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内心独白(第九十一章~第一百章)

第九十一章:橘诺枭首之刑

今日便是橘诺的行刑之日,息泽作为神官长,我自然可以去参与。而此时作为阿兰若的小白,比翼鸟族二公主,也是可以前去观刑。

苏陌叶此前隐瞒了已经知道小白的元神宿在阿兰若身上,而那夜和小白看月令花之时,小白也说苏陌叶对魂飞魄散的阿兰若钟情两百多年,史书记载阿兰若是自缢身亡,对阿兰若熟悉的苏陌叶,自然不会相信这样胡乱编撰的故事。

小白素来爱看热闹,为人心善容易被哄骗,苏陌叶必定会利用小白同情心,说服小白按照阿兰若的之前的选择请重历阿兰若的人生,即便这个是目前唯一想到可以安全带小白出梦的方法。

虽然明知道小白容易被苏陌叶所蛊惑,但我不想以自己的个人意志去以影响小白所做的决定,我尊重她所做的任何决定。所以,即便史书记载,息泽当年是没有观看橘诺行刑。但此时,为了小白,我势必要前去观刑。一方面要看护好小白,万一她如当年阿兰若那般不忍心看着橘诺,要救橘诺,白虎刀,是比翼鸟族的圣物,灵力不容小觑。况且,小白元神的至今还没有调养好。另外一方面,也可以看看沉晔的最终选择,也可以查看他对如今是阿兰若的小白又是如何。

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小白和苏陌叶在后面,且沉晔没出现在观刑之列。此时沉晔是因为不愿意看到橘诺被处枭首之刑,还是因为他稍后要出现制止行刑,要救下橘诺呢?拭目以待。

坐在观刑台鼎台,我自然可以看到一切,而小白就在我的右前方,稍低的地方。

此时发现小白似乎在转身看着我的方向,她开始逐渐注意自己,心情大好,也朝小白看了看。

片刻后,看到小白拿着一袋血色的物什在苏陌叶面前晃了晃,苏陌叶一脸厌恶。看他们这般,不由得凝神听他们在说什么。

苏陌叶问:“这是什么?”

小白说:“鸡血。”

苏陌叶惊愕地说:“鸡血?!”

小白点了点头。

苏陌叶压低声音,但是表情却是十分震惊:“你疯啦?”

小白见到苏陌叶这么大的反应,弱弱地说:“可是,昨天晚上我想过来,我实在是不敢对自己下手,所以无奈之下决定出此下策。”

苏陌叶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似乎对此事十分无奈。

此时小白又说:“你觉得,如果用鸡血去喂那头白额虎,它能尝出来吗?”

苏陌叶此时已经气结了,叹了一口气,才说:“亏你想得到用鸡血来代替”说着,便伸出手,说:“给我。”

小白却将那袋血色液体放到另外一边,坚定地说:“不给。”

苏陌叶急了,又往小白的方向挪了挪,可小白还是坚持。

最后,苏陌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又说:“好,我告诉你,这头白额虎呢,非鲜血不饮,而且要收复它,还得是与被斩之人,有血缘关系的血。”

刚开始的时候,小白还低头认真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袋,到最后,听到苏陌叶的讲述后,一下泄气,失望地说:“那我岂不是相当于白准备了?”

苏陌叶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小白,说:“你知道就好。”看到小白拿着那袋东西,似乎还是有点犹豫,苏陌叶便伸手向小白,催促说:“拿来。”

此时小白还是经不住催促,将那一袋红色的液体给了苏陌叶。

苏陌叶拿到那包液体后,看了看,又闻了闻,似乎觉得一阵异味,摇摇头,又说了一句:“什么的东西啊”便将那一袋东西丢掉。

小白幽幽地说:“事到如今,这是逼我亲自上场吗?”

不禁暗暗心道:小白,你别听苏陌叶的话,以生血封印白虎刀,可不是这么简单,你的元神还没有养好。正在盘算,如果小白待会真的要上场救橘诺,我是否要对小白施法阻止她。

却在此时,一行人将比翼鸟族的圣物,白额虎刀迎出来,竖在灵梳台前。

接着又有两名侍卫押着橘诺出来,在刑场中心。

看来时辰已到,要对橘诺行刑了。

果然,片刻后,监斩官大声宣布:“行刑时辰到。”

整个场面庄严而肃穆,异样安静,像是对被斩之人最后的尊重。

但奇怪的是,不是直接用白额虎刀直接对橘诺行刑,而是有两名刽子手,其中一名双手托着一个托盆,托盆里装在一个碗和一把小匕首,向着橘诺走去。难道这里还有什么讲究吗?心中一阵狐疑。

此时,两名刽子手已经走到橘诺跟前,停下。那名空着手的刽子手,右手拿起匕首,左手将刀鞘抽出,再用左手抓住橘诺的左手。而方才端着盘子的刽子手则将碗放在橘诺的手腕下面。

此时,橘诺一脸惊慌,无助和绝望。

看着这一幕,我不由得心想:橘诺你一身罪孽深重,还敢对无辜的小白下手。即便我不动手,你也难逃这一劫难。

正在此时,寒光一闪,橘诺手腕上便出现一道深深的刀口,瞬间便血流如注。

被取血的橘诺,颤抖地跪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

刽子手取了半碗橘诺的生血后,便径直走向白虎刀。

监斩官见两名刽子手回来,便撕开了用红布蒙着的白虎刀,这方白虎刀,在阳光照耀下,刀刃熠熠生辉,确有一种让人敬畏的感觉。

监斩官把方才从橘诺手腕引的生血倒入白虎刀上的刀缝处,生血沿着刀缝一直流入刀柄处的虎口,浸润了生血的虎口,如同饮了血的猛虎,虎像瞬间便发出耀眼的红光,而天地为之一暗,似乎天地也为之有所有异样。不由得心想:看来这个白虎刀,被封为比翼鸟族的圣物,确实灵力非凡。

在场之人都被这一幕所惊住了,凝神静气地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片刻后,一头白额虎从白虎刀飞出,朝橘诺大吼一声,便飞身扑向橘诺。看着这头白额虎,橘诺已经吓得不能动弹,呆呆地坐在原地,死死盯着这只白额虎。

白额虎一步一步走向橘诺,就要将橘诺吞噬的时候,我看了看众人,此时心情一样紧张的除了橘诺,还有她的母后,倾画夫人,看她一脸大惊失色的样子,早已没有以往的端庄大气的样子。我正在想,难道沉晔真的放弃救橘诺了?没有沉晔的出现,那么橘诺必定要死于白额虎的虎口之下。如果不是沉晔,会是谁来救橘诺呢?

正在思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流星箭飞到,白额虎被击飞,顿时便被打回到白虎刀中。

往箭飞来的方向,看到一个影子往这里飞奔。难道他便是沉晔,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谁人胆敢干扰行刑。”监斩官大怒,立刻走出来喝问。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深蓝色的身影飞身落在橘诺身边,此人正是沉晔。



第九十二章:小白出手欲要救下沉晔和橘诺

此时看到沉晔快步走到橘诺身边,看了看橘诺。

橘诺看着沉晔,一脸惭愧之色。

看着这样的沉晔,始终不明白,对于一个与他人私通,甚至怀上别人的骨肉的未婚妻,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和上君的记恨和排挤,出手相助橘诺?沉晔,他对橘诺是过于在乎,还是毫不在乎呢?看他此时的表情,没有一丝表情,木然至此,应该是对橘诺毫无感情可言。那他此时出现,仅仅是为了报答橘诺的生父相里殷对他的大恩,这么简单吗?还是有其他原因?不由得满心狐疑。

只见此时,沉晔对相里阙行礼:“上君。”

相里阙怒喝:“沉晔神官,你为何而来?”

沉晔淡淡地说:“臣在旧时,研读圣刀裁刑的篇章得知,圣刀既出,若服刑人在元神离散前,将刀中虎锁回,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论服刑人有多大罪过,皆可赦免。”

看着沉晔平静的脸,不由得想起,那日,倾画求他救橘诺。他之所以会去问我的意见,应该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求橘诺的方法,而是想借此试探我对他去救橘诺的看法而已,心中暗道:这个人沉稳,内敛,不容小觑。

此时,听到沉晔这话,全场安静下来了,我看了看众人,橘诺依旧看着沉晔,眼里除了惭愧,感激之外,就是担忧;倾画的眼神十分复杂:有感激,也有欣慰,更有有一丝喜悦之情,相里阙却是一脸怒容,眼中也带有一丝对沉晔的轻蔑,应该是认为沉晔是无法将橘诺救下。

沉晔顿了顿,对着相里阙行礼,又说:“上君圣明,今日橘诺公主此刑,是否可依照此法度研判?”

