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河》第四章: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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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春哥


苏氏兄妹和张强已经站在了岸上,方红红在张强的怀中不省人事。
“方红红情况怎么样?”我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急忙用手放在她心脏的位置。
张强啪的一下打在我的脸上,苏月月来了一句:“不要脸。”
苏鹏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看着我们:“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
我捂着被张强打红的脸,怒斥道:“少在这里装大爷,你他妈跟我同岁。”
“我心理年龄比较成熟。”苏鹏站起来,拧了拧袖子上的水。“谁知道这是到哪了?反正我是很迷糊。”
“你迷糊?我看一路上就你游的最快。”我仍然带着不满的情绪,同时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的确是一个洞穴,四周漆黑一片,但却有几缕光线不知从哪里照射进来,刚好照在我们所在的这片小小的范围内,往上看,高不见顶,说起话来多少有些回声,洞里还有丝丝风声,因此也不会感觉很闷。但是我的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闷。
我说:“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过节,当务之急是找地方出去。先不要吵架。”我看了看财大气粗的张强和脑子里不知道寻思什么的苏鹏。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是主动进来的,谈什么出去?”苏月月头也没转,显然很鄙视我。
“春哥就是稳。”苏鹏把胡子重新贴在下巴上,“刚才精神还分裂,这回当上领导者了。”
“精神分什么裂?”我突然对他的话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我刚才精神分裂?”
要说这胡子还真管用,贴上以后苏鹏就不是苏鹏了,就完全是Tom老头了,“你刚才一会盯着湖面说话,一会盯着空气说话,还很激动。现在忘了?快跟紧我和月月。”

我来不及问他一些细节问题,急忙跟上他们的脚步。
“你知道这是哪?就跟你走。”张强背着方红红,不服地问。
“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也没到达过尽头,不过到了那就知道糖水河是怎么回事了。”Tom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
“稍微一等,刚才明明是张强先潜水的,怎么你也来过这里?”我诧异着问苏鹏。
“要我说你就是神经大条,成天怀疑人,张强跳下去是救方红红,咱是被泉眼吸进去的。你再神经病就别跟着我走!”Tom边说边环顾四周。

对,方红红怎么样了。我急忙用手放在她心脏的位置。
“你不知道手腕也有脉搏?“张强忍无可忍。我把手从张强的背与方红红胸口的缝中抽出来,说:“不是,我想起个事来,苏鹏你贴上胡子干什么?”
苏月月也突然激动起来:“对啊,哥哥,从刚才看到你回来以后还没问题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就换了个身份?以至于每天在镇上路口碰到你卖糖葫芦都没认出来。”
“因为……一些原因吧!”苏鹏固定了一下胡子,“这洞穴里什么怪事都有,一会出现问题,你们记住,一定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苏鹏加快步伐往前走去,苏月月边追边喊:“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
张强也背着方红红低着头跟了上去:“这都认识些什么破人,说话不负责任!“张强骂道,“能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不过风险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苏鹏看了看张强,又说,“在这里面还是叫我Tom吧。”
“不会有问题的。”我安慰他人,并自我安慰。又摸了摸方红红额头,没有很烫,心想:Tom对这里熟,我跟他学。我撕了一块布,贴到下巴上,以防万一。
张强显然已经忍无可忍了,一把把我脸上的布撕了下来,甩在了我的脸上,对着我吼了起来:“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这他妈的是我的干妈!”
没想到他的吼声竟然把方红红给叫醒了。

