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水之鱼第一章——鱼之生

  在南方,有一个富裕的小山村——江水村。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蓝蓝的天空下高耸入云的群山,虽然经过了风风雨雨,依然是那么苍翠。山脚下一棵棵茂盛的白杨非常挺拔。小河边一座白色的小洋楼,它被绿色的草环绕着,看起来幽雅、别致。屋前满眼是粉红色的桃花,粉得像穿衣服的小姑娘,艳得像美丽的朝阳。地上铺满了绿色的小草,它是报春的使者,无私地陪衬这那些花花柳柳。桃林边有一条青石路,青石路直通一条小溪,溪水清可见底,小溪中几只美丽的白鹅畅游着,它那洁白的身体,细长的脖子,在溪水中倒映着。小溪上还架着一座古朴的小木桥,看上去是那么典雅、质朴。就是这片土地,塑造了男主人公江小鱼,天真,自然的性格。

  江小鱼出生于一个农村小康家庭。家里祖上一直是技艺精湛的木匠。爷爷趁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创建了一个硕大的家具厂,父亲更是乘胜追击在市里开了十几个家居商场。他们家成了村里少有的敢吃螃蟹的致富商人。小鱼的母亲出身于书香门第,家里以前是开私塾书院的,因此耳濡目染,自然的成了村里一名不错的教师。

  顽皮的江小鱼是家中独子,深受父母和爷爷奶奶的疼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出生在高大上的县医院,而其他村里娃都是在接生婆的帮助下在自己家里出生的。当别的孩子坐着拖拉机为能去镇上赶集而欢呼雀跃的时候。小鱼已经坐在红旗轿车里看着三毛流浪记的小人书“咯咯”的笑出声。是啊,他不太懂得生活的另一面,清苦和艰辛。

  眼看着江小鱼的任性劲儿被越惯越大。江母决定把他带到乡下自己的学校,亲自看管,管教。江父斟酌后同意了。于是把自己老家的房子又修整一翻。嚯!二层小洋楼。依山傍水,环境挺美。在那个瓦房遍地的村落。这无疑成了村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江小鱼刚回村里没什么玩伴儿,父亲的好友李叔叔的女儿李燕就成了他最要好的玩伴儿。李叔是村里的村长,家里是做木材加工的,在生意上和江家有密切的来往,李叔也是村里少有的有钱人。李燕儿梳着一头乌黑的马尾。她的眼睛是那样好看,黑亮亮的眼珠,像两颗闪闪发光的黑珍珠,又似一对黑玻璃球浸在清水里。转动眼眶的任何部位都显得灵动俏媚。除此之外李燕儿还有一张高糖分的甜嘴。一到小鱼家就“大伯,大妈,小鱼哥……”叫个不停,听得大家心里像吃了甘蔗一样。相比顽皮固执见人,从不打招呼的江小鱼,她乖巧懂礼貌,也深受村里人喜爱。小鱼和李燕儿成了最好的玩伴儿,比李燕大一岁的小鱼处处保护着她。像保护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小鱼生性好动,爬到树上掏鸟蛋,下河游泳捉虾米,田里偷瓜捉田鸡,他样样精通。顽皮的小鱼做了许多坏事,可是没人能抓到他。每当江父拿些拖鞋追到河边的时候,小鱼一个扎猛钻进水里。江父也只能在岸边扯着嗓子喊“臭小子,有种你今晚住水里,出来看我不打死你个龟孙!”说完把手里的拖鞋穿上脚。无奈的扭头准备离开。不料江小鱼反驳道“我是龟孙子,那你是啥?龟儿子!!!”这句话如五雷轰顶一般,江父气的满脸通红,嘴唇发紫。他立刻抄起刚穿上脚的拖鞋狠狠的扔进水里。“臭小子,你今晚敢踏进家门一步,我保证腿给你打折!”小鱼轻松躲过了老爹扔过来的两个拖鞋,冲父亲吐了个舌头,然后猛的钻进水里欢快轻盈的朝河岸的另一边游去。他像浑身抹油的泥鳅,像蹦上窜下的猴子,不过更像那滚滚长江中的鲤鱼。

