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未勇》第一章 丝绸平凉 奇才名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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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木老三走进酒馆的时候,已接近傍晚了。

窗外微红的夕阳,把平凉镇西头的这家酒馆,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酒馆正门上大大的招牌,此刻更显得金光熠熠——“朋醉楼”。

酒馆前是一条由青石铺就的宽阔石板路,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已被时间和马蹄打磨出了光亮的石面。虽已到晚饭时间,但街上的行人仍络绎不绝,背着各式的行囊,天南海北各种口音相互吆喝着。

平凉镇是丝绸之路西出关中的重要关口,这条黄金之路的开通,把这座曾经破落的小城平凉,打造成了一座黄金之城。

朋醉楼的老板姓萧,是一个憨厚的本地人。萧老板从小热爱武学,但平凉偏远,所以少年时期的萧老板也就只能局限于,跟小伙伴们比划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架子。成年后,萧老板从父亲手中接过这家祖辈经营的小酒馆。

后来丝绸之路打通,途径平凉镇,再加上酒馆开在了镇子的西大门这一黄金地带,生意迅速红火了起来。

暴富之后的土财主萧老板,在二楼设了一个雅间,专门招待路过的武林人士,吃住全免,只为能够向其讨教几手功夫,交个朋友。

当然,这个最大的雅间平时都会被一个人占着,那就是本地唯一门派“拔钉门”的掌门,木老三。

木老三本名木华,在家中排行第三,年少时曾拜师少林,因资质欠佳,于少林苦修近10年,只学会了少林七十二艺中的“拔钉功”这一门功夫。

“拔钉功”是一门专练手指力量的外家硬功。修炼者把108枚3寸铁钉钉入枣木板中,入木两寸,外留一寸。以食、中、拇三指捏住铁钉向外拔出。练成之后方可修习更高深一些的“一指禅”、“拈花指”等指上武艺。

“拔钉功”学成之后,木老三回到平凉镇这座当时还很破落的小城,开门授徒,这才有了现在的平凉唯一的门派,“拔钉门”。

虽然是小城里的小门派,但这一切在当时还是年少的萧老板眼中,犹如见到了神技,羡慕地不得了。可惜家里的小酒馆就萧老板自己一个伙计,一直未能空出时间去拜师学艺。现在自己当了老板,生意又如此红火,当然就把木老三敬为了座上宾。

“三爷!您来啦,快请快请!”木老三一只脚刚刚迈进酒馆,萧老板就从柜台后恭敬地迎了出来。

“三爷,实在对不住您,今天来了一队押镖的,把二楼都给包了,您看要不我让伙计把菜做好给您送家去?”

木老三听到这话,看了萧老板一眼,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他望了二层一眼,又缓缓地环视一层大堂一周,架子摆得十足道:“算了,我今天也体验一下平民生活,坐坐一楼。”

木老三说完,向着一张靠窗的空桌子走去。萧老板赶紧跑向空桌,帮木老三拉出长条凳,并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桌面。

“一瓶十年的青花陈酿,一盘平凉酥馍,下酒菜你看着上。”木老三边说着边懒洋洋地坐在了条凳上。

“得嘞!木三爷,您坐!阿虎,赶紧过来伺候着,让厨房挑最好的菜上!”萧老板冲着一个年轻的店小二喊道,然后跑去柜台后,抱出一只青花瓷酒瓶,亲自送了过来。“三爷,您放开了喝,都是小弟我孝敬您的。”

木老三也不搭话,接过酒瓶自酌自饮起来。

这萧老板虽未拜入“拔钉门”,但每次木老三来吃饭时,萧老板总要借机请教一二。他今日看木老三未得尽兴,战战兢兢地试探道:

“三爷,您看小弟实在太笨,花了两年的功夫,直到前几天才刚把这第108根铁钉拔出来,您看看我下一步是不是可以学点别的什么了?”

