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是是非题

    青春如烈火,火热炙烤,当年盛放如花般的年岁,一如盛夏漫天的葱葱,爱情也是如此。现如今,只存活在你我的记忆中,眼眸里。是否浓烈如初,只有你我知道。

    当我推开这扇铁门,发生手心上一阵异样,原来是不小心沾上了斑驳的铁锈,慢慢走入,鼻腔也开始有些不适,空气中弥漫着夏末秋初雨季后腐败的树叶气味,光线下,能看到空气中的尘埃也被我的动作所扰乱,我环绕四周,这屋子的破败,地上的残枝败叶入目。然而我当然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我知道,至少我,真的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呆愣一阵,我一直有种耳鸣的感觉,我在想,我们,究竟离开了多久,我一时竟然也无法准确从脑中计算出答案来。这个世界,也仿佛被我们当日分崩离析的魔咒锁起,这么多年,就这样孤寂零落地任时光粉刷上它无情的印记。

    院子里那棵树,它仍存活着,多年以来即便是没有将其抛下之前我也从未特别关照过它,任其独自生长,与周围格格不入孤苦伶仃,但有赖于土地的宽阔,没有其他的树同它争抢阳光雨露,尽管周围都是野草,居然也长得茂繁旺盛。据说,繁树旺庭,家门有幸,果然还是分信与不信的。

   稍稍走了一圈,居然有种入梦的感觉,这一处,却原来是这么小的一方土地,让我萌生一种怀疑的感受,这么多年未入,尽是连面积判断都发生了偏差。

    这一个日子,其实也没什么特殊,这一处即便再饱含回忆,也物是人非。心里顿生疲惫,最后仰头深深吸上一口这夹杂历史感的味道,我想我不能再留下去了。

    转身向门口走去的路上,看着那棵树,周围的野草突然有些可怖,一阵破夏的凉风吹过,望着草丛,我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披肩已经不够暖了,我想天又要变了,最好再感染风寒前回到我的车上去,暖气,我需要一点暖气温暖一下身体。

    我忽然疾步向前走,额上却有一滴汗珠滚下。才想起口袋里的手帕,今天怎么都忘了它的存在呢?用手帕扶额轻碰几下,这时候,我已经走到门口。

   是时候离开,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离开。

    我转身伸手拉动那扇铁门,又注意到铁门其实不太高,原来只高过我头顶,不仅呲笑我今天的鲁莽和记忆的错乱,当年的事情,我只顾伤心难过,会否把记忆都错怪了呢?

    但我也清楚,无论错对,你我的青春都永远留在着扇门内了,一阵戚戚,为什么我们不能承接而上,却是埋葬过往呢?

    一阵震动拯救了我又一次的怔忡,调整呼吸,我划开手上的冰凉的怪兽。

-喂?

- 是我,今天说好去接儿子的。

- 哦,我没忘,一会就直接去飞机场。

- 天气变冷了,你带外套了吗?

- 没事,还好。一会上车开暖气。你也注意别感冒。

- 嗯,我知道,我...我带了。

- ...那晚上接儿子去你家先住几天吧,他跟我家马克约了过几天去露营。

- ...好,行。

- 那,再见。

- 再见。

    冰凉的怪兽沉默下来,塞回另一边口袋里。我慢慢走到车旁,突然间就笑了。

    我一点也不后悔走到今天,也未曾中途放弃,但是我们都选择了简单的生活模式。就像游戏闯关之前,大家都默契的把难度控制,最终,我们都做出自己的选择。至少我们的放弃,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当我们看向对方的眼眸,都不要逃避,没有光芒也没有火焰,我们要接受,也得需认命。可以的话,我们当然还会走下去,待这眼眸熬出比火焰更悠扬炙热的长河。但是,我们现在都很幸福,这样活,也是可以。

    往飞机场的路上,突然万里无云,秋日的阳光也温暖起来,满满地,铺洒一地。

 后记:人们都爱自己,却没那么爱,有时候喜欢的东西,到手后就没那么爱,丢弃时也没有那么疼,但是有一种情节,叫做身不由心,失之可惜却压迫自己放手;爱情是最难判断的是非题,没有人知道,放开的那一刻是否违心,只道不得不放手,但又有多少个夜晚不能眠,只有自己最清楚。我只期盼千万不要在不懂事的时候,遇上这辈子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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