更讨厌这里，男人们不是赌博就是偷盗，没有一个是好好做正经事的，我的孩子也毁了，我看他们以后也一样没得出息，我真的没得心肠了。”
“我相信其他地方绝对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有时反而对离开有种向往。但我也害怕以后，害怕未来。”
“其他地方绝不是这样的，这里是困住人的地狱。也许只有回忆起一些片刻美好的过去，才能减轻我的痛楚，能让时间过的快一点，轻巧一点。”
“那给我说说你从前的时光呗，真的很幸福吗？。”
“说起来，我们那里也很穷，但却民风淳朴，这是我现在记起它的只有美好，却记不起它的可恶的原因。我们那里有绵延起伏的山脉。我们常常走过岩石跌宕的山路，为了把山里的粮食卖出去换钱。从小我的学费都是这样换回来的。但是虽那样幸苦，我们都是快乐的，我们靠自己劳动赚钱，不会不开心。我周围的人没有人偷盗成性！罪恶滔天。那里的人大多都是老实善良本分的人，不会像这里的人那样鸡鸣狗盗。”
“原来你们那里也很穷？”
“大概都属于西部地区，还不发达吧。我曾经也向往发达地区的生活，我们向往大城市，本来我们就快去了的。可惜命运给我开了一个玩笑。”
“是个什么样的玩笑？我想听听。”
“那时候日子很穷，穷人的生活像生活在暗无天地的地窖里似的，但我遇到了一个理想的伙伴，我们似乎有共同的理想！我们在一起读书，虽然他也是穷人，但他这人自带阳光，跟他在一起，你会不知觉地觉得温暖，会觉得生活充满希望。我们曾互相鼓励，一定要努力拼搏，考上外面的学校，去接近理想的生活……”
“可是后来为什么？为什么你没能过上那种生活？”
“是的，是我没能够过上那样的生活，而他………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是吗？”
“是我掉了链子，我早早地辍学了。但他仍然没有放弃我，他说过会带我一起去我们无比向往的城市生活……”
“可是你们去了吗？”
“我们去了，只是在路上。”
“你们没有到达目的地？”
“没有。”
“一定没有，不然你也不会到这里生活了。”
“那时候，他的爷爷是守悬棺墓的，有钱人家的悬棺都是要请人来看守的。而守墓人也大多是穷人，他爷爷也是继承了他祖父的工作，反正他爷爷的爷爷也是做这个的。小时候他就会常去他爷爷那里。他从来不害怕那个的地方，就如他只知道那是爷爷工作的地方，从来不会与死人联系在一起。而我却是怕的，从小就怕。我看见过奶奶最后躺在棺材里的样子，那揭开的棺材，有黄色的雾散开来，那雾霾味道尤其难闻，最后弥漫开会把身边的人全部隐没了。我只看到奶奶的脸型全变了，这世界只剩下我和那样一个陌生人，我真的好怕。我到处找人，直到他们发觉我晕厥，将我背到屋里，请道士为我驱魂。至此后我从来不敢去死人的家里。别人家在大办丧事，还会大耍龙灯，挺热闹的，但我还是不敢去。只有一个人躲在屋里，饭也不去吃。后来家里人也都知道我忌讳白事。从来不让我去。”
“村里死人，说起来蛮怕的，其实真的最怕的还是一个人，大家都去那家帮忙，人那么多，反而不怕了。你一个人呆在家，反而会怕啊。”
“但是后来我却跟着他去了他爷爷守灵的悬棺处。晚上我们睡在悬崖上的山洞里，那峭壁外就是悬棺，那里躺着死人，有的死了很多年，说是千年阴尸千年魂，但我却并没有感到害怕。真的，那时候，我既然也不害怕棺材了，从前我是看见棺材就会害怕得发抖的。”
“真的不可思议，……”
“其实那时候，我才真正能接受逝去的人。他们都是一颗颗有温度的灵魂。他会给我讲在悬棺里面的人的生前的故事，那些也都是他爷爷讲给他的，爷爷有时也会讲。还讲守墓的许多故事。这时候，我想起逝去的奶奶，奶奶那亲切的笑容才又回到我的身边。奶奶生前的很多事也会一同回到我的记忆。我的生活瞬间感觉被照耀了，就像一个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的人，眼里看到了阳光，那么也会感觉自己也活在阳光里……是他让我克服了恐惧。”
“好神奇，也觉得很美。”
“是真的很美！那时在悬洞里。我们每天看到的都是美景，太阳早晨从东方升起，一点一点地从山脉后面跳出来。照在峭壁上，那样和煦温暖，光晕慢慢地散开，直散到人的心坎里。黄昏的时候我们又会去看山脚下的瀑布，那瀑布，像蚊帐那么宽，曼妙而整齐，壮观而温柔。听那宏伟的声音，那浩然的气势能冲击到人的内心深处去。他对我说，对着瀑布许愿，那愿望就能实现。那时候，我记得我对瀑布许的愿望是每年都能和他一起回那里看瀑布。”
“可是你却那么多年没有回去。”
“在那里我们说话是听不见彼此的声音的，只能用眼神去领会，我们常常只用一个眼神就能感知到彼此，那是因为我们一直有那样的默契。那个地方后来成为我们那里的旅游胜地，多少人都去那儿旅游。他们是花钱而去的，但我们穷孩子却没花一分钱就看饱了美景。从此后我的一生再没有比那更宏伟美丽的时刻……”
“你说得那样美，我都想去看看。为什么你后来不回去呢？那是你的故乡呢？”