听沉晔的话,相里阙思考片刻,才点点头同意了。

看到相里阙同意了,沉晔躬身行礼:“谢上君。”

话毕,便转身伸手将橘诺扶起。

正在此时,白虎刀再次发出耀眼的红光,在场众人不由得都惊慌起来。

果然,下一秒,被击退的白额虎,再次从白虎刀飞出。

沉晔见状,对着橘诺急忙说一声:“走。”便扶着橘诺躲到刑场一边,与此同时,抽剑出来迎战白额虎。

只见,白额虎飞身向沉晔飞来,而沉晔一剑向着白额虎劈去,白额虎尚未触碰到沉晔的剑便转身离去,而沉晔也向后退了几步,此时白额虎似乎不对沉晔的阻拦不感兴趣,转身直逼向橘诺。

沉晔立刻朝白额虎刺出一剑。看到沉晔的剑已经来到,白额虎即刻向一边躲闪,待触碰到刑场周边的假山后,借力向沉晔再次扑来。

此时沉晔以剑抵挡,白额虎爪子抓住沉晔的剑,沉晔立刻抽剑回身,而白额虎也退几步后站好。

沉晔以右手执剑,伺机要偷袭白额虎。但这个白额虎的速度比沉晔要快看,沉晔还没有看清楚,白额虎已经前后两次偷袭了沉晔。此时白额虎再次向沉晔扑去,沉晔见白额虎的来势汹汹,便飞身立于一个石柱,居高临下看着白额虎。

见沉晔此时不再如刚下场时候那样主动进攻白额虎,而是多次闪躲白虎的攻击。心想:白额虎速度比沉晔要快,虽然沉晔在招式方面有优势,但速度对于顶级高手对决,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而且,白额虎是戾气所化相,无所谓疲倦,而沉晔则不同。经过方才的一番恶斗,此时的沉晔已略显疲态。看来沉晔不是白额虎的对手。

此时,白额虎再次飞向沉晔,而沉晔飞身跳到另外的一根石柱上,沉晔还没有站稳,白额虎再次向沉晔扑来,沉晔来不及抵抗,便飞身在刑场中央,见他提剑,此时白额虎再次向他飞扑而来。沉晔举剑,欲要将白额虎抽肠破肚。剑锋似乎对白额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白额虎站稳后,大吼一声,再次向沉晔飞来,看来方才那一剑,激怒了白额虎,这一扑太快,沉晔抵挡不住,右手手臂硬生生受了这一撞。

看到沉晔受伤,橘诺马上跑过去大喊:“表哥?”方才因为引腕血,此时的橘诺脸青唇白,相当的虚弱。

沉晔看了看跑过来的橘诺,急促地说:“快躲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额虎再次飞来,橘诺便又转身往方才藏身之地躲去。

此时,沉晔再次提剑迎战白额虎。

白额虎也向着沉晔扑上来,剑气逼人,白额虎躲开,而沉晔趁机飞身数丈之上,双手握剑,由上而下直刺白额虎。白额虎并非等闲,只见白影一闪,便用两后腿向沉晔蹬去。结实受了白额虎两脚的沉晔被震得跌落在刑场之上。

眼看白额虎即将把沉晔吞食的时候,忽然一支箭向白额虎飞去。

看箭出方向正是小白的方向,此时,小白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弓。心中不由得一沉,看来小白最终还是决定帮沉晔,必定是苏陌叶方才在白额虎出来这片刻,说服了小白。一想起小白元神还没好全,如今又要出手救橘诺和沉晔,封印白虎刀必须要再用不少生血,不由得心中狂骂苏陌叶。

正在思考之际,小白已经向沉晔飞去,一上去便对沉晔说:“你是不是傻啊?她都背叛了你,你还救她?”说着小白又看了看橘诺。

但沉晔的目光却从来没有从小白身上移动过?

沉晔淡淡地说:“她是我未婚的妻子,一起长大的妹妹,即便做错了事,有一线生机,我又如何能不救?”

小白叹息一声:“还真是兄妹情深,夫唱妇随,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你的妹妹,为何你总是瞧不上我?”

沉晔摇摇头,看着小白,似乎是呢喃,却深情,缓缓地说:“不,我从来没有瞧不上你,从来也没有?”听到沉晔这种口吻,心中不禁更觉得狐疑。

此时白额虎再次从白虎刀飞出。此时,小白大惊失色,惊呼 “啊”一声

事态紧急,我不由得手一挥,暗暗运功,随时接应小白离场。



第九十三章:小白以生血祭白虎刀

此时,只见沉晔左手抓住小白的手臂,一个旋转,借势右手一剑刺向白额虎。一剑刺毕后,拉着小白飞身走后退十来丈。

沉晔至小白入场以来,眼神从来没有从小白身上移开过,即便是如今这个危急时刻,为何沉晔如此看中小白,再这样危急的时刻,不应该看着白额虎吗?

但此时他似乎和小白说着什么,因为距离太远,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小白听到沉晔的话,顿了顿,看着沉晔。沉晔依旧那样看着小白,似乎又说了一些话。

眼看白额虎就要到了,小白没说什么,抽出小刀,放在沉晔的手心,以自己的手心握在刀刃上,右手一抽,两人手心同时被划出一道口子,血快速地流出来。

看着小白双眉紧皱,脸上一阵扭曲,似乎十分痛苦,我心中不由得心疼起来。小白,你何必如此心善?去救那些和你毫无相干之人?

看到这一幕,全场都静下来了。

小白无奈地看了看沉晔,又担忧地看了看那只白额虎,对沉晔说两句话,此时沉晔才将他的目光从小白身上转移去白额虎处。

正在此时,小白和沉晔面前已经一滩血水,而白额虎已经来到他们两人面前。

小白一跃飞身向白虎刀飞去,而沉晔守在白额虎跟前,阻止白额虎向前。

走到白虎刀前的小白,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伸出右手,以手心握着白虎刀的刀刃,用力往下一划,顷刻间,鲜红的血从小白的右手流出,一直流入白虎刀的刀柄处虎口,此时白虎刀发出耀眼的红光,天地之间的气息似乎有偶一阵异动。而在沉晔前面的白额虎却如同被吸引一般,飞向白虎刀。见白虎已经被封印,小白没有停下生血,想要继续用生血去封印白额虎的元神。

就在小白以生血祭白虎刀,将白额虎收入刀中,继续以生血祭白虎刀之时,不知为何,脑海中呈现三万年前,与渺落一起对决情景,我刺入缈落前胸,当时掉落两滴血泪的一幕。想起缈落此前在疾风院,夜袭小白,难道说小白和缈落的渊源是源于三万年前的那一剑?但此时看着小白因生血祭白虎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已经无心深究,心念一动便飞到小白身后,接住要即将要晕厥的小白。

看着意识模糊的小白,我竟一下子慌神,没有喊她阿兰若,却直接喊:“小白。“

听到我的声音后,小白缓缓睁大双眼,看此时能听到我的话,我便鼓励她说:“坚持住。”

因为小白停止以血祭白虎刀,白额虎元神尚未封印,故此刻白虎刀似乎还有异动。灵梳台刑场中央的沉晔,一挥手,以自身灵力将白虎刀封印好。

瞬间,天地为之一震,天地之间恢复一如既往的清明。

片刻后,相里阙一脸厌恶,但是还是大声宣布:“按例,橘诺免除死罪,但死罪既脱,活罪难逃,即刻发怵宗室,贬为庶民,永远不得再入王都。”

此时橘诺虚弱地行礼说:“谢父君不杀之恩。”

小白每日服用我的赤金血,元神的伤还没有调理好,如今却因为封印白虎刀时候,我感应到与缈落对决的情形,看来此事必然和小白的元神有关,因我检查小白伤势发现,她的元神似乎受到一定干扰。出梦之后,还需再细细查询小白和缈落有何渊源。

相里阙看着沉晔,一脸严峻的神色,厉声:“沉晔神官长,你身任监察之职,却因私情搅乱刑场,徇私至此,有辱圣职,本君当向九重天回禀,将你逐出岐南神宫,贬为一介庶民,永远不得再入王都。”

沉晔躬身:“是。”

相里阙又看着小白说:“阿兰若,你身为公主,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大闹刑场,成何体统?判,罚俸思过一个月”

听到相里阙这个宣判,我实在是对阿兰若有这样的生父感到悲哀,这样的人如何配做父亲?

此时小白虚弱地说:“回父君,回母后,阿兰若不计前嫌,为救姐姐,勇斗白额虎,非但得不到两位的称赞,反而还被罚了俸禄。“小白顿了顿,叹息了一声,又说:“也罢,女儿认了。关于神官长,女儿有一事尚未来得及禀告。”

相里阙看了看小白,问道:“何事?”

小白看了看我,说:“前几日,息泽大人前来同我说过,想要请神官长大人,帮忙打造一柄长剑,等到九重天仙使来谷之时,好带给天上的太子殿下做生辰礼。”

相里阙看了看我问:“息泽大人,可有此事?”

自进入阿兰若之梦后,小白本就无修为,加上又在九曲笼受伤,虽然我用赤金血给她服用,但终究恢复得也不尽如意。方才的生血祭白虎刀,有出现了缈落的气息干扰,小白的元神也收到损伤。看此时小白一脸苍白,想必此时她也只是死撑着。她做了那么多也就是为了遵循阿兰若之前的选择,也是为了尽快出阿兰若之梦,我又如何能不支持她呢?即便心中心疼,也只能陪她将戏演完。于是,我扶着小白,淡淡地说:“不错,确有此事。”说罢又看了看相里阙。

相里阙想了想,便说:“既如此,就让沉晔以戴罪之身,入阿兰若府铸剑,剑未成,不得出府,剑铸成,即刻离都。”

此时小白虚弱地说:“谢父君。”

而沉晔也躬身行礼:“是。”

相里阙看了看众人,便离开了。倾画片刻后,也随着相里阙走了。

此时,苏陌叶才跑过来,看着小白,关切地问:“殿下?”

看着此时来关心小白的苏陌叶,怒意不可以言语!

