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西东》看到泪崩:人这一生到底应当如何度过?

《无问西东》上映几天以来,两种声音此消彼长。豆瓣评分从最初稳定停留在4.6,再到现在7.4。

一波人叫嚣着脸酸到让人尴尬癌发作,一波人化身自来水泪奔安利。

工作日下班临时起意,开场四十分钟前看到还有六个座位,到现场后被告知,只有第一排一个位子。可见,至少那些喷水军刷票房的可以歇歇了。

带着影视专业特有的批判眼光正襟危坐,前半段分分钟脑中开启吐槽弹幕的自己,真的羞于承认到沈妈妈看着牺牲儿子素描的这段时,哭得眼泪鼻涕停不下来。只好跟隔壁妹子借纸巾,真是太特喵的让人羞愧。


01

拍摄手法和技术硬伤太多,故事中的人物线串联牵强,为产生关系硬造关系,但瑕不掩瑜,究其本质,影片传达或想要诉说的是一种思想和精神的传承。

而表现手法充满文艺气息,受众感性层面不断被戳中。四个故事、四代人交相呼应,裹挟着他们身后承载的精神面貌和思想境界,呈现出穿越时代、跨越年龄的深厚人文底蕴。

影片结尾,隐藏在画面中代表着中国社会精神风骨的一代代大师和伟人,梁启超、陈寅恪、梅贻琦、王国维、冯友兰、钱穆等等不一而足,在镜头中与观众见面。

这个情怀,哪怕再烂,都要给满分。

翻看影评,更是满目的共情。评论区看到有人说“看完突然对人生有了新的思考,觉得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生活的这份积极美好”,甚是入心。

影片具体结构和内容在此不做赘述,单说说那久久不能平复的澎湃心情。一路不禁反思,人这一生到底应当如何度过才能不懊悔呢?


02

2017年度有两部是在影院灯亮了观众依然直到黑屏才起身离去的电影,一部《芳华》,一部是《无问西东》。关于青春的话题,呈现不同时代的面貌。

一路长大一路成熟的过程中,日子越来越匆匆,生下来并努力活下去的快节奏,让人差不多忘记那些不断思索和迷惘的求知过程,读书人固有的困惑,在这里一一呈现。

在号称“理工科才是实业”“实业方能救国”的1920年代,国文和英语满分而物理不及格却一直认为“优秀的人都在读实业”的吴岭澜,困惑不解,开始自我怀疑。

从小一直接受“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80、90后们在求学时无不面对这个定律,所有读书好的孩子都在读理科,只有读书不是那么拔尖但也还可以,为了高考能有竞争优势的人才会选择文科。

吴岭澜穿过屹立雪地中沉迷琴声的年轻人,穿过戏剧排练奇装异服的同学们,穿过所有的知识和书籍,在寻找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03

彼时大一,入学一段时间,在经历了迎新、社团等花样繁多的轮番轰炸后,拨开热闹校园的假象回归自身,却看得不甚清楚,只好将自己埋首在图书馆,以期获得内心的慰藉。

再到读研时光,每个闷头努力的日子过后,都会有不定期的迷茫和彷徨。做作业、各类兼职、身担数职,每个人好像每天都很充实,但这种充实,何尝不是一种虚假的忙碌。

无数个夏夜,沿着思源湖一圈又一圈的走着,看着鸭子从左边游到右边,又从右边滑水到左边,思考着自己有什么以及到底要什么。

想要与世俗不一样,但你又凭什么不一样;想要按照本心来活,可依然有无数的牵绊让你没法专心致志。胸中有千秋,急不可耐的证明自己给别人看,却发现每个人都忙在自己的世界里团团转,证明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别人的眼光。

每个你我,皆有这样的时光。终其一生,我们都是在不断的被虐和反思中,挣扎向前。

而影片中梅贻琦校长对吴岭澜的一番话,堪称醍醐灌顶的典范,日常中沉迷于麻木的忙碌,带给你只有踏实,却不是真实。

什么是真实: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漫溢出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带出了影片一个核心内涵,即无论面对什么,都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不懊悔不羞耻的平和感和喜悦,于己而言,最难能可贵。

吴岭澜转身成了教书育人的老师,并将这种精神力量传达下去。“泰戈尔,正在讲“对自己的真实”有多么重要,那一刻,我从思索生命意义的羞耻感中,释放出来。原来这些卓越的人物,也认为花时间思考这些,谈论这些,是重要的。今天,我把泰戈尔的诗介绍给你们,希望你们在今后的岁月里,不要放弃对生命的思索,对自己的真实。”

只有遵从本心的真实,才能穿透所有的迷思,让你坚定的走下去。


04

这个精神内涵,也与1930-1940年代抗战时期富家公子,以及现代张果果的经历相呼应。

沈光耀,家世好、颜值高、学业能力强,读书只是父母希望其能畅享生活的一种方式,不需要功名利禄。只是他身处“华北之大已经容不下一张平静课桌”的紧张时局,犹豫过后,他走向了明知危险但遵从本心的抗战道路。

张果果,名校毕业,在职场中遇到的算计、领导站队问题,因发善心而可能引起的被穷人赖上问题,处处都在做抉择。

沈母的一段话,和张果果父母说的“最近看你不开心,只希望你做的事情能真的让自己快乐”,戳中了无数人内心,超越了所有或优美或矫情的台词。清晰的记得起身后,一对年轻的夫妇在说着自己教育孩子的反思。

没有想要你追求功名,那都是一场幻灭。只希望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自己喜欢的姑娘,结婚生子,不是为了我,而是你能享受人生乐趣。

观影的人都知道,等待沈光耀的是死亡。可当看到他驾驶飞机俯身冲向日本船舰一起炸亡时,观者依然会深陷其中。这,就是镜头语言的力量。

在此,特意为米雪妈妈打个宇宙电话,记录下哭成狗的不能自已。


05

无限接近自己的真心,主要作用在于弥补内心的缺陷。

六十年代片段中的陈鹏,毕业时因为足够优秀拥有直接去九所的机会,但“因为有人需要我照顾”而坚决拒绝。

在看到对方心摇摆并且不确定在自己身上后,他果断放弃,转身回到事业的选择中。

再次面对被批斗而毁容的王敏佳时,他不顾一切坚定地拥抱她,给予对方所有爱的力量。

在将婚姻明码标价,并把自身条件当做筹码,以期获取更高交换价值的时代,爱情更像是一场博弈和角逐。

陈鹏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质朴和纯真,给我们呈现出一种弥足珍贵的可能性。

也许我们没有王敏佳那么幸运,但至少,自身来说,希望,你能拥有坦然的、遵从本心的爱与欲。


06

要说“如果提前了解了你所要面对的人生,你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

当然有。

连暴风雨都是洗礼,世界这么有意思,怎能不来试试呢。

爱你所爱,行你所行。

这一生,遵从本心,无怨无悔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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