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中年》（连载）

第二章

    五月的天空瓦蓝瓦蓝的飘着几朵白云，像是少女胸前飘着的纱巾那样，随性而飘逸着。又是一个好天气。章舞剑站在窗前看着蓝天等待着邹小娥和章子幕收拾东西，他的心情好极了！他特意穿上了那件红色的衬衫，他想的特别的浪漫，蓝天白云下面有一件红色的衬衫像是航标灯那样在闪光。更深沉的意思是红色辟邪，他要用红色给自己增添胆量和勇气，今天就是他要回归青春的第一步。他耐心地等待着她们娘俩。

     章子幕先背好画夹子来到他的面前很惊讶地说：“爸爸，你今天真的很帅呀！这件红色的衬衫比米卢的那件红运动服可强多了。”章子幕很感谢章舞剑能带他到山里去，他觉得到了那儿就是自由的孩子了。

     邹小娥从里屋出来，准备走了，顺便说了一句，你爸爸这是‘放狼归山’。说完，他吃吃地笑着。这事只有她和他心里明白，她就是想刺激他，别把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完美。

章子幕纠正着邹小娥的话说：“妈，是放虎归山”

邹小娥冲着章舞剑眉眼笑着回答说：“你爸爸是是属狼的”

章子幕糊涂了，十二生肖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属性呀！他看着邹小娥的笑是那样的开心和充满了自信，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还是假装不知道地说了一句：“我爸今天穿的是红色的衣服，不会是要当‘色狼’吧！”

章舞剑皱着眉头看着章子幕说：“你就是你妈的走狗，你妈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我穿上红色的衣服是表演一下微风吹着红色的衬衫的灵动感觉！”

章子幕吐了一下舌头回答说：“我是我妈的走狗，那咱俩不就是狼狈为奸了吗！”

邹小娥笑着开了大门，一家三口出发了。

章舞剑看着三舅和三舅妈的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就说：“三舅，我在这儿住一晚上，我是不是先去买点酒菜去呀？”

三舅眉开眼笑地看着章舞剑说：“舞剑呀！让你舅妈买去吧，顺便把二柱子给叫来，他也在家呢！”

章舞剑一听心里就高兴了起来，正想找二柱子呢！没想到就是这么凑巧，他在心里面说这可真是一个好兆头。他笑着给了三舅妈二百元钱说：“三舅妈，您先到二柱子家去，就说我来了！”他又转身问三舅说：“二柱子不当包工头了？”

三舅笑着回答说：“二柱子说这两年欠债的太多，干了活拿不到钱，不想再干了，想回家干点什么。反正现在政策也好了，手里也有钱了，哪儿也不如家好！”

章舞剑别提多高兴了，转身对邹小娥说：“小娥，你带着子幕找个山坡去写生吧！我和三舅先聊会儿天！”

子幕替邹小娥答应了，刚要出门前又让三舅给喊住了。三舅说：“子幕呀！等等，舅爷爷让狗给带路，顺便护着点你和你妈！最近呀村里的狗有点讨厌，来了生人就围着。把咱家的狗牵着，村里的狗就不闹了！”三舅说着到了狗窝旁接解下了绳子，牵出了那条大狼狗说：“你护着点他们娘俩，别放你出去就跟出了牢笼一样！”。把狗链递给子幕的时候，又嘱咐邹小娥说：“小娥呀！要是有村里的狗讨厌就蹲下，那狗就一准的跑了！”

邹小娥前脚刚走，二柱子后脚就兴高采烈地进了门，那一嗓子喊山般的嗓门能把树上的树叶震掉下来。他高喊着：“舞剑，可想死我了，怎么才来呀!”