小白虚弱得无法抬头,说了句:“成了 ,你该谢我。”便晕厥倒入我怀中。

我取出一盅赤金血,喂小白服下,以缓解她的疼痛。但因此前失血太多,元神受伤,即便喝下一盅赤金血,小白还是昏迷之中。

此时苏陌叶看着昏迷的小白,一脸狐疑地问:“她怎么了?”

看了苏陌叶一眼,我又看着怀中的小白,幽幽地问:“此事,是你让她上去的。”

苏陌叶顿了顿,却十分理直气壮地说:“这是阿兰若的选择。”

就是因为你这样逼小白,她才受这样重的伤。于是,我便眼神一寒,看着他,凶巴巴地说:“但不该是小白的选择。”

看了看晕厥了的小白,苏陌叶不敢说一言。

“都是你告诉她的。”我看着苏陌叶,追问。

见苏陌叶不敢说一言,心中已了然。丢下一句话:“我先带她走”便带着小白离开了灵梳台。



第九十四章:小白元神归位

路上,我施法给小白稍微处理一下手心上的伤,打算带她去之前我还没有寻小白的元神之前,在水月旁的一处偏僻山洞处疗伤。

就在水月潭附近,却发现小白的仙身居然被人施法置于空中,且数道红光正从小白仙身往外散发出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这是一种从仙身出吸取元神寄存在仙身灵力的妖术,何人会对小白的仙身感兴趣?

在梵音谷之时,缈落就已经多次偷袭小白。且能够用这种低虐行径之人,除了缈落,我无法想出还有何人会使用。但为何,此时缈落可以进入阿兰若之梦?此时已经无法再去深究此事。

将宿了小白的元神,受伤晕厥了的阿兰若肉身放在旁边的岩石丛,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正全身心都沉浸在吸食小白仙身寄存的元神气息的缈落袭击。

被我一击即中的缈落,飞到到半空后,转身看到我后,缈落激动地喊:“东华。”

没想到,缈落的功力恢复得如此快。我预计过自己卸下九成法力后,即便全力一击,也不会对缈落造成很大的伤害,但看她此时的样子却要比想象中效果要差。

我没有回应缈落,抽出苍何剑,向她刺去。苍何剑一下子化作一个剑网,将缈落包围着,缈落以真气护体,抵抗苍何剑的袭击。我深知苍何剑无法将缈落困得太久,趁着这个空隙,我立刻施法将悬于半空的小白的仙身安置于冰棺。

看我将小白的仙身安置好后,缈落竟口出狂言说:“东华,这次休想再要阻止我。”

见她如此狂妄,不由得怒斥:“区区化相,也敢口出狂言。”

缈落被我这句话激怒,双手同时发出术法,将苍何剑所织的剑网击破。我收回苍何剑,随即她便从空中向我飞来,一掌欲要偷袭我的前胸要害,我提剑向她刺去,此时她一弯腰,改偷袭我双脚,我则是转身回刺,她立刻退后,转身给我发出一掌,掌风十分凌厉,我顺势飞到半空躲避。

正当我转身欲要回刺,此时缈落已经运气再次向我袭击一掌,我提剑将掌风劈开,待我一剑向她劈去之时,她即刻飞身到数十丈之外。我提剑追去,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剑劈向她的脑袋,说时迟,那时快,她马上往后弯腰躲避,就差两寸就可以将她的脑袋给劈下来。

避开我这一剑,花了缈落一些力气,这一剑后她便飘出数十丈外,调息片刻后再次向我劈来一掌。如此你来我往的数百回合后,她运足功力再次向我发出一掌,我提剑向她劈去。她闪身躲开我的一剑,但这一剑却是虚的,在使出这一剑后,我早已运气发出一掌,正中缈落前胸要害。切实受了我一掌后,缈落连退好几步。

正在此时,她却望向水月潭方向,然后一纵身向飞往水月潭方向,水月潭是连接梵音谷和阿兰若之梦之处,难道她想要逃走?还是说她想要再次加害小白?让化相受伤,也是对缈落打击的有效手段,我又如何会放手让她走?如果她要对小白下毒手,我更加不允许。

于是,我提剑阻止她的去处,劈出一剑后,缈落再次往后退却十来丈,正在此时,我回头看向水月潭,却发现此时冰棺内的小白坐了起来。

看到我正在看着她,小白朝我喊了一句:“帝君”满脸关切,说着便站起来,从冰棺走出来,往着我的方向飞奔过来。

我默默地看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小白的元神方才受伤,此时元神回归本体,这似乎不太合常理。直至到小白走来好几步后,她停顿下来,看着我,再次急切地喊:“帝君。”

“阿兰若”即便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是阿兰若,但也不记得我是东华帝君。此时唤我两声“帝君”,只能是小白。难道,小白真的回来了?

就在此时,缈落再次蓄足了气势,再次向我发出一掌三花聚顶,我劈出一剑,将她的掌风劈个粉碎,趁机飞向小白。

看到我飞身而来,小白满脸欣喜,看着她,我禁不住唤“小白”。”

此时小白欣喜地看着我,一言不发,似乎也在打量着我。

上下打量她,额间的赤色凤羽花印记,一双黛眉因开心而舒展开,一双美眸满是兴奋,只有开心才会露出的嘴角微扬,多么熟悉的弧度,确认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小白,顿了顿,我激动地说:“你回来啦!太好了。”

入结界后,为了调养小白的元神的伤,我带她进入阿兰若之梦,一别数月,小白终于回来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正在此时,小白却惊慌地看着我身后,惊呼:“帝君,小心。”

见小白如此惊慌,我侧耳一听,掌风已经十分靠近,即便此时我还可以带着小白安全避开,但想起她在梵音谷时,为我受伤而担忧神色,为我包扎伤口便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以背挡住掌风,以护住刚刚元神归位的小白不受任何伤害。那一掌切实击中背部,顿觉一阵火辣与不适,但比起此刻,日思夜想数月小白的回来给我带来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不值得一提。

掌风过后,我在小白耳边轻轻地说:“藏好”,看着小白听话地藏于身旁的树下,我提剑飞身再去战缈落。

此时小白在此,缈落的目标明显就是小白。我改变了作战方略,要以最快速度将缈落的化相逼退。于是,用苍何剑,剑到之处都是要害部位,速度之快,不给缈落片刻停顿调息。瞬间,我与缈落在空中过招数百招。为了赢得时间,前胸切实受了缈落一掌后,我回身再次刺向缈落,击中她的要害。

缈落狂笑一声:“东华,我还会再来的。”便化作一道红光,瞬间无影无踪。

正要出去寻小白,却发现自己一身血衣,想起那夜在水月潭时,小白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口的一脸担忧的神色。自己此时比起当日更加狼狈,便潜入洞中,打算将伤口清理一番包扎好,再去寻小白。


第九十五章:东华帝君山洞强吻小白

与缈落对战之时没有留意,此时才发现身上多处不适,检查自己身体后发现好几处受伤,而伤得比较严重的就是前胸,正是我趁机刺中她要害之时所受的那一掌。

此时,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及近,听这阵脚步声,像小白?难道她已经跟踪来了?

正在狐疑,片刻后,便清晰听到洞口方向传来了因跑得太急的喘气声音。确认过气息,在洞口正要进来的就是小白。

想起之前在梵音谷,净化浊息的时候,小白为我包扎伤口,怕将我弄疼,一脸认真关切的模样,便停下包扎伤口的手,安静地等小白过来。

片刻后,没有等到小白,却听到小白“啊呀”一声,便又发出微微的颤动声音,随后就滚地的声响,想起洞口处是一个往下蜿蜒走势,因人迹罕至,所以多有绊脚石。此时洞内异常黑暗,方才的声响应该是小白被绊倒摔倒的声音,一想起她方才元神归位,此时若再次受伤………心中一急,连忙走出去,想要看看小白怎么样了。

正在往外走,又听到几声拍打衣物的声音,似乎在将自己身上的灰尘的声音,随后又有窸窣的声音,似乎走了两步,又听到沉闷的“砰”一声,似乎有物件掉落入地下,此时我已走到洞口处,发现一盏明灯在地下,而小白正施法将脚边的蝎子等毒虫给清除掉,随后小白又将明灯拾起,正要小心往洞穴内部走来。

拿着一盏灯,到处看了看,转身发现我的那一刻,小白便停顿下来,似乎是惊讶,又像是激动。

在看到她的脸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就是她额间上的凤羽花。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对小白的日夜思念,此刻终于再见到她,缓缓地,却没有迟疑朝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此时小白一脸关切看着我,缓缓地叫了一声:“帝君。”

再次听到小白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阵温暖。

以前想过小白醒来,我要对她说什么,此刻小白就在面前,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低沉说了一句:“小白,你终于醒了。” 以往看到阿兰若和小白几乎一样的脸,唯独没有这额间的凤羽花。此时再次看到这朵魂牵梦绕的凤羽花,心中莫名激动,这是我的小白,不觉伸手去抚了抚她额间的凤羽花印记。

小白一直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没有发现我伸手去抚她的凤羽花,待指尖触碰到赤色的凤羽花之时,她明显惊了惊,垂下那双正在看我的眼眸,顿了顿,又迷糊听到小白的声音:“帝君,你”。

