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相见欢,唐教坊名曲。双调三十六字,前段三句三平韵,后段四句两仄韵、两平韵。上阙为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下阕为仄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文中三首词作皆严格按此平仄所填,所有诗句也为原创。)

青山暮里行舟。水空幽。醉柳翻堤行路、小红楼。泪空骤。沾春袖。几时休。烟雨湿衣别岸,许多愁。
白衣梦里轻柔。黛眉勾。玉臂胶凝春露、杏花羞。泪何骤。人如旧。尚同忧。愿为飞鸿尺素,解君愁。
清秋几点梧桐。入屏风。漏断寒鸦栖复、对亭中。岸边诵。几时重。思无穷。苦雨冷烟阶外,梦成空。

中秋佳节,华灯初上。

医馆内,上桐正翻阅着药书。陡然,锣鼓声传来,他抬起头,斜看一眼窗外,搁下笔,揉揉眉心,起身披上了一件大衣。

秋夜,风微微凉,万家灯火在斗香的烟中散发出迷朦的光。圆月在城头露出微微一角,只是一角,洒银般的光便将整个长安城笼罩。儿童在街上嬉闹,手中的花灯摇得呼呼作响,心里却时时刻刻惦记着家宴上甜酥的月饼。小贩们不会放过每一个节日,大声地叫卖,小吃、配饰、衣裳、孩童的玩具,在他们嘴里喊出,仿佛品质又上乘了几分。舞龙的人从来不会担心,来几个潇洒的动作,自然少不了看客。那些娇俏的人儿,终是按耐不住了,对着铜镜,再添几笔鹅黄,把柳眉画得再弯一点,含几张胭脂花片,让红艳艳的双唇再红一点儿,能红到情郎心里才肯作罢,捋捋鬓角的青丝,含几分笑意,再看一眼镜中的自己,倒不由地羞红了脸,心里却是作喜。妇女们自然是用不着这些,成群的在河畔点亮手中的天灯,那灯儿,带着祈福和祝愿,一缕缕飞进夜的彼端。

倒是上桐,自顾自的走着,颇有一种把喧嚣走成了寂静的味道。

“中秋佳节,郑某在此特设诗宴,不为牟利,只为论诗。”

一位腰系青玉,略显文弱的年轻人在亭中抱拳喊道,那豪迈的声音与他的外貌倒略有不符。

听到此人的话,上桐来了些许兴致,便跟着人群前去围观。

“荔熟蝉呼鸟,哪位诗友愿来一对?”

文弱青年轻摇折扇,环顾四周。

众人一阵骚动。

“我来!”一位略显肥胖,圆头圆脑的少年快步上前。

文弱青年笑道:“小友请对。”

“我对瓜落雨惊风。”

少年话音刚落,便有人叫好,上桐倒是面无表情。

文弱青年摸了摸下把,道:“虽没能吃透意境,但也工整。”

少年也是豁达,哈哈一笑,对文弱青年抱拳后便走出人群,与孩童嬉闹去了。

“还有哪位诗友愿来?”文弱青年又问道。

“我来试一下。”一位儒雅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文弱青年道:“请对。”

中年人沉吟片刻,“我就对稻香雀唤人吧。”

文弱青年笑道:“不失工整,只是蝉和鸟都为动物,雀唤人恐稍有不妥。”

“是在下考虑不周,受教了。”

文弱青年笑了笑,“拙见而已,岂敢谈教字。”

中年人爽朗一笑,抱拳道:“告辞。”

“告辞。”

看着中年人走进人群,文弱青年又道:“还有哪位文友可来一对?”

“我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抢在上桐之前发出。

“哦?还是位女子,且看她有几分本事。”被人抢先一步,上桐心里自是有几分不悦。

女子一上前,便引来众人喧哗。只见她白衣胜雪,云摇复止,纤细的腰肢在莲步中摇曳,如柳般的黛眉舒展着,一直展到眼角,蜿蜒进双鬓垂下的发丝。鹅长的脸颊如水洗过的凝脂,在月光下泛出点点玉光,虽是玉白色,但胭脂也不显多余,一点点晕开,如泼墨画般清雅。那对上翘的朱唇上,唇珠微微凸起,犹如红花瓣上的雨滴,总能点缀得恰如其分。

上桐忍不住多看了女子几眼,兴致也更浓了。

文弱青年满脸笑意,“姑娘请吧。”

“我对露重月惊山。”

文弱青年一边用折扇拍着手,一边沉吟,走了几步,突然道:“妙!真是秒呀!一惊字而意境全出。”

“公子过誉了。”

