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滚烫

我本来是一块冰,你是炽热的太阳,你一靠近我我便化成了水,说不定还会沸腾。结果现在才到一半你就离开了,我也变不回冰了,多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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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早晨8点10分,我刚坐起来又按照原姿势躺回被窝。接触了二十几秒钟的冷空气后再被温暖的被窝包裹住,好惬意。我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早晨明亮的阳光已经潜入了房间,暖金色浸入天花板与墙角残留的夜色交织在一起。

突然,我想起了你。你从漫天风沙的红尘中走来,走进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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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该想你的。我们已经分手半个月了,而且……我也没有多喜欢你呀。”我心里这样想,可是,你的脸却浮现在那墙上咧着嘴笑着,并且张开了双手做出要拥抱我的样子。我的心脏一下子就痛起来了。于是我蜷缩起来,把整个身子藏进被子里,闭上了眼。倦意很快又把我拖进了回忆的隧洞,簌簌的记忆像落叶一般飘转起来。

与你初相识的夜晚,路灯映照着你的容颜,你羞涩的笑着,紧张到结巴地向我表白;我考验你让你去追其他人时,你用落寞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可是我只喜欢你啊”;确定关系后,每次你见到我都有闪闪发光的眼,和忍不住的笑意以及热忱的心……美丽的景色,实在的拥抱,以及离我只有几厘米即将落下来的吻,一瞬间全都向我涌来,我别无他法,只能任凭记忆的海浪把我吞噬。

有一次我开完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天气又特别冷,你说要送我回学校,我推辞了。后来和两个女伴一同去在外面吃饭,碰到有男孩子跑回宿舍给女朋友拿外套,我顿感一阵寒意。后来在吃饭时你说你出来了,一定要送我,我没办法,只好说外面好冷,你拿件衣服再过来吧。结果等我们吃过饭,远远的我就看到你穿了一件厚厚的衣服在校门口等我。你真是个傻小子啊,我的意思是:我很冷,你给我带件衣服吧,没想到自己给穿上了。

还有一次已经是深夜了,我还在整理我们工作室的活动资料,然而资料不齐还找不到源文件,我又急又难过。于是给你发消息,你就说你也不睡,要陪着我做完所有工作,我心疼你就不同意,你说你不想让我一个人辛苦。那个时候我一下子就没有那么难过了,有一个人在一直身后支持着你,就算是苦难也没那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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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总是想太多,也不够自信,所以我觉得有时候可以依赖你,让你给我信心。就比如我曾经对你说如果我说丧气的话或者生气的时候,你就要一把抱住我,那我就会乖了。我也特别喜欢拥抱,以后每次见面你先给我一个拥抱好不好。你笑着说好,你会的,或许你不知道我特别缺乏安全感,拥抱能让我安心,化解我的不安定,但是你可能只是把它当做了我在撒娇。很多次啊很多次,我多希望你能紧紧地抱住我啊。但是,好可惜,你没有,没有主动抱过我。

我们谈恋爱一开始似乎就和别人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甜蜜。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还不能很好地找到最合适的相处模式罢。别人甜得像加了双倍糖份的奶茶,我俩像柠檬水只有一点回甘。

后来,问题也逐渐暴露了。我想的太多了。你告诉我当我有不好的情绪的时候要告诉你,于是每次我一乱想就会告诉你,我期望你可以霸道地骂我。我这人吧,追求完美,别人说出我的不对,我就会开始冷静思考,然后纠正错误。我想,你也许会骂我“想这么多干嘛,你除了老老实实和我在一起你还能选择其他人吗?笨蛋。”然后我就会听话,变成温顺的小猫。然而每次你都不会这样说,你不会“霸道”。你只会一直表明真心,像《烈女传》里面的遗孀立誓立牌坊那样。于是每次我都是自己劝自己,甚至强迫自己接受我们是恋人不可改变不会散这种“事实”,然后再笑嘻嘻地同你讲话。这条隐形的伏线从一开始就埋在我们身边,稍不注意的举手投足就可能让它出现,再把我们弄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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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就是温吞水,不急不缓,说话做事都慢;我却是坚冰,薄情深刻,做事风风火火。以前我说你像炽热的太阳,快把我这块冰烫化成了水,可能还会沸腾。结果现在我还没有完全融化你就离开我了。我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想到底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后来似乎得了个答案:你温柔和顺,在我身边时变成了一只绵羊等待人抚摸,可我也从来不想做一个老妈子时时刻刻照顾他人。虽然有句俗语叫“真正爱你的男人会把最幼稚的一面给你”,可我认为适当地幼稚与不动声色的成熟才给得了人安全感和可信赖感。如果我们两个都是小孩儿,那么我们都得不到照顾。

最后一次长谈也就是分手,没有见面,也没有大吵大闹。我在电话里说我坚持不下去了,你也沉默了好久,你说你也不想再劝我了,我老是反反复复的,一会儿很开心很温柔,一会儿又没信心变得悲观,你说你也累了。直到那时,我终于清楚的明白,你仍然不知道我只是想听到你一句坚决的宣布占有权给我一颗定心丸,而不是无底线的包容像两国签定了不平等条约。你也失去了最开始对我的那种奋不顾身、毫无顾虑的热情了。于是我想,那就放手吧,现在两个人的状态完全不比我一个人时的状态好很多。通话时长两个多小时,我哭了接近一半的时间,我有放手的勇气,但是我更多舍不得。电话一挂,我们也就走到头了。我抬头望着窗外,日光在泪水中雾蒙蒙的,我浑身寒冷。

从此之后,阳光和煦是你,朔风冷冽也是你。人们都说感情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现在我的感官都坏掉了,冷暖从哪儿知呢。爱而不得最痛,可见,爱情不是个好东西,我不想再试了。

翻个身,我醒了。我用手遮着眼睛阻挡那阳光,一睁眼热泪却滚落在我手背上。分手半个月了,我不该想你的,但是……我还是那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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