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us

angus,大约是卓越的英勇。而这个人叫安文。他现在是倒腾瓶瓶罐罐的化学家,额,尴尬点,他刚刚被开除了,理由是不尊重并且故意伤害他人。

事情是昨天下午,系主任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安文明天出现,因为毕竟有个多嘴的媒体问起来,会很没颜面。昨天阳光特别好,尤其是下午那会儿,安文说化学实验室不能让阳光直射,大概是声音太小,院长略停了几秒钟,继续开会。“那个卫生一定要搞好,把那些有味道的东西暂时收起来。”

下午阳光特别好,窗明几净。几瓶东西在灿烂的阳光下,慢慢变成烟,然后附在玻璃瓶上端。安文一脸不开心。掌声响起来了。系主任屁颠屁颠的跑在最前面,开门,介绍成果。院长和校长,一个左一个右附和着,笑容可掬,挤的市长秘书根本插不上话。

市长很爱笑,慈祥的看着干净的实验室,一面点头,一面慢慢绕着走,媒体的闪光灯噼里啪啦的响,市长时不时抬起头微笑面对。

“你们搞的很好吗!要继续努力,不断进步,为我们市,我们省,我们国家,做出伟大的贡献”然后靠了过来,拉着安文的手,转头微笑。院长注意到了安文没有抬头也没有微笑,这样的照片一定不好看,所以表现的机会来了。他义正言辞的呵斥安文,然后微笑面对市长“我们没有做好工作,让您为难了”

“哎!啥话嘛!我们的年轻人嘛!有个性”但他不快闪过,因为注意到安文没有领取他的宽宏大度。

市长继续拍照,不过不知为什么,喉咙有点痒,“咳,啊,呸”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冒着白色泡沫而又透明的不太圆的液体,倒映出了很多好看的微笑,有一个是个例外,他是愤怒的。市长不开心了,还没有人对自己怒目而视过,就算是省长也是微笑的,虽然笑的他要好好琢磨琢磨,不过能琢磨透才是王道。他若无其事的故意从安文身边走过,得给这小子点琢磨,但是事情大大出乎意料。

“这里不许吐痰”声音大大了!所有人的笑容都定格了。然后又笑了。市长微笑着慢慢离开,系主任的没有去开路,而是冲了过来,眼睛瞪的大,鼻孔出气喷在安文脸上。安文突然觉得很恶心,想吐,歪着脖子伸手取了两瓶带颜色的液体,同时扔在地上。两种液体刚碰上,白色的烟雾立马腾起。系主任吐了,没跑的及的同事吐了,校长把院长推在后头,绽开肉躯保护着市长,由于人太多,市长秘书崴了脚,高鞋容易掉。

安文站在大街上,后面的烤肉箱不时传来次啦的声音,油掉火炭上好像就是这样!

像有人在市长面前吐了这样的新闻是不允许出现的。不过大家都要生活嘛!总有混不下去的报社想博一把眼球,赚点吃烤肉的钱。于是头戴白帽的老板用报纸包了馍馍,烤肉。“穆萨,怡人小区的”

小白帽从小区楼梯走一步跳两步的时候,罗宝打开了热气腾腾的肉夹馍,他没有把包装纸扔掉,标题太吸引人了“高校化学家吓跑市长”。照片上一大片油渍,但是看得清楚张啥样。胸前大金链子闪着,肉夹馍越来越少。吃起来确实香啊!老大派的事就这么搞定了。

安文直喇喇的在床上躺着,楼下,房东大妈的洗衣机慢悠悠的转,一遍又一遍,就是洗不干净,大妈捞出床单看了看,嘟囔着皱了眉,虽然水是免费的但是电的花钱啊,这些有人养莫人教的东西,把啥给东西染上面了。没了工作,虽然再不用看那群孙子的眼色了,但是缺钱用啊,拿起手机,点了点屏幕,《奇趣百科》那个贱贱的家伙又开始甩屎了,网速慢的要死。有的笑话确实好笑,有的就是来充数的,页面不停的上滑,终于他看腻了。打开保存的色情网站,长的都一样的日本女优图片半遮半掩的出现了,赌场广告不停地闪。他,没错,睡着了!

