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那么冲动的，不该杀了他……”

“上次去看那个朋友，他很后悔，判的死缓，到现在也挺久了，算算大概有七八年，死刑要是没有立即执行还是有机会出来的，就是得熬个几十年，出来的时候，怕是变老头子咯。”

老王，老易，和我，三个男人在饭桌闲聊。

今天的饭点有些奇葩，十点半，早餐中餐一并解决，店里没什么人，几乎被我们包场。

老易刚勾完菜单就火急火燎催上菜，老板娘笑着调侃了他一句：“帅哥，别那么心急嘛。”

盯着老板娘微微扭动的臀部，老易哼笑道：“这女的，有味道。”

“少妇嘛，懂得多，放的开，什么都会。”老王突然话头一转，开始滔滔不绝：“我前几天约了个刚结婚的，三十来岁，欲望特别强……”

不知不觉，菜已经上桌，端菜的是一个小姑娘，我故意咳嗽几声，二人都笑了笑，有所收敛。

“怎么，你看上这个了？”老王朝我咧嘴一笑：“发育的还好，就是太小了，没意思的，搞不好还未成年。”

坐在我正对面的老易接过话说：“是，小女孩是没什么意思，处女就更没劲了，什么都不懂，但想归想，玩别人老婆这种事，我现在是做不出来咯。”他用筷子扒了扒刚上的辣椒炒肉，摇摇头，撇嘴说：“不行，不是我说，这厨师，还没我炒的好，你们看，辣椒都炒焉了。”

男人的话题，总离不开钱和女人，我是三人中唯一没有结婚的，性格也没他俩那么洒脱。

我没有说话，毕恭毕敬地往他们杯子里倒酒。

这两位，都是白手起家的狠人，从小混混做起，现在混的都很好。

老王搞了个名酒的区域代理，牌子打响后，穿金戴银，挺起啤酒肚，活生生一个暴发户模样，平时没什么事情，就是吃喝嫖赌。

老易看上去个子精瘦，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年轻时几次打架都上了电视，脾气很冲，能动手绝不动口，用他的话说，就是打出来的名气，打到没人敢惹，是本地放炮业务（高利贷）的领军人物。

比起这两位，岂止是对女人的“品鉴”，无论是经济，阅历和能力，我都没有能说上话的地方。

一提起“风流史”，二位都当仁不让，他们本就是发小，什么都要比一比，接下来的谈话就比较粗俗了，充满了一些动词和形容词，其间不免夹杂着生殖器。

我听得起劲，但那些东西不太好写出来，不知为什么，刚夹进嘴里的鱼尾感觉有些滑，莫非汤汁太过浓稠？

老王说：“那个少妇，硬要我多陪陪她，老公出差，我在她家住了一个礼拜，除了吃就是做，有时候边吃边做，这哪受得了？再待下去，胖子要变瘦子的！”

老易说：“我年初认识个卖房子的小姑娘，小我两三岁，出去唱歌叫来喝酒，晚上迷迷糊糊就睡一起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喝到床上去的，她倒是懂事，和我讲就当一夜情，我也明说我有家庭，有老婆孩子，搞不懂的是，这女的出去玩从来没让我花过一分钱，每次吃饭都抢着买单，开个房都是她付，睡得太晚还会提醒我该回家了，真不知道她图什么，你说她年轻漂亮，自己也买了车，挺会赚钱的，条件很不错，我实在不明白她怎么摊上我了。”

老易吞了半杯酒，继续说：“直到有一次做完，她说对我有感情了，我一听，就此打住，好！从那以后，再也没搭理过她，傻逼啊这女的！老子家庭美满，老婆贤惠，两个孩子那么可爱，我不要这些去和你过？你年轻漂亮我和你玩玩，但玩出感情就得拜拜，我老婆当年是多好看，比这女的好看多了，身材又好，现在每天做家务，也不怎么化妆，没办法，哪个女的不会老？”