此刻满脑专注于指尖所指,视线也随之往下移,赤色的凤羽花,光洁的眉心,高挺秀气的鼻子,指腹触碰到温软的红唇,不由得想起那夜封印她仙身时那个吻,没有任何犹豫,便伸出右手扣在小白的脖颈,左手欲要搂着小白的腰肢,左手稍稍一用力,便吻了住小白的柔软双唇,熟悉的气息,顿时充斥在满心满脑。

见我双手禁锢着自己,不由分说霸道地吻着,小白似乎有点惊慌,往后退,抬了抬还拿着一盏明灯的左手,挡了挡我的右手。

小白甜而不腻熟悉的气息让我沉迷,见小白有些抵触,步步后退,见前方是石壁,便随她的脚步,跟着她后退的节奏而向前走,只是下意识地换了左手扣着小白的脖颈,而右手搂着小白的腰肢,直至她的背触碰到石壁。顿了顿,见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后,没有让她停下,再次啄住她的小嘴。此时小白也开始回应,舌头早已按捺不住,迅速探入小白的小嘴,直至接触到小白软糯的舌尖,细细体会着,这种只有亲密接触的才可以体会到美妙,所有思念的苦,担忧的涩,为自己曾经有意无意深深伤害小白的自责,小白为我受的委屈而心疼,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深深的吻而烟消云散,留下只有这一刻的甜蜜和温存。

片刻后,小白推了推我,从我的吻中抽离出来,长长嘘一口气。

我看了看小白,发现小白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原来握在手上的明灯早已不知何时掉落。

低头看了看,此时气息还没恢复,一抹嫣红浮于脸上的小白,柔声唤她:“小白。”

此时她缓缓抬头,看了看我,双手抵在我的胸前,就要将我推开。

看着这个爱折腾的小狐狸,我皱了皱眉,略带着低沉的声音:“别推我。”

听到我的话,她缓了缓,顺从地不再推我。

见她不再推开我,又假装虚弱地说:“我头晕”,说着便用额头抵着她额头,抵着小白光洁的额头,感觉一阵说不出的舒爽。

听到我的话,她似乎在上下打量着我,顿了顿便惊慌地说:“怎么流这么多的血?”说着抽出抵着我前胸的手,看了看手指触碰到我前胸的血迹被沾染的血污。

见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又要推开我。

“别动”,我喃喃地说,声音中带几分痛苦。

她看着我的伤口,紧张地倒抽一口气。

我顺势又假装很虚弱地说:“让我靠一会儿。”

她此时不敢乱动,顿了顿,又轻轻地说:“你,你光靠着不行,你得躺下了,让我检查检查哪里受伤了。” 声音中满是关切。

看她这样紧张,心中很欢喜,我便抬头看了看她,怪她说:“正准备包扎,你来了。”

小白抬头看了看我,似有些生气:“可我没让你把我按到石头上啊。”

看着小白伶牙俐齿,只得又说:“按你的时候没有觉得疼就按了,” 见她似乎还要说话,我紧忙又将额头抵着她的额,痛苦地说:“别让我说话,说着我又疼了。”

见我这样,小白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顿了顿才说:“我去拾一些柴火。”

小白又要逃跑,我忽略了她这句话,继续装死,不愿动。

见我不走,她拉了拉我的衣衫,又说:“你过来,”便拉着我走,为了避免被她识破,我靠着小白,随着她的脚步走。将我安顿好,小白转身就走。不愿她走得那么急,我拉着她的手,故意噘着嘴,看着她。

见我拉着她的手,她回头看了看我,哄我说:“在这里等我。”说着就抽走了小手,跑了出去。

本来担心小白因封印白虎刀,元神调息没有那么快好。如今,小白终于元神归位,而且看她方才的情况,应该恢复得不错,我真的很开心。

但她方才惊慌离开,是被刚刚霸道的吻吓到了? 但我还想再来一次。她还记得之前阿兰若之梦发生的一切吗?

看着小白远去的背影,更加能明白她说追着我的背影的落寞。小白,我再也不要让你追着我的背影走,不管你去哪,我都要陪着你。



第九十六章:东华帝君山洞表心迹

小白出去后,我看了看自己正位于一个平台,此地不太宽敞,无法容得下袖中床榻,且该平台不太干净,我便将衣裳平摊于这个平台,心想着待会小白就不会担心太脏而不愿意坐在我身旁……

就在此时,小白手捧着一大捆柴火回来。小白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用柴火生了一个火堆。

因为火堆逐渐生起,山洞此时越发明亮起来,看着小白不做声,静静地看了看火堆,看了看我,又看看我身边的平摊的衣衫,小白眼神变了变。

片刻后,她拿着一枯树枝,指了指她身旁的一块平平的石头,说:“坐过来,我帮你包扎伤口?”

果然,她方才看着我的衣裳,眼神变了变,就是这个意思。我皱着眉,略显痛苦地说:“我走不动。”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小白看了看我的伤口,又看着我双眼,反问道:“为什么走不动?受伤的又不是脚。”

见她不上当,我便“咿咿呀呀”假装很疼的样子,又偷偷地看了看她的反应。心里想,这招能不能勾起小白的母性泛滥?

只见小白被我这表现怔住了,除了无奈,还有一些担忧,还是看着我做出这样副模样,确实想要她过来陪伴,而不忍拒绝我,让我伤心。叹了一口气,便向我走来。

见她坐下,我便将披在身后的长发束于一侧,小白将我的衣衫轻轻掀开,前胸露出一片血肉模糊,此时小白深深吸一口气,顿了顿,默默地看着我的伤口好一会,一脸心疼和担忧。

顿了顿,小白没有说话,就从身上的衣裳扯出一条布条,一边轻手轻脚地给我包扎伤口,一边柔声说:“如果疼的话,你就说出来。”

看她这样关切,我点点头“嗯”答应着她。

看她这样担心,想制造一些气氛,让她放轻松一些,我便轻声喊:“疼。”

“哈?”她倒吸一口气,停下包扎伤口的手,看着我,似乎在查看我的情况。

我看着她,尴尬笑了笑,似乎小白信以为真。

小白看着我一会,见我没再喊疼,便继续为我包扎伤口。看她那微蹙的双眉下面,嵌着那双美眸里满是担心,小心翼翼,一圈又一圈地为我包扎,似乎在小白心中,除了我的伤口,别无他物。我享受着此刻她全心身关注我的感觉。

眼看到她给包扎伤口布条打结,收尾了,竟心生出一丝不舍。如何才能将小白留在身边呢?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下一秒便想出一个法子,待小白即将松开手上的布条时,我便顺势靠着小白,打算靠着她,或者躺入她温柔的怀中。

可是小白发现我向她靠近的身体,本能地去用双手扶着我的身体,但因我下滑的势太大,她扶不住,只是惊呼一声“欸”而却一下闪身,我躺了个空。这着实让我感到意外。

小白先是惊慌地看着我,待发现我没有什么异样后,似乎被她发现了我小计谋,脸上关切的神情变成小得意,似乎在说:我不上你当,便走回到她方才生火的石块坐下。

见无法骗得了她,我便一个翻身坐好,看着她。

此时她看了看火堆,又看着我,反问道:“你又不疼了?能跟我说会儿话吗?”

见小白没有不说话,倒说想要和我说话,我心中窃喜。便欣然说:“可以,但这个距离,恐怕只能用吼的”说着我用手比划比划我们之间的距离。

小白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还是往我这边走来。看见小白再次走过来,我挪了挪身子,腾出一个位置给小白,笑着看着小白坐在我旁边。

此时,小白坐下,低着头,没有看我,似乎在想如何开口和我说话。顿了顿,才看了看我,淡淡地说:“帝君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看着她一脸忧伤的感觉,想要提起一些气氛,提高音调说:“因为你在这儿,我来找你。”

听了我的话,小白马上看着我,似乎怀疑,有似乎惊喜,顿了顿,又问:“来找我?”

我看着她,确定地点点头“嗯”

小白顿了顿,却马上又别过头,幽幽地说:“不跟你的姬衡双宿双飞,来找我做什么?”

听出小白心中的埋怨的意味,我顿了顿,重复问她一句:“我的姬衡?”

小白没有理会,似乎还在生气。于是,我看着她,又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全都想起来了”,小白顿了顿,又缓缓地说:“我想起来,我之前那么费尽心思地想要得到频婆果”她顿了顿,又说:“可是,就因为姬衡动了动嘴,你就将频婆果给了她”

听到小白这话,我心里清楚了,此时小白已经恢复之前在梵音谷的记忆了。此时还是需要给小白解释频婆果之事,要向小白道歉。

就在此时,小白又说:“若不是因为喜欢她,想要讨好她,怎么会那么轻易把频婆果给姬衡?”

看她一脸生气的样子,之前跟姬衡说过本不打算给小白,此时要向小白提起,不能让她先提出来,反而让她认为我有意隐瞒,对我和姬衡又产生其他误会。之前在水月潭提过燕池悟将我们困于此,所以也不能提燕池悟,只能哄着她,避开提燕池悟。我诚心诚意地说:“频婆果的事,的确是我对不住你,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它给你。”

听了我这话,小白一脸疑惑,关切地看着我。

看她这样看着我,我便继续说:“后来姬衡来求我,说频婆果可以化去她秋水之毒,那果子于我又无用,就顺手给了她。”

听完我的话,小白又别过脸,想了一会,又看着我说:“所以说,姬衡拿到频婆果,并不是你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

“嗯”我点点头,顺着她的意,让她继续往后推理,不在往前延伸。

小白又说:“是你本就不打算给我。所以才顺手给了她。”

“嗯嗯”又点了点头,看着小白,她果然不往前追究,我心中一喜。

但片刻后,她又一脸生气看着我问:“你为什么不想给我?”

