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又归去

7月16日,终于带二牛回到了阿旗,我心心念念的故乡。一路无拦无阻,肆无忌惮的通行!做为曾经三年的拦路虎,核酸、通行码,已成为时间流淌而过的记忆了。

痛快的,我在故乡住了整整的26天!这是时间上最奢侈的一次驻足。但回家日期在即时,依旧觉得如恍惚一瞬间。

回来的每天一我都有期待,期待新朋旧友的相聚。可以说,见到了大多数想见的人儿。

回来的每一天,我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时间,可以自由穿行于小城街巷。直至离去,我已经用脚步丈量了大半个城。可以说,方位感完全建立起来了。以至于开车不用导航就能找到去处。期间,我好好的看了小城新区的布局和所有建筑。发现欧风建筑混搭当代没有明显特点的建筑,让人眼目一新。小城新区域那爽朗大气的布局,让我感叹自己在北京活的有点憋屈。都市空间的一切,都被小气的分割着,浑然大气之处廖廖。就连天空都被高楼切割,以至于蓝天白云都失去了性格。常常的,我因看不到一片完整的天空而发愿,想过那田园的生活去。

小城建筑的调调

回故乡之前,我就拜托芳给牛二找数理老师补课。明年中考,为了兼顾我的归心他的学习,就生出了这个办法。我每天不到八点就出了门,不仅仅是为了送牛二上课,还有我不想错过每一天每一丝的清凉。北京如蒸笼般的夏日,和这里简直对比鲜明。而脚步路过的地方都不缺花儿陪衬。每一朵开放在清凉中的花朵,无论是人工培植的,还是默默不语的各色野花,都显得格外娇灵灵的,不像北京的老气横秋。就连盛夏的绿色,都可以比美北京的春绿,如翡如翠。我曾经那么熟悉这些花儿,它们是我从记忆之初到二十岁离开时,存储于视觉中唯美无暇的画像。相遇的每一朵都让我欣喜,忍不住拍下来近千张的花容。

娇灵灵的步步高花儿

而每一天,我都不会忘记头顶的天空,天空中的云离地面很近。无论阴晴,那美妙的云,都是我眼中的不舍。也拍下了千张云图。可以说,地上万物,在云中都能找到实像或虚像。只是色彩不同罢了。白云与蓝天相处是浪漫的,时而如羊群游动,时而在堆砌宫殿;时而如仙侠们衣诀飘飘,时而又如海浪翻腾着。而乌云滚滚时,在视觉和心里上,又造成一种震撼!带着金戈铁马的意味,带着杀气腾腾的气势,带着恶龙咆哮大海的凶狠,铺天盖地而来!这些云的形态,都无限的延伸了我的想象。就连几次阿伦河畔的流连,也不仅仅是为了看那阿伦河水的流淌,还为了看天空的云,铺陈于河水中时,那连体相和的美妙。想那天上人间,人间天上,也不过就是如此的风景吧。

阿伦河畔的夕阳

当然,故乡的美食,也是我注意的焦点,已不仅仅是本土菜系了,同时也兼容着大江南北。无论是雪梅亲手为我做的家宴,还是芳的家常饭,及各色饭店里琳琅的美食,我都认真品尝,想把各色食味都用味蕾记忆,好回家模仿。故乡的本土化美食,味厚,色浓,如僵场般豪气。相较于小桥流水般清新的南韵滋味,简直是味觉体验的对剋!只能说各有千秋吧。但若没尝过故乡的滋味,那绝对是遗憾!二十六天,我身上可是多了六斤肉啊,这还算我控制了呢!

珍贵又爱极的蚕蛾

我喜欢乡村,走哪里,遇见乡村都会留意。但此回我只有四次去乡村的机会。一次是爸爸的朋友加同事杨老师家杀猪,我赴约吃肉。一次是和大嫂去她乡村的菜园摘菜。一次去看小学淘气包同桌洪文。一次去雪梅的乡村院子吃午饭。我插空就细细的用眼睛去抚摸原野,河流,村居。用鼻子去闻村庄里禽畜的粪便之味,炊烟的香味,田野清香的味道。用耳朵倾听蛐蛐蝈蝈的鸣叫。但鸡鹅鸭狗的合奏不再如旧时的此起彼伏,抑扬顿挫。牛马猪羊的嗓子也仿佛都哑巴了……所有感官到的一切,应该说都淡淡的了。大白天的村庄,完全没有了旧日的欢闹和浓浓的村居气息。我甚至怀疑村中已空。那曾经生发我生命之源的一切啊,怎就变了模样呢。虽然我还是能够找出曾经那如诗如画的影子,并让影子牢牢的抓着我的眼,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但我还是不愿意时光把村庄洗刷成现在的样子。我生怕因此,而把曾经的故乡丢了。