“现在我不想回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噢……好可惜！”
“今天也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我也是。”
“好吧，再见！”
“再见！”
二
“你去哪里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早就跟你说过，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什么重要的事，还不是都是罪恶的事，从今后我可不想再参与到里面去。
“你以为说轻易退出就能退出的吗？你的双手跟我一样，已经沾满了罪恶，不是你想抽身就能抽身的。”
“大不了你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活够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里去了，今天中午你肯定是去会英子去了。你要是逼我，下一个目标就是英子。”
“疯子，真的是疯子。英子还轮不到你吧。”
“你说的是英子的伯伯伯母，你以为真的会有傻瓜拿着巨额的钱去做聘礼啊，谁会有那么傻？咱们村的人没有，我都观察过了，没有那个小伙会愿意出那冤枉钱，因为没有谁喜欢上了她。”
“你怎么知道？”
“这点事都不知道，我还在村里混个什么？他们若想从英子身上赚钱，那可得仰仗我。”
“你给自己积点阴德吧？不怕报应反噬在你的后代身上？”
“我无子无后，不怕！”
“你这种挨千刀的，不得好死！”
“活着只管舒服不舒服，死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管你怎么样，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我只想临死前积点阴德。”
“怕是积不了啦，省点心吧。你不想想你都做了什么？”
“那也是你们逼我做的，是你们………我这一生最后悔的是遇到你这个恶魔，这个神经病！好，现在我就做只厉鬼去，死了也不放过你。”
“别！千万别做傻事啊！想想当初的事吧，我是你们的救星啊，我的心简直好得像菩萨了，你难道看不见吗？”
“哈哈，你说的是人话吗？”
“想想吧，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和你的情郎，你们还得蹲监狱去呢，你的情郎也就上不了大学，那时候，你央求着我说，他上不了大学就会殒命，我岂不是救了一条性命嘛。”
“你说得好好笑，你都是大慈大悲的菩萨了，阎王就是耶稣了，那既然那样，你为了区区千元钱，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吗？”
“什么叫区区千元钱？那是我千辛万苦挣来的第一笔巨款，是为了救命的。你是不知道我从前有多穷，我们这个地方，穷得鸟都不拉屎，要挣点钱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有多么的不容易，那时候我好不容易挣到的一点钱，是给我兄弟治腿的，当时若不治，就真的废了。但是你却偏偏动了那钱，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我对自己说抓到你后要让你付出代价，付出让你痛悔一生的代价。”
“疯子，疯子！”
“不过在看到你后，让我改变了先前的主意，我决定不抓你们，在我们这里，娶一个媳妇是很难的事，何况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媳妇。我衡量了下，是我兄弟的一条腿重要，还是在他该娶媳妇的时候娶个媳妇重要。如果用一只腿可以换回一个媳妇，我觉得我弟弟还是划算的。我承诺只要你愿意，愿意做我弟弟的媳妇，我就不让警察抓你，并且把那钱送给你的情郎做学费。另外还凑给他路费，这些你是答应了的，答应了的事情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呢。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有些事能做不能做。若你那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现在也应该知道了，若是做了错事又轻松的绕过了惩罚，那老天也不会答应的。”
“我没有后悔！我后悔的是后来与你做的事，你这个恶魔，怎么就变为了人呢？”
“是这恶土让我变为了这样，你怎么能全怪我呢，但凡我能找到一点挣钱的门道，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你说的轻巧，穷就能让你变成这样了吗？别为自己开脱了，我们那里就是民风淳朴。”