“是是是！”老王应和着老易，我也点点头。

“但话说回来，哪个男的不在外面玩几个女的，不过，绝对不能搞别人老婆，更不要搞出感情来，我没读过什么书，这点还是要懂的，是吧？”老易看着我，我觉得他后半句还是有点道理的，于是敬了他一杯。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我每天早晨，最喜欢闻被子的味道，那种被太阳晒过的味道，特别好闻，只有爱你的女人在家，被子才有那种味道。”

老易的这段话，让话题不再那么“简单粗暴”，我们似乎即将开始讨论“幸福是什么”的话题来。

我看出一旁的老王有点尴尬，他不再说和哪个少妇的刺激经历，一口干了杯中酒，嬉皮笑脸说：“是啊，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老婆出轨……”

我已经很久没说话了，眼看重点马上要锁定到“该不该玩别人老婆”上，为了打破冷场，我说：“王哥，你继续讲讲刚才那个案子，就你那判死缓的朋友，怎么回事？”

老王一拍大腿，长嘘短叹：“哎，还记得那个老五吗？”

“他啊，哪能不知道？杀过人，早出名了！”老易放下准备夹菜的筷子，说：“他老婆的尸体，就在我家那条街的火葬场火化的，我也真是佩服他丈母娘，人都砍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像菜市场的猪，开膛破肚，肠子全部露出来，下半身几乎剁成肉酱，有多少刀，怕是数也数不清……一个老人家，为帮亲女儿收尸，特意弄来一台大冰柜，把那些内脏啊，碎尸啊放进去冻成一大块，最后才勉强拼成个人样。

他们说的这个案子，几年前曾轰动一时，但和所有杀人案一样，不管多残忍多变态，也只能轰动一时。

案情其实很简单，一名男子发现老婆在家里和别人偷情，抓起厨房的菜刀先砍死奸夫，又杀了老婆，手法极度残忍。

奸夫被一刀毙命，正中颈部，砍掉半个脖子，男子割下他的生殖器泄愤，女的下身遭到发疯般的乱剁，血肉模糊，头发被硬生生扯掉一大把，脑袋砍地不成人形，两个乳房也被一并割去，肠子散落一地，据说现场根本看不出那是个人样。

我知道这个案子，也听过很多版本，不过从老王嘴里出来的，是更不为人知的东西。

老王是老五的同乡加同学，关系很好。

“我去看过老五两次，一次他刚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不说话，傻了一样，我待着没意思，没多久就走了，第二次去他才开口，告诉了我一些实情，他说他警告过那个男的，和他老婆保持距离，可那男的狂的很，是在外面混的，叫了几个人堵老五，说玩你老婆又怎样？”说到这里老王又叹了口气：“哎，老五是个老实人，好不容易娶个老婆，这女的太乱，在学校的时候就总和外面的人瞎搞，谁都知道的，没想到结婚了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老易说：“不是早听说他们夫妻没什么感情了，可以离婚啊，何必闹成这样，两个家庭都毁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要是换了我，说不定也会拿刀砍人的，这还是后来老五单独和我说的，他应该没告诉过别人。”老王叫了杯冰水，一口吞下大半瓶，看着他肚皮一抖一抖，时间好像慢了下来，我已经等不及听他的“独家爆料”了。

“你说那个男的，偷情就算了，在人家家里搞人家老婆，玩的真是刺激，好，这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搞过……”老王将一瓶冰水一饮而尽，笑了笑说：“怪就怪这男的太会玩，边做边让那女的打电话给老五，然后对着电话里说，我在操你老婆！好爽啊！”

“还有这种事？我都要冲去杀他全家！”老易道出我也想说的话，我不禁吸了口凉气，说：“这人看来真是不想活了。”

“是啊，你们说，哪个男的受得了这种事？这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还有那女的也是，搞不清楚她怎么想的，真就电话打过去，还一边配合着叫床，最主要的是，两个人一直在家里做，老五和我说，直到他回来，看到两个人还在搞，全脱光在那里搞，那男的像在自己家一样，还问老五，敢把他怎么样？”

能怎么样？一刀过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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