还是被她想到了,看她这样激动,便说:“是因为”顿了顿,又想起那晚和她一起看流星时候,说我吃醋了,她一脸惊喜的样子,我便如实地说:“我以为你要拿频婆果去给燕池悟做糕吃”,我看了看她,又略带伤感地说:“心里吃醋。”

果然,小白听到我这话,满脸惊疑,反问一句:“吃醋?”

我点点头:“嗯嗯”

她还是不相信,看着我,又问:“你吃小燕的醋,不是因为姬衡?”

看到小白一直围绕姬衡和燕池悟说了半天,心中一急,握着她的手,说:“小白,你为何净提那些不相干的人?“

小白看了看被我握住的手,又看着我。

见她不说话,难道她还在为我方才欺骗她而生气?于是我又说:”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小白怔怔地看着我,那夜我为涂木芙蓉花膏,她就提过不知道是不是我戏弄她,难道此时她还在以为我在戏弄她吗?于是我又说:“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喜欢你,小白?你要我怎么做,小白?”

此时小白静静看着我,似乎还不相信。

想起那晚在水月潭旁,她对我说的话,凡人剖心为证,以此证明对一个人的情谊,我看着她,又问:“是不是剖心,就可以了?”说着,我便将她手放在我的心脏的位置。

小白一脸的惊讶,小眉毛皱成一团,还是不相信,我又说:“我若不喜欢你,我为何要进入阿兰若之梦?”

此时小白看着我,眼中狐疑神色减少,却多了一些愧疚之色,迟疑地说:“帝君?”

为了消除她的愧疚,看着她,我又说:“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小白”。

被我这话提醒,小白似乎想起从前的委屈,出现一丝哀伤神色,我在此,又如何想要小白再次忧伤?于是我左手握着小白的左手,右手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小白被我方才的话所感动,除了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抗拒,温顺地依在我怀里。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呼吸间全是小白的气息,切实体会到小白的小身板此刻正偎依在我的怀中,我等这一刻等了那么久。水月潭小白醒来之时便想要说的话,萦绕在心中多时,此时说出来,让小白消除疑虑,顿觉心中一松。

左手轻轻摩挲着小白的小手,右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想起那晚,当小白以阿兰若的身份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才体会到小白对自己的爱深入髓,为她之前为我而受的委屈和痛楚心疼不已。比起自己在进入阿兰若之梦以来,封印小白仙身,到处寻小白的元神所经历的焦虑和担忧,对小白魂牵梦萦的思念,为她受到任何伤害的担心与与愤恨相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那一刻,我深深意识到,小白是如何深刻地爱着自己,而我,已无法没有小白。

此刻小白终于元神归位,再次回到自己身边,恨不得将她嵌入体内,以自己的生命去好好地呵护她,疼惜她,弥补之前错过的一切,不再让她受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伤害。

正在暗自在心中许诺,此时却听到小白紧张地说:“又流血了。”她说着,又用手指了指。

此时,我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方知道方才自己究竟有多想要将小白拥入怀中,力道过猛,导致牵扯到伤口再次流血,见小白如此担心,不想以这些旁的事打扰到我们,叹了一口气,便淡淡的道:“无妨”,依然紧紧地拥着她。

此时小白偎在我的怀中,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看看我的脸,见无法动弹后,又担心地问:“方才那个女妖攻击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躲开?还害自己受伤?”

看她这般关心自己,我低着头,将耳朵更加贴近她,柔声问:“嗯,你说什么?”说着又看着她,问:“我听不清楚?”

此时小白似乎有些恼怒,一下子从我怀中挣脱出来,看着我,激动地说:“你明明就听得很清楚。”

方才我说了那么多,我以为小白会问我:为何会爱她,何时开始爱她,又或者我们怎么出阿兰若之梦?她却这样生气地责怪我没有照顾自己。

我看着使着小性子,却异常地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小白,心中甜意更浓,笑了笑,轻声问:“你确定,现在要问我这些?而不是问我别的什么吗?”

小白被我这问话,问得不好意思,似乎也发现方才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了,软了软语气,又说:“你方才明明可以用法术,为什么不用法术?” 说着,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此时左手握着小白的左手,右手无法再将小白拥入怀中,便双手握着小白的左手,看小白一脸认真,只有让她知道我的实力,她才不会这么担心自己,便说:“可能,是显得我能打吧?”

听了我这话,小白长叹一口气,又是一脸不开心。

我看她这样,不明白为何小白不会不开心,我便试着揣测小白的心思,想起那夜她跟我说青丘的风俗,便又轻声问:“小白,你现在不理我,是因为刚才我亲你亲得不够好?”

听我这话,小白又开始注意我的话。于是我又问:“还是我说的话,不够讨女孩子喜欢。”此时明显小白已经有些心软,我又向她靠近些,低声说:“见谅,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以后得多同你讨教。”

听完我这话,小白便扭头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说:“还要讨教?你真的脸皮很厚?”

看了看小白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顿,她又说:“我以为你喜欢清纯的女仙。”

小白终于开始回应我了,我便忍不住逗她说:“那要分情况。”

小白瞬间扭头看着我,被我这话惊住了,反问:“还要分情况?”

我一脸认真,看着她说:“看你的情况,小白。”看着她似乎又被我的话惊住了,又认真地看着他,问:“你真的不打算回应吗?”

小白看了看我,又垂头,想了想,喃喃地说:“回应?”

缓了缓,小白将在我手上的左手抽走,恼怒地说:“谁知道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些东西,我好像模模糊糊地全记起来,又好像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哪里有些不对。”

听小白这样说,看她蹙眉,似乎很惊慌,我便用左手手心抚了抚她的额,探查一下她的元神,果然此时虽然小白元神归位,但气息还不稳,方才缈落吸取了一些灵力,遗留了一些杂乱气息,扰乱小白元神, 又伸出右手扶着她的肩,再次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此时,小白顿了顿又说:“帝君,你真的是为我而来的吗?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了。可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就算是我,我也守不住的。”

见她这样不安,我便抚了抚她双眼,让她闭目休息片刻,心想:“我们的误会太多,阿兰若梦境光怪陆离,你的元神刚才回归本体,本就元神不宁,还有其他气息混入你的元神,变数太多,实在不宜此处解开,待我们离开阿兰若梦境,我定会亲自揭开你心上所有的结。”

打定主意后,我又说:“小白,你不知道你怎么进来,是因为你受了重伤,我用我的血养了你许久,为了尽快让你复原,我带你进入阿兰若之梦中调养。”

我低头看着怀中,正抬头看着我的小白,又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为你而来,在阿兰若之梦里,我是息泽,你是阿兰若,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一定会保护你,等一切结束,亲自告诉你真相。”

小白看着我,喃喃地说:“你是息泽,我们是夫妻?”

“嗯”,我点点头,只想提一些小白开心的事情,又说:“你带我去看月令花,还唱歌给我听。”

此时她开心地说:“嗯,我记得,我都记得。”说着她长嘘一口气。

看她现在这么舒心,我央她:“那再唱首歌谣给我听。”

小白有些不愿意,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问:“为什么?”

看了看身上的伤,我便说:“太疼了,睡不着。”

听了我的话,小白又从我怀中起来,用手轻轻抚了抚我的伤口,心疼地说:“一个那么坚强的人说疼,一定很疼吧?”

我点了点头“嗯嗯。”

小白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来。”

我便即刻转身,头枕在她的腿上,挪挪身子,调整好姿势,做好准备了,看着她,笑着说:“唱吧。”

小白一边用手轻抚我发顶,那么自然而然,一边清唱起月令花歌谣:“月令花/天上雪/花初开/始凋谢/一刻生/一刻灭/一刻生/一刻灭/月出不见话/花开不见月。

再次听到小白唱这首歌,心中又是一阵唏嘘,不禁为当时小白独自离开太晨宫伤情而心疼。

此时又听到小白唱:“月令花不知/花亦不识月/花开一刻生/花谢一刻灭/花开一生一灭。

曲终,我喃喃地说:“月出不见花,花开不见月”,看着小白,又说:“小白,我以后不会让你再那么悲伤了”

小白笑了笑,似乎没发现我在许诺,却问道:“我那晚说的话,你还记得?”

看着小白,我静静地说:“又何止那晚说过的话”,其实我的潜台词是,你跟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小白静静地看着我,没说一句话。看到此时气氛那么好,想起和月亮有关的另外一首爱情歌谣,便又说:“我小时候也听过一首歌谣,和你唱的不同,唱给你听听看。”

小白看着我,一脸不相信,问道:“你也会唱歌谣?”

我点点头:“嗯嗯”

她甜甜地笑了笑。

十五夜/月亮光/月光照在青山上/山下一排短篱墙/姑娘撒下青豆角/青藤缠在篱笆上/青藤开出青花来。

我看着此时听着歌谣入神的小白,心想,最后一句“摘多青花做嫁妆“,她有没有听过呢?她会不会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会不会吓到她呢?于是,最后一句我改了歌词:“摘朵青花做蜜糖。

看我唱完,小白顿了顿,似乎发现了,便说:“我也听过这首歌谣。”

看来小白听过,她晓得我的意思吧,于是我哄着她说:“哦?”