章舞剑紧紧地握着二柱子的手说：“二柱子，这几年可没少挣钱呀！看你胖的都双下巴颏了！”

二柱子憨憨地笑着回答说：“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挣了点养老的钱！说得过去！”

三舅把他们让到屋里去，给二柱子递过去烟笸箩，让他自己卷，顺便说：“柱子，一会儿叫你媳妇也来吃饭吧！给小娥做个伴！”

二柱子卷着烟瓮声瓮气地说：“三舅，那还不如上我们家喝酒去呢！让小娥嫂子和我媳妇也热乎热乎，这都好几年了没见面了！”

章舞剑马上接过话茬说：“二柱子，今天就在三舅家吃饭，一会儿你回家给弟妹叫来，给你小娥嫂子做个伴！明天再到你家去吃饭，行了吧？这第一顿饭怎么也得在我三舅这儿吃！”

二柱子抽着烟琢磨着是这个理，就爽快地回答说：“得，就这么着了！”

农村的日子也好过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酒菜就全上来了，而且比城里的要新鲜。章舞剑看着酒喝得差不多了，就小声对二柱子说：“二柱子，我想在这儿村里买个院子，你看行吗？”

他的话一下子让屋子里静了下来，不会是喝多了吧！邹小娥看着二柱子迟疑的目光马上打着圆场说：“柱子兄弟，舞剑和我不是还有好几个发小儿吗，我们想将来孩子放暑假了都到这边来避暑！来的人多不能老给三舅和三舅妈添麻烦不是，所以也想在这儿买个院子，来的人多也方便！”她这么打着圆场心里可就嘀咕开了，这章舞剑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他怎么四十刚过又这么不安分起来了呢！

二柱子看着邹小娥一脸虔诚地给章舞剑解着围，嘴上没说，心里却说，舞剑这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呀！但是他与章舞剑从小就在这山里野跑，舞剑的心思他多少也能猜出点来，绝对不是只来避暑这么简单！他就回答说：“小娥嫂子，别管避暑猫冬儿，只要是小娥嫂子你带来的人，那就全交给你弟妹翠萍了！”

翠萍是二柱子的媳妇，同样附和着二柱子说：“小娥嫂子，这多大点的事儿，来十个八个的不当回事，什么时候来都行，这还不就是你的家一样呀！”她是二柱子的同学，自然也就和章舞剑非常的熟悉了，所以就是一家人。

邹小娥觉得自己就是引火烧身，这下子可都是自己的事情了。二柱子和翠萍的话，都是贴饼子不掀锅盖，里外都是热乎的。她举起酒杯对二柱子和翠萍说：“柱子兄弟，翠萍妹子，我干了你们随意！”说着一仰脖子把酒干了。她有自己的想法，这杯就喝完就说头有点晕，先回屋里休息去，留着体力，等着月上九霄的时候再审问章舞剑，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非要在这儿买个院子？

她又跟翠萍闲聊了几句后就说：“翠萍，我也有点晕了。先回屋里给子幕铺床去了！”说着站起了又对三舅说：“三舅，喝完这杯酒就喝茶吧，舞剑喝不了那么多！”

二柱子似乎看出来了，邹小娥好像也不知道章舞剑要买院子的事情，也觉得章舞剑不像是在顺便说说。现在看着邹小娥回屋了就又试探着对章舞剑说：“舞剑，买个院子你只有使用权，有点麻烦！不如以你的名义把后山的那个山包给承包下来，我在哪儿给你盖几间房子可能是比较容易的事情，你只要到县里土地承包办公室去交钱和办手续就能租用七十年，那样不是更好吗！”

章舞剑看着二柱子，知道这小子在给自己下套，但是这个套正好就是自己给自己编制的忘记中年的梦想。他爽快地回答说：“柱子，就按你说的办，钱，我现在没有，你替我垫上，房子你先帮我盖上，回头，我有钱了一起都还给你怎么样！”

二柱子心里憋着笑想，舞剑跟我来横的是不是，那得了，今天还真就把这件事给办了。他放下酒杯，卷着旱烟说：“舞剑，打小你姥姥活着的时候，咱俩就光着屁股在这山里转悠，谁还不知道谁呀！但是亲兄弟明算账，今天你要是给我写个欠条或者是一个抵押的字条，我还就都给你办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紧张了，章子幕没见过这样的情景，睁大了眼睛看着章舞剑，他就觉得这会儿，他爸爸章舞剑就像是在悬崖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样的威武。

