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01

在越狱题材的影片中,《肖申克的救赎》是无法忽视的。尽管它没有过多惊险刺激的情节,但依然渗透着着恐惧,对于时间,环境,制度等的顺从与恐惧。

这也是一部改编比原著更精彩的少数影片之一。

故事发生在1947年,银行家安迪被指控枪杀了妻子及其情人,被判无期徒刑,这意味着他将在肖申克监狱中渡过余生。由于安迪当晚喝醉,只记得自己放弃了谋杀,但确确实实妻子和情人已死。

当狱友问起他的罪行,他说自己无罪,引来嘲笑。正如其他人所说,这里的人都没有犯罪。他们也许犯了一些罪,但他们的罪行比起外面冠冕堂皇的大人物来说,太微不足道,却用监牢生活来赎罪。

典狱长洗黑钱,如果没有安迪最后的揭发,可能一直逍遥法外。肖申克监狱就是另一个小天地,掌握在典狱长的手里,为所欲为。

在肖申克监狱里,我们看到了另一幅图景。交易,压抑的性变态,流水线的生活等等,但这里的事情一点也不比外面少。

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狱警,黑暗、压抑,即使如此,全片还是处处透露着希望。

不要忘了,这个世界穿透一切高墙的东西,它就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他们无法达到,也接触不到,那就是希望。

瑞德无数次地申请假释,没有一次被获许,尽管他每次都轻淡地说不抱什么希望,但每次走出去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失落,至少他从未放弃希望。

一开始,安迪知道自己无法出狱,他以雕刻为由向瑞德搞到了工具,实则偷偷地挖地道,当然是在后面才揭晓。在监狱里的时间是漫长的,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事情来消磨。

希望是美好的事物,也许是世上最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事物从不消逝。

当他发现监狱图书的资源并不是很好,此后不断地向州长写信,终于获得了资金建立了一个像样的图书馆 。

后来,监狱来了一个年轻人,他帮助他考取学历。至少,安迪认真地对待生活,让自己有事可做。

不得不感慨,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安迪精通财务制度方面的知识,帮助狱警解决财务问题,这使他很快摆脱了狱中繁重的体力劳动和其它变态囚犯的骚扰,同时也成了典狱长洗黑钱的工具。

02

在影片中,总有无形的东西压抑着所有人,那就是体制。

这些墙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叫体制化。

监狱中高度的制度化,虽然有效地控制了犯人,但也消磨了他们的意志。他们训练的像一台台机器,没有指令就无法行动。

监狱图书管理员Brooks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年迈的他终于获得了假释,却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长期受压制的他,真正获得自由的时候却无法享受自由了,习惯于指令的大脑无法自由思考。最后,他选择了自杀。而且,像他一样的假释者不在少数。

如果瑞德没有安迪的嘱托,我想也会选择和Brooks一样的道路。

这种生存的压迫、恐惧深深地攫取了每一个的内心,即使在没有危险的地方,他们依然无法适从,更加没有安全感。

人类进入文明时代,总希望通过建立合理的制度来管理社会。古人一直 念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连鲁滨逊流落到孤岛生活也不忘制度。

制度使人类合理有秩序地生活,同时也压迫了人的自由天性。我们在痛恨体制的同时,却也离不开它。如果没有红绿灯,交通就无法正常进行;如果没有贸易规则,也无法进行交易;如果网络没有规范,就会造成更大的破坏。

所以,最后安迪选择了给自己自由。如果生活不能给你自由,至少心灵自由。

有些鸟注定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当他们外出干活的时候,安迪用自己的才智为他们获得了啤酒。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有些奇怪,犯不着冒着挨打的危险来做,但是于安迪而言,至少此刻他是一个正常人,他是自由的。

人生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不是忙着活,就是忙着死。

外面的人为生活而忙碌,监狱里的人为了生或者为了死而忙绿。自由,每个人都追求着自由,抱怨着体制,却没有真正享受过自由。

有一次,安迪大胆地放了一张唱片,坐在椅子上聆听着歌剧动人的旋律,同时也将音乐传送给了每一个人。后来,他被关了禁闭。

但他听着留声机里的音乐时,那是久违的自由,感到了无比的放松。此时肖申克监狱里的人们,尽管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也都感到了一丝自由。

03

安迪以为自己的清白无法证明,在逐渐与生活妥协的时候,那个年轻人的到来改变了他。他找到了证人,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可是,即使所有人相信他,典狱长不仅不会让这件事成为事实,也因为安迪知道太多秘密。

这次的事件也促使了安迪的越狱,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安迪逃走了。

Fear can hold you prisoner. Hope can set you free. A strong man can save himself. A great man can save another.懦怯囚禁人的灵魂,希望可以感受自由。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这部影片虽然名为《肖申克的救赎》,但这座监狱并没有救赎人们的灵魂,反而会促使他们走向死亡。

安迪看透了一切,已经不指望法律能给他公正,他选择了自我拯救。他向政府揭露了典狱长的罪行,使他罪有应得。

同样在《基督山伯爵》里,主人公也被陷害,对于法律无法还他公正,而选择了越狱。对于仇人,他用自己的方式来报仇。虽然在结局基督山明白了宽恕才是最好的救赎,但多少是带有基督教宗义。

说实话,大多数故事都会教导我们,要宽恕,要以德报怨,但《肖申克的救赎》里的结局还是十分喜欢的。这并不是说,以往的观念是错误的。也许听多了正义凛然的陈词滥调,救赎也应该有其他的方式。如果所有的冤屈都要受害者自己承受,那法律有何用,公正在何处?

纵然影片有基督山式的复仇,但也是大快人心,如果安迪继续委曲求全,他的结局只有死亡。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束缚在一切规则之中,如果外界不能给你自由,为什么不自我给予呢?

我想,当安迪走出监狱的那一刻,那种扑面而来的自由是何等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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