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狐小白    图|网络

2018年3月17日      周六      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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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脚步，快得让人疯狂，年轻人想奔跑，父母已经跟不上。

为了所谓的梦想，我们把年迈的父母抛诸脑后，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再等等，等到有钱有时间，等到一切都合适，我们就可以陪伴他们。

蓦然回首才发现，我们成长的速度跟不上父母老去的脚步。

曾经双十年华的妈妈，耳边已有白发，原本清丽动人的容颜，眼角已生皱纹，看到这些我才蓦然醒悟。

原来我还未曾长大，妈妈已经开始老去。

-02-

今年寒假回家，我看到以前井井有条的家里依然干净整洁，只是妈妈以前放护肤品的架子上，多了两排药瓶。

我仔细地一瓶一瓶拿起来看了，不过是些常用药，大都用来治疗感冒发烧或者头疼脑热，还有治疗妈妈的宿疾，颈椎病和胆囊炎。

以前我们家里是很少有药的，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妈妈的身体一向康健，就算有胆囊炎，也没有严重到需要经常吃药的地步。

如今看着这每一个都打开的瓶子，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看到我盯着瓶子发呆，妈妈在我身后说:“唉，老了啊，以前从来不知道生病是什么味，现在天天的身上没一点劲儿，真的是老了啊……”

听着妈妈熟悉的声音，她仿佛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无关她自己，平静又淡然。

曾几何时，妈妈一向不服输，凡事都要争个高低，是我心里的女超人，如今她怎么已经开始认输认命了呢。

看到妈妈依然忙碌的身影，早已经不复年轻时的窈窕，我在心里决定，毕业以后，我要回家工作。

-03-

曾经和很多人谈过毕业以后，多数同学都表示要去大城市发展，为了下一代更加优越的成长环境。

这种想法，乃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我曾经也想过毕业了要留在大城市，过朝九晚五的生活，如今却只想毕业回家，去陪伴我的妈妈。

如果可以毕业回家，去找一份体制内的工作，或者考个公务员，当个初中老师，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闲暇时间，我还可以写写文章，赚点稿费，补贴家用。

儿时的我们，总想着以后我要当科学家，我要当宇航员，长大了才发现，梦想不过是儿时的一句玩笑。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因现实搁置此计划，大概就是对我们所谓梦想的最好解读吧。

还要三个月我就要毕业了，毕业回家，或者医生，或者老师，或者体制内一个月三两千的工作，都无妨，只要可以经常看到妈妈，便是最好的选择。

原谅我胸无大志，没有远大抱负，我只是很怂地希望小富小贵，衣食无忧而已。

-04-

有一次和妈妈聊天，不记得最初聊的什么话题，突然说起了她生病。

我妈一脸自豪地对我说:“你不在家，输液的时候我都自己拔针，技术都练得很纯熟了……”

她像一个求夸奖的孩子，满脸骄傲，我却在听完这句话以后，特别想哭。

我离家求学的这些年，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究竟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我甚至不敢想象，她生病的时候，是不是想喝一口水，都没有人给她倒，她第一次自己拔针的时候，是不是流了很多血，会不会疼得很厉害。

这些细节，光是想想，心里就难受得厉害，更别说经历其中的妈妈了。

都说养儿防老，作为妈妈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依靠，我这些年，借着求学的旗号，缺失了多少尽孝。

如今的妈妈虽仍在而立，我却还是想回家工作。

就算我在我们的市里工作，一旦妈妈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回家去照看一二。

常在医院混迹，看惯了人情冷暖，看惯了子女不孝，我才渐渐明白，其实，于父母而言，你给他们多少钱，都不及他们需要时的陪伴。

父母越老，越像个孩子，想想你自己小时候生病时对父母的依恋，不难理解，父母如今对你的需要。

很多时候他们不说，不过是不想给你添麻烦而已，你可曾明白其中的爱。

-05-

说到毕业回家工作，最现实的问题，不过金钱。

毕业以后，以我的学历，可能前期的月薪不过两三千，和大城市相比，不过杯水车薪。

不过好在我们家乡的消费水平尚低，这些钱，除了生活，大概还能剩余一部分。

我也会努力写些东西，赚点外快，虽不说大富大贵，也一定可以生活富足。

钱这个东西，谁不爱呢，我也希望一夜暴富，有数不清的钱。

也不是没想过，以我如今的打算，是否可以有足够的积蓄应对以后妈妈可能面对的疾病和我自己可能面对的意外。

但我还是想回去工作，很多人都会说，就算在城市工作，也可以回去探望父母，可惜很多时候，现实总不如想象美好。

当你的人际关系，工作朋友都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其他地方便都是旅途，哪怕是家乡，你也不可能有大把的时间回去陪伴父母，你有的也不过是工作之余的闲暇或者不得已的请假。

所以，我选择回去工作，月薪三千也好，两千也罢，我相信，只要足够努力，钱一定不会是问题。

当然了，不排除可能我回去以后经济拮据，生活不如意，但是那又如何，人生的每一步都不会白费，进一寸便有一寸的欢喜。

-06-

寒假开学不久我妈给我打电话，隔着万水千山，她轻飘飘的声音打在我心上。

妈妈说:“我怎么这么想你呢，你走了以后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没个奔头，你在家还总想着变着花样给你做吃的，你走了好像吃饭都可以随便将就了……”

我握着电话没说话，眼里却一片水汽，我的妈妈，儿时不顾一切护我安好的女强人，也到了需要我保护的时候了。

如今毕业在即，都在讨论工作，我却很没有志气地想要回家去。

我不要月薪多高，能陪着我妈就好。

何谓亲情？不过是一场接着一场的离别。

儿时妈妈在我的不舍中离开，长大我在妈妈的目光中远去。

一场一场的离别里，我开始长大，妈妈开始老去。

既然如此，我选择回家陪伴她，陪伴那个宠了我一辈子的女人。

我想牵着她的手，一起看山明水秀，我想揽着她的肩，一起看岁月变换，此生不过想护她安好一世，如此而已。

我是一个俗人，我不要月薪多高，能陪伴我妈就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