这是一个很冗长的梦,又不用上班,想睡多久睡多久。其实以前工作也是打酱油,但是偏偏不能老睡觉,你可以在九点坐在那里扯淡聊八卦,看手机,喝茶。但是不能一直做同一件事,过几分钟,走到实验台前,看看瓶瓶罐罐,然后回来继续发呆。十一点半去吃饭,下午两点半继续上午生活,五点半滚回自己的窝。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份文件出现,然后开始打扫卫生,其实安文很爱干净,但是这样的打扫卫生,让他觉得很不爽。同事们点头哈腰笑容满面的向领导问好,他就借故去厕所,说实话,他真的蛮喜欢厕所的,安静,可以考虑很多事情。

不过这会儿他的梦不在厕所,在家里,梦里是没有声音的,他能知道父亲让他干什么但是没有声音。他看到了儿时的河流,那时候好清澈,没有养殖场,没有开发区,河水清澈见底,不认识的鱼儿由他们起名字,大头鱼儿,片片鱼儿,胖胖鱼儿。堤岸好像从来没有用过,长满了绿油油的小草,小蝗虫在草叶上静静地爬着,待他们来捉时一个跳跃,掉入绿海中不见了,他们急忙忙拨开草丛,小蜘蛛慌乱逃走,不认识的黑色小虫子一屁股钻进土里,跑的慢的蝗虫倒了大霉,被他们放在树叶船上,随着清波,消失在下游。他们呢!提着鞋子,赤脚沿着水流像上,光滑的鹅卵石蹭着脚底,有点咯,水草调皮的左右摇摆,阴凉处,趴在软泥里面的蛤蟆过一会“咕~”过一会儿“呱~”,一群黑色的小蝌蚪围着粗壮的水草,摆动又黑又细的尾巴。天空好像永远是晴朗的,蔚蓝色,云朵像棉花一样白,过一会儿一个形状,像狗,像人,像山,像背着背篓的老汉,笔直的杨树矗立在堤岸两侧,绿油油的树叶闪着光,撑开一大片荫凉,威风吹过时,哗啦啦的响,搅碎了透过树叶的金黄。翻个身,爬在草地上,刚刚准备“翻山越岭”的蚂蚁,立刻落荒而逃。微风沿着水面掠过,一层一层的水波起来又趴下,水草一个反弹,荡开一圈圈涟漪,水蚂蚱立刻跑开。捉蝈蝈的季节到了,不安分的心儿还有上山,太阳热辣辣的挂在山头的上面,山脚不够跑的,到了山腰,整齐的农田是不能踩的,就算听到蝈蝈“喳喳喳”的叫唤,也要沿着地梗走,果园编着简单的篱笆,根本难不住,果子还很小,有的酸,有的苦,有的涩,嘴里咬一个,兜里揣两个,手里拿一个,“兹拉”谁的衣服让酸枣刺挂住了,蜿蜒曲折的路,不走大路,专走小路,手里拿着长长短短的树枝,“哼!”“哈”“看我宝剑”所有的剑都叫宝剑,后来看了电视知道有个最厉害的剑叫“上房宝剑”,不过总觉得上了房顶才能用不太方便。耳朵尖得很,隔着好几亩地,一条大沟,都能听见蝈蝈的叫声,“哈啊”大喊一声,也不顾的上脚底下有啥了,踩农田的,飞高梗的,掉沟里的,快接近蝈蝈了,停下来,慢慢走,屏气凝神,一步一步靠近它,确定它,看到它,这虫子聪明的很,稍微有点声音就不叫了,个头小,身上的颜色跟草叶一样,太远了绝对看不见。所以不叫了!那就得蹲下来,慢慢等,等它再次叫的时候再去看它在哪里。至于为什么蹲下来,大约是怕蝈蝈看到吧!其实这虫子眼力好的很,早瞧见你了,这时候就得比耐力,这是最漫长的过程,妈妈的鞋底子打屁股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漫长。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下来了,太阳火辣辣的悬在头上,不一会儿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粘在衣服上,难受,但是不能动,怕出了声音,吓跑蝈蝈。扭头动动脖子,玉米地里绿油油的一片,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麦已经熟透了,低着头,不停的摇。向日葵她脑袋都没长出来呢!没庄稼的地,一根杂草都没有,白灿灿的一片,刺眼睛。收回眼睛,沿着大致确定的地方仔仔细细搜索蝈蝈的身影,要是能看到,就不用蹲着了。花蚊子汶汶的围着瞎叫唤,吃得饱饱的小蝗虫打个嗝儿,挑个好地方,慢慢磨着自己的翅膀,据说是受潮了。那声音真像蝈蝈的,就是小点,我们给它起名叫“磨腿子”。

