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东北大院那些事 (33)前尘往事(下)

【传说】东北大院那些事 目录

转念一想这毕竟道上相传那位只手盗天老烟虫的徒弟,要是让自己几个小喽啰给看住了也许就没啥意思了。

“可以啊?把我们安排的人都甩开了?然后还敢往着跑?你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了?”

泰安看向四周,思考到底怎么能从这死局中逃出来,他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蠢,为啥脑子一热就跑这来了,但是又没办法事关李默安危自己没法冷静下来。

“寻思啥呢?放心吧,你是吴建国的儿子还是老烟虫的徒弟,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要等雄爷把事办完再放你走。去,把他绑起来!对吴家少爷温柔呦!”

甜甜话音刚落他身后几个人便走了过来,看他们手里拿的东西,泰安心凉半截。因为老烟虫教了他几十种不同绳结的快速解法,其中还包括在极端条件下一根手指或者两根手指的解绳技巧,可这走过来的的几人手里拿的是——胶带!

那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被甜甜看在眼里,“少爷,是不是想着我们会用‘系木结’、‘渔人结’还是‘锁龙结’?栓贼用绳无异于投鼠忌器,你就好好休息一会吧!”

“嘶啦!”胶带被拉开,三个穿的怪模怪样的小痞子七手八脚的要给泰安缠起来,几个人嘴里叼着烟,烟雾缭绕的让泰安不禁咳嗽了几声,因为大声的咳嗽身体剧烈的颤抖了几下不小心碰到身后一个痞子的嘴,他嘴里的烟便掉在了地上。

“你他么!”那小痞子刚要伸手打泰安,让甜甜一把把手抓住“他!你们不要乱动,你们动不起!”,几个小痞子听了甜甜的话先是一愣便赶紧把泰安的整个小臂都用透明胶缠上了,拎着泰安走到其中一间空房间便丢了进去,将门反锁住。

三个人便坐在锁着泰安房间门口就地打起了牌。

“我火怎么没了,刚才还在呢?狗子借我个火。”

“你他么一天不带烟不带火的,全靠蹭!”

“不是,我今天有火,昨天洗澡时人家那中心送伙计的,我记得我揣兜里来着,刚才还给甜甜姐点烟来着。”

坐在窗边的甜甜,叼着棒棒糖玩着Game Boy,几个小痞子的对话因为提到她,她才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接着玩游戏了。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什么,放下游戏机几步便跨到房门前问刚才借火那人:“你打火机刚丢?”,那人有些懵但是也下意识点点头。这时房间里塑料燃烧的刺鼻味从门缝中飘出了一丝丝。

“艹!这小崽子!给我把门打开!”

其中一个痞子手忙脚乱的把门打开,当门被四个人挤开的一瞬间,就听到玻璃窗子破碎的声音,四他们看到破碎的玻璃条件反射的般冲向了窗前,看到窗外楼下一盏粉碎的台灯就是房间里床头的台灯。

“咣!”

房间门因为开的力度过大导致门撞到墙体的声音传了过来,四人知道这个破台灯就是个幌子!他们进屋时泰安原本就躲在门旁边,仅仅是等他们冲到窗旁边他再从门逃走!好一招金蝉脱壳!

四人赶紧跟着冲出了大开的房门。

四人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口长长的呼气声从房门和墙壁的夹角处传来,一个人从阴影出缓缓走出来走到窗边偷偷的向下望去,甜甜带着三个小痞子刚好从楼洞口中跑出来兵分四路追了出去,而他们想要搜寻的对象恰恰就在他们的老巢里俯视着他们!

泰安擦了擦冷汗,回想起刚才真是有惊无险,故意咳嗽大声吸引注意力,利用刚刚被缠上在手上的胶带基本没用什么技巧就轻轻松松的将打火机从其中一个小痞子兜里粘了出来。进入房间后,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用打火机将胶带烧掉了一部分胶带,顺利挣脱。这时甜甜他们门口一阵骚乱,泰安赶紧把床头的台灯抓起来,自己站在门后,将台灯奋力的丢向了窗子,四人进屋跑到窗子旁时,泰安知道如果正常的金蝉脱壳,他肯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太吃亏很容易被抓到!于是他在门口用力将门拉了一把,这样即把自己更好的隐匿在门和墙体的夹角处也可以制造出响声让四个人引起注意力,果不其然,一切都是按着剧本走的。

泰安攥了攥手上手上的纸条,决定先去回盛京,去工业大道这边探探虚实。

昏暗的房间,屋内一角,一个小青年正被绑在椅子上,而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一手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这小青年不是李默是谁。另一边的中年男人,正是绑李默来的人之一。他眉头紧锁,好像在犹豫着什么。自被绑来后,李默发现展雄并不是真心想带自己认亲。而且从这架势来看,非但不想让自己认亲,还有点阻挠的意思。他尝试着动了动手,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没有跟泰安学解绳结的方法,真是亏大了。

李默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又把目光投向前面这个喝着闷酒的男人,尝试着向男人搭话:“叔,我渴了。”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李默,眼睛往桌子扫了一眼,桌上只有酒,“你等着,我去外面弄点水回来。”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

“啊?”李默听这话楞了一下,担心他走了以后自己没法套话,赶忙说,“那桌上不是有吗?”