木老三自顾自喝着酒,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说道:“老萧呀,你要知道贪多嚼不烂呐,你整天和店里那些跑江湖的闲人学些不入流的功夫,怎么能练好咱这门‘拔钉神功’呢?”

木老三话音刚落,突然听得“啪”的一声响,邻桌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拍案而起,喝到:“你说谁是跑江湖!”

这一声喝问声音洪亮,尽显少年英气,吓了木老三一跳。但还没等木老三缓过神来,少年的右边,突然之间,凭空出现了一只手,速度极快,根本看不出这只手是从什么方向伸出。只见这只手只是搭在少年的左臂上,轻轻一拉,就把刚刚站起的少年又拉回了座位上,动弹不得。

顺着这只手看去,原来是少年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出手将少年拉回,声音很低却颇严厉地说道:“老七,不要生事,办正事要紧。”少年虽不情愿,但看了眼中年人的脸色,也不敢反驳,气冲冲地低头继续吃饭。

但这中年人一放一收的功夫,却看得萧老板两眼放光。木老三一生专练手指功夫,也算个行家。看到这中年人竟以手指之力,使出小擒拿的功夫,也不禁暗喝一声彩,但表面上却不显露。他打量着邻桌这4个人,4人皆穿紫袍,像是同一门派,但每人兵器各不相同,证明修习的武功却不是同一个路子,显得十分奇怪。

木老三从少林归来,便没再离开过平凉镇,当然不知道这群身穿紫袍的人是近几年武林刚刚兴起的一个组织,更不知道紫袍在武林中意味着什么,所以也就没把这桌人放在眼里。

木老三作为本地唯一门派的掌门人,无缘无故地被人呛了一句,面子上挂不住,冷哼了一声,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萧老板,一副老气横秋之态,缓缓说道:“老萧,你拔出铁钉这只是第一步,回去后把铁钉重新插入木板,记住要避开原先的钉孔。然后浇水放置7日,使铁钉生锈,这样铁钉与木板之间的缝隙将被铁锈充满,更加难拔。等你将这108根生锈铁钉再次拔出之后,功夫就算小成了。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地按我讲的练,”木老三顿了顿,故意把声音提高,接着说道,“记住,习武者切忌心烦气躁,要有德行!别老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你练会我这一手,我保证,你出了平凉之后,在江湖上也是一位高手!”说完,不屑地撇了邻桌一眼。

木老三讲得头头是道,当然是说给邻桌的人听的,显得自己是位有德行的宗师,不与小孩一般见识。但邻桌4人却只是低头吃饭,好像没听见一般,一点反应都不给。木老三话头抛出去,却没有人接,不禁有些尴尬,又不好发作,只得闷头喝酒,也不再理睬萧老板。萧老板自知没趣,讪讪地退开。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穿紫袍的4个人用餐完毕,准备起身离开,领队的中年人冲着他口中的老七使了个眼色,刚刚与木老三起过冲突的那位少年便缓缓起身,十分客气地将萧老板唤过来。

“吃得还满意吗,各位?”萧老板堆着笑脸快步走了过来,生怕这紫袍4人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老板,您家的菜做得真是太好了,等我回到中原一定好好给您宣传宣传。”紫袍少年十分恭敬得把这酒菜恭维了一下,顿时让萧老板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变得眉开眼笑。

“哪里哪里,乡野粗菜,让几位中原来的朋友见笑了。”

“但离开之前,晚辈还有一事相求。”紫袍少年紧接着话头说道。

听到这里,萧老板和坐在邻桌的木老三都微微皱了皱眉,紧张了几分,看来这4人还是要为刚才的事找回场子。

只见紫袍少年咧开嘴甜甜地一笑,道:“晚辈前几天路过贵店,曾与令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现在马上就要启程回到中原,可否请令公子一见,说些分别的话语。”

萧老板听到这有些奇怪,不知儿子何时认识了眼前的这位紫袍少年,但也不好违拗了客人,向着一直在旁服侍的小二吩咐道:“阿虎,去把寻儿叫过来,陪客人说几句话吧。”

