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吃是一种传染病吗,还是生命独特的解码?

囡囡

        参加完奴隶社会五周年趴和一土嘉年华,晚上11点去坐地铁的路上,心跳加速的声音竟然达到了当晚的高潮。可能是地铁空荡荡,我从一车厢走到了倒数第二车厢,站在玻璃门面前停下脚步,几秒后,我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懒散的把脑袋靠在栏杆上,闭了会眼睛。这悲喜交加的夜,我心里想。超过12个小时的活动,听了这么多演讲,触动我的远远不能用快乐或者悲伤来概括。我在留言板上写了一句话,没想到后来大屏幕滚动播放,一瞬间,像有另外一个人在隔屏和我对话。我写道:内心的充盈永远是最重要的。听演讲最主要的意义是一场和自己和解的过程,和家庭和解,和成长的环境握手言和的过程。也许我该写写我自己的故事了。在北大大四就成为罗德学者那个女孩呼唤着新闻调查的理想主义之后,在人民的民义里面台词的原型前县委书记最后在嘉宾问答环节,首次回顾自己患过焦虑症的经历,以慰藉那些日常焦虑的年轻人的结尾,我悄悄对自己说。

        我出生在东北的四线城市抚顺,素有“煤都”之称,西露天矿是亚洲第一大露天矿,煤没了,成为旅游景点大概是对历史唯一能做的纪念。我的爸爸曾在炭黑场工作,很快就下岗了。爸爸的皮肤特别黑,小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被煤熏陶出来的。皮肤黝黑的好处就是显得眼睛比较亮。爸爸在我的印象里就像煤一样,很抗造,他的前半生像是从煤生长成煤精的过程,艰辛却始终对自己充满信心。

        我和爸爸会一起剖析自己的性格,有一次走在小径分叉的花园里,我说爸爸,再往前走咱俩就可以分道扬镳喽,哈哈哈。爸爸说这边景色特别美,你快过来。果然,不知道叫什么的树肃穆庄严地挺拔着,雪挂在上面,像白梅花,路上的雪都清除了很多,小径的两旁贴着宣传党的板报,红红的标语,非常贴切喜迎新春的味道。通幽处是笔直的公路。走到下一个路口,爸爸说咱俩性格里最大的不一样,是你比我更理性,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说,爸爸,我感性的时候,人家都说我多愁善感。“不,你比我理性,是说你能迅速地控制好情绪和抽出来,而且比我乐观和自信得多。”爸爸不假思索的回应道。接着我举了很多例子,和爸爸探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是怎么逼自己快速理性的。感性是最容易沉浸的,因为往往先感动了自己,那也是人性离自私这个字眼最为接近的时刻。自私在某些瞬间,可以被理解为灵魂的自我怀疑,自我救赎。但长时间的感性会逃避很多问题,特别是遇见关乎道德问题的方面。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道德底线,有的人通过仰望星辰去探索,有的人只能通过逼自己来寻找。我就是那个后者,在你知道大前提自己是做的不对的事的时候,感性筑了一座高墙,你必须推翻它,尽管你知道用身体撞会很痛,甚至会骨折。在你觉察到这个的瞬间,勇敢地撞墙吧,墙的那边,一样的景色,不过你的呼吸是畅快的,花开满了你的心田。

        爸爸看了看我说,要做到好难,太难了。我和爸爸最大的共性是我们俩都是磕巴,其实应该加上爷爷,这是属于我们仨独特的光荣传统。爷爷有8个孩子,关里有第一任夫人生的俩女儿,都遗传了爷爷的高度近视。关外的6个孩子都生活在抚顺。在爸爸12岁那年,除了关里的俩女儿。爷爷带着剩下的人定居抚顺。爸爸在抚顺排老三,是所有孩子里面唯一和爷爷一样磕巴的。我和他们俩一样。但是不是天生的,所以我认为不是遗传因素导致的。我小时候长在爷爷奶奶家的大院子里,矮矮的平房,每次看着奶奶把煤坯用斧子劈成两半,或者更多的小块儿,放到炉子里,烧着土炕,暖暖的,我都会认真地站在院子里,看着烟囱发呆一会。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那个时候天是瓦蓝的画布被碰洒了黑色颜料混合了的感觉。“吃饭啦,快摆桌子”,奶奶喜欢在院子里吃,凉快些而且不用被爷爷吃饭各种打喷嚏所叨扰。旺旺总会趴在桌子角旁边摇着尾巴,亮晶晶的大眼睛扑闪着,等待着我或者奶奶喂她。