文弱青年笑道:“听姑娘的下句,倒显得我的上句有些拙劣了。”

女子也没继续寒暄,对着文弱青年抱了抱拳,便翩然离去,只留下众人在原地慨叹。

上桐不免在心里苦笑,若是自己先上去,也成了那女子的陪衬了。不过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确实罕见。

待众人哄散,上桐也不多做逗留,便沿着河畔往医馆走,走着走着,却正巧碰到了刚才那位对诗的女子。女子面对着河水,把一盏天灯送入了漆黑的夜空。

上桐本已经从女子身旁走出了十余步,但他转念一想,这正是结识的好机会,若错过,说不定此生再也见不到了。犹豫了一会儿,他又折回到到女子身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今晚在诗宴上被姑娘之才学所折服,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结识一番。”

“不必。”女子背对着上桐发出清冷的声音。

“叨扰了。”

“等等。”正在上桐准备离去时,女子突然回头。

上桐转过身,“姑娘还有何事?”

“既然你刚才也在场,为何不上去对诗。”

上桐笑道:“本想上去的,但听了姑娘所对,自愧不如,便作罢了。”

“那把你所对的说来听听。”

“我对的是雨润鸟噙峰。”

“雨润鸟噙峰……雨润……鸟……噙……峰,噙字用的好,倒是有几分意思。”女子缓缓地说。

还不等上桐开口,女子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吴上桐,敢问姑娘芳名。”

“陈意秋。”

“那这算和姑娘结识了吗?”上桐问。

“算吧。”

意秋也没再说什么,又点亮了一盏天灯。如脂般的纤手托在灯下,玉臂轻扬,凉风将素白衣袖拂起,盖到了眉梢。

透过薄纱,上桐恍惚间从那双绝美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凄凉。他又仔细看了一眼,文人特有的敏锐告诉他,他没有看错。只是,这样犹如天上仙子的人儿,也有无人可说的酸楚吗?

上桐忍不住了,他道:“素衣纤手影空幽,天灯向晚水东流,欲将心事付明月,谪仙也尝人间愁?”

意秋一怔,旋即笑道:“凄凄白水空自流,天灯携月上重楼,嫦娥虽入广寒殿,犹悔灵药昔年偷。”

听到了意秋的话,上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但她的伤感到底是由什么而起呢?

正在上桐不得其解时,意秋道:“放灯时辰已过,我该走了。”

上桐只好收起心中的疑惑,“姑娘慢走。”

两人相向而行,可上桐的心怎么也不能平静。他突然转身喊道:“姑娘,我们还会再见吗?”

上桐等了数息,远处漆黑的夜幕中传来一道幽长的声音,“也许不会。”

上桐喃喃道:“也许不会,那就是说也许会吧。”

黑夜中,意秋一个人走着,那句“欲将心事付明月,谪仙也尝人间愁?”在她的心底久久回荡。

上桐回到医馆,在烛火下翻开了药书。

“长卿、羽涅、辛夷、青黛、半夏、剪秋、沉香、君迁子、荆芥、枳实、剪秋罗……剪秋罗,根簇生,纺锤形,稍肉质,主治痢疾……剪秋罗……剪秋……秋……意秋。”

上桐一阵烦躁,只好把药书合上,丢在一旁。看到秋字,他不由地又想起了意秋,那个宛如仙子般的姑娘。

走到窗边,看着万家灯火的长安,星星点点的光在他眼中模糊了,逐渐浮现出意秋的模样。今夜一别,何日才能重逢呢?

此后每日,上桐都会上街去,可始终没有见到那个身影。

身在长安、繁华市井,只觉日子转瞬就随车水马龙而去,经过几番月圆月缺,除夕在喧哗中悄然而至。

除夕夜,应有人以文会友,说不定能再遇到意秋,这样想着,上桐便出了门去。

又是一番好景,比中秋热闹了许多,只是月不够圆不够亮,让人不由地觉得少了几分寄托,也可能是新年将至,更易生出韶华易逝的悲叹。

“除夕佳夜,承蒙各位词友捧场,我郑某人在此设词牌相见欢,各位词友皆可来填词。”

上桐没有猜错,那个文弱青年又在亭内设了词宴。

“好!”众人纷纷鼓掌。

待众人平息,文弱青年又道:“如若哪位词友完成填词,便可来亭中公布于众。”

半柱香过去,有位中年人率先上前。

文弱青年道:“请。”

中年人开口,“疏窗正紧西风……”

“好……好!”喝彩声不断

众人的气氛被带动了起来,不断有人登亭吟词。

“烟柳画月酒醒……”

“蝉鸣仲夏萌荫……”

“夜雪飞江渡口……”

“好!再来……好!”众人纷纷喝彩。

上桐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在等意秋。

一个时辰过去,文弱青年看着众人,“可还有词友登台?”

