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评孔尚任《桃花扇》
一把桃花扇,在历史的长河里烙下了,一个凄凉的传奇,一首悲壮的史诗。
戏曲中的主人公是明末侯方域与秦淮艳姬李香君,人物的悲欢离合与民族的生死存亡如同两串缨络,以一白纱宫扇为结,难分难解。爱情的忠贞和民族的大义便如那扇上的桃花,是血,亦是泪水,纠缠出幻灭的悲剧命运。
桃花扇在剧中是侯方域与李香君定情之物,孔尚任以此记录着男女主人公的沉浮命运。一把纤巧的扇子,在孔尚任手中不仅串络着纷乱的历史人物与事件,并雄辩地展示出它们的破灭的必然性,抒发着对末世即临的无可奈何、无可挽回的叹息。
两人的情感爱恨在国家生死存亡与大义下,被迫分离,正是作者“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个人的命运和民族的命运、爱情的命运和文化的命运在此剧中,和着血泪,把两个层面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桃花扇》无疑是一部接近历史真实的历史剧。孔尚任在创作中采取了证实求信的原则,他在《桃花扇·凡例》中说:“朝政得失,文人聚散,皆确考时地,全无假借。”所以,全剧以清流文人侯方域和秦淮名妓李香君的离合之情为线索,展示弘光小王朝兴亡的历史面目。
基本上是“实人实事,有根有据”,真实地再现了历史,如剧中老赞礼所说:“当年真如戏,今日戏如真。”孔尚任对人物的褒贬、爱憎颇有分寸,表现出清醒、超脱的历史态度。
孔尚任创作的成功表现在人物形象丰富,对人物性格的刻画较其他传奇作家有着更自觉的意识。比如同是汉奸,马士英如同是权奸,马士英得势后横行霸道,而阮大铖则奸诈狡猾,人物性格都表现得淋漓尽致,从而在剧中营造出生动的场面和气氛。
回归剧中,我不禁想到:或许人的命运在历史的车轮面前总是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而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体味着历史人的悲喜离愁。桃花扇,折叠着毕生翩跹,伴一味痴绵,飘散着一缕迷离的烟,虽则无言,却胜似千书万卷。
戏的结尾带着悲剧的音韵,却又荡气回肠。当年粉黛,何处笙箫?戏曲唱着:问秦淮旧日窗寮,破纸迎风,坏槛当潮,目断魂消。 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人不见,烟已昏,击筑弹铗与谁论。黄尘变,红日滚,一篇诗话易沉沦。
一把桃花扇,遗落至天涯,任风迁就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