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传 | 当你感到无力时,才是觉醒的开始


世间没有一件造物会是完美的,但有时缺憾会更美。


这是一座小县城,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跟你想象中的小城市都差不多。穷的人特别穷,富的人也格外富,去年上了个百强县。

两级分化严重,贫富差距特别大。所以能看到有些人过得特别苦,有些人被上帝眷顾的又太幸福。

我不喜欢这里,打心眼里对这座城市就没有爱过,去的地方越多越不喜欢这里。曾经一度想要逃离这里,可终究是父母生养的地方,走的再远还是要回来。

这半年来的自己的变化太大了,连自己都感觉到与往日差距颇大,从内心透出来的宁静与柔和。昨日在阳台上发现傍晚的落日余晖真美,忍不住拍起来。却又发现落日时分的云,同样美的不可方物。

花费漫长的时间,去观察云层的变化,是一件很温柔的事。看着它们从鱼鳞状一点一点聚集,然后像朵蘑菇,再变成长条形消散。由白过渡到灰,再染至粉色,最后一点点遁入黑暗。

面对云层这些温柔变化的色彩,内心难得的放松与舒服。好像整个人都变成了粉红色的云朵,软绵绵的可以飞上天。

今日出门办事,办完事出门左转打算直接回家的。想想,近来都没走走路了,既然出来了那就多走走好了。近来天气好,空气凉爽,天蓝,云美,让北京的朋友艳羡的不行,说这样的蓝天好久没见到。

路过一段铁路,忍不住想踏踏铁轨,二来是可以抄个近道。确实是好几年没走过小城内的铁轨了,感觉有点兴奋。

旁边是京九铁路的高架桥,有好些年的历史了,曾经一度辉煌,见证了大中国初期的快速发展,如今已是沧桑老旧,浑身透露着迷人质朴的历史感。隔一会儿就会有一辆和谐号绿皮火车路过。

在傍晚的落日余晖中,像极了日本电影里的画面。佳佳看到这张照片立马喜欢上了,说让他想起了日本动漫。

脚下的铁轨两边都是菜地,大都是老人家在浇着水施着肥。步履蹒跚,满脸褶皱,皮肤糙黑,浑身透露着贫苦的气息。这样的老人不管是在小城还是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都能见到,有些人会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每次见到,无法避免的心酸。

是什么支撑着他们在赤贫中依然用力的生活。他们身上那股坚韧的气息并不会伴随着衰老而减弱,母亲曾说,越苦越贫穷的人反而越用力的活着,活得更久。

铁轨出现分流,左右各一条,第一次走,我选择了右边的。有种《千与千寻》里,千寻误闯入了一个人类不应该进入的灵异小镇。而我却是无意中,误闯入了一个已经废弃的货运站台。


经过漫长的时间洗礼,已经废弃的站台。依然掩盖不住它曾经的辉煌与气势,我想这里在若干年前一定是繁华热闹的。

我仿佛能看见穿着粗布工服的工人们,忙碌勤劳的搬着货物。嘴里传出急促的呼吸声,佝偻着肩膀,汗水大颗的滴在充满尘土的地上。这样的景象,我见过,在记忆里。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小学三年级,家里养了两只鸽子,周末无聊的时候会去站台捡搬运过程中散落的玉米粒喂鸽子。

那时候我还待在一个镇子上,小镇的货物运输大部分靠火车,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没有智能手机,也没有发达的快递网络。

那样小的镇子存在着一个忙碌发达的火车站,对于现在来说真是件奇妙的事。现在它已经被拆除很多年了,国内大部分这样的小火车站都在时代的变迁下被废弃拆除了。

那时去趟省城得坐两小时的火车,交通出行虽然没有现在在快速方便。但人内心不容易焦虑,对待事物柔和有耐心。

几年前回到镇子上去看了看,之后便再也不想回去了。不是不怀念,而是它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小街小巷被改造的整整齐齐,低矮的平房被拆的七七八八建上统一的楼房。再也找不到丝毫关于童年的回忆。

它还是那个小镇,只不过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小镇了。

不再回去,是为了保留对它最后的印象与爱,就让它永远以我记忆中那般的美好存在着。

我离开它已有十几年了,可无数次在梦境里都在与它相遇。每次在梦境里和它相见都很舒服,仿佛又回到那个轻松无暇的孩提时代。这样的梦使人很安心,回到生命最初的地方,时光悠长缓慢。

其实爱不上这座小城的大部分原因,可能我始终在这里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

小镇已经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扎根,日复日年复年,在梦境里循环着出现。小镇时光的美好、天真、缓慢都是组成现在自己的成因,每种生活都有它独特的魅力,贫穷落后的小镇一样精彩万分。

也许正是我总不主动去探寻这座小城的美,总用固定的讨厌思维去看待它,才生活了这么多年依旧产生不了“感情”。我给它套上了厌恶的外壳,我只看到了我给它定义的标签,不愿倾心观察它的内里。

这很适合康永哥说的一段话:

你买一罐水,你看着包装上的形容词、看着水的名字,你会认为你在喝那个包装和名字吗?不会,你知道你喝的就是水。

别人放在我们身上的头衔、称呼、形容词,那些东西就是水的包装、衣的牌子、车的标志...... ,你会看一眼,但你知道你喝的还是水、穿的还是衣、开的还是车。

你会被那些东西影响,但你不会为了那些东西去做真正重要的决定。你不会被它们困住。一定会被影响,但不要被别人放在我们身上的头衔、称呼、形容词困住。

而我这么多年恰恰一味地被自己给这座城市的标签所困住,所以在这里我始终不快乐。连它的美也不愿花费时间去探究发掘,若不是今日可能没多少机会去欣赏它。

这个荒废站台的前方已没有了铁轨,我原路返航,走向起初左边的那条轨道。不出几分钟,就走到了尽头。出来是巨大的嘈杂声,城市的街道,川流的车辆,和散发着橘色光芒路灯。

“又回到人类世界了”,和朋友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千寻走出灵异小镇时,已经不是那个千寻了,她的情感和对世界的认知都发生了变化。我的感觉此刻近乎于接近她。



忽然间,对这座小城有了一种异样的感情,谈不上是喜欢,更像是依赖。在炙热的马路上,好想喝一杯高中时爱喝的柠檬水。不管爱也罢,恨也罢,小城始终这样,不因某个人的情感变化。

在我短暂的一生中,会有无数次的离开与回来。这里有着我的“家”和最亲密的朋友,是永远也无法割舍的。

在我狼狈时,收纳我。在我此刻无力的境遇中,包裹着我。

这让我想起八月长安的一段话:

我到底想做些什么,想成为怎样的人,体会怎样的感情,会不会为这样的感情而忠贞不移?想不想要小孩,如果想,是因为母性,还是单纯好奇携带自己基因的生命会有怎样的人生?

我依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总觉得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之前的几十年也没什么特别的长进,只学会了一个本事:不焦虑。

是因为真的搞砸了很多事,却没有因此去死,于是明白,别急了,把脑袋扎到沙堆里躲一会儿吧,大风过去再抬起来,抖落一头的土,想去哪儿去哪儿,偶遇尴尬人事,双手插袋,哼着歌,避开,没人的时候再哭咯,哭完再走咯。

小朋友,你会在求生欲里学会一切的。幸存者总能自圆其说。

走过一段并不漫长的铁轨,欣赏一段浪漫的晚霞,闯进一座废弃的货运站台,却像千寻闯入异世界那般明白成长许多。

童年的影响确实很大,让我沉迷小镇回忆,厌恶小城许多年。可随着时光的流逝、年龄的增长,许多事情都日渐清晰。那些厌恶在消失,那些焦虑在平息,也渐渐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如悟空传作者所言「可能每个人童年的经历都会暗中影响我们的一生,你以为你走了很远,一看里程表都好几万公里了,其实只是在转圈」

理解这个世界,包容生活,热爱生命。没有所谓的爱恨和讨厌当下,只要一股脑往前走着,不要迷路停下就好。

当我们面对生活无力时,不用害怕焦虑,这个时候你才开始逐渐觉醒,即将散发光芒。

结束的时候想说说《悟空传》,知道这部小说还是几年前。看到闺蜜晒出这本书,饶有兴趣的去百度了一下。

看了很多对书的剖析评价,对作者的序言印象深刻,哪怕几年过去了,那段话依然清晰,这本小说火了这么多年,如今拍成电影不是没有道理的。

作者说我们对于生活要的答案,都在这本书里。作者说的话恰恰是此刻我心中那股柔软变化最好的解答。

下面截了几段,共勉。

可能每个人童年的经历都会暗中影响我们的一生,现在我也总有一种感觉,这世界其实只是看起来很大,可实际上你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这有限的几平米空间中不停地划圈。

你以为你走了很远,一看里程表都好几万公里了,其实只是在转圈。

所以一直以来我总有一种冲动,想冲破什么,想逃脱什么,这种感觉伴随着我的人生且愈演愈烈。我想其实所有人都一样,我们会觉得世界越来越小,但其实那是因为我们在长大。

你总认为远方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就在前方等待,然后不顾一切地奔过去,但也许有人真找到了那个世界,也有人发现全是幻影。

我总在想人的一生要追求什么,功名利禄?得到这一切之后呢?当你老去的时候,回想一生,你会不会遗憾?

似乎不论如何去苦苦追求,总有一些你必须放弃,总有一些你只能怀念,还有一些永远只在梦想中。我们永远在计算成败、取舍与得失,却没有人能找到正确答案。

我写《悟空传》,就是要把这些写出来。《西游记》里一切都很隐晦,但我写得很直白。我心目中的西游,就是人的道路。

每个人都有一条自己的西游路,我们都在向西走,到了西天,大家就虚无了,就同归来处了,所有人都不可避免要奔向那个归宿,你没办法选择,没办法回头,那怎么办呢?

你只有在这条路上,尽量走得精彩一些,走得抬头挺胸一些,多经历一些,多想一些,多看一些,去做好你想做的事,最后,你能说,这个世界我来过,我爱过,我战斗过,我不后悔。

我很欣慰我们的路还很长,未来还很远。我曾经写过一句话:人生最有价值的时刻,不是最后的功成名就,而是对未来正充满期待与不安之时。

有未来是件很开心的事。我愿意和大家一起去见证这个未来,见证我们走过的路。成败,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你去追求理想时你就会明白,你很可能不会成功。最关键就在于,当你深知这一点时,你还要不要去追求。

我没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

引用我最喜欢的一首歌的歌词作为结束: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该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以及自己对于“精彩人生”的定义,但愿你能快乐「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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