台下有人道:“这该上去的都上去了,剩下的,就是像我这种看热闹的了。”

众人哈哈大笑。

上桐四处张望,并没有看见意秋。

文弱青年道:“既然如此……”

“且慢!”一位白衣女子从灯火阑珊中走了过来。

上桐看到女子,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

“那不就是中秋诗宴上对诗的女子。”有人将意秋认了出来。

“是她……是她……”

文弱青年看到意秋,抱拳笑道:“姑娘,今夜词宴以相见欢为词牌填词。”

“给我一盏茶时间。”

文弱青年道:“姑娘请。”

台下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都想看这位才女能作出什么词来。

上桐看着意秋,心里满是期待。

一盏茶时间很快过去。文弱青年道:“姑娘,一盏茶时间到了。”

意秋来到亭边,看着弯月,吟道:“青山暮里行舟。水空幽。醉柳翻堤行路,小红楼。

泪空骤。沾春袖。几时休。烟雨湿衣别岸,许多愁。

意秋吟完,众人一阵喝彩,掌声久久在亭外回荡。

文弱青年道:“姑娘大才。”

“公子过誉了。”

“泪空骤……沾春袖……泪空骤……沾春袖……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伤心。”上桐看着亭中的意秋,一酸楚涌上心头。

此时,文弱青年又道:“可还有词友愿来一吟词作。”

上桐呼了一口气,“我来!”

众人皆看向上桐,很多人的眼光显得饶有趣味,在他们看来,上桐上去,只是因为不愿让一个女子出风头。

上桐进亭子时与意秋擦肩而过,擦肩的一瞬间,意秋轻声道:“莫让我失望。”

听到意秋的话,上桐有点儿忐忑,但更多的是兴奋。

“我也用一盏茶时间吧。”进入亭子,上桐对文弱青年说。

文弱青年笑道:“公子请。”

上桐闭上眼,冷风在脸上拂过,他又想起了中秋之夜在河畔与意秋对诗的场景,不禁思绪万千。

待一盏茶时间过去,上桐睁开眼,缓缓道:“白衣梦里轻柔。黛眉勾。玉臂胶凝春露、杏花羞。

泪何骤。人如旧。尚同忧。愿为飞鸿尺素,解君愁。”

上桐话音刚落,台下人便不断叫好,那些听出来的人,面带笑意,目光不断在上桐和意秋身上游走。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意秋的脸有点泛红。

文弱青年大笑道:“公子性情,在下佩服,可莫要负了这良辰美景。”

文弱青年说完,便离开了亭子。台下有人也大笑起来,“走吧,走吧。”那些不明状况的人也被稀里糊涂的拉走了。

待人群散尽,上桐从亭子下来,他看着意秋,“方才若有冒犯,望姑娘海涵。”

意秋反问,“何来冒犯?”

“这……”

“愿为飞鸿尺素,解君愁,这句我很喜欢。”

上桐笑道:“只是把所想的写到了词中罢了。”

意秋突然却说:“酒量怎么样?”

上桐虽有点疑惑,但还是道:“平生不好酒,酒量自然是不好的。”

“那你方才还说解君愁,酒量不好,怎么解?”

“姑娘莫非想去喝酒?”

“既然你酒量不好,就罢了吧。”

“我自幼学医,师父曾说,酒是穿肠毒药,所以平日里很少饮酒,但既然说了解君愁,便定会做到,请姑娘带我去酒馆吧。”

意秋笑道:“当真要去?”

“当真!”

长安的应该叫不夜。辉煌的灯火无孔不入,钻进每一个街角巷口,光和影交织在一起,把脚下之地装点的斑驳陆离,意秋一袭清冷白衣,与那些迷离的霓虹形强烈反差。上桐看着,心底生出一阵钻心的悲凉。此刻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在他眼中,突然变成了一座装饰堂皇的牢笼。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到了酒馆。

“二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热情地把意秋和上桐带到了角落处的一桌。

刚坐下,意秋就掏出了一块儿硕大的银子,递到小二面前,“把你们这儿最上等的美酒取十坛来。”

“得嘞,客官,马上就来。”

“十……十坛?”上桐很是惊愕。

意秋淡淡地道:“你若饮不了,我来就是。”

上桐吞了口唾沫,没再说什么。

片刻,小二就把十坛酒呈在了二人的桌上。

意秋为上桐倒了一杯,“尝尝。”

上桐抿了一口,“此酒倒是香醇。”

意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口朝向上桐。

上桐笑了笑,也将杯中剩下的酒仰头饮完。

“来!”意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上桐不敢怠慢,只好举杯相迎。

“再来!”