“你们那里的人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就比如你的情郎，他跟我都是一路货色而已，他甚至连我都不如，我是为了我的兄弟，而他，却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前程，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你今天的遭遇，一切的根本还是因他，他才是你命运的绊脚石，是你命里的克星，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怨不得我。”
“你可真是巧舌如簧啊，竟然把自己推了个一干二净。可是你当初是怎样拉我下水的呢？那罪恶的开始？”
“是的，我是为了稳固你和我兄弟的婚姻，才设计让你诱骗与你一起打工的女孩，把她卖到外地去，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加在你心上的一把锁，让你身负罪恶感，让你害怕，让你觉得我们是绑在一根藤上的蚂蚱，那我们就永远栓在一起了。但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我的兄弟，他是爱你的。”
“这是什么狗屁爱情？你们这样真的良心会安吗？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心里其实明白，真正在你心上划刀子的人是他。要问良心，你知道你该去问谁？”
“他当时是不知情的，都是我瞒着他的，是我心甘情愿的。”
“别骗自己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还在为他辩护？他是早就知情的，你当初骗他说你的钱是你的老板娘借给你的，他就真的信？你那个苛刻的老板娘每月不把你的工资扣完就很慈悲了，她还会无缘无故借那么多钱给你。难道这些他是瞎子吗？他看不到吗？别太天真了！他是最知情的一个，是他将你彻底的卖给了我，为了他的学费。这些你直到今天还不知道，是因为为了让你心里好过一点，我才这么多年隐瞒着，现在，也不得不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骗人，你骗人………”
“不信你可以去找到他来对质。当初怕你为了复仇去找他，才隐瞒的你，你现在大可以去找他。”
“你诬陷人对不？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早算计好了的，你了解我们，你才故意泄露你的钱财，引诱我去偷拿你的钱？”
“我的计谋再好，如果没有遇到这么好的演员，这场戏也没有那么精彩呗？其实我们都是一路人，哪里有什么高尚的道德，你的情郎是狼心狗肺的人。而你为了他去偷盗，你和我们也是同一性质的人。与同一类人在一起总比狼心狗肺的人安全点吧？这些年你跟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都是恶魔，都不是东西，我这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不要啊………”
三
“听，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120急救车的声音，出啥事了？”
“听说何三家的老婆快死了，满地都是血，太可怕了。”
“怎么了？自杀了？”
“她在临死前说是她哥杀了她，还有何三也是帮凶。”
“怎么可能？何三疼她还来不及呢，平时天天研究怎么给她做好吃的。那个瘸子，也不知那里修了三世的福，讨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给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天天乐得合不上嘴，宠他的老婆儿子是出了名的，又怎么会想不开要毁了那一切。”
“会是何三他哥杀的吗？”
“看起来也不像，他哥对弟弟好，也不能对弟媳做那种事吧，这两兄弟父母死的早，这当哥的又当哥又当父母的，很不容易，只是后来为弟弟折了一只腿还后悔不已呢，这哥哥也是好的没话说。”
“那看她的样子，大概是自杀吧？”
“你们不知道吗，那女人大概脑子有毛病，偶而会说自己不活了。”
“何家那两兄弟，其实真不是好东西，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不看他们赌的时候，哪里来那大把的钞票啊。虽说村子里的男人多数都不正经，但何家那两兄弟可是两个狠角色。”
“不得了啦，出大事啦！”
“啥事？咋咋乎乎的！”