  下班回到家的江母看着一脸怒气,慢脚泥巴的丈夫忙问“咋回事儿啊?你的鞋子呢?”“问你宝贝儿子去!”说完江父愤懑的走了。片刻,满身泥巴的江小鱼低着头,拎着老爹的拖鞋现在了家门口。江母忙问“你咋回事儿?又跑河里游泳了?说了多少次了,你太小,没大人跟着不能去,出事儿咋办?赶紧回屋换衣服。”说完扶着江小鱼光着的膀子往屋里推,江小鱼死活不进家门。他沉默了片刻“你把我爸的拖鞋给他,我已经在河边上给他洗干净了!”“你进屋给他说不就行了”江母边说边往屋里拽。“我爸说我进家腿给我打折。”江小鱼略显恐慌的双眼看着母亲,刚才的神气劲儿完全没有了。“没事儿,腿打折了,让你爷爷给你做一副拐杖,咱们家不缺木料!”“啊……那我不成瘸子了,我可不干!打死也不干。”说着挣脱母亲的双手撒腿准备跑。因为他真的不想自己爬不成树,游不成泳,那真的比死还难受。“那你以后还听话不?”看着母亲严肃的双眼中泛起了一丝温柔,江小鱼使劲儿点点头“听,我一定听!”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江父和江母商量着:孩子五岁了,虽然没有了城市里的娇生惯养。但是也不能一直这么野下去,该上学了。最终他们做出了当初回来时的决定——去江母的学校上学。这样可以随时让江母看管。

  江小鱼就这样开始了他的漫漫上学路。书包是母亲连夜给缝的。两根儿布条子连着一个布袋,上面缝着大大的红色五角星。挂在脖子上,朴素中夹杂着精气神儿。爷爷奶奶一听说大孙子要上学,准备到大商场给孙子买点高档书包,文具盒之类的,被江母婉然拒绝了。她说“我这当老师的啥也不缺,都备好了”。在她内心深处告诉自己,儿子和其他农村孩子一样,只要骨子里深处有教养,就不担心他物质上贫苦还是丰裕。儿子只能浇灌,不能娇惯!

  然而,上学后的江小鱼还是没有改掉他那顽劣的性格,他依旧是那个天天惹事的小破孩儿。因为母亲是学校年级主任的缘故,任课老师都对他带着几分宽容和迁就。因为长得快,所以小鱼的个头和身板儿比同龄人要高出一截,胖出一圈儿。因此也就成了无法无天的孩子王了。转眼间,小鱼上6年级了,该升初中了,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皮。江母那句“不听话,腿给你打折”也渐渐地失去了威吓作用。当然,小鱼还是更喜欢和老玩伴儿李燕儿在一起。因为李燕儿总是让着他,顺着他。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手牵手蹦着跳着回家写作业。不过,他们也不是没一点儿矛盾。那次,小鱼闲着无聊就把坐在前边的燕儿的头发绑在了椅子靠把儿上,老师让燕儿回答问题,燕儿站起来的一瞬间又被椅子拽了下去。这引得全班哄堂大笑。燕儿被疼得羞得捂脸痛哭。小鱼这才知道自己玩儿大发了。回家路上,他一直道歉,可李燕儿还是一直哭。不理他。他急中生智。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盒姑姑从国外带回来的夹心巧克力,单膝跪地,双手举着巧克力“亲爱的燕儿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我发誓,我以后把我最好吃的东西都给你,你……原谅我好吗?”李燕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你干啥呀?赶紧起来呀。”“不,你不原谅我就不起来……”李燕儿被这电视剧中求婚的一幕给惊到了。她的脸热热的。破涕为笑,原谅了小鱼。晚上,她把巧克力小心翼翼放在柜子里,一颗也不舍得吃。她的内心似乎似乎有些懵懂,但又说不出来,只是努力回想着小鱼今天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然后自己捂着脸在被窝里偷笑。那是青春期女生荷尔蒙的滋味。

  他们成为村里公认的小“青梅竹马”。有时候李叔来江家还会跟江父调侃道“魁啊,要么咱们订个娃娃亲?”“有啥不好!”江父答到。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抽着烟,喝着茶,讨论着各自的生意。江母的同事有时候也会在办公室调侃道“姐,你儿子真行,13岁就把媳妇儿领进门了!”江母只是笑了笑“小屁孩儿,啥都不懂!”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一天,这个温文儒雅的善良女孩儿,能够一直陪着,改变自己的孩子,磨掉他的棱角。只要他们彼此开心,有何不可呢?不过那太遥远了!江母定了定神儿,继续批改学生的作业。

  江水村的夜晚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至于他名字的由来,据说是,和白鹿原一样,村里的两大家族,江姓和水姓居多。不过,历史也不必再深究,小鱼的降生,似乎给这个村子带来了更多无限的故事,无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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