顿了顿,小白又说:“但是好像最后一句,是叫做做嫁妆吧”说着她看了看我。

我看着她说出来心中所想,顿时心情大好。

此时她又说:“青藤开出青花来,摘朵青花做嫁妆”小白看着我,一脸狐疑:“应该是这样吧。”看我不说话,她又问:“后面是你自己改的?”

我故作一个努力回忆的样子,没有说话。

此时小白又问:“你喜欢吃糖啊?”

看来小白确实想象力丰富,联想到另外一边去了。

此时小白看着我,用手轻抚我的发顶,一脸认真,轻轻地问:“帝君,你喜欢吃糖,不要因为害羞就不承认,男子喜欢吃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着她还摇了摇头。

我回忆着以往的几十万年,却没有任何吃糖的记忆,便有些惋惜地说:“如果吃过的话,应该喜欢,我没有父母,从小就没有吃过蜜糖。”于是看了看小白,又说:“看到别人吃的时候,可能有点羡慕,你会做给我吃吗?”说着我便看着小白,一脸期待。

小白听了我的话,一脸心疼,又郑重点点头,“嗯,我会做蜜糖给你吃”,献宝似得又说:“我做蜜糖最拿手了”

忽然很想快些出梦,快些将她娶回家,带她看看我的老家,碧海苍灵,我自小成长的地方,便说:“等我们出去后,我就带你回家。”

小白听了的话,没有反驳,反而点点头,欣然接受。顿了顿,她似乎想起什么,又说:“之前因为记不起来,所以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想起来,已在阿兰若度过了些时日了,我一句好久没有回青丘了,突然有些想家” 一脸暗淡。

我便安慰她道:“那出去后,我们先回青丘。”

“嗯”小白一脸幸福。

看着笑靥如花,心满意足的小白,我也很开心,不禁笑着看她。

忽然,小白停住了笑意,又担心起来,顿了顿,便说:“对了,陌少说,如果想要走出阿兰若之梦,那,必须得按照阿兰若的选择,过完她的一生才行” 说着她又看着我,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嗯”,顿了顿又说:“你按他说的去做就是了,其他的交给我”

小白一脸放心地看着我,点点头。

看小白终于放下忧虑,我便安心了,脸朝着她的怀内靠了靠,发现此处小白的气息更浓,便满意地笑着,闭目养神。



第九十七章:小白代替了阿兰若

我闭目养神,片刻后听到小白打哈欠,轻抚我的头发的手也缓慢停止。稍微张大眼睛发现小白脑袋正往下掉,便调整了姿势,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脑袋枕在我没受伤的右肩上。

端详了偎依在我怀中恬静的睡脸,再次看到那赤色的凤羽花,忍不住又轻轻地吻了吻。心里想:小白和阿兰若的容貌几乎一样,今日小白的元神又自行回归,这桩事实在有些离奇。阿兰若的肉身还在水月潭。

想到这里,我便将小白额间的凤羽花印记给抹去。

于是,便抱着小白去水月潭。但当我去到冰棺前,却发现更离奇:冰棺内竟然什么都没有?

不禁看了看怀着的小白,又想:小白元神归位,阿兰若的肉身却消失了,这是小白代取代阿兰若。阿兰若降生于数百年前,那时候小白应该在青丘修身养性,她唯一一次长时间离开青丘,是为我历劫去的凡间,这么说,阿兰若降生时,小白不可能在梵音谷,可她们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若是有妙华镜在,一探阿兰若的前世今生,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于是,我便将以灵力化作的冰棺散去,抱着小白回到阿兰若府。

到了府上,我施法将我们身上的衣衫给换去,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之时,见她此时枕在我的右手,睡得很踏实,正要抽回被她枕着的手,却发现她手上把玩着一缕银发,想起昨日她勇敢地引腕血封印白虎刀,便不忍心将手抽回。

静静地看着这张安静小脸,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音,浅浅吻了吻她的小嘴,才满意地靠着床栏闭目养神。

许久之后,手臂上的小脑袋动了动,便睁大眼睛看了看,发现小白睁大惺忪睡眼,到处张望,却没有发现自己枕在我的手上,也没有发现我在旁边。

于是我看着她,轻声问:“醒了?”

此时她才睁大双眼,抬头看着我,愣住了,难道又将此时当梦境?

手臂因被小白枕了一个晚上,早已经麻木无觉,见她不说话,便又说:“醒了就起来吧。”

听了我的话,小白一下子便起来。惊呼一声:“啊呀”

听到她的呼声,我便关切地看着她,想要看看她何处不适。

此时,见她一边用手抚了抚昨夜枕在我手上的肩膀,一边抱怨着说:“我好像昨夜没有睡好,怎么浑身酸痛啊?”

听她这话,不由得看了看昨晚被她枕了一个晚上的右手手臂,又抬起右手,放在她眼前,又看着她问:“你确定是你没有睡好,还是我没睡好?”

说着我便将没有感觉的右手手臂放下,好让血液流通。

看着我的手臂,小白一脸羞愧,见我将手臂放下,她便用她的小手给我捶打着我的右手手臂。手臂麻木,每次被小白小手捶打都一阵酸麻之感,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见她还在捶打,不理我的不适,便用左手轻轻打了她的两只想要给我捶打的小手。

看着我拍打她的手,她才停下,尴尬地看着我,陪着笑。

此时小白醒来了,我便安心了。心想:要趁着小白调理元神,我便尽快找齐材料,打造一面妙华镜,将阿兰若的前世今生探查清楚,便知道小白和阿兰若的关系,更加清楚要如何看破梦境。

于是,我便看着她,交代她说:“我有事要回岐南神宫,你好好休养。”

见她眉头微蹙,眼眸除了不舍还有担忧,又咬着下唇,似乎在纠结是否要留我。小白方才元神归位,心绪不佳,且阿兰若的处境确实不好,但此时嫦棣已经被流放,而橘诺也已经判刑,倾画此时无暇再生事端。于是,又安慰小白说:“有事可去神宫寻我,你在这里还是阿兰若,我还是息泽神君,为避免多生事端,我已经将你额间的凤羽花印抹去” 说着我便在她额间赏了一指爆栗。

受了我小小惩罚的小白,有些吃痛,咧了咧嘴,看着我。

看她可爱的小模样,我又说:“并对这里所有的人施了修正术,他们会坚定的认为你就是阿兰若。”

小白此时才点点头“嗯”,但看她眉宇间似乎还有些担忧。

我又安慰她说:“小白,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她才再宽心地点点头。

片刻后,她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掌心,又说:“对了,你倒提醒我,我是不是要在手上划一道口子?”说着,便看着我。

我拿起她的小手,看了看,心想,小白此次倒想得很周到。

此时她又补充说:“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不是阿兰若。”

正想要用术法给她变出一个伤痕,却又想要逗她,看着她问:“不怕痛?”

一听到我的问话,小白马上抽回自己的右手,看了看,说:“算了,我怕痛,还是不要划了。”说着还用左手食指抚了抚手心,似乎还在回想昨日封印白虎刀时候的疼痛感。看着小白纠结的样子,不禁莞尔。

忽然小白抬头看了看我,一脸惊喜,又有什么鬼主意?不禁看着她,一脸狐疑。

此时,一脸狡黠的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

只见她用一块布条,给自己完好的右手的手心包扎起来。为了看起来像真实的,她一连包了好多圈,才停下来。包好后,还给我看了看,开心的地说:“好了。”

看她一脸得意,看着被包扎好的右手,便夸她:“小白果然变聪明了。”

小白看着被包扎好的小手,又动了动,问我:“像不像在十恶莲花境中,你给小狐狸包的那个爪子?”

看小白提起往事,这般得意,忍不住逗趣她:“那时明明是你自己笨,吐出来的火球,还把自己的手烧伤了”说着,我看了看被她包得夸张的右手,又看了看她,笑了起来。

见我笑话她,小白有点愠怒了,不依地说:“才没有呢,我平时才不会那样。” 说着,一脸不开心地看着我。

看着小白此时对我发的小脾气,她在梵音谷的活泼好动的性子总算回来了,心湖中一阵泛起一阵幸福的涟漪。

停顿片刻后,我便提出要回岐南神宫。

我让小白好生休息,小白非要送送我,一路便跟着我下了阁楼,走到门口。

看她一脸不舍的样子,我便跟她说:“我只是去些时日,你先回去吧。”

小白点了点头,嘱咐我说:“那你身上的伤自己要注意一些。” 一脸关切的样子。

看她我还未离去就不舍,我便点点头。

但她一脸不舍和关切,似乎还没有离去的样子,我便要拍拍她的肩膀,此时小白脑袋也跟着我的手歪了歪。难道小白更喜欢我抚她的脸?心中窃喜。

见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小白顿了顿,看着我。

看着小白一脸错愕,为不多生事端,还是叮嘱她道:“要乖哦”。

小白点点头,终于甜甜地笑了。

看着笑意如花的小白,心中也是一阵甜蜜,小白元神归位,如今对我也是恋恋不舍。但阿兰若的身世和出梦有莫大的关系,此事不能耽搁,而且小白元神还需多休养。于是,我笑了笑,便离开了。



第九十八章: 我喜欢小白

离开阿兰若府后,我翻阅了袖中还有一个制当年造九重天的那方妙华镜余下的材料,做一方和九重天那般妙华镜,还差太多材料,而且时间也不够。此时只需知道阿兰若的前世今生,无须同时知道这个凡世朝代的情况,便用这些材料做一个简易的妙华镜,时间不必那么久,耗费的力气也不多。打定主意后,我便清点手上的材料,发现还差一个关键材料。

