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

《呼兰河传》读到第六章,萧红依旧在为我们描述呼兰河边的这个小县城。可以说,故事还没开始。

但这些描写渐渐让我回到了自己待过的小镇,然后再回到每个冬天都会回去的那个小村落。其实并不像,呼兰河在黑龙江,而我待过的地方在长江边上。但是总有一些东西,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大冬天泥路上的人,一脚深一脚浅,佝偻着身子躲风。捉着犯忌讳的小孩子啪啪打的妇人,一句一句骂个不停。巷子里叫卖的人一家一户走。秋收时,各家的壮汉子聚在一起,一家一家的帮着收粮,收完后就在那家吃饭,一圈下来,谁家实在谁家糊弄,少不得有一番理论的。

再来说那生老病死。老了人之后,正屋子里摆上好些地府的画,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觉得人死了也没有安逸的。也有一大圈的地方要跑,要被审,有些人还得受刑。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油锅肉林,一圈画圈起这个屋子,好像是要打开什么门一样。哭也是有讲究的,并不一味的哭。哭词一句一句像唱戏,一件事一件事给老了人掰开揉碎了唱,要跟他讲道理一般。

每个地方总有疯子和傻子,他们并不是谁也不认识的,凭空冒出来的。相反,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来历。哪家请客,他们就上门讨吃,也知道谁家跟自己沾亲带故,最没办法的时候找过去,总能吃点。路上还吓吓小孩子,好像是自己的义务。

平日里是不会想起这些的,翻开书才又回忆了起来,且继续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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