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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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 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 过几次门 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 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如果那年你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想,我不会懂得记念,记念一个人,已成了习惯,无孔不入,却那般无力苍白,现在的我,坐在通往家乡的火车上,那座载满我年少心事的小镇。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觉得你烦人,然后就没有别的印象了,看似路人的你,却在我的心里占这么重要的位置。你好吗?现在的我,很好。

那年,我6岁,我家搬家了,而我的生命里出现了你,你是新邻居,妈妈说,喊哥哥,我张着大眼睛看着你,你笑着揪我的小辫子,下一秒,我哭得稀里哗啦,你竟笑得更欢了。后来阿姨边打边拖着你回家,我才止住哭声,你回头给了我个鬼脸,我气得直跺脚,暗自发誓,我才不要和你玩。

晃着小脑袋背着三字经,思绪却在飘荡。“1,2,3……藏好了要开始找人了”“不算,你耍赖,重新数”“哈哈,还是发现你了”窗外传来的声音,使我坐立不安,终于下定决心,我打开了窗户,悄悄往下看,那个揪我小辫子的大坏蛋还有好几个家伙玩得乐乎,“嘿,小辫子,要和我们一起玩吗?”“哼,我才不要和你们玩。”有些心虚,说完立马关了窗户。

这天,家人都忙不在家,妈妈把我带到了你家,我极不情愿,但还是来了,“哥哥还没有放学,你先自己玩。”“嗯”我搭着积木玩得不亦乐乎。“妈妈,我回来了”听到你的声音,后背一阵冷汗。“呦,这不是小鱼”说完又要揪我头发,决心让你见识我的厉害,我揪着你的衣服,两人互不相让打了起来,阿姨训斥你好一会儿,看你两眼泪汪汪,我们两都笑了,这是不打不相识?

稚嫩的我们会因为一颗糖果,一块饼干,或一场游戏而认可彼此,并当成最亲密的人放在心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你的小跟班?我忘了,记忆里的我总是跟在你身后,那段一起上学的日子,赖床的我,起床第一件事是睁着迷离的眼睛,去敲你家门,喊你起床,奶奶带着我还有你,一路追赶嬉戏。周末偶尔贪玩,回家那段路没有灯,黑漆漆的,你哼着小曲儿,小手牵着我的小手。玩过家家,用泥巴捏一座房子,你说,那是我们的家,一家人要住在一起,我似懂非懂拽着衣摆,点点头。小小的感动雨纷纷,小小的别扭惹人疼,小小的人还不会吻,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总以为分离遥遥无期,结果却猝不及防,那年,我15岁,你16岁,你去了省重点高中,我还在县城读初三,走的前一天,你说,你在学校等我来。那晚闪烁的星星很美,那晚聊了好多好多,夜空下的我们心事重重……

地球永远不会因为谁而停止转动,分离之后日子还得照样过,忙忙碌碌。我忙着准备中考,忙得天昏地暗,你忙着适应新环境,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偶尔得空聊天。

终于迎来了假期,半年不见,你长高了好多,不过变黑了,我们相视一笑。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最后唯有说声,好久不见。稚嫩的模样,纯真的笑,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只是略微成熟了,好像更会隐藏心事,那般不动声色。

后来,你家搬家了,再回来我家也搬家了,那满满回忆的地方,最后,我们都离开了。如果不是照片,如果不是尽留存的记忆,我是不是会忘了你?我想,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吧!

你曾是我前进的方向,向着你,向着光芒出发。

我终于如愿去了你的学校,走你走过的楼道,坐着自习室靠窗的位置,看着你们班的那间教室,想象着你轻松做出一道物理题的得意模样,你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你帅气的三步上篮,肆意挥洒的汗水。说好陪我走遍校园每个角落,说好教我打篮球,天天拖着懒癌晚期的我早起跑步,说好的要陪我吃遍学校南门的小吃。

然而,现在只有我一人,一人边喝着奶茶边流泪,以前你最怕我哭了,我一哭,你就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捧到我的面前,现在我哭得那么伤心,你怎么能不在呢?最让我们遗憾的是,没有来得及好好告别,好好拥抱。

你走了,我也跟着迷失了,心空荡荡。

假装坚强,假装你一直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过,傻傻骗着自己,也许哪天会在街角的咖啡店与你重逢。

远方的你,一定要幸福!关于我们的记忆就由我来保存吧!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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