于是,我便去到高山峻岭寻觅多日,终于将妙华镜所需的关键材料都找到了。

回到岐南神宫,将之前存在袖中的那块材料丢入炼炉,心里想:“打造出这面妙华镜,小白和阿兰若的联系就解开了。”

又将我这几日隐匿在多个山巅苦寻多时才找到的陨石拿出来。这种陨石在九重天多得是,但此时在阿兰若之梦却是不可多得之物。

将陨石丢入炼炉后,又想:“有了你,便可开炉制镜了”

将这些材料放进炼炉后,将炼炉温度加高,用寻常的风,不能将这些材料的精华之物提炼出来,需要用法力将炼炉温度升高,将杂质都烧成灰烬,余下的精华,因为不同材料的熔点不一样,所有需要加温到更高的温度,才可以将这些不同的纯净的材料融合在一起。

这样锻造一日,发现进度还不如意。这样下去,需要多少花多少时日?如果有人帮忙,一同发功,必定会快很多。

此时才想起阿兰若之梦还有一个人可以用,那人便是连宋叫来的苏陌叶。之前留苏陌叶在此,是想让他照顾小白。小白前几日已经元神归位,经过这几日的调理,元神应该逐渐适应了,所以苏陌叶也没必要留在小白身边。而且,苏陌叶两百多年都没有放下对阿兰若的执念,那夜还问小白将来想要遇到什么样的人,难免会想要转移对阿兰若的执念到小白身上。况且,苏陌叶总爱给小白讲阿兰若的事情,干扰小白的决定。上一次还逼小白引腕血封印白虎刀,害小白的元神再次受伤。现在让他过来,断了他对小白的非分之想,也可以让小白更加随心随意去做决定,日子过得也舒坦一些。

想到这里,我便写了一封手书,让他明日清晨到岐南神宫一趟,并以法力将手书送到苏陌叶的府邸。

次日,快到巳时末刻,苏陌叶才到岐南神宫。

自沉晔离开之后,岐南神宫只能由息泽,也就是我打理。我寻了一个处事毕竟稳妥之人,命其负责岐南神宫的日常事务。

此时见这位侍卫来报,门外苏陌叶求见。我示意他苏陌叶带到大殿。

苏陌叶见我连忙行礼:“见过息泽大人。”

我见苏陌叶一面风尘仆仆,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便让侍卫安排她用过午膳后,安排一个客房给他歇息,等他恢复一些再找他。

入夜时分,我命侍卫召苏陌叶到院中凉亭与我相见。

这段时间,因为小白元神归位,心情畅快。前几日因为忙着寻材料,昨夜开炉造镜,今日苏陌叶过来帮忙,这个进度可以加快不少,心中更加愉悦。

在凉亭里,往香炉里添了一些喜欢的白檀香,片刻后便有青烟,袅袅生起,伴随着白檀香特有的香气,逐渐蔓延开来,沁人心肺。一时兴起,便从袖中拿出多日没有玩弄的琴,弹奏一曲。

片刻,苏陌叶便来到,见我在抚琴,他没有打搅我。他见到旁边茶几有茶水,便自顾自地斟茶喝了起来。

我没有理他,将手上的曲子弹完。又想起那日在太晨宫莲池旁抚琴,小白攀爬到树上将我的衣衫丢到我身旁,小白那张笑意如花的小脸浮现在脑海,不觉一阵喜悦,停下手中抚琴,开心地说:“入这梦中这么久,小白终于回来了。”

听到我这话,身后的苏陌叶气息忽然一阵不稳。顿了顿,他便问:“帝君,有句话我一直想问您。”

见他这样心急,我淡淡地说:“问吧。”

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问:“当时,您和凤九殿下,为何会一并掉入阿兰若之梦?”

我见他没有问到重点,便没有理他。

他顿了顿,又问:“你对凤九殿下是不是………”

听见他问到重点了,我便干脆地打断他:“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猜对了,我喜欢小白。”

听到我的回答,身后又一阵急促呼吸。顿了顿,苏陌叶又吃惊地说:“你竟回答得如此爽快。”

“那是因为我错过了太多,不想再错过了。” 我当然知道,苏陌叶心中还一直遗憾当时错过了阿兰若,如今阿兰若魂飞魄散了,所有对阿兰若真情只能成为毕生的执念。此时断了他的对小白的萌芽的念想,正合时宜。

顿了顿,我转身看着苏陌叶,发现此时他还是一脸茫然,便问:“小白告诉我,你同她说,需重历阿兰若全部的人生,方能出梦。”

苏陌叶被我的话拉回到现实,缓缓地说:“说实话,我也从未来过阿兰若之梦。” 说着顿了顿,又解释:“这是我的猜测,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听他这样解释,见他确实也没有进入过此梦境。如果他在不清楚,随便做出判断,就对小白造成伤害,我便稍微暗示他,简单地说:“但我发现此境凶险无比,变数甚多,更重要的是,小白此番替阿兰若受伤,尚未养好的元神又受到了重创。”

苏陌叶闻言,给我拱手,满怀歉意地说:“帝君,此番凤九殿下受了如此重伤,是我大意,请帝君责罚。”

我挥挥手,便说:“我也无法控制小白今后将经历什么”,顿了顿又说:“所以,要尽快把小白的元神养好,然后速速离开此地。”

此时苏陌叶恭敬地说:“帝君说得是。”

见他这样诚恳,我便朝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向我靠。当他向我靠近一步后,我看着他,便说:“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但凭帝君吩咐。”苏陌叶二话没说,便马上应承下来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说:“好。”

知道他对阿兰若心存执念,顿了顿又说:“我正在打造一法器,因找材料耽搁了一些时日,此法器可知阿兰若的前世因果,至此梦如何而生,方能知如何出。此事须你助一臂之力。”

话毕,苏陌叶便拱手:“苏某定当竭力。”

我微笑点头:“好。”不禁心想,果然还是阿兰若的事让你上心。



第九十九章: 东华喜收到小白做的糖狐狸

次日清晨开始,苏陌叶便同我日夜不停息地为炼炉施法,将投入的材料精髓提炼出来,将杂质都剔除。

万事开头难,开始的这方妙华镜的镜坯必须要做好,否则后续需费更多手尾。所以,刚开始这几日,我都全程看着。

就这样日夜不停做了几日,原来风度翩翩的苏陌叶,这个四海二王子,就变得疲惫异常,形容枯槁如同饱经风霜的老人一般,恰好一种材料只够今日使用,明日就没有了。我便让他出去添置这材料,也让他出去放松放松。

苏陌叶当夜就回来了,什么都没有说,只将我让他添置的材料交给我。

见他脸色似有一些闪烁,我便问他,小白近日如何了。

苏陌叶顿了顿,脸色变了变,见无法欺骗我,便简短地描述了一下,小白最近都修身养性,基本都没有怎么出门。

以我对小白的性子的了解,我当然知道他所说之话有所隐瞒。平日对阿兰若有嫌隙的橘诺和嫦棣已经伏法,而倾画也在寻在机会为橘诺的前程打点,此时没有人骚扰小白。但前些天,沉晔被判在阿兰若府制剑,沉晔平日就沉默寡言,未过门的妻子背叛自己,此时又被革职,入驻阿兰若府铸剑,也是不情不愿,肯定表现得更加孤僻不语。小白为人心善,为人豪爽,她以前对待燕池悟和相里萌,也是半年就成了生死之交,对待入住自己府邸的客人,必定热情招呼。但苏陌叶知道我如何在乎小白,他说得不甚严重,想必小白也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这样想来,我便安心下来。

知道小白的近况后,不由得忆起更多关于小白之事。见妙华镜打造过程也算顺利,镜坯马上就要成型,便放下造镜之事。

此时夜色正浓,明月当空照,便在庭院中品茶,想起在疾风院之时,小白为我煮茶,细细回味与小白一起经历的往事,查看袖中所有关于小白之物件,以解相思之苦:

一方紫色丝帕:小白记恨我幻化骗她,想起那夜她冲我做鬼脸的可爱表情。

一镀金桧木面具:小白赠与我,一同看月令花之时用,想起那天她给我唱月令花的歌谣,同我讲了很多她的心里话。

木芙蓉花膏:小白还是小狐狸的送给我,而那日晚上在疾风院的东厢房,小白房内,小白听到我说“羽化”,她悲恸的神色。后来她将我扑倒,说要有福同享,要给我涂木芙蓉花膏。

岐南神宫距离阿兰若府颇远,这样往返花费精力不少,这几日每日日夜不停打造妙华镜,精力耗费过大,只好打消去阿兰若府看小白的念头。

次日,正当我们施法打造妙华镜,此时听到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息泽大人,有人找。”

我缓缓回收了法力,看了看旁边的苏陌叶,见他此时也已经将法力收回,才淡淡地说:“进来。”

门打开后,此时进来的却是茶茶。

茶茶手上端着一些物什,进门后便恭敬行礼:“见过息泽大人,见过陌先生。”

见是茶茶,我担心小白有什么事情,便急急问她:“何事?”

茶茶看了看手上的物什,说:“这是阿兰若殿下让茶茶转交给息泽大人的。”说着便将一个盒子交给我。

接过茶茶递过来的盒子,看了看,正要打开。此时在旁边的苏陌叶听到茶茶的话,深深呼吸一口气,见他这个反应,不由得看了看他,示意:“你对小白给我送东西,有意见?”