        爷爷只有我一个孙女,再加上他老人家喜欢女孩,所以特别疼我。一般我和弟弟同时淘气,犯错误了,爷爷都是批评弟弟比较多。当然他骂我的时候,我属于会还嘴的,或者和爷爷抢他的拐棍儿,他一站不稳,颤颤巍巍的,没一会就没力气骂了,自然就坐在炕沿上。弟弟往往是开始特别听话,不吱声,然后就撒丫子跑出去不见踪影。抢拐棍这个小技巧,是我自己感悟出来的,有一次爷爷气急了,拿拐棍杵我,一下子触到了我的眼角,疼的我吱哇乱叫。爷爷吓一跳,他白内障,看不太清楚。挨骂的时候我和弟弟用乐,自己找出一些陈年老梗打发时间,爷爷不被气冒烟才怪。人家都说口吃的人特别自卑,我好像从小时候就是个例外。3岁左右,我在姥姥家是属于特别流利的念报纸给街坊邻里听的那种娃。姥姥在报社工作,所以识字早对我来说是必然,也为我的话多且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自从搬回爷爷的平房里住,我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就成为了小磕巴。磕巴是方言,百度词条上认为它和结巴一样。其实不完全一样。结巴是重复地说一个词或者话,磕巴是突然失语,脑子里飞过了千军万马,甚至是那个字像蜜蜂一样提前5秒中就抵达战场,但是作为连线记者的你,就是视而不见 听而不闻,任由蜜蜂叮你,也只能干着急。如果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记者,顶多能隐藏他的不着急,但是还是说不出来他最想说的话。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这个时候,他的眼前飘过蝴蝶,他可能会一瞬间,用蝴蝶去替代了蜜蜂。我有时候常常会想,这算不算一种谎言,话到嘴边又咽下,这句动人的话精准地描述了这个略显窘迫的场景。但是对于我这种话多且密的磕巴,我更多的时候是用另外一个词或者观点去保持语境的完整和顺畅,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伪装,还是它属于语言的瞬间切换能力,就像吃鸡游戏里面的不断切换的房间出现,我只是给自己打造了一个游戏,玩家只有我自己,谢谢你,一个人的玩家,不孤独。

      百度词条里写,口吃的人群在中国有1300万,男女比例是六比一。其中中小学生口吃人数,大约占总人数的百分之二。接着出现了一句话,由于历史的偏见,错误的认识,荒谬的治疗,使口吃疾病,流传千古,危害至今。读到这,我手脚发麻,本来就爱出手心出汗的我反复读了几遍。我大致又浏览了一些描述口吃群体心理的内容。几乎清一色是自卑,痛苦,怀疑,纠结,人生惨淡的缩影。明明那么多的文人骚客也是口吃,怎么就没有一些积极形象的树立呢,口吃真的是一种病吗?

          小时候,我特别擅长玩,和比我大六岁的哥哥姐姐,比我小六岁的弟弟妹妹,都能玩到一起去。甚至有的老奶奶临时回家需要做饭,我可以直接做光荣的替补队员,无需上岗证,因为打扑克的爷爷奶奶们都认可我,谁乌龙,我这个鬼机灵都不会乌龙。嘿嘿,真爽~花白的头发,黑头发和黄头发混在一起,直到暮色四合,眼神都依然闪烁光芒,爷爷站在大铁门那里,隔着一栋楼的4个门洞,大声呼唤我。“那个小丫头,你爷爷又喊你了,该回家啦”“谢谢阿姨,知道啦……我爷爷就是能喊,哈哈哈”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大院子里,爷爷把漆黑的大铁门插上。有一次我白天就回到院子里了,但是没人注意到。爷爷只管晚上喊人,不注意白天的细枝末节。我是气哭了回家的。