不多时,小二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孩童。

只见这个小孩身形修长,头发又黑又亮,因为还没长到结辫的长度,便用一根白绳随意的扎于脑后。身上穿一件淡青色的上衣,衣领、袖口、衣角等处,用金丝绣着祥云的图案,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但腰间却扎着一条普通的青丝带,使他看上去不会过于贵气。一身装扮恰到好处,把他发育还未完全的身体,衬得英机勃勃。

“萧寻弟弟,还记得我么?”紫袍少年笑着迎了上去,拉住萧寻的手,显得十分亲昵。

“啊,是朱先哥哥,你那天给我讲的中原故事好精彩呢,今天又有什么故事讲给我听吗?”

“故事先不着急,你看,旁边这位是我的二哥陆蚂,我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他可是武林高手,就是我给你讲得那些大侠一般的人物哦。”朱先一边说着,一边把萧寻拉到了陆蚂面前。

“陆大哥,您好,我叫萧寻。”

陆蚂从萧寻出现,便一直在打量着他。此时看他走到自己近前,突然抬头对自己说话,不禁惊了一瞬。

只见此子生得一双眉毛又黑又细,好似一对利剑针锋相对。剑眉下的眼睛更是大的出奇,又黑又亮,似乎能射出光来,从眼睛再回看那双剑眉,双眉之间又仿佛蕴藏了一道剑意,好像随时会控制不住,射将出来!

真真是英气逼人!

陆蚂一惊之下,本能地去摸自己腰间的短刀,但仔细一想,眼前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孩童,不禁觉得自己好笑,随即放松下来,却发觉后背凉凉的,背上的衣服竟是在这瞬间变得有些发潮。

陆蚂一边和萧寻聊些闲话,一边看似随意地把手搭在了萧寻的脉搏之上,又在脊骨与肩肘之间摸索一阵,眼神竟有几分陶醉,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显得对萧寻兴趣十足。

陆蚂转过头对朱先说道:“你眼光不错,说不定这次我们真找对了人,观主那里,少不了你的奖赏了。”

朱先大喜道:“这都是二哥的福气大!小弟这里先谢谢二哥啦!”

陆蚂起身,对着旁边的萧老板深鞠一躬,态度谦和地说道:“萧大哥,您好,在下陆蚂,【天机观】寻命使,奉观主之命,于华夏九州寻找天赋异禀的少年入观参观、修习武艺。令公子经壮骨奇,犹如一把未经打磨的宝剑,当真是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在下三生有幸,可以在此遇到。今恳请您准许在下携令公子回山参观、面见观主。如果您不放心,可以选一位信得过的仆人随行伺候,为了令公子这样的奇才,我们是可以给他开后门,带随从的。”

萧老板从小就梦想着可以和木老三一样离开这座小城,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寻访名师,拜山学艺。可如今这样的一个机会出现在自己孩子身上时,他却又害怕起来。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想象中的东西永远是美好的,但对于他这个一辈子没出过平凉镇的偏远小民来说,外面的世界竟然是恐怖的,是不敢碰触的。

萧老板犹豫地看着眼前的陆蚂,有些胆怯地说道:“陆大侠,谢......谢谢您看得起小儿,但是......我膝下就这一个儿子,您看咱们素未谋面,我不能因为您的一句话就让您带走我这命根子......您看要不您先在我这小地方住下,咱们从长计议可好......”

还未等萧老板把话说完,突然旁边又传来“啪”的一声巨响,这一次,换成了木老三拍案而起,他之所以拍桌子,除了报刚才的“一拍之仇”,更多的是因为这些人已经完全忽落了自己,让他十分恼火。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投来,木老三先得意了三分。只见他整了整衣角,缓缓地站起。他语气温柔地冲紫袍4人说道:

“4位【天机观】大侠,对不起,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原来你们不是跑江湖。”他顿了顿,突然声音提高了八度,吼道:“你们是他妈的人贩子啊,【天机观】又是什么狗屁道馆,大爷长这么大可从来没听说过,哈哈哈哈!”

