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穿着黑色敞胸的天鹅绒衣裳,披着同样黑色的柔软披风,天鹅绒衣裳上镶满了威尼斯花边,在飞雪天里有着自带的高冷和美颜。
这是影片《安娜·卡列尼娜》的开头,彼时的安娜,正匆忙赶回圣彼得堡,一座有着她短暂青春和躁动内心的城市,却也是锁不住寂寞而孤单灵魂的城市。
我们从雨天的弗拉基米尔坐夜火车前往圣彼得堡,来探寻这座被彼得大帝无比喜爱的都城。深夜,雨终于停了下来,安娜的画面感,是我在夜色里拖着行李箱走过那段异常颠簸的月台路时,突然跳跃在眼前的。
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有俄罗斯唯一的高铁,只消四个小时便可抵达。而我们这些所谓的夜火车,也只是普通的软卧包间。平时是座位,夜间可以自行翻下座椅靠背变成一张床,软卧车厢的公用洗手间很干净,这是一趟性价比极高的夜火车。
23:05从弗拉基米尔发车,有乘务员送上三文鱼芝士焗蔬菜和苹果汁作为晚餐。伴着火车轰隆轰隆的白噪音入睡,安全感油然而生。醒来已经快接近7点半,此刻高纬度地区才刚刚日出。一路向西北进军,窗外天色明亮了起来,在层层浓云之间,竟也透出了久违的蓝天的阳光。喝完一杯卡布基诺,10:11终于抵达了圣彼得堡。
在火车站买地铁票时,我偷偷溜出去看了下街景,很欧洲的漂亮城市。晴天,很美。
之前的几天,天气阴沉,雨也一天比一天下得大,心情真会变得很躁郁。特别是在苏兹达尔的时候,当我们在暴雨里打着一把伞,勉强能把两台相机和镜头保护起来,却一脚深一脚浅的踏在泥泞乡间路上,看着特别灰暗和寂寥的乡村,怎么都想不出它田园牧歌的模样来。
感谢,圣彼得堡是用难得的阳光来迎接我们的。
因为天气太好,我们临时改变了行程,把市内的露天景点跑了个遍。无法言说夏园被金色银杏叶铺满的美,亦无法言说滴血教堂在阳光下刺眼的biling biling,更无法言说Neva河在彼得要塞及冬宫码头一段的宽阔视野。那个时刻,我想我可能明白了彼得大帝要把这里作为都城的决心。
这是一座美丽的欧洲城市,莫斯科政治的元素在这里被弱化了太多。只是,当我提着硕大的行李箱,在换乘的地铁台阶上艰难迈步,眼前完全看不到残疾人设施时,当比大我两个码的大汉推开的地铁口防风门快要用不觉明厉的痛感砸到紧随而上的我时,我终于知道,所谓的战斗民族,是不允许有残疾和不自理这一说的。
在我去过的圣彼得堡的地铁站,自动扶梯的长度都超越了莫斯科,这深不可测长度的足以让人充分思考人生。
然而,我是有点搞不明白俄罗斯人刻板的思维。我们买了7天10次的地铁卡,第一程从火车站到酒店,28寸及以上的行李箱就算超大规格,需要再购买行李票(无数攻略都没有提到的tips)。当我被拦下来时,无法沟通的局面又出现了!我们又比划又摆手,大叔甚至拿出了卷尺来量箱子的大小,最后还是另一位和我同病相怜的帅哥好心做了翻译。其实,所谓的行李票就是再买一个单次卡而已,可当我在人海中再次排队买到单次卡得以入内时,竟然发现第一它并没有刷我的10次卡,第二是问什么不能用我的10次卡来抵扣行李卡呢?
不理解。
不过也正如在莫斯科地铁一文中可以感受到的,无论壁画还是雕塑,无论列车还是台阶,无论便捷还是套路,在俄罗斯,underground is really another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