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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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还记得高中有篇作文,自己写下的第一段话:乡愁,像一幅水墨山水画,一直挂在我记忆的深处。那种少年为赋新词而勉强说愁的惆怅,不曾想在几十年后,成了真。

如今久居异乡,与家人朋友万里相隔,每一次重逢,就多一次欲说还休,曾经沧海,便知人生的悲欢离合又岂一个愁字了得。

行李箱堆在屋角,又到收拾打包的时候,尽管年复一年,经历无数次相聚与离别,可每一次,竟还仿佛是第一次,心乱如麻。

对自己而言,哪怕出行已成习惯,但每一次告别还是诚惶诚恐,思前想后,好在一旦踏上行程,便如同站在输送带上,轨道设定好,就要一往直前了。

但与家人和朋友的分别,是略有不同的。聚着,不仅有现在,还鲜活了过去。尤其随着年岁的增长,遇事都爱有感而发,张家的女儿离异,李家的小子添丁,聊着聊着,就活在了一个当下里,感情的闸水满了,就会决堤,就有了被掏空的感觉。所以说记忆是折磨人的东西,它让你怀想着,品味着,也纠结着。这一纠结,就不愿散了,离别,就成了痛。

可终是要说再见的,这就是人生。我纵有千万句,也欲说还休。好在我无需说,尽可写下,而你也了解的,那是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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