木老三笑得那叫一个恣意妄为,仿佛要把刚才朱先对自己的无理全部笑还给对方。

朱先先前还能忍耐,但此时听到对方侮辱自己的宗门,心中愤怒难以抑制!跳将起来,就向木老三扑去。陆蚂听到对方说话如此难听,再加上想要在萧老板面前展现一下本门武功,便没有再次阻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要动兵器,不要打坏东西。”

旁边两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紫袍少年,年龄与朱先相仿,此时看二哥不再阻拦,也趁着年轻气盛,加入了战局,三人同时向木老三攻去。

木老三一生只练手指,下盘功夫差的很。只见三个紫袍少年,在他身边来回游斗,身法飘逸,犹如三道紫色清风,将他包围,木老三却只能站在原地接招出招,显得十分笨拙。

但是,他毕竟苦练20年拔钉功,近几年又在专研一指禅,功夫也算了得。转眼间拆了30余招,他以一敌三却也不落下风。

木老三观察3人年轻气躁,急于一招制敌,便边打边退到了条凳边,还故意碰翻了板凳,脚下一个踉跄,顿时漏出破绽。3个少年看准时机,同时攻到,却不知这是木老三故意卖的一招。木老三左手食指点出,装作勉强挡住两位,右手却暗暗运劲,再退一步,给朱先漏出一个更大的破绽。朱先见久攻不下,本已心烦气躁,此时抓得大好良机,怎会错过,他不顾自己罩门大开,变掌为拳,一招“高水低流”直取木老三下盘,却不料木老三此时右手突现,食、中二指齐出,向朱先脐下“气海穴”点去。

木老三自从少林学艺归来,一直都是享受着别人的崇拜与奉承,不想今日却在一个小小少年这里被羞辱一番,他对朱先自是恨极,所以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前辈身份了。此刻他直取朱先的“气海穴”,就是要废了这小子的武功,让朱先跌个大跟头,才能解心头之恨。

木老三出指的速度已到极致,转瞬间便已点到朱先肚脐边,朱先此时想要闪躲已然不及。

木老三眼看就要得手,却不料下一刻,手指仿佛撞到墙上一般,一阵疼痛。在食指的另一端,凭空出现了另一根手指,对上自己的中指,因速度太快,根本看不到对方手指的来路,就好似从朱先肚脐中凭空长出来的一般。

原来,一直在旁观战的陆蚂早已看出木老三故意卖出破绽,想着历练历练几个弟弟,故没出声指导。但没想到,木老三身为一派掌门,竟然会对一个小辈下黑手,便再也坐不住,出手相救。

看到木老三对自己弟弟下了杀手,陆蚂不禁怒火中烧,之前保持的温文尔雅早已抛到脑后,骂道:“你个老东西,对孩子也下得去手吗!”

木老三本就理亏,此刻一击不得,不免烦躁。发现对方指力竟不在自己之下,只求全速创敌,杀出酒楼,回去搬得救兵,再来厮杀。此刻的木老三完全不理对手在说什么,运起内力,指上加力,向对方猛点过去。

陆蚂先前出其不意地挡住木老三时,本已占了上风,但并未追击,只是喝问对方,意在让其出丑,此事也就罢了。不想对方竟趁自己说话之时,突然发力,不禁气上加气,运内劲于食指,其余4指却突然变爪,牢牢抓住对方手掌,食指加力,向前用力点出!

