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军旅】岁月如歌| 第一百一十九章 感 恩

人们常说:“国家国家,先是有国,后才有家”!

是啊,只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作为后盾,才是人民生活幸福与安康的基本保证!

98年初,与王森林同批到达基层任职的同志,除他一人继续留在村里、另有三位同志转调镇级政府以外,其他人则是悉数回了原单位。

面对世界形势的动荡不安,王森林给自己定下了“处事不惊,稳定发展”的思路:一,顺应国家政策,积极落实到位。二,心系村民、扶危救困,认真解决实际问题。三,继续关注康乐食品公司和苗木基地建设,采取稳中求进的策略。四,补充修改乡村规划,打好基础、等待时机……

99年3月下旬,王森林接到了林浩的加急电报:速来福州,父亲急于见你!收到电报的他,来不及细想便匆忙前往。

金融危机的爆发引起了世界动荡,而我们伟大的祖国似乎没受到太大影响,人们依然平静工作、康乐生活!对此,王森林深深体会到了:祖国强大和人民幸福关系的重要性!

原来,其时的亚洲危机基本结束,世界经济秩序已处在恢复和回暖。而在林娜娜父亲心中,却有着太多感动和感恩!

见到王森林后,林叔叔有了以下的肺腑之言:

一,重点感谢党和政府。因为在家族产业最困难的时刻,是党和政府伸出了援助之手,给予了宝贵的资金支持!

二,表达了对王森林的感谢。首先,对方说自己在未收到他的提醒前,便已有了相应准备,但在收到提醒后,便立刻予以了执行。所幸自己的家族产业多是涉足医疗和医药方面,而金融与地产方面的投资比例不是太多,所以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其次,对他的资金支持予以了赞赏和感谢。

三,感谢自己的母亲大人。因为母亲的精心安排才有了福州的家族医院,所以自己和家人才又重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而强大祖国在自己的危难关头,不仅让家族企业避免了严重损失,并且给予了强有力的资金援助!

说到自己的老母亲,林叔叔不禁潸然泪下。他诚恳邀请:“森林,清明节快到了,你能否陪我和家人前去南城为奶奶扫墓吗?”

“可以!”王森林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林家奶奶的知遇之恩,是他这辈子都是难以忘怀和报答的!

一个人的情感,应情应景都会产生一些必然的关联反应,而这种反应却又极具渲染力,甚至可以引起强烈的共鸣效应。

在去南城的扫墓路上,除了林家的几位家族成员外,又多了王森林和陈东明两人。王森林和林家的渊源自是不必细说,况且还是受到了林叔叔的亲自邀请,而陈东明的参加,却是源于他的邀请……

原来林娜娜98年学成归来后,便进了省城的某高校任教。说来巧合,陈东明也是与她同系的一位老师。

陈东明是位出生于本省山区的农家孩子。他勤奋好学,在学术和教学上是相当出色,然而性格却略显木纳,所以周围的人都喜欢称他“书呆子”。他在感情问题上,反应迟钝。按理说在大学校园里,漂亮女孩比比皆是,其中就有不少给他暗送秋波的,可惜他是视而不见!因为在他心里,始终有个靓丽的身影存在——林娜娜!得知对方与自己成为同事的当天,他竟然是无比开心、彻夜未眠!随后的他不敢表白、不敢太靠近说话,纵然只是远远地见到对方,他也能感觉快乐和幸福!

如今,王森林的女儿也快四岁了。林娜娜年龄算是不小了,而却丝毫没有婚恋的蛛丝马迹。王森林对她一直心存愧疚,更是关心、焦虑她的婚姻问题。可自己每每提及这个话题,对方都是刻意回避,或幽幽说“我到目前为止,心里装的还是你!你却让我找谁去?”又或自嘲“哥,你就不要再操心啦,且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行了。至于我的事,真的不用你管,因我早就有了独身的准备!”……

在去南城扫墓前,林娜娜特意将王森林带到了自己任职的学校进行参观。不成想,他却偶遇了陈东明。

遥想二人当年同追一位姑娘,可算情敌和对手。然而,有些事情就是奇怪得很,明明是对手或“敌人”,却彼此有着深刻地清晰印象。二人见面都有些惊讶,还是王森林反应较快,先喊道:“陈东明!” 

