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孩

图片发自简书App
  渐渐地,他最初的眉和目悄然淡去,他洒脱落括的笑意和眼神亦要褪色,我脑海里关乎他年轻的所有东西都快要被冲刷得破碎支离。如果有一天我忘了这所有,我希望还可以留下些什么,不要无法凭空怀念。

 以前我不爱也不习惯叫你哥,即使当着姑妈的面儿也是如此,你一直也不以为然的。但现在见到你,不知怎的,还真再也叫不出你的大名来,只好乖乖喊你一声“哥”,别扭!

 其实我想说的是,“哟,××,好久不见,你发福了!”

 只是无论如何,我再也不能像童年那样儿随口叫出你的名字。或许,是因为我不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儿了;或许,是因为你已经是某个卡哇伊的小宝贝的超级奶爸了吧……

 从小我是在姑妈家长大的,跟我一起长大的除了两个姐姐,当然只有你了。

 在我差不多快要遗忘的回忆里,两个表姐可一直都很乖哦,只有你和我最让她不省心。犯事儿的时候,姑妈骂,我哇哇哭,你不说话,不哭,只是沉默。姑妈走了,你骂我“哭个屁!”,我会哭得更大声,去掐你的脸、脖子……,你可能被姑妈骂傻了吧,每次都不知道还手。

 如果可以永远活在童年还没有上学的那段时间的话,那该有多好啊。后来,由于上学被接回家,大概那时候你应该已经上初中了吧。周末,姑妈都会接我去她家玩。在我已经模糊的记忆里,我记得你曾有好看的眉眼,就像我迷恋的古风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样,剑眉星目。

 你个儿高,打篮球很棒。我曾让你叫我教教我呗,我记得很清楚,你嘲笑我还是省省劲儿,去减减肥。为此,我跟你很久很久都不说话。

你学习一向是班级垫底,为此没少被姑妈骂。我会报复你,乱翻你的书包一气,把你藏起来的试卷拉给姑妈看。我当然还记得你瞪我时,那种邪恶的小眼神儿,真解气!

 你会在浅浅的小河里抓龙虾、螃蟹(小时候的河水还是很清澈的),炒了吃,永远都是我吃壳肉,你吃腿儿,哼!

 当然,我也还记得,你常常会给我买大堆大堆的零食;当然,我还记得,我曾偷偷乱翻你的书包,翻到了女孩子给你写的情书,咳咳!我还是有点良心的,没有给姑妈……

 这些,我以为我会忘的。直到想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迷迷糊糊的记得啊。

 原来,那些我们以为会在漫漫岁月里遗忘的东西,其实会在我们不断地念念不忘里一直记得,潜意识里,我还记得啊。

 但有时候一想到,我们就这样不可避免的长大了,就会觉得有点小难过。小时候以为所有的快乐并非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殆尽,长大之后却发现不是这样。

 你结婚了,我在上学连你的婚礼都没有参加。好久没见,再见已是今非昔比。我见到了我的小侄女,你给她取名“小溪”,很可爱,嗯,小时候我们和姐姐一起玩儿的那条小溪的确很美,这个名字很可爱。

 你呢?啧啧啧,胖了,不帅了,不过,没关系。你已经不再是个小青年。

 哥,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青春”这个东西,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很宝贵很宝贵的,可是现在看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无论它再怎么宝贵,都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阶段、一场历程罢了,迟早都会离你而去;我以为青春可以放肆、不能流俗,可是看到你突然已经成家立业、已经娶妻生子、说话沉稳,才明白青春是用来成熟用来稳重的,青春是用来学习用肩膀挑起责任的。

 失去又得到一些东西,你走完了你的青春,我并未见证所有,但我好像明白了,青春走了,但你却得到了更为珍贵的东西。

 只是,我还是有点小难过。因为总有很多东西都无法挽回,比如我们的童年、比如无声的疏远、比如你的青春……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也有会走过我的青春,那时我会和一家之主的你一样——所有的绝望、泪水、惧怕、难过都不能将我打败。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

 多少离合悲欢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

 羡慕南飞的雁

 花开花落又是雨季

 春天啊你在哪里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

 现在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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