好容易蝈蝈又叫了,眼尖的立刻看到了,你原来就在面前的草叶上小心的看着我呢!蝈蝈也不傻,发现自己被发现了,一扭身,不见了。立刻扑上去,拨开草丛,手一扣,丫一跳,再一扣,再一跳,从崖上跳下去了,着急了,也不看看崖有多高,跟着跳,下面是空地好,再逃不了了,遇到玉米地,一屁股压坏几棵玉米,顾不得屁股疼,心思全在蝈蝈上头呢!拿蝈蝈也有方式,一个不对,它咬。力量不大,挺疼的。捉住了,没带笼子,腾出一条袖子来,一头扎起来,把蝈蝈放进去,另一头用草茎捆了,一个笼子有了。走在路上,个个都是独臂大侠。到了家里找个纸盒子,装牙膏的,肥皂的,最好是装酒的,暂时放里面,跑到哪里去了?笼子的问题得解决了。打麦的场子,一垛垛麦子多着呢,挑个有阴凉的,往哪里一坐,开始挑合适的秸秆儿。太粗了不要太细了也不要,一根根拆出来,麦穗得给人留着,那是粮食。要多少根呢?估摸着两手拦腰刚刚卡住了差不多了。拿回去,放盆里,拿水泡软了,开始编织,要的秸秆数量也不一,有的人编织的精美,像正四方形,圆的,两层的,三层的,葫芦状的,要的秸秆多。有的编织简单,三角形,五边形,甚至五边编成三边的。然后秸秆乘软,把蝈蝈塞进去,不知道蝈蝈喝不喝水,只给菜叶吃。一切都完了。提起树枝,我的宝剑,扛着向日葵杆茎,我的杆子。电视剧叫它枪。枪?枪不是“biubiubiu”吗?于是找到书,语文数学是不敢撕的,但是美术,音乐,自然,思想品德,难道不是用来折枪的吗?没有人发明,也不知道谁教的,总之个个都会折纸枪,折着折着竟然还折出来电话,自己拿铅笔写上123456789就开始“喂喂,我是冻幺”,折枪也有分类,手枪就只能“biubiu”,但是折的机枪却可以dadadadadadadadadada。既然折纸那就还有纸飞机,纸青蛙,纸狗,纸剑,纸猫头鹰,女孩子还会折纸衣服。不过她们跳皮筋更擅长,还能边唱边跳,踢毽子也厉害,正踢,偏踢,后踢,左脚可以右脚也可以。打沙包也行,这是唯一一个不分男女的游戏,不过沙包一般都是女孩子的,她们缝制的沙包,不大不小,不轻不重,整整齐齐六个面,好看也好玩,男生也有沙包,但是怎么缝沙包,怎么裁布块,里面填装什么,都是问题。而且自从一个小伙伴拿石头填装了沙包,男孩子的沙包直接被禁止了。很快,沙包也不能玩了,树叶掉光了,衣服越来越厚,早上穿衣服前,得把衣服到炕上暖一暖。大人们会在早上把火炉弄得“次垮”乱响。然后把女人做鞋子剩余的边角碎料点着,再扔下玉米棒子或者干树枝,火焰慢慢升起来了,小心的放入煤块儿,看着它慢慢由黑变红,再找个棒子,把水桶表明的冰砸开,向洋皮铁壶里灌满带冰块的水,水热了,招呼一家人起来,洗脸。打开门,呵!天和地一个颜色,都是白的,大人明明扫开一条路,偏偏往雪里踩,可噌磕蹭的声音真好听。上学是最不愿意也是最愿意的,走着走着砰,摔一跤,还不长记性。边走边滑,鞋子磨的光溜,容易滑也容易摔,摔左右了,拉倒一个小伙伴,摔前了,书包直接盖脑袋上去了,摔后了就是四脚朝天的小乌龟。小伙伴带着个人小火炉,就是一个油漆罐子,在里面糊了一层泥,边上开个口子,从家里的火炉里夹两块烧的通红的碳,取暖是假,玩才是真,路上看到能燃烧的,统统扔里面,然后系上绳子,甩起来,呼呼呼呼。堆雪人打雪仗这事儿几乎不干,好几个在一起塑个不能跳不能跑的娃娃干啥,打雪仗更是胡说八道,打不准不好玩,打准了,衣服一定脏,回家会挨揍的,要是扔脖子里,那凉的,扔的人会被揍死的。所以外面就滑雪里面就烤火,一群人围着火炉,火炉底下是洋芋,烤的熟不熟不知道,反正吃起来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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