“警车也开到村里来了，警察来了，把何三兄弟抓起来了。”
“带走了也是活该，他们做的事终于受到了惩罚。”
“这下作孽了，剩下两个小娃娃啊，这一家子啊，真的是作孽哦！”
“看吧，这就是犯罪的下场，以前还风光的不得了！活该活该！”
“你能不能小声点，要是被人听到可不好。”
“谁听到了，谁现在要是去嚼舌根也没人听到了。”
“何三家的那个挨千刀的女人，真是个惹事精。”
“咋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男人也被抓了，大概与何家兄弟有关。”
“那关何三媳妇啥事？”
“若不是她惹事，何家兄弟也不会被抓，不会被抓，我男人也不会被抓。”
“你也别瞎着急，欠债的躲不过，自己做了啥事，自己清楚，自己偿还，哪怕是你男人，也得他自己偿还自己的债。”
四
“听说你的家乡很美，有千年的悬棺，飞流的瀑布，可是你却一次都没带我回去，你啥意思啊？”
“我的家乡哪里有那么好啊，穷得叮当响，怕你看不上，所以没带你回去呢。”
“我不嘛，就要去呢，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打算带我回去过？”
“哪里，哪里，我是准备和你结婚的呢，亲爱的。”
“那你到底带不带我回去？”
“带！带！夫人要回去，岂敢不遵命！”
“这还差不多!小样！”
“你想啥时回去呢？亲爱的？”
“五一黄金周马上到了，就下个周末吧，你认为呢，亲爱的？”
“好嘞，一切听从夫人安排。”
六
“这里果然美丽，那高高的悬崖上面悬挂着的就是千年的悬棺吗？”
“是的，玄妙吧？”
“真的是太玄妙了，高得我都看不见啊。”
“那是因为有雾，你不怎么看得清楚。”
“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雾，哦。我看到了，那里有那么大的一条瀑布，那高飞的水流一定影响了这个区域的气候，形成特别的小型地气候，是吧？”
“亲爱的，你真的是太聪明了。分析得十分正确。”
“那悬棺我还当过它们的守墓人呢。”
“你吹牛呢，你以为我会信？”
“我爷爷和爷爷的爷爷他们都是守墓人，小时候，我跟着爷爷去守过墓地。”
“你们是在上面守的吗？”
“有条特别的路径，但是都不能靠的太近，，现在那路也早就断了，也再没有守墓人了，那是我很小的事了。”
“所以现在连近距离看看悬棺都不能了么？”
“是的。亲爱的，走了那么远，你渴不渴，饿不饿？那边有卖茶的，我们去喝碗茶吧。”
“好的。”
“店家，来两碗凉茶！”
“店家，这山坡上的茅屋是你自己搭的，还是租的？”
“是我妈妈搭的茅棚。”
“哦，小朋友，那么小就知道帮妈妈做生意了呢，你妈妈呢？”
“在那边煮玉米。”
“哦。看那玉米很新鲜呢，正好饿了，来两根玉米。”
“好嘞，这就跟你拿。”
“小朋友，真懂事。”
“亲爱的，这玉米真的好甜。嗯很好吃。”
“我们这山好水好，玉米当然也甜了。”
……
“小朋友，让你妈妈过来结账。”
“店家，多少钱？”
“一千零一十元钱。”
“你说的是人民币？”
“对！”
“你……你要打劫？你……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你一个妇人，竟然敢打劫。”
“我没有打劫，我一个妇女怎么敢打劫呢，你说是吧？”
“那，你这不是……打劫又是什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谁欠你钱了，你这个疯婆子，神经病！”
“等一下，我倒要看看，你这位店家，我们喝了两碗茶，吃了两根玉米，你确定要收我们一千一十元钱？”
“我确定向这位先生收钱。”
“你认识这位先生吗？他向你借过钱吗？”
“这个疯婆子，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认错人了。走，亲爱的，扔给她十元钱，我们走。”
“站住，我提醒你下吧，你读书时是不是借了某人一千元钱。”
“小兰，你是小兰，对不起，对不起，我还给你，我加倍的还你，我这里有一万，我还你。”
“这位先生，我不是小兰，看来我认错了，你也不是欠我钱的那位先生，我不能收你的钱。”
“不，小兰，我知道还你多少钱都是亏欠你的，对不起。”
“先生，你真的认错了，我看你长得像那个人，但现在发现你真的不是他，我会对每个感觉有点像他的人说他欠了我一千元钱，因为他一听到就会认出我，但实际上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我也真的不是小兰。原来世间竟然真还有那么巧合的故事，先生，我要向你收取十元消费的钱，刚才是我冒犯了，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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