章舞剑笑着对二柱子说：“柱子，逼我发誓是不是，我今天就把我城里的房子押给你了，三年之内还不上你的钱，城里的房子就是你的！”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了钢笔就要写。

三舅急眼了，这么大的事情，喝顿酒就要办了，那还了得。马上拦着说：“柱子，拿我的房子抵押，不能拿舞剑城里的房子抵押！孩子还上学呢！”

二柱子看了一眼三舅，又看了一眼章舞剑说：“舞剑，抵押三舅的房子，抵押人是你！”农村的爷们儿就是这么爽快。他的心里还不明白吗，抵押谁的房子都是白纸一张，只不过是给章子幕看的，让他把章舞剑抵押房子的事情告诉邹小娥，章舞剑才能进行下面的事情。就章舞剑这点心眼儿，二柱子就像是撸着他的脉搏一样，哪儿也跑不了！

章舞剑心知肚明，这二柱子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还没往深层次的地方聊呢，粮草就给准备好了。他拿出笔，写完了抵押条子后递给二柱子说：“柱子，咱俩谁屁股上长几颗痦子都门清吧！你要是包不下来那个山头怎么办？”

二柱子接过条子笑眯眯地回答说：“舞剑，我要是包不下来，我们家的院子就是你的了！”

章舞剑心里乐开了花，这不就是两个人拿白纸当支票自己当老板玩哪吗！他举起酒杯说：“二柱子，一言为定！”说着杨脖干了。他把空酒杯口对着二柱子看的时候，就想起了京剧中的李玉和，临行前喝妈一碗酒，千杯万盏记心头；我这是四十岁上一杯酒，自己别让自己荤了头。

章子幕没见过这阵势，兴奋地站起高喊着：“哇塞，我们家成地主了呀！”

章舞剑马上更正着他的话说：“子幕，不能那么说，应该叫土地承包经营者！”

章子幕看着惊讶无比的三舅爷爷，马上觉得这件事情最大的赌注是三舅爷爷，就马上凑到三舅爷爷的跟前小声说：“三舅爷爷，您别着急，真的把院子输给二柱子叔叔了，您就上我们家去住，我挣钱养活您！”

屋子里一片的笑声，三舅和三舅妈眼泪都笑出来了，三舅指着章舞剑骄傲地说：“舞剑呀，三舅可真是没有白疼你呀！”三舅真的很高兴，从小就对章舞剑抱着那么大的信心，没想到老了老了，连舞剑的儿子都知道要孝敬自己了。

酒喝完了，章舞剑悄悄地回到了西屋，想趁着邹小娥睡着的时候，轻手轻脚地爬上炕，躲过刚才的事情。没想到，刚爬上一条腿，就被邹小娥在黑暗中给踹下来了！他楞了一下，站在炕前想这是撒癔症呀，还是有意考验自己呢！他再往炕上看看，邹小娥好像只是翻个身又睡着了。

他又开始轻手轻脚，屏住呼吸地往炕上爬，刚爬上一条腿，脑袋又被邹小娥的脚顶住踹下来了。他心里明白了，今天晚上要是不交代清楚了，恐怕就不能睡觉了！他压低了声音说：“小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汇报！”

邹小娥在月色中嘿嘿地笑着回答说：“从我的脚下爬上来！”

章舞剑带着哭腔请求道：“大王，你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我真不是诚心不说的，是一时还没有想好呀！”说着一个猛虎扑食样子就趴倒在邹小娥的身边说：“小娥，你还等着我呢！你看今天的月色多好呀！”他被酒精燃烧着，睡意已减，却热情高涨。

邹小娥压着他的手命令道：“不说出真相来，你就在月亮地下站着看嫦娥去！”在她的心中永远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只要这样的一感召，章舞剑立马就会俯首称臣。

