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无常,请露锋芒

“大学毕业三年,他在北京参加工作前检查出白血病,2017年7月1日,病逝,26岁。”

每天很多人在这个世界来来去去,我对绝症病逝的消息甚至开始有些麻木不仁的时候,大学校友圈这样一条消息赫然刺痛着我的眼睛。是的,这位逝者我认识,一位大学学长。

总觉得死亡还离你很远的时候,总有一些曾经在你眼前出现过的熟悉的人倏地被带走了,让你怀疑人生的意义。这样一位学长,成绩优异,模联社团主席,凭着他流利的英语和仪表堂堂的面容顺利进入北京的大公司实习,而这样一份体检报告砸烂了所有幻想。当所有命题围绕着活着,很多议题就无足轻重:有多少钱?长得好看否?找了个什么工作或者伴侣......

有时候觉得,人类的生命至于地球宛如草芥,一场洪水、一场地震、一场疾病或者一些荒诞的理由就可以轻易带走一个人,我经历过重要亲人的生离死别,曾经歇斯底里地问“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让一个人的生命这么轻易结束!”有多不甘!

后来,我对生命的议题着了迷,近乎执着和敏感地想知道一些答案:

高中时老师在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老师读到这里,我的眼泪簌簌落下,后来我又疯狂地读了很多史铁生老师的作品,我又听见他说"所谓命运,就是说,这一出'人间戏剧'需要各种各样的角色,你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他也说“每一个朝阳的升起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不论多么困难,在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把这些年来的文稿整理出来,结集出版。” 再后来我去读佛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没有得出答案,却得到一些结论:脆弱是生命本身的特性。生命像是一场自嗨,我们活着来世上一遭注定要扮演一些欢乐或者悲情的角色,最后的最后,我们狂欢或落寞后离开,一切又归于沉寂。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五音不全,却总是在朋友圈自信地发着自己的K歌录音,她普通话不标准,却当起来主持人,自己背包旅行,勇敢地接受高空跳伞的训练......有一天,我很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你敢去挑战这些事情啊?”,没想到,她的回答是“我差点死过,我离一场严重车祸就差几厘米的距离,之后,很多事情就无所谓了”。

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很强烈的震动,活着,要露出锋芒。就算我们是刹那的流星,那也至少闪过!

对于大部分活着的人而言,没有比死亡更糟的事情,可是,对于所有人,死亡是必然结果,那生命这个过程中真的应该“除了生死没有大事”,我开始觉得生命给我们大部分人开了一个诡谲的玩笑,我们沉浸在生活的各种bug困扰不已的时候,死亡在另一头奸笑着掐着表给我们倒计时。认真就输了。

真正活得有锋芒的人像天才像疯子或傻子。我见过得了癌症去徒步中国的中年人,见过80岁一个人背着厚重的行李在大巴车上查字典游遍中国的老太太,我见过在病床上结着手印打坐的修行者......死亡给他们掐着表的时候,他们对死亡说“你等我,我先浪一会儿”死亡说:“你不怕我带走你吗?”“玩累了,不该走了吗?”。

生命无常,人生如寄,不管什么时候上路,先潇洒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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