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天作业:创造替代性体验

意识.jpg

“嗒——,嗒——,嗒——”
模糊的意识中有什么声音在想,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在那,我想挣开眼睛,眼皮却很重。我应该是死了,可怎么像做梦,又不是在做梦,梦是听不到声音的。
我是个孤寡老人,癌症晚期。我记得最后时刻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该死癌症已经折磨我几天几夜。我没有呼救,大夫曾经让我通知家属,我跟他说我没有,晚期就晚期吧,反正有也活够了。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重复了一句,真的没有。
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又想了一遍我应该把这个坏消息告诉谁,以便我死后他能帮个忙,我不能自己走进火化场。眼前有一个很大的广告牌——阿尔法科技服务公司,漂亮的广告小姐露出亲切温暖的笑脸,宾至如归的挥手,指示出公司的服务——生命的重建,也许我就要这个服务。回家酝酿了几天,我给他们打了电话,说我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希望能安静地到另一个世界,他们很爽快地答应——明白,之后我把全部积蓄都给了他们。
“嗒——,嗒——,嗒——”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眼睛,看到了亮着灯的天花板,我还躺在床上,这不上我的家,这分明上医院;床头有台生命测试仪,嗒嗒声就是它发出来的,我的左手臂还输着液,微微有点疼。手臂,这是谁的手臂,这不是我的手臂,这双手都不是我的,我掀开被子,不,这脚也不是我的。
几个穿白色医生制服的人推门进来,“你醒了?”一个男医生面带微笑说。
“我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我问。
一个女医生笑着递给我一面镜子,我抢着拿过来,看到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是一个年轻人,也不是年轻时的自己。
男医生用手电照了照我的眼睛,用听诊器听了听我的心脏,“没问题,你已经通过了意识排异期,你重生了,康斯坦丁先生。”男医生说。
“我怎么没死?”我问。
“没死还不好吗,你预定了我们生命重建服务,你又活过来了。”
“可我预定的是后世处理。”
“是呀,我们就是按您的意思后世处理的呀。”
“有没有搞错,我指的是把我火化了,安葬好。”
“我们是生命重建公司,不是殡葬公司。”男医生摊开双手。
“该死。”我拍了一下额头。
“那你们有没有快速死亡的服务。”我问。
“哦,对不起,我们没有这项服务,很抱歉。”男医生泄气说。
“那么说我是回不起了。”
“活着不好吗?”男医生疑惑。
“你不了解,希拉死后,我发誓死了要陪着她。你们这样,让我失言了,怎么向她交代。”我埋怨。
“你可真爱你老婆,只是你没有说明白。”医生说。
“不,她不是我老婆,她是我的初恋情人,她比我先走一步。”我很沮丧。
过了几天,我出院了,确切地说,我出了阿尔法公司。这个身体到是不错,我跳了跳,有三十多岁,应该是有了。我带着一大束马蹄莲,来到了希拉的墓园,一路我都在想该怎么向她解释,她一定非常怨恨我。当我快走到希拉墓地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位金发女郎,棕色的长款风衣尽显纤细身姿,她双手插在衣兜内,很自信地跟我说,“嗨,康斯坦丁。”
"你是——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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