此时苏陌叶一脸惊慌,摇了摇头,似乎说:不敢。

于是,便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赫然放着十只赤色的糖狐狸。

此时旁边的苏陌叶看到,又一阵叹息声。

认真看了看这十只糖狐狸,心里想:小白是九尾红狐,那夜我俩在山洞……. 她果然没有忘记,心中一阵甜意袭来。

此时,茶茶看了看苏陌叶,又说:“陌先生,这是殿下给你的。”说着又将手上的那个盒子给苏陌叶。

一听到小白还给了苏陌叶,不由得心中十分不悦。看了看苏陌叶,此时他正开心地从茶茶手上接过盒子,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似乎在耀武扬威。

此时他正要打开盒子,我也紧张地看着,发现苏陌叶手上的盒子内只有五只糖狐狸。方才还兴高采烈的苏陌叶,顿了顿,又看了看我手上的盒子,一脸狐疑地又追问茶茶:“为什么息泽大人有十只,我就只有五只啊?”

看苏陌叶反应这样大,想起那日阿离在梵音谷一手将桌面的四个小白亲手做的糕点藏在身后,避免被苏陌叶撒泼要瓜分我的糖狐狸,我马上把盖子盖好。

此时茶茶也不如何向苏陌叶解释,十分尴尬。

苏陌叶见茶茶不说话,便十分恼怒地问:“是不是你刚才偷吃掉了?”说着,便向着茶茶走近一步,似乎要逼迫茶茶。

茶茶顿了顿,又恢复过来,便忙解释说:“陌先生可冤枉茶茶了,这是殿下特地交代的,多的那份给息泽大人的,”说着,茶茶看了看我,说完又看了看苏陌叶说:“少的这份是给陌先生的。”

听到茶茶这样说,心中更加开心:小白还是分得清孰重孰轻。

此时,茶茶看了看苏陌叶和我,便给我行礼,说:“茶茶就先告退了。”没等我说什么,茶茶就急忙离去,似乎不想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看了看满脸失落的苏陌叶和他手上的五只糖狐狸,不由得心想:不是因为我,小白怎么会做糖狐狸?所以,所有的糖狐狸都应该是我的。

见苏陌叶此时还一脸不悦,恍惚地看着我,我便施法从他盒子中拿走了原本属于我的那五只糖狐狸,径直离去。

直到离开十多步后,才听到苏陌叶惨叫一声:“不是吧,帝君?你也太小气了吧。”

心中不由得想:别的都可以商量,涉及到小白亲手为本君做,你就别想了,想了也白想。



第一百章:定情信物:安禅花环

从炼炉房出来后,径直回到书房,来到窗前坐下,打开盒子,看着盒内十五个糖狐狸,心中泛起一阵甜意。

拿起一个糖狐狸,放入嘴中,当舌尖接触到蜜糖,一丝丝甜意从舌尖渗入,随着再次细细品尝后,甜意随即进入了食道,在感受到甜意逐渐充盈在胸中,片刻后甜意就直达心间,萦绕在脑海之中,久久难以忘怀。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甜”。果然是一个好东西,于是我一连吃了好几个。一边吃,一边又想:这几十万年来,从来没有吃过蜜糖,倒是小白实现了我的想法,让我实在体验了一回甜蜜的感觉。没想到,吃了几个小白亲手做的糖狐狸,心情会这样好。

回想这些年来,自己遇到的女仙千千万万,其中不少自诩说爱我,但对于为我执着数千年,不管何时何地,什么状态下,起念要保护我,从始至今只有小白。小白为了我,甘愿舍弃青丘帝姬身份,在太晨宫默默做一名仙娥,还饱受欺凌委屈。小白还是小狐狸的时候,就给我做了木芙蓉花膏。在疾风院的时候,小白为我做饭菜。前些日子,还带我去看月令花,还给我一个桧木面具…… 往事历历在目,而那夜小白也答应了我,出梦便一起回青丘,如今小白也守诺给我做了糖狐狸,我也要向小白表示一下我的诚意。

想起小白对梵音谷的习俗十分熟悉,我记得以前在翻梵音谷的风土人情记录,写到一个女儿节,就是在玉女诞之后,算了一下日子,刚好今日就是女儿节,今晚和小白一同过女儿节,哄她开心开心也好。小白赠与我那么多东西,我也必须回赠小白一个特别的礼物。

可我记得,不管在梵音谷内疾风院的东厢房,还是在阿兰若之梦中,小白的房内,没有特别的装饰品,小白所佩戴之物也都十分素雅,而且青丘素来民风淳朴,小白不喜欢胭脂俗物,但她却一直为叶青缇守丧佩戴白簪花,可见她对风俗十分看重。小白知道“摘朵青花做嫁妆”这句歌谣,看来她对上古文献有所了解。

安禅树,寓意安祥缠绵,有岁月静好之意。上古文献记载,男仙若遇到自己心仪的女仙,常以安禅树编织的花环,赠于对方,当做定情信物。那一夜,我已经向小白表露心迹,而小白也回应接受我的心意。我便送她安禅树编织的花环,相信她更能理解我的心意。

看了看天色,此时正是午时,往返一趟梵音谷最北端,北冥海岸边安禅树林,采摘新鲜安禅枝,为小白编织安禅花环,赶在戌时回来给小白戴在额上,再出去过女儿节,时间虽有些紧,却也足够。

打定主意后,我便即刻写了一封手书,特意告诉苏陌叶,我要和小白一同过女儿节,让他好生在岐南神宫打造法器,切勿耽搁了法器打造进度。

因时间紧迫,念起御风诀,便急忙向着北冥而去。

花了两个时辰,终于到达北冥。此地因人迹罕见,无外物干扰,动植物生长迅猛。当我凌空摘下那一束长长的开满鲜花的安禅枝,发现远处看到一巨鲲在浩瀚的北海中驰骋,异常逍遥自在。此地果然是一个不错地方。有时间,必定带小白来观赏一番。

只要想到头戴安禅花环的小白,心中激动不已。我已经等不及了,嘴含小白做的糖狐狸,手拿一株细长开满花的安禅枝,满怀甜意,开始往回赶。

不知不觉中,袖中那盒糖狐狸已经所剩无几,特意留下一个,待见到小白,要告诉她我多喜欢,让她日后多给我做糖狐狸。

因为赶得匆忙,本来计划要到戌时末刻才可回到,如今戌时初刻已经到了。

寻着小白的气息,我径直来到小白的枕殿前。

用安禅树枝为小白编织花环,一种莫名的幸福,从心底油然而生。

直到耳边响起小白黄莺般的清脆声音:“帝君?”转身却发现门已经开了,发现小白正站在门口,一脸惊喜看着我。

看了看小白的院落,不禁又想:必定要将此次赠送定情信物一幕打造得格外美,一片佛铃花海,彩鸟争鸣,一同庆贺,在这样唯美的画面里,小白踩在铺面佛铃花瓣的彩带,小白一脸幸福,向我走来,我为她戴上这个安禅树编的花环,必定更加美,那画面又会是如何惊艳?这样,我与小白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刻。

于是,我一挥手,将想要的佛铃花海幻术铺满了小白的这个院落,而彩鸟们也围绕庭院自由飞翔,门前小径一下子就铺满了佛铃花瓣,此时小白看着满天飞翔的彩鸟,又见佛铃花瓣从天而降,落入自己面前,铺成小径,一脸意外,欣喜,激动。

看着这样率真可爱的小白,心中甜意更浓,不由得声音也变得甜蜜蜜:“小白。”说着,又给小白做了一个手势:“过来。”

此时小白正一步步向我走来,但走到距离我还有几步,她停下来,忐忑地问:“帝君,不是在岐南神宫打造法器吗?”

果然,苏陌叶还是跟小白说了我在打造法器。我本想待法器做好后,给小白一个惊喜的。但此时不想为别的事打搅我和小白甜蜜的一刻。

此时,又听到小白问:“这么晚回来,有何事啊?是要紧的事吗?”一脸担忧的神色,关切地看着我。

看她又在担心,看了看手上的安禅花环,便拿起来给小白看了看,径直向小白走去。

当我想要为小白佩戴在额上,小白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狐疑地看着花环,问:“这是什么?”

小白生活在青丘,极少出外,即便知道有安禅树,也未必切实见过这样的树,于是我看着她,满带笑意解释:“这是安禅树的花。”

听了我的解释,小白顿了顿,似乎在想着什么,轻轻地用手抚了抚花瓣,片刻后又看了看我,眼眸中满是幸福。看着小白意会到我的深意,开心的样子,内心的笑意也无法掩饰,莞尔一笑。

此时小白不再用手抚摸那花环,却垂下头,让我为她戴上花环,又一阵幸福快感从心底直冲脑门。

浓密的秀发,在花环的点缀下,更显得乌黑发亮,额间被安禅树藤应衬得格外光洁饱满,因为开怀,两道黛眉向两边舒展开,脉脉含情的双眸更显得深邃迷人,不禁点点头,心道:小白果然是美人,佩戴什么都是极好的,心中又有一阵得意。

发现花环已经戴在自己头上,小白看了看我,似乎在查看我的对她佩戴花环后的效果如何。见我点头微笑后,嘴角那抹动人的弧度浮现在眼前可人儿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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