“桌上这是酒,你都还没成年,不能喝。”男人说完就出门,到门前又回头,“你别想着逃跑,跑了反而不安全。”

李默看着门打开,又合上,不禁又发起呆,还关心我未成年不能喝酒,看来不是想害我,那把我抓起来干嘛。趁着那人出去的间隙,他开始打量屋子,试图站起来看看窗外失败后,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青天白日的,却安静异常。想来不在市中心,时间那么短,又不可能被带离市区,那就是在什么人很少的地方:农湾大道、工业大道、溧水大道,肯定在这三条路里面。

“吱呀”,门又开了,那中年男人手里多了瓶大白梨。一听到开门声,李默立马又坐正。中年男人斜了一眼,也不知有没有发现。

“叔,你们为什么抓我?”喝水的时候,男人一靠近,酒气扑鼻,看来喝了不少酒,李默又开始搭讪。可人家并不搭理,仍旧自顾自地喝着酒,“叔,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想害我。”

“早就听说吴家大院两个孩子,一勇一智,看来不是空穴来风。”那人停下手上倒酒的动作,继续道,“不过,不想害你的人只有我。”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问题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

“想我张山十六岁跟了当家的,他把野狗一样的我带回家,那时我就决定好了,这条命就是他的。”听了这话,李默了然,原来这人叫张山,看来真是张家人无疑。

张山喝了口酒,继续着:“展雄也是我拜了把子,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这两人……”话没说完,张山就住了口,酒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多喝几口话也多了,对这个小毛孩还管不住嘴了?

那边回到盛京的泰安左思右想,不能再贸然的闯过去。犹豫了一会转念一想,对啊自己可以去找王博文商量商量,王博文对道上的事比自己要懂得的多,决定后就直奔去找王博文。

“王博文你赶紧想想有什么好的法子,别只顾着鼓捣你的玩意儿。”泰安急的来回走个不停,王博文无奈地看着。

“泰安啊,你别急,这事儿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李默极有可能是张家丢失的少爷,那展雄也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

“他是,那还好一点,万一不是呢,他们现在都把他抓了。”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泰安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外跑。

“泰安,你慢点等等我。”王博文一把扯住泰安的袖子口。两人一路一路狂奔向工业大道,王博文吭哧吭哧跟在泰安身后。

“王博文咱们分头行动,谁先找到就通知另一方。”

“好,我知道了。”

泰安一边跑大脑一边飞速运转,李默说得对,要一击致命就必须找到敌人的弱点。张黎的话展雄不敢不听,但自己这时候根本没办法见到张黎,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泰安在脑袋里把可能有用的信息都浏览了一遍,最后烦躁地摇摇头,先不管了,找到李默要紧,实在没辙了就回大院找严叔。

这边甜甜一行人找遍了小区附近也没发现泰安的踪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中了泰安的计。被泰安偷了打火机的那个人丧着一张脸问道:“甜甜姐,现在怎么办?”甜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咬牙切齿地说:“还能怎么办!找个人联系雄哥,让雄哥注意这小子,我就不信,一个毛头小子能成什么气候!”

展雄收到消息以后眉头就一直皱着,这个叫泰安的小子比他想象中要有胆量得多,也机灵得多。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对李默动手,如今也顾不得再多想了,如果继续拖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于是,他对一直站在身边的手下点了点头,吩咐道:“去告诉张山,到时候了,再找两个人去帮忙。”

李默看着面前这个买了水回来就再没出过声的人,故意找话题问道:“叔,你们当家的是不是一直在找什么人?”

张山抬头看了李默一眼,又低下头去,晃了晃手里快空了的酒瓶,过了半晌才说了三个字:“找儿子。”

“找到了吗?”

张山放下手里的酒瓶,抬头用有些涣散的目光盯着李默,“可能找到了,也可能没找到。”说完这句话张山的嘴唇又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在李默以为他要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张山却又开口了:“那个小孩,我也见过,当时他刚出生不久,我远远瞧见过一眼。长得白白净净的,挺招人喜欢。”

张山能说这么多话倒是李默没想到的,不过他想可能是因为张山喝了太多酒,慢慢放松了警惕。但眼下只要张山开口,事情就有转机。李默连忙跟着问道:“你们当家的很重视这个儿子吗?一定要找到吗?”

张山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当然。”

李默听到这儿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打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爸爸,看着泰安和吴司令斗嘴他不是不羡慕,自己也暗地里琢磨过这个爹究竟是什么样子,只是以前他年纪小,又没人告诉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却被绑在这动弹不得,这个爹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李默看了一眼窗子外头,估计着泰安也该找过来了:“叔,我知道展雄不是真心想带我去找人的,但是你要想清楚,你这条命究竟是谁给的,你要听的,究竟是谁的话?我不一定是你们当家的儿子,如果是,你不该害我,如果不是,你们没有理由害我。”

张山听了李默的话,也不出声,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默,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随之传了进来:“山哥开门,雄哥派我们来的。”张山听到声音以后,涣散的目光立马清醒,向李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泰安正趴在一间废屋的窗子上朝里张望的时候,听到远处传来了汽车声,这里本来就空旷,所以汽车声显得格外清晰。泰安迅速躲进废屋,看着由远及近的汽车。

“这不是把李默带走的那辆车吗?”泰安躲在窗子后自言自语,但他看清车里没有李默,只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只见那辆车停在了离泰安藏身的废屋不远的一间屋子前,其中一个男人开始敲门。

“看来李默就在那里头了。”泰安慢慢调整着自己呼吸的频率,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这几年他跟着老烟虫,把“息气儿”练到了极为熟练的地步,有时他站在别人身前,都不一定会被注意到。

来不及通知王博文,他悄声绕到那间屋子的后窗口,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朝里边看去。只见李默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一个男人背对着李默和刚才敲门的那两个男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下一秒那两个男人便进了屋。泰安心想不好,正打算破窗而入,却见进门的那两个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泰安手里举着刚才随手捡的砖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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