雾里乡村

在不得不回的时间逼近时,我心里就开始空落落的。从12号至13号驾车回家的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那二十六天。

回到家时,有点恍恍惚惚的,仿佛我没出行过。一切依然,只是院里的花草牺牲了些许,是意料之中的。

北京依旧是烦热难耐的天气,让人不由自主的又念起故乡的清凉。也不由自主的在大脑里过滤那些相见的人儿:陈总和他那些幽默的朋友们、温柔的九嫂、干练的大雪梅小雪梅、美丽的雪丹。还有利超,晓静、晓华、刘校、于校、任老师、孙局,韩局、无他不热闹的丁老弟、王老师、孙老师、姜老师、桃子、艳子、少小同桌洪文、西安回故乡的老杨夫妇,玉强一家子,远道而归的忠萍夫妇,丢下小娃特意跑一趟来看我的艳玲……这些相见的情谊,怎能忘记呢。当然也还有未见的遗憾。

相见欢

永远记得,那昏黄的灯光下,忠萍灶前的身影,被缭绕的烟气裹裹缠缠,满灶间充满炸鲫鱼干的香味。她的善良,她对农村来旗里求学的同学的照顾有加,任何时候想起来,都是我那一段路途中,最温暖的记忆。

好多年不见艳玲了,此回当我把头放到她的肩膀上时,我真的眼圈红了。曾经我和她通信至高考后。再见到她时,时间已过二十三载。我发现,生活和时间的力量,并没改变她羞涩真实的性格,依旧纯朴可爱。所以友情又有了至今的延续。

与雪梅网络相连两载,这一次的面见,我被她陀螺一样的生活速度所折服!城里,乡下,厨房,职场,毫无障碍的被她玩转,游刃有余。性格真实,爽朗,待人热情而不做作。所以,即便以后没有我的滥文字做桥梁,她也是可以走动一辈子的朋友。还有一些美妙的人儿,记叙不过来了。他们都带着温热的情绪感动着我。每每的感动,都让我不由的想起北京的吕大哥,曾对阿荣旗这方土地上的人儿的赞美。虽然他驻留阿荣旗的岁月当时是知青的身份,但那个时代阿荣旗人的宽厚诚实之性,并没有在这个时代的滚滚洪流中,被完全的改变,地域基因还在,这点肯定。

新朋旧友

我无以报答这些热情。想一想,也只能做到,若有人来京寻我,我定会用一张温暖的床铺,用一桌亲手制作的饭菜,欢迎远途而来的故乡人。我会陪他们穿越小巷寻找都市旧时光,去古刹中感受佛音绕梁。现代洪流中,看一看都市的繁华。虽然繁华都见识过,但有我的陪伴,一定有新感受(虽然我始终不喜欢都市的繁华)。

再说说我的牛二。牛二的二十多天,是在持续的学习中度过的。几乎没有一起来体会我故乡的机会,当然,他也没有这份情感。他的注意力都在美食中。为了中考,此回安排他异地补习。虽然态度积极,但还是伴有积习难改之处,影响学习效率。但我相信,收获是一定会有的。而这一段特殊的学习生活,也一定会写进牛二的记忆中。感谢李老师和周老师的尽职尽责与耐心帮助。

而这二十多天,最让我打扰的是老杨一家子。分别时,和芳只有一个拥抱,和难抑的泪,我不知该如何言谢。

等来年中考后,我想,我大约可轻松一个假期。在回家的路上,我就确定,明年继续故乡打扰新朋旧友。当然也要好好规划一下如何在草原上浪迹一段时日,这是今年假期妥妥错过的遗憾,而它,就在我身旁。草原是我最浪漫的梦境啊!

刚从故乡回

可思恋又起

日子无论繁华与否

也挡不住那缕乡愁

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一回故乡

我就不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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