他半跪在她的身边小声说：“这件事情，一直还没有理出更好的章程来，所以也就没敢对你说。是我和李国庆一直在秘密的设计一个能趴楼的机器人的事情，现在基本电路问题已经解决了，李平宽在仪器上已经测试出来，情况还是不错的。只是没能在更广泛的地域里实验，我就想在这山里面找块地，把试验场地搬到这儿来，可以避开院里的闲言碎语！”说到这儿，他停顿下来，他还有更深的想法，但是不能现在全都告诉她，因为没影儿的事情不是女人肚子中的胎儿，可以随着时光的流失孕育另外的生命。

邹小娥静静地听着他的计划，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他觉得章舞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爷们儿，什么都敢想。她也愿意让他在自己的理想中去畅游，只是还有着点点的担心。她笑声问：“那你的职称问题怎么办呀，还评不评了？你也不能总请假往这边跑呀！让院里知道了也不是件小的事情呀！”

章舞剑躺在她的身边感慨地回答说：“职称就随其自然吧！能评上就评，评不上我也不跟他们扯皮了，太耽误时光。我还是想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我一想起来我小的时候跟二柱子光着屁股在这大山里野跑，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我觉得我只要活在这山里面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邹小娥起身向院子里看了看，窗外只有皎洁的月亮光在窗前，一片的寂静。她也觉得这山里的空气真好，吸一口空气就像有一块水果糖在自己的嘴里涮了一样，甜甜的。她觉得男人有志向的时候，是需要女人的鼓励的，只有女人的鼓励才能让男人如虎添翼一样。她说：“舞剑，真的要是想好了，就不能打退堂鼓呀！不论成功与失败都得挺起了胸膛向前走，才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你要是能有这样的决心，我就支持你！”

章舞剑本来就被酒精烧得浑身燥热，邹小娥的这番话，又像是在他的脚底下架了个火盆，让他的浑身热血难熬。他先举起右手对着窗棂上影出的月亮发誓说：“请月下老人作证，我章舞剑今生今世要是造不出爬楼的机器人，我就是一个白痴！”冷不丁地他就钻进了邹小娥的被窝。这下子他酒醒了，被柔软和滑胰给惊醒了，感情人家邹小娥早就做好了‘我与夫君荡双桨’的准备了。他只说了句：月亮代表我的心，就开始忘乎所以了。

二柱子和翠萍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山坡的平地上，才说：“舞剑，我明天就去办理土地的事情！”

章舞剑冲他眨眨眼睛回答说：“我只能尽快把钱还上，因为我没有钱！”说完上车走了。车在山间小路上拐了几个弯就剩下一个小小的影子了，就像出海杨帆的船一样，再回来就鱼满仓了。

章舞剑回到了城里，先去找了李国庆。他悄声对他说：“场地我已经找到了，都能符合你的要求，只是我们还需要做一些表面的文章，不能让山地荒了。我们得想办法先在山坡上种上果树，先让机器人能爬坡，再想办法让机器人自己能对果树进行日常的管理，这样对实现技术转换还是有可能的！”他说话的声音很小，特别回避着应海花，他不想事情还没做呢，就漫天遍野的就都知道了！

李国庆看着应海花和李曼曼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就把他拉到另外的屋子去说：“如果要想加快产品出来，我想是不是向院里申请点科研经费。”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章舞剑挥手拦住了。

章舞剑严肃认真地说：“国庆，我们一份钱都不能向院里申请。这点以后你去问应海花，我们从小就在这个院里长大，我们知道科研和做私活之间的厉害关系。说白了，我们就是做私活，只不过，我们在没有十分的把握之前不声张而已。如果向院里申请科研经费，那就是只能要为个人的能力扬名，我不想这样，我想还是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去完成我们心中的梦想。这一点你必须要和我保持一致，我们才能往下壮大发展起来，否则让人家背后戳后脊梁骨的事情，我们不能办！”

李国庆被说的有些惭愧。的确如果向院里申请科研经费，就要在院里立项目，那就是院里的科研结果，我们只能算是为了荣誉而进行的科研了，转化成产品，再服务于生产之中去，可就是要等了！他也很为难的说：“可是没有经费，我们很难去买零件呀！总不能使用国家的零件吧！”他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时也是真上火。