方红红突然睁开眼,按住张强的背,在空做了一个旋转,跳到了众人的前面,拦住了唯一的路:“不能往前走了!赶紧回去!”我从未见到方红红这个样子。
Tom低声说:“出,出问题了吧?别怪我啊。“于是低头往前拱。
方红红快步上前,拉住Tom的衣角,顺势抱住大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能走!”
Tom吓了一头汗:“之前不是……都是……老头可以过去吗?” 我听了赶紧把布贴上。
“不是这个意思,跟老头年轻人没有关系……”方红红突然沉默了一秒,接着说,“有你们都无法想象的危险。”听到这里,我又释怀的把布撕了下来。
“除了外国人和女人,其他人都会失去点什么,才能过去,不然都得死。”方红红好像在替一个恶魔传达信息。
“哦。那我叫Tom,谢、谢谢啊。”Tom模仿了一下老外说话,继续往前拱。
张强说:“干妈,你理智些,虽然我知道前面会有危险,但是除了外国人和女人都不能过去,你这是说相声还是看玄幻小说看多了?"
“怪不得你装老头,还取了个英文名。哥,真有你的!”苏月月和苏鹏谈笑风生,走向了洞穴深处。而此刻,留下我和张强面面相觑。
我一举手:“我也失去过重要的东西!”
“你失去了什么?”方红红问。
我说:“我失去了三年的时光。”
张强呵呵了一声,说:“你并没有失去那三年。都疯了,你也跟着胡闹??”
我举着手说:“在什么山唱什么歌,要不你怎么过去?”
只见张强大步走了上去,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操。”我轻声说了一声,正准备跟上去。
“唉,一等。”方红红有力的臂膀揪住了我。
“他也没有失去什么,也走过去了,别闹了行不行。”我有些不高兴。
“他失去了他的父亲。”方红红说,“再说他是我干儿,关系在这里。你失去了什么?”
“你成了张强的干妈,我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的眼睛深深地埋在了眼窝里。
我用力一扯,把挣脱了她,快速追赶苏氏兄妹。
“一群自大的家伙,你们会后悔的!”方红红阻拦无果,只能跟上大部队,方红红的声音在洞穴回荡。我把方红红和张强甩在后面,独自追赶Tom。

说是在赶路往前走,其实并没有路,在我看来就是在洞里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往黑影里钻,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方向的。前面苏鹏苏月没见到,后面张强方红也不见了踪影。
我有些恐慌,甚至有那么一点希望那个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春哥出现帮我一把,然而并没有。还是得靠自己,我深一步浅一步地向前迈去。
刚才上岸的地方还有几缕光线,现在却越走越暗,感觉很快就要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我隐隐有些担忧,我是不是该等等他们或者追上他们。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前面细碎地脚步声。
“Tom!Tom!”我兴奋的喊道。我顺着脚步声加快了速度,果然看到了Tom的背影。不得不说,这三年来的伪装让苏鹏从背影看起来的确跟一个老头一样。耳朵也背了,我走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走的挺快啊,苏月月呢?”
Tom没有说话,我转过头,借着极其微弱的光,看到他睁大双眼,张着嘴巴,胳膊稍稍抬起,食指指向前方的一处黑暗。我企图与他勾肩搭背,来缓解我内心的恐惧,却意外发觉他全身都在发抖。
“咋了你?”我眯起眼睛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可是那里实在太暗,我什么都看不见,我鼓起勇气,决定走进了看一看。
我往前卖了两步,果断退了回来:“你还是直接说有什么吧!”
“月……月月……她……”我第一次听到苏鹏这么颤抖的声音,此时他不再是腰缠万贯的苏总,也不再是老谋深算的Tom,他作为一个跟我同龄的人,表现出了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恐惧。
“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正在此时,张强和方红红赶了上来。
我急忙求助:“你们快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
方红红扫了一眼,淡淡的说:“说了让你们不要继续走。”
苏鹏慢慢恢复了一点气息说:"我妹她……她……刚才还在这的……“
方红红说:“在哪?”
苏鹏说:“就在前面。”
我向前迈了一步,感到了一阵凉风。好像有个向下的洞口。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对大家说:“好了没事了,光线太暗,以后大家要注意脚下,苏月月是不小心掉入这个坑里的,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他娘的能叫没事了?!”
“这说明洞中并没有灵异事件,只是地势险恶,大家注意安全去找找苏月月吧。”我说。
苏摸索着蹲在洞口:”这也不知深浅啊,怎么找啊?”正发愁呢,方红红一脚把苏鹏踹了下去:“关了老娘三天,连个油水都没有!”

"Tom!"我趴在洞口往下喊,这么空旷的深坑却没有回音,看来一切都是方红红的阴谋,把我们引到这里,实在是欺人太甚!我握紧拳头,想给方红红一拳,不料拳头竟被一只手有力的握住,攥的我关节咔咔直响,方红红不该有这么大的力气啊,我仔细一看,是张强。
“再见,春哥。”张强顺势一推,我倒入了深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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