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

“爸爸,看!雨在给花儿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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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首当其冲被雨滴眷顾的叶子在风中摇曳,发出及其轻微的颤抖,继而是无数的雨滴从天空一落而下,淅淅沥沥的砸在花瓣、树叶上。

一旁的一对父子显然也没有带伞,匆匆忙忙地躲在了树下,儿子对父亲惊喜地说道他的发现,雨在给花儿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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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明白为什么出去散步一定非得有个人陪着,走在山林里的或是情侣,或是三五成群的好朋友,或是一大家子人,只有我,看起来形单影只的。不过我很欣赏一个人的出行,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大多数时候都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以致于哪怕是在吃饭只要对面坐着一个人都会觉得不习惯。而这种一个人独处带来的快感,显然比一群人在一起带来的快乐要来得难忘与强烈。

同样一座山,上个星期只是为了登塔,目的单一,一路操捷径走马观花地连半座山都没有观赏到就匆匆下山了。这一次,我是为了景致而去的,因为好奇山的另一半会有什么样的风景,所以一时连天气预报都忘记看就冲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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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人山人海,大门口堆满了人。

走到半山腰就开始响雷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季节也会响雷,继而雨就窸窸窣窣地下起来了。我并没有伞,可想而知那时候有多窘迫,即使躲在树下也难免会被穿过树枝的雨滴砸中,更何况这雨下得越来越忘情呢?

我不得不找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躲着,后来发现对于这肆虐的大雨,我根本是避无可避,索性就来一场山林雨中漫步。

可情况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乐观,雨下到极致就开始下冰雹了,大大小小的冰豆子砸下来,这滋味,就跟下石头一样,迫不得已拿起书包顶在头上避一避这大雨的风头了。突然就冲进了一片花海,一直看不到尽头,弯弯曲曲的小石阶向视野地尽头延伸过去,又好似在更低的山坡隐隐约约可见。一时间眼睛里全部都是粉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种亮丽的颜色霸占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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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山上再没有看见一个人,来时明明到处都有人的,这一刻除了雨水夹杂着冰雹掉在地上丁玲哐啷的声音,再无其它。辽阔山似乎彻底成了一座空山,而我在其间漫步,自由自在的,即使呐喊也无人能听见,可高兴坏了,哪里还管得了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和已经开始滴水的头发。

大半个山坡上都是樱花还是海棠花,我分不清,因为这出风景躲在山谷里,又有一处高高的山脊拦着,上一次来居然没有发现。我一时间激动不已,地上全部是星星点点被雨水和冰雹击落下的花瓣,还有一些花瓣顺着雨水汇集地水流漂流直下,树上的花依旧开的灿烂,仿佛这个世界的气候与她们的绽放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当我心满意足地饱尝了这风景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无论顺着哪一条石阶走,都是一片粉红色,又是在雨中,再这么淋下去恐怕就不是刺激是生病了。于是我像一头疯了的小鹿一样四处乱撞,头顶着书包一路小跑,终于冲出了粉红色花海的包围。

就在我想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花海时,才发现自己正被几十只鹿目不转睛地盯着,活似少年派漂流到全部是猫鼬的海岛上的那一幕,我见这些动物实在可爱,就冲着它们一笑,结果所有地鹿居然不约而同地一颤,然后往后退,接着低头吃草或者在院子里闲逛。我反应过来时,刚好拿出手机,却是剩下一只鹿,好奇地看着被雨淋得狼狈不堪的我。

顺着来时地大路,我终于停止了兜圈子,望穿秋水地想要回到宿舍换上干衣服再好好休息一番。

趁着雨已经停歇了的那一小会,我沿着近路的阶梯三级一跳地地飞下山去,结果刚到来时的动物园门口,这场雨又调皮地卷土重来了。我不得不找了一个不知名的小亭子避避雨,就看见了在假山山顶上有一只猴子蜷缩着坐在那里,时不时扭过头去看一看在假山另一旁的伙伴是否安好,上山时它们正饶有兴致地在铁索上爬来爬去。

当我离开山林的时候,太阳又露出脸想看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实际上不管是天朗气清还是烟雨空蒙,都有各自的韵味,毕竟匆匆走一遭,谁和谁又都不是过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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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满是钢筋水泥房子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片蒸蒸日上的喧扰,唯有鞋上粘着的树叶与花瓣,还有一路纷至沓来的泥泞,证明着我今天的出行。

——记二零一七年三月十八日二游辽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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