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城池  我的荒年(二)

八年,一個經不起考驗的數字。

曾經那樣的堅持,那樣的一意孤行, 總是固執的驕傲的自以爲是,卻不想,終究,終究還是換來一場空歡喜
图片发自简书App

「小汐,」聲音打斷了林汐,才擡眼望去,江雨霏已與她的聲音一起,出現在林汐對面的空位上,「汐,今天怎麽來這樣早?"l林汐看了看她,嘴角牽了牽,她用那細長的撹棒來回在紅茶裏轉動著。「雨霏,今天不太像你哦,我哪一次不是都在等你,哪一次不是都我比你早到,嗯?哈,換了對白哦? 」林汐對著瞪著眼睛的江雨霏揶揄道。

江雨霏,一頭輕柔的長髮,白淨的皮膚和那雙被林汐戱之為「貓瞳」的丹鳳眼,常常把剛認識她的人迷惑,在一般人眼中,她是一個極乖巧且柔順的女子。想到這裡,林汐揚起嘴角的笑容,好似又看到被江雨霏弄得灰頭土臉的那些人。「小汐,我們的霏霏怎麼就與妳差這麼多? 如果,她能有妳的一半的安靜和聽話,我這做媽媽的就不用整天都在擔心這,擔心那⋯這是雨霏媽媽嘴裡常掛的口頭禪,聽到此話的江雨霏常常一聲無賴的大笑後消失,當然,這樣的話也常出現在常思成—那個斯文而陽光的男孩,江雨霏的男朋友的口中;只不過,他的話音一落,自然免不了雨霏的「滿清十八招」施虐一番….

林汐從小就留了一頭長髮,最初那是因爲媽媽的喜好,媽媽總是喜歡在汐的頭上變換不同的花樣…而後,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習慣,林汐也好像沒了要把頭髮剪短的意願,而爸爸則讓林汐從三字經開始,認識了李清照,歐陽修….至小,林汐好像就是一個不讓人操心的孩子,在所有人的眼中,這一家三口,大概就是所有人心中嚮往的那種幸福生活的樣子,林汐在這樣暖暖的保護下,也一直覺得自己是最幸運的,在政府部門工作的父母都是那種很自律的模範代表;當時的林汐幾乎每天都會做一些美麗的夢;在童話故事,古詩宋詞還有永遠很難解開的數學題目中,在父母寵而不溺的日子中,林汐到了五年級,這段時間的林汐和江雨霏幾乎每天都是被大人們「拖回」自己的家,其實,兩個小女孩的心事只有她們兩知道,她們真的不是那種天資聰慧的孩子,所以必須認真的拼完剩下不多的童年的記憶,變成那些冬天也只能穿著裙子的女生!(考進一中,那時候是林汐和雨霏最奢望的一件事情吧)

然而,很多的事實證明,命運很喜歡捉弄人這樣的遊戲,無人幸免
從很小的時候,林汐就覺得自己的母親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記憶中的她,一直都是那樣嫻靜溫婉;林汐自從懂事開始,從來沒有聽到過家裡有吵鬧爭辯的聲音,媽媽下班回家就靜靜的走到廚房,開始準備一家人的晚餐!爸爸回家後,脫掉外套,然後沙發上安閒的打開電視和平常一樣的問問林汐今天學校裡有沒有新鮮的人和事,林汐會在這個時候,踮著腳尖,輕快的跑到爸爸面前,撒嬌的告訴爸爸今天又背熟了《出師表》,爸爸滿臉笑容的摸了摸林汐的頭,「小汐,這次的期中考成績單發下來了嗎」⋯⋯「爸爸⋯ 」林汐抬起一雙清亮的眼睛望著自己面前坐在滿臉藏不住憐愛的男人,忽而往下微微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下泛起了淚光⋯這時候,廚房裡傳來媽媽的聲音「來,都過來吃飯了」就在林汐轉身的霎那,她看到了爸爸失神的眼睛,「爸爸,都是我不認真,每次數學課的時候總看著窗外的樹葉發呆;爸爸,不要生小汐的氣,我以後一定不這樣了」林汐心裡重演著被數學老師叫去教師⋯⋯辦公室,被那位高高瘦瘦的,但總帶著一副黑邊大框眼鏡,而且他的頭髮總那樣的任由自己蓬鬆的半遮住眼睛,他一邊拿著林汐的考卷,一邊不停地晃動著腦袋,嘴裡已經重複了林汐早已背下的那幾句永遠都不會不一樣的訓話「林汐,學校要求生是每位同學全面的發展,而不是喜歡什麼就只認真那一科,等妳們長大了,就會知道不管哪一門學科,對將來的你們都是很重要的!這次,妳的數學又是妳所有學科裡最不理想的成績,」說完,深深的嘆了口氣「從下星期三開始,每個星期三,五留校加強輔導,記住回家把這事告訴妳的爸爸媽媽;好了,來,把考卷拿回去,認真再做一遍,妳上課的時候都在做什麼啊?」⋯⋯
「小汐,想什麼呢?趕快吃完飯!功課都寫完了嗎?把它們都複習一次,才能看妳的漫畫哦」媽媽的手拿在筷子在眼前一直晃動著,往林汐的碗裡放了些什麼,這頓飯,林汐一直都覺得和平常不太一樣,但林汐那個晚上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是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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