……

半个时辰过去,上桐的双颊已微微泛红。

意秋道:“若不能喝了,便停下吧。”

上桐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意秋姑娘,无……无妨,我……还能喝。”

意秋取下上桐手中的酒杯,将酒送入自己口中,“歇下吧,你醉了。”

看着意秋的举动,上桐怔住了,也略微清醒了些,他笑道:“看来我确实有些醉了。”

“你是一名郎中?”意秋问道。

“是。”

“你的医馆叫什么名字。”

“平沙医馆。”

“平沙医馆,倒是听说过,不过以你的才华,为何不去考取功名。”

“我父亲生前是一名商人,所以我注定此生无法考取功名,就好行医了。”

意秋放下手中的酒杯,轻声道:“那真是可惜了。”

上桐笑着说:“来世再考取功名吧。”

意秋眼睑低垂,“其实,当郎中或许比考取功名更好,行医也可兼济天下,并且不用面对冷酷的官场。”

上桐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吧。”

意秋看着上桐,“或许你我都是命不由己之人吧。”

“意秋姑娘……”

意秋道:“人这一世,从出生那刻,命运就已注定,即使生在这繁华的长安,你我也身不由己。”

上桐沉默了,意秋也跟着沉默。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映入墙上,交织在了一起。

“子时已到!”窗外突然传来打更人的声音。

意秋道:“子时了,回吧。”

上桐起身,与意秋一起出了酒馆。

夜凉如水,泛起点点星辰,散发出微弱的幽光,那微光沉落在高阁上,融入了辉煌的灯火。大街上人声鼎沸,与幽静的巷子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听着墙外喧嚣,这沉沉的月色更让人贪恋。

意秋道:“酒醒了吗?”

“醒了。”

“醒了就好,我也该回了。”

“还会有下次吗?”

“不会有了吧。”

“那……保重!”

“你也是。”

意秋看了一眼上桐,便转身离去。

看着意秋远去,上桐的呼气变得急促起来,他喊道:“愿为飞鸿尺素,解君愁!”

意秋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一滴泪珠在眼角悄然划落。

上桐回到医馆,久久不能入睡,月光洒在窗前,意秋的身影在脑中仍挥之不去。

那晚以后,上桐每天深入简出,在医馆研习医术,对于意秋的思念,被他压在了心底。

转瞬间,冬雪消融,新柳在春烟中招摇,长安城里一片莺歌燕舞。

黄昏时分,上桐正在医馆捣药,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看着这位中年人,上桐赶忙行礼,“不知大人所患何病,草民定尽力医治。”

中年官员哈哈大笑,“本官此次前来,并非治病,而是要让你参加今年的会试。”

“会试?”

“这是陈将军的意思。”

“敢问大人,是哪个陈将军?”

“这整个长安城,还能有几个陈将军,当然是陈玄林将军,你应是陈将军的远房亲戚吧。”

“大人多想了,草民并不是陈将军的亲戚。”

“你小子就别藏着掖着了。”中年官员笑了笑,又接着道:“不过你真正要感谢的是陈将军的女儿陈意秋小姐,是她让陈将军帮助你参加会试的。

上桐早就猜到意秋有着不一般的家室,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陈玄林将军的女儿。

看着中年官员,他道:“那就劳烦大人替我谢过意秋小姐了。”

“那是自然,七日后,便是意秋小姐与王世子的婚礼,你前去赴宴时,可要多多替我在陈将军面前美言几句。”

“定会替大人美言。”

那晚饮酒后,上桐就明白,自己与意秋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听了中年官员的话,他也彻底清楚了意秋心中的伤痛为何而起。

中年官员抚须而笑,从袖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陈将军的举荐信,今年你可凭此信直接参加会试。”

上桐接过信封,“有劳大人了。”

“意秋小姐看中的人,自然非池中之物,本官倒是期待你在会试中大放异彩。”

“草民定当尽力而为。”

“举荐信已交于你手,本官也该回府了。”

上桐行礼道:“恭送大人。”

待中年官员走出医馆,上桐拆开信封,取出举荐信,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红笺,只见上面有几行娟秀小字:清秋几点梧桐。入屏风。漏断寒鸦栖复、对亭中。岸边诵。几时重。思无穷。苦雨冷烟阶外,梦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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