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儿童节的六一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小孩子们最钟爱的节日。

从昨晚开始,就在广场上听到了附近幼儿园的节目汇演。

各种音乐,各种欢闹。

但是呢,作为成人的我,不知是因为麻木还是因为不仁,即便听到那样甜美跳动的节奏,我的脚竟也不会前往半步。

在我的记忆里,我似乎,从未有过一个儿童节。

所有小时候的那天,全是一片空白。我连当时有没有放假不记得,有没有看节目也不记得。

唯一深刻的感受是,我真的没有童年。

小的时候读书,从幼儿园开始,去到了村小,还好离家不远。每天前去上学,都是自己去,班上的同学不多,整个学校的老师更不多。

学校所有的建筑都是木头做的,两个人一张桌子,两个人一根凳子,当然,少不了争端,自然也会画三八线。我印象最深的,是学校的沙土操场,一到下雨天,一脚下去,都能拔出满脚的沙。

再后来,我读五年级了。村小不教了,要接受更高水平的教育,只得往中心校转去。

这下子,我开始了每天下山上学,放学爬山的过程。最难受的,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没有任何人为伍。

夏天还好,天亮得早,也黑得晚。无论什么时间,好歹在天亮之后才出发,天黑之前回到家。可冬天就不一样了,少晴朗天气,还总是雾蒙蒙的。一个人走在那样的山里,别提有多害怕了,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要眼睛看着你,有人跟着你。不过,带着那样的心情,我还是走过了两年,直到初中,开始寄宿制。

所以想想,我的童年,什么记忆都没有。虽然在农村生活,也没能去田里抓了青蛙,去山上陪了兔子。

唯独记得春天到来,漫山遍野的桃花盛开,粉红一片。而夏天呢,最爱萤火虫,在稻田上飞舞,飞到院里来,抓住了几只了,放在蚊帐里,一闪一闪。

现在,我离那些记忆都太遥远了。所有的桃树都已不在,夏天也不再见萤火虫。

一个人,在不近,也不远的地方生活着。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我淡定得出奇,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轻易惊动心中的波澜。

看世界,看周围,看自己,都带着一种死水般的平静。

儿童节的到来,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喜悦和灵动,到处是童真。也不知是一个人生活太久了,还是过于习惯了安宁。看着大街上欢乐的笑脸,听着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只觉得,无法有半分感受。

还是,安心地上班吧。童心早就没有了,也不需要去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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