章舞剑听了他的话，也是搓手跺脚地干着急。不过她还得稳住了军心。他长叹了一声说：“这周六日我再和李平宽去零件市场去看看，怎么就不能买不到便宜的零件呢？我们再去碰碰运气！”

李国庆显得有些沮丧地说：“这周六日估计李平宽去不了了，莫大雁的爹又住院了，还是老毛病头，晕起不来床！”

章舞剑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买零件没有李平宽还真的心里没底，毕竟李平宽是学仪器仪表专业的，什么样的零件在他的眼前一过，就知道行还是不行，只是他看上的都买不起，太贵了！他又对他说，也别太着急了，不行我一个人先去转转。说完他和应海花打了个招呼就走。心情很郁闷。

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不一般，竟然敢在这正当年的时候干出自己想干的事情，这多少能让他的心里顺服些，也能让他的目光温柔些，不至于见着谁都跟见着仇人似的。他走在大街上还是觉得城里的空气不好闻，有股子烧焦了的味道！他想还是要尽快地逃出城市，这水泥一样的森林里面快让他窒息了。他脑袋里想着事情，没注意脚下被石头给拌了一下子，差点摔倒。当他踉踉跄跄地又站起来的时候，他笑了，他的眼前就是一个卖彩票的站点。他用手支着后腰，看着卖彩票的就想笑。在彩票站前差点摔倒，这意味着什么？向慈善鞠躬，还是被钱给吓到了呢！别管怎么说，先卖几注彩票再说，就当是破财免灾了！他掏出二十块钱对卖彩票地说：“就照着这二十块钱的买了！”其实他还真的不会卖彩票，从来就没买过。

卖彩票的看着他没摔着又站起来了，就笑着说：“您看，您这是在我的彩票站前就要摔跤，说明就得让您出点钱卖彩票。您看您卖几注！”

章舞剑还有着不小的虚荣心，怕说不好怎么个卖法，让卖彩票的笑话，就假装行家地说：“就卖一注二十块钱的！”

卖彩票的到是迷糊了，这是行家呀还是假行家呀，还真就看不出来了。他也麻利地回答说：“得了您哪，就给您卖一注加十倍正好二十块钱的，恭喜您发大财呀！这要是中了就是几千万的钱呀！您下辈子都花不完！”说着彩票递给了他。

章舞剑拿着彩票笑眯眯地回答说：“托您的福呀！只要下次在您的彩票站前别再踉跄我就心满意足了！”

卖彩票的话多，马上跟上一句说：“摔了才能中呢！您没听过什么叫‘不破不立’吗！您今天准能中上。”

章舞剑心里高兴，冲着卖彩票的挥挥手表示心领了，然后就把彩票装在钱夹里了，紧走三步，这事就完了。走到了副食店，他又进去顺便来了点猪头肉，他想，别管怎么样，吃好喝好才是对生活的最好回报。

他兴高采烈地进了家门对邹小娥说：“我买了半斤猪头肉，给孩子吃点补补脑子！”

邹小娥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心说他还真能给我装呀！明明是有喜事了，还装着要给孩子补补脑子。她揶揄着说：“章舞剑，买猪头肉给孩子补脑子，你是怕咱孩子聪明过头了呀！还是希望咱孩子向猪看齐呀！”她也有她的招法，你不是不说吗！我看什么时候自己说出来，别在我面前装这份假深沉了。

章舞剑轻轻地抽着自己的嘴巴说：“瞧我这不会说话！”

邹小娥继续打压着说：“你把心里高兴事儿说出来，今天晚上我能给点酒喝！”

章舞剑到是愣住了，我这儿差点摔了个跟头，还能有高兴的事情呀！他笑着回答说：“高兴的事情还真有，我今天买了二十块钱的彩票，明天咱就能中大奖了！”

邹小娥抿着嘴看着他，鼓励地说：“接着再编几条，我看你什么时候能坦白，只有坦白才能从宽，不但有酒，还能有月下的诗意！”

章舞剑上上下下打量着邹小娥，这刚四十呀，还没到更年期呢，怎么这么磨叨呀！我有什么喜事呀！我还真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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