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永远回不去的童年
文/宁静致远
欣赏着朋友圈中晒出的摆着各种pose的儿童照片,我思绪漫溢,放电影倒带般回朔,定格在永远回不去的童年……
01
童年是一坛历久弥香的醇酿。
在儿时的稻草堆上拌上似水流年的酵母,发酵,蒸腾,存储,任由岁月勾兑出特有的醇香。
待芳华逝去,重回故里,从老窖中捧出那一坛清远香洌的醇酿,摆放在儿时玩伴聚首的餐桌上,那醇香便从记忆里流出,淌出儿时玩伴手上两行深深的牙印。
四十年前,八岁的我为妹妹打抱不平,在田埂上和欺负妹妹的男孩打了一架,我紧抓住男孩寸把长的头发,男孩揪着我的小辫,两人像斗架的公鸡,哪怕疼得呲牙咧嘴,也互不相让,我终是敌不过男孩,便使出杀手锏,朝男孩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男孩遭此一咬,疼得大叫一声“哎呦”松了手。
我昂首挺胸拉过妹妹说:“看你还敢欺负我妹妹,走,我们回家”。留下那男孩握着手臂大声哭喊,我头也不回,像凯旋而归的斗士。
过了一会儿,家门口聚集了一群人,男孩的母亲拉着男孩的手高高举起,仿佛那是战利品,向我母亲申诉:你女儿属狗的呀,闹着玩儿,居然上嘴了,你看看,这八个牙印清清楚楚,这手臂都红一块紫一块,这还流血了,你得赔钱!”
母亲唯唯诺诺诺:“都是孩子不懂事,待会我教训她,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说着走进厨房,把一篮白白的鸡蛋提了出来,“她婶,你看家里也没钱给孩子买一营养品,就这一篮鸡蛋,您拿去,给孩子补补!”
母亲满脸堆笑,低着头,把一篮鸡蛋递过去。
一篮鸡蛋被我一口咬掉了,我心中有说不出的后悔与懊恼,这才知道闯了祸。
我垂头丧气,躲在屋后的稻草堆后,大气也不敢出,午饭也不敢回家吃,迷迷糊糊居然睡着了,睡梦中,妹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着吵着要鸡蛋吃。
我一惊,睁开双眼,天空已是星河灿烂,到处传来呼唤我名字的声音。
……
02
童年,是一幅美轮美奂的影片。
影片的背景是一片葱郁的竹林,竹林里雨后春笋冒出来,生机勃勃。我们在两根竹子中间牵上一条破烂不堪的旧床单,屁股往上一坐,荡起了秋千,阵阵笑声传上九霄。
春天,桃树花苞挤笑靥,我们提着竹篮,约上三五玩伴,穿行在田野、山林,打野菜,掰竹笋,捡蘑菇,采摘山中野果,不经清洗,便塞进嘴里,把嘴巴吃成紫黑色,互相取笑:吃了许多墨水!然后用衣角把嘴一抹,又欢乐开怀地寻找下一个“猎物”。
夏日,池塘夏荷在雨后风中摇曳,大珠小珠落玉盘。我们“猎食”又开始了,水边不惧被抓的蟹,悠哉悠水横行霸道,青青的虾儿,弓着背儿练习弹跳力,张着嘴巴等待机会,孕育珍蛛的蚌壳,螺丝,鱼儿都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
影片中白雪皑皑的时侯,我们便堆雪人,打雪仗,最为有趣的是抓鸟雀。
一个小竹筛,一个小三角杈,一些米粒,一根长绳便是捕鸟的工具,小竹笼则是鸟雀的归宿。
扫开一块雪地,把小米粒撒在地上,用一个小三角杈支着一个小竹筛,三角杈下部拴一根长绳,我们远远地隔着门缝拉着长绳,小鸟雀欢呼雀跃来到竹筛下啄食小米粒,我们屏息凝视,只待小鸟雀走到竹筛中央,只轻轻一拉长绳,鸟雀就乖乖束手就擒,成了我们的笼中之物……
如今影片一倒带,那些泛黄的旧事又历历在目。
童年那杯醇酿里,夹杂着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童年那部影片里,红橙黄绿青蓝紫,五彩缤纷。
永远回不去的童年,永远抹不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