        我在和一群女孩玩跳橡皮筋,突然有个短头发的阿姨,是其中一个姐姐的妈妈。平日里很多老人都说那个阿姨太张扬,不会说话,声音特别尖,有点彪儿。在东北话里反正不是什么好词。我们正在手心手背分伙,有俩女孩非要一伙儿,我当时说,这个不行,这个得公平,手心手背决定的不能改。接着又重新手心手背了几次,她俩也没有掷出同样的方向。那个姐姐就闹,我就不同意。这个时候那个阿姨过来了,说了一句,我长到25岁,听到过的最刺耳的话,比什么我最爱的班主任因为我举报同学作弊打了我一耳光,比工作了之后某位大领导直接点名带姓的不让新人进我团队,说她效率太快不加班,人品不好,比这些对我来说都致命的一句话,“你们别和她一伙,她是小磕巴,有传染病。” 我看见喜鹊飞回了老柳树上的窝里,很高很高,跑回爷爷家的院子里,我是哭的稀里哗啦。爸爸以前一直说他因为口吃特别自卑,但是爸爸后来性格很开朗,爱表达,爱诗歌朗诵和唱歌。他唱的牡丹之歌几乎出现在了每个有表演机会的场合。以致于我一直觉得奶奶是不是应该养过牡丹,而不是养月季和石榴。我天生开朗,而且我3岁之前流利的读报纸,我是话多且密的乐天派,我爱和大大小小的朋友们一起玩。为什么说我有病呢,你才有病呢。那次之后,我还是可以继续和那个姐姐一起玩,和女生玩女生的游戏,和男生玩男生的游戏。丝毫没有影响我爱玩,爱交朋友的天性,但是却让我更加注意我说话是不是流畅。会有很多的时候,我想到的精彩的句子,突然像乌鸦喝水里面到了嘴边的肉,又或是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我,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天晴朗,花儿香,那就是我的全世界。

        上小学,成绩几乎一直是第一,要么并列第一,要么单独第一。三年级还考了一次区里排名第三。其实我是一个学屌,我觉得百度词条对这个的定义很到位。喜欢学习知识,但不是死读书,又能成绩超常发挥的那种。上小学第一天,爸爸就让我写日记,这个习惯一直坚持下去叛逆的青春期,通过谈判最后变成了以学校的周记和作文为主。告别了爸爸会检查的日记,变成了我自己表达情绪的自由空间。那个时候,也会有男生同学调侃我,在我说话卡住的时候,还有男生和我打架,打到了奶奶家门口,弟弟出来保护我。那些年我保护弟弟的方式,就是被当成家长,被他们班主任叫到班级,替他记清楚作业。或者被奶奶着急的安排去网吧找弟弟回家。我站在网吧门口,把他喊出来,接着义正严辞地说了一句:你给我听着,我绝对不允许因为你,让我进入网吧这种地方。弟弟看了我一眼,说,走回家。那个时候真的很洁白,思想像天上的棉花云,风一吹,还顽固的不肯散去。

      三年级的时候,我的副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学校里第一次安排英语课程,老师让我当课代表。有一次体育课,我跑回教室取东西,听见班主任和副班主任老师说,这丫头哪都挺好,就是有点口吃,不知道能不能改。我没说话,进屋取了跳绳。过了几天,英语老师送我一本英语新概念一类的阅读书。我特别开心,被老师送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老师知道,那些我上课没有开口抢答的单词,其实我都会,但是我就是卡住了。我甚至都预测出来,老师下一秒会提问哪个,但是我准备好了,我也是说不出来,比如“blue”。我坐在下面想,怪不得这个词很阴郁,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这样,明明提前预测到还是说不出来的感觉更是这样!

        初中和高中,因为口吃,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让我更理解人。我初中第一个同桌,他说话有点大舌头,必须说话特别慢别人才能听懂。但他特别聪明,是我们入学考试里数学成绩最高的人。我充当了他的小小翻译官。那些年别人没有耐心听他讲的话,我都在课堂上帮他转述出来。老师有一天问,你们的梦想是什么。我说天天开心和环游世界。老师说职业呢。我停顿了一下,做翻译。我和同桌相视一笑。那个时候的我爱憎分明,不喜欢谁就直接表达,也没有任何人拿口吃的问题来攻击我。甚至有个女孩为了维护她的朋友,立志做律师的她也只是在课堂问题讨论方面和我辩论。我心里对她竖起大拇指,嗯,有律师的基本职业道德。初中如白驹过隙,我记得我用一首诗纪念过破碎的友情,用诗经里的几句话抄在纸上送给对方表白过爱情,洁白的如花儿一样的年华,大概这就是我最爱奶奶养过的栀子花的原因。栀子花开,洁白,似海。高中是我第一次用心爱一个人,并且付之行动。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口吃。但是我闺蜜知道。闺蜜就是你的什么过往都知道,但是往往最赞赏你的人。有一次,我们听学校的辩论比赛,我喜欢的男生获得了最佳辩手。我坐在台下特别开心,闺蜜一直不太看好他。我转头对她说,怎么样,他还是很棒吧。闺蜜说,你应该报名,你上去辩论,肯定赢,你逻辑比他好。我……我当时就想你是忘了我口吃了吗。我说我不行,我表达容易卡。闺蜜说,那有什么啊,比的是观点。我说我时间如果没控制好,团队气势就没了。闺蜜说,你啊,你就是变着法儿地夸那个谁厉害,那个谁好,就他好,他可好了,行了吧。我笑得脸都红了。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会把这个女孩视为我高中最好的闺蜜,因为她在鼓励我的时候,永远是看到我的闪光点,在批评我的时候永远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想。几年后她有一次忘记了我生日,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日志道歉,她说她几乎和我的优点完全相反。我说,这就是你独一无二美丽动人的地方。

