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

曾许对游早说,我们下周四去江边烧烤吧。

游早低头不说话,打开手机,捣鼓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举到曾许的面前,“那天有雨。”

曾许挠挠头,“说不定那天也不会下雨啊。”

“哦,到时候看吧。”

到了今天,那个约定的星期四,老天果真信守诺言,下起了大雨。

游早坐在窗边,托着腮,看着接连不断的雨丝和阵阵的涟漪,唇边泛起一个无奈的笑。

曾许,你看你说过的事,老是凭着侥幸,拼着运气。而我们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那样的运气。

那天的游早还是没有赴约,即使曾许向她保证,下雨了还是可以去烧烤的。她和曾许之间,这么多年还是有事说不清,不管是那个曾经闯进过曾许生命中的女孩子,还是其他的矛盾,以后是他们的关系,这样一切的一切,在之后,在今天,终还是筑成了心强。

曾许未曾发现过,游早在渐渐疏离他了。或许他是早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那天曾许打着伞,站在跟游早很早以前就约定的路口等,虽然游早一早打了电话,拒绝了他。他握着电话,脸上茫然一片,还想说着什么,却听到了游早挂断电话的忙音。他握着话筒呆了好几秒,那一刻,他觉得他说的话,就连他的心情都像是要挽留她一般。现在,他感觉他是真的快失去她了。

游早看着路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动,好像早就料到如此。她看着那个伞下的人,时不时抬头朝她的方向望望,又看看表。鞋尖点着地,一下一下的,像钟摆似的,却敲不动游早的心了。手机在桌上,震动着。无人理。时钟走了快半小时了,那个打伞的人,终于还是走了,他走的时候,回了几次头,但还是消失在雨幕中。

游早就这么看着他走远,一直看着,直到他消失不见。

其实曾许,我们之间的事,并不是因为你,而是我跟她之间自己的事儿,只是在她需要一个靶子以彰显她的正义凛然的时候,我恰巧充当了那个靶子而已。虽然我并不知道前面有坑等着我,否则我自己也是万万不会跳的,但这毕竟是命,所以你看,命运总是这么爱开玩笑。而你很不幸的,就是她那根绳上的蚂蚱,只是被搅了进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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