对方先是温柔地盯着林娜娜,听到喊声方才慌乱支吾:“你——,是王森林?”陈东明本是一位心无旁骛的人,因为并不了解林娜娜的私人生活状况,所以他现在遇见王森林,内心充满了忐忑……

二人握手时,王森林感觉到了对方的实在和紧张,于是悄声问道:“成家了没有?”眼见对方急急摇头,他继续追问:“那有女朋友没有?”

对方还是如同一面拨浪鼓似的摇头,同时小声应答:“没有,都没有!”

“你先休息一会,我们两个先到那边聊一会。”王森林回望着林娜娜嘱咐。

林娜娜微微点头,可她内心实在不明白:两位并不熟悉的大男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好聊的呢?或许,唯一的话题便是自己。想到这里,她会心一笑,不禁暗自责怪王森林的枉费心机。

王森林先是介绍了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情况,以及与林娜娜目前的相处关系,然后严肃问对方:“陈东明,我和娜娜之间的关系非常纯洁,请问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对方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听着听着,表情逐渐放松。“喜欢,一直都喜欢!”对方斩钉截铁地回答——谁说陈东明是个呆子,只是未能触及内心,加之人老实,反应有些迟钝罢了!

得到了肯定答复,王森林力劝对方大胆去追求,并表示自己将会全力支持。眼见对方是满心欢喜地频频点头,王森林此时又有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要带对方去给林家奶奶扫墓!

谁知对方听后,竟面露惶恐、连连推辞。王森林鼓励道:“陈东明,你如果真的喜欢娜娜,这可是唯一的办法!”但见对方沉思良久,方才点头应承。于是,他又宽慰笑语:“这件事还需征求娜娜家人的意见,你且安心等我消息。”

明知这样的做法不合乎常理,但此刻的王森林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林娜娜若是孤独终老一生,他势必将会成为罪人、内疚一辈子!所以此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

和盘将事情原委与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了林娜娜的父亲。谁知,老人竟爽快答应:“森林,难为你的一片苦心,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其实,老人对于爱女的情感问题,也是心怀忧郁而又爱莫能助,若是果真如王森林所愿,倒也不失为一个圆满的结果。

出发前,陈东明如约而至。林娜娜眼瞅着对方的到来,自是心知肚明。她虽没明确表态,但却用充满哀怨的眼光狠狠瞪了王森林一眼。

沿途,林叔叔与陈东明有过简单交流。他感觉对方忠厚老实,对女儿也是真心喜欢。另外,他感觉对方在专业知识上尚能对答如流、侃侃而谈,唯有在涉及政治、经济与人情世故等方面却是知之甚少、言辞木讷。好在对方和女儿是同学、同事,都有着对艺术的共同追求……所以总体来说,老人对陈东明的印象不错,只是若与王森林比较起来,则是逊色不少。

其实,此时的陈东明多是紧张和拘谨。他多次向王森林发出求救的眼光,可对方只是微笑鼓励,或详装不见。因为这种事情必须得靠个人努力,而其他人则只能是提供机会、或择机帮忙。

林家奶奶的墓地风景极好,背靠翠绿的山峰,前眺弯延的闽江支流。在老人墓前,王森林悲痛无限;他眼睛湿润、久久跪拜,更有虔诚地祝福:敬爱的奶奶,天堂安好!

娜娜的父亲恭敬跪拜,但在他的内心却有着深深地忏悔:尊敬的母亲大人,儿子一生都是遵从您的教诲,并且受益良多!唯有在娜娜和王森林的婚姻问题上,儿子曾有过小小私心——总担心对方来自偏远的乡村,生怕女儿未来会受委屈;故而在她发生意外时,没有及时通知对方……母亲大人啊,您一生睿智、慧眼识人。今天,儿子我是真的悔恨——不仅失去了一位有情有义的好女婿,而且还失去了一位才识过人的家族接班人!……

本来清明时期的祭奠,前来的亲友与晚辈是无需痛哭流泪的。因为上天已有了很好安排:那阴沉的天气,就如同人们的悲痛心情;那空中弥漫的纷纷细雨,就是人间对于逝者的最好悼念!然而,此刻的林娜娜却是触景生情:看着自己的“森林哥”,看着“沉睡”的奶奶,她不由自主低声哭泣,以至后来的放声痛哭!——人,有着情景的连动效应,她的母亲也随着哭了;而在场的几位男人,则是流下了深情地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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