      大学,我参加辩论赛了,虽然最后我没有上台,但是我参与了团队整体讨论准备过程,也原创了杂志社在学校里面。我还是没有勇气去参加那些演讲比赛,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英语专业。这个给了我学生时代自信满满的学科,仿佛有一半的战功都是它立下的,我当然不能抛弃它。大学,我交了更多的朋友,选择不去学生会参与竞选,毅然投入校外更广阔的世界。直到我遇见我师傅,Friday老师,他让我们叫他师傅。他和我一样是回民。有趣的是他信佛,而我信仰自由。师傅的课程是在十一长假,从英语演讲到心理疏导,师傅打开了每个人的内心。20多个人里,听完别人的成长故事,我发现我是最幸福的。师傅说,你是我见过的天生正能量的孩子,能消化别人的故事。有很多人不适合听别人的故事,因为他们消化不了,反而淤积溃烂在自己的土壤里。但是我也讲出了我唯一可以称得上苦难的故事,就是口吃伴随着我。讲的时候泪流满面,师傅说,你这都是很轻的了,基本上是好的那种。我以前接触过很多人,他们特别严重,特别自卑,也有通过治疗好的,主要是心理问题,不是不能好的。师傅抱着我,突然说了一句话,在我眼镜氤氲的时候,他说你要知道这是你爷爷,你爸爸和你生命中最深刻的连接,是独一无二属于你们仨的。那一刻,我特别释放。遇见一个好的治疗师,就是这么有力量,润物细无声的击溃你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们20多个人,能够被一次性治愈的不多,因为陈年的疤被再次挖开,就需要时间再次愈合。但至少是释放,至少这次是他们选择乐观的面对自己亲手撒的盐,为了终将散去,不留痕迹的那一天。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在想,去当翻译肯定会出大事,如果一卡,影响了大生意大谈判,那就死定了。去当老师,也容易被家长骂。后来我想明白,挑战自己才是接纳自己。真正勇敢的人是不会以自己的各种毛病去做借口,做不到的事情有很多,做不到的理由也有很多种。但是不能让口吃成为其中那个执拗的理由。后来我当了老师,当我每次试讲,家长都会认可我的全英文授课,都会因为认可我继续报名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更大的释怀。现在卡顿越来越少了,也几乎很少有人发现。还有一个惊奇的发现,我在恋爱的时候,内心是柔软放松的时候,卡顿的时候几乎就更少了。唯有爱和信任才能让一个人变好。现在有那么多的基金会和公益,有的时候我想如果口吃是一种传染病也挺好,那就会有人主动去关怀那些患者,去给他们打疫苗,而不是只是毫无益处的嘲笑,和一次次心理暗示的关于自卑痛苦字眼的描述。会有白衣天使主动走进学校走进中小学生的内心,驱赶走那些心里的恐惧,就会有像我师傅一样的心理医生去润物细无声地拯救一帮可爱的孩子,告诉他们,你没有病,你是少数的美丽,你需要用自信用阳光去战胜那个朋友,你不需要和它相依为命。

          像国王的演讲里面的那个国王,敢于直面内心真实的自己,才会让自己充满鸟语花香。被治愈的不只是口吃,而是整个充盈的心灵。如果说,口吃注定要和你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我相信那只是一种习惯,它并不妨碍你成为一个独立乐观自信的人。爱你的这个朋友,它一定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温暖。口吃,对我来说,是生命独特的解码。附一个我写过的关于磕巴的诗,希望能温暖每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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