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和疯子

1

我爱玫瑰,尤其是红的能滴下血的玫瑰。

我5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红玫瑰,现在我55岁了,依旧没有收到过。

我一直一个人生活,还有一只猫,不过它并不和我住在一起,只是每天早上和晚上的时候会来和我打招呼,顺便带走我给它准备的猫粮。

它是个寡言少语的猫,一直不怎么和我说话。所以我并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我一直叫它阿黄,它也没表示反对。

还有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阿黄的眼睛和多年前差点娶了我的那个男人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琥珀色的,明明清澈透亮,却能让人联想到深井的口,勾得你忍不住想钻到井底看一看到底藏着怎样的魔力。我钻进去看了,确实有魔力,我失了三魂两魄才逃出来。

看到这里,你是不是想问我和那个男人的事情?

现在,我坐在窗户前,太阳不痛不痒的照着,甚是惬意。我决定说说这个简单俗套的故事。

不过我要先去泡杯茶。

其实,我不爱喝茶的。几十年如一日,我只喝白水。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在水里加玫瑰、百香果,和一点蜜。

记得豆蔻少女的时候,我最爱奶茶和热可可。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开始,突然只想喝白水了,可能是恋爱次数多了的原因吧。

是的,我今天心情不错,所以烹了茶。看到一朵朵小玫瑰在水里慢慢舒展身体,我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在这世界上活着的理由。

哎呀,我刚才要说什么事情来着。

先去准备阿黄的晚饭了。一会儿再想吧。

2

我和他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他向我借书,我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睛,脑子里闪过四个字“天荒地老”。

后续的发展和多数的爱情故事一样,双双坠入爱河。

他似乎能知我心中所想,每一次约会,他都会送我玫瑰,粉色的。我想心有灵犀大抵就是如此。我更爱他了。

而我一直坚信,他终究会送我红玫瑰。哪怕求婚的时候,他依旧手捧粉玫瑰,我都没有丝毫怀疑,答应地干干脆脆。因为彼时我扔幻想着,做他的好太太,我爱他,他爱我,直到天荒地老。

筹办婚礼的事我一点儿没操心,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向来都是信他的。我在心里数着日子,等着做他的新娘。

可是,当手捧花送到手里的时候。我惊呆了。我跑到坐满宾客的大厅,满眼都是粉色的玫瑰,每一朵都脉脉含情,透着浪漫和柔情。可他们终究是粉玫瑰。我扯掉头纱,跑啊跑,我只想离开这。我的大脑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结婚。人群围过来,对着我指点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疯了吧。”

他把我抱回房间,告诉我。婚礼上用粉玫瑰是他们家的传统,从他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就开始了。在他们家,粉玫瑰只能送给最心爱在的女子。可我不管这些,我爱的只有红玫瑰呀。

婚礼当然没有举行。我们大吵了一架。他觉得我不可理喻,大声质问我“更爱他还是爱一朵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我爱他,爱的是爱红玫瑰的他。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失了心智。

我没疯,我只是爱红玫瑰。

我似乎变得格外冷血,离开了他,也离开了那座城,片甲不留,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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