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图片发自简书App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有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一九五二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远近烟花爆竹肆意的燃放,把节日欢乐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此时,午夜时分,欢乐散尽,夜已深沉,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山村里死一般的沉寂。 外号“鬼机灵”的大民和“呆若鸡”的小民兄弟俩商量着,趁着月光上山偷伐树木,以备盖房所需。

这座山也没什么确切的名字,听老一辈人讲这座山叫糊涂梁,是因为好多人经过时基本上都会无缘无故的迷路。童年时的我也不例外,在这里放牛时迷失了好几回,每次都是天黑了才被父亲找回来。

兄弟俩刚走到半路上,突然起风了。凛冽的西北风呼呼的吹来,松树林里发出渗人的响声。大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他感觉情况不妙,便对小民说:“刚才还有月亮,怎么突然间天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要不今夜就别去了吧?”

小民说:“哥,来也来了,打啥退堂鼓啊?人人都叫你‘鬼机灵’,怎么今天疑神疑鬼的?”

大民狡黠的一笑,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小民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走到一片林木茂盛的地方,兄弟俩便分头行动。大民在离弟弟不远的地方看中了一棵树,于是吐了两口唾沫,抡起斧头便砍。砍着砍着,他似乎感觉有人在他头上撒土。

他下意识地大声说,小民,你不好好砍树,往我头上撒土 干啥?

小民也扯着嗓门回应道,“我在砍树,没给你撒土啊!”

于是,兄弟俩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以排遣无边的恐惧。

过了一会儿,大民又感觉有人往他头上撒土,这次,他猛的抬起了头,一看,哎呀,不好,有狼,说着撂下了手中的斧头,撒腿就跑。

当他跑到几百米开外的地方时,他发现弟弟没有跟上来,于是又折回去找弟弟,不料,却迷路了。

他心里慌了,思忖着这下糟了,弟弟肯定被狼叼走了。但始终找不到来时的路……于是机灵敏捷的他迅速爬上了身边的一棵树。

原来啊,小民听到大哥的呼喊之后呢,也发现了那只狼, 而且离自己比较近,于是慌忙向来时的路跑去,狼紧追不舍。许多凶残的动物,好像都奉行一条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本来应该没什么大碍的,但是小民跑的越快,狼追的越紧。情急之下,小民,想起了有人说过,动物怕火,于是点燃一根火柴,顺手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于是熊熊大火烧了起来。狼是吓跑了,可是山上的树木却被烧死了一大片。

就在第二天,一家大小找到大民时,发现他趴在一棵树上紧紧地抱着树叉,脸色乌青,像中了魔怔一样,半天没了反应。

自那以后,外号鬼机灵的大民就变木讷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村里人都说他是吓掉了魂。

没过几天,小民也因纵火罪被警察带走了。而机灵的大民却一夜之间变成了呆鸡,整天手插裤兜在村子里晃荡,口里不停的说着“有狼,快跑……”

(该故事发生在我们邻村,情节略有改动和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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