木老三的食指一下子就被顶得翘了起来,手指与手面,竟扭曲成了一个直角。

木老三痛得大叫起来,嘴上却还不绕人,骂骂咧咧全是脏话。陆蚂得手,却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食指再次加力,将对方手指重重按下。

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可怜木老三苦练一生指上功夫,此刻却被人将中指整根折断,指头翻转了180度,倒过头来,对向了自己。木老三此刻已疼得叫不出声,眼睛充血,像是一只愤怒的困兽。

陆蚂看到木老三表情,也觉自己一时上头,做得有些过分,收回手指。不料木老三已失去理智,不明白自己现在已无反击之力。他趁着陆蚂放手之际,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狠刺过去。陆蚂本已转身,忽的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射来,心下一惊,本能地抬起右手,向那道寒光抓去,捉住对方手腕之后,也不知陆蚂有意还是无意,反手一转,将匕首刀刃转向了执匕之人,然后重重一推。

至此,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见“拔钉门”掌门木老三单膝跪倒在地,左手握着一根匕首,却插在自己的心脏之上,匕刃入肉之处,还在刺啦刺啦地喷着血。他吃力地抬着右手,指向面前的一个紫袍中年人,右手的食指却无力地向下垂着,已经折断。

打斗声惊动了二楼“福运镖局”的镖师们,当他们手持兵刃冲到了楼梯口时,看到的便是此番情景,几个年轻的镖师不禁要冲将下来,拿住杀人凶手。却被走在最前的一个老镖师伸手拦住。

老镖师转过身对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有些紧张地说道:“大镖头,是紫袍。”

被他称为大镖头的那人,也注意到了楼下4人穿着紫袍,微一愁眉,喝令众镖师又退回了二楼包间。

虽然二楼镖局的人退走了,但街上已开始有人围观,恐怕已经有人报官也未可知。

眼见事态便要一发不可收拾,朱先等3个年轻人都变得焦急起来,但他们除了呵斥行人速速散开,却也别无他法。

陆蚂毕竟是老江湖,知道此事不可再拖,必须以强硬手段当下立断!他看了一眼跌坐在一旁已经吓傻的萧老板和楞在身旁的萧寻,忽起一掌,将萧寻拍晕,夹在腋下,转身就走。

谁知早就吓傻的萧老板看见儿子被袭,猛然惊醒,急冲过来,抱住了陆蚂大腿。萧老板虽没有什么武学根基,但爱子落入虎口,情急之下所爆发的力量,竟也能死死地扣住了陆蚂的左腿。

陆蚂转念一想,就算今天将萧寻带回天机观,日后他想家争闹起来,也耽误观主教授武功。不如今日趁他昏睡之际,索性将他家毁了,然后嫁祸给拔丁门,不仅绝了萧寻的退路,还能给他一份仇恨,更努力地练功。

一念及此,陆蚂更不多想,反手一指,点在萧老板太阳穴上。他这一指势大力沉,只见萧老板双眼瞬间充血,两颗眼珠仿佛要爆出来一般。松开了抱住大腿的双臂,翻身倒在一旁,瞬间便没气了。

萧寻的母亲,先前一直躲在后厨偷看场间之事,突然之间,看到儿子被挟,丈夫被杀,便如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冲将出来。

陆蚂料到此人应是萧寻之母或至亲之人,未打算留活口,起手一掌,便向其天灵盖拍去。

“住手!”

忽的一声断喝,在陆蚂耳边炸开,让他大脑一滞,手掌也不禁偏出,拍在了萧母的左肩之上,将她击飞出去。

竟有人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自己身边大喝,使得陆蚂大惊失色,向侧面高高跃起,却发现旁边并没有人。他环视一周,身边除了3个结拜弟弟,整个酒馆空空如也。这一看,不禁让陆蚂更加心惊。

此人不在近前,那便是用的传音功夫。声音传至耳边,如闻惊雷,可想此人内功已修到登峰造极。便是观主在此,也要忌惮三分。

只是不知此人距离多远,遂将萧寻扔给朱先3人,急道:“你们带上此子,速与大哥汇合,我在此断后!快走!”

3人不敢违令,背上萧寻,破门而去。

但只过了一瞬,只听得“砰砰砰”三声,刚刚离开的3人便撞破酒馆大门,又摔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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