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真的吗？是这样啊！”卓天只顾着接电话，却忽略了自己跟踪的目标，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在店里选项链的李川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啊！人呢？”
“什么？怎么了？”电话那头的魏来比他更着急。
“李川生不见了！”
“什么！不是叫你跟踪吗？你怎么搞的？难道他们又要……”
“还不是怪你，打电话过来，分散我的注意力！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得赶紧打电话给小王，只要他那边盯紧了陈念郎就没有事。”
说完，卓天就挂了电话。还没等他拨打小王的电话时。自己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当来电显示上显示着，小王。卓天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喂，你那边什么情况？”
“天哥，你可把李川生盯紧了。陈念郎已经跟丢了！”
“什么！李川生也不见了！”
“啊！那怎么办……”
“现在，天色也暗了下来。难道……这个晚上……”
天空的黑色，就像是罪恶的披风一样。能给它带来勇气和力量。
当天空黑了下来后，那个熟悉的瘦高身影出现在了一家小宾馆里面。那个瘦高的身影推开了某间房门。似乎，他已经和某人约定好了。
瘦高男走进房间后，房间里的女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就迟到了一会儿而已。”
“迟到一会儿，你干什么去了？”
“别提了。”瘦高男回忆起刚才缠着他的警察，就不觉心生厌恶。
“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瘦高男拿出了一条价格不菲的项链。
“哇，好漂亮的项链啊！”
瘦高男给女人戴上了项链。
“真好看。”
女人在镜子前看了又看，又拿出手机自拍起来。
“亲爱的，最近，我看中了一辆车。我想买。”
“什么车啊？你不是有车吗？”
“我那辆车啊，又破又旧。都开了一年了，该换换了。新款的出来后，我都不好意思再把那个老古董开去公司上班了。”
“那你想买哪辆车，多少钱？”
“就是这辆。”女人打开手机，把车的照片翻了出来，“你看，这辆车，多好看啊。开出去多有面子啊。”
“可是，这价格……”
“这价格够便宜了！”
“这价格还便宜？你是不是看错了零啊。”
“我没看错。这当然便宜。”
“这辆车，可以换10辆你开的那辆了。”
“那把这辆车，和你相比呢？”
“和我的那辆车相比，还是贵啊。最近，公司资金紧张的问题，你不是不知道。”
“我不是说，和你的车相比。而是和你，李川生相比。”
“啊？”李川生把头转到一边，假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想，你的名声，你的身份，和这辆车相比的话，肯定还是，你比较值钱吧？”
“亲爱的，要不缓一段时间，我再给你买吧……”
“李川生，少给我装糊涂！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我告诉你，我随时可以让你声败名裂！”女人的态度突然转变。
“亲爱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和那个女人没感情的。我爱的人只有你……”
“别给我假惺惺。要是，我把那些你在床上的照片，都给曝光了。你说说，你还会有什么？你还能不能继续当总经理？你还有没有脸回北京？把我惹毛了，你将一无所有！这车，买还是不买，你自己看着办！”
这个夜晚，卓天和魏来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可是，折腾到天亮。也不见陈念郎和李川生的踪影。
直到第二天早上。
李川生，像平时一样去上班。
而一直蹲守在xx公司的卓天和魏来，在公司停车场拦住了李川生的车。
“李川生，你还敢来公司啊？”
“你怎么说话的。我知道，因为最近命案的事。我是你们的重点嫌疑人，但是，我都一直配合你们的调查。但是，你们也不能太过分了。打扰到我的生活和工作。我可以拒绝配合你们，甚至可以投诉你们！”
“你真的铁石心肠，杀害了无辜的六条生命，却泰然自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讲。这可是在我们公司，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可能会给我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如果是你们，那到无所谓。但是，我可就不一样了。我可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你真的有证据证明，我是杀人凶手，我绝对不会否认。我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你……”虽然，卓天早知道在目前的状况，是说不过李川生的，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沉默。可现在真的是哑口无言了。
“你说，昨天下午去哪儿了？”
“昨天下午？又发生命案了吗？我去哪儿是不是都得给你们汇报。你们实在太过分了。我没有时间和你们瞎扯。我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呢。”
说着，李川生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在公司呢。现在有点事在停车场。这个事你先去处理，把资料整理好之后找财务部叶思斯。对，我等会儿再来。好，就这样。”
李川生挂了电话后，接着说。
“二位警官。你们到底还要怎样？我真的很忙。”
“如果，你没有干什么亏心事。你就告诉我们昨天，为什么突然消失在商场？”
“啊？昨天我去了商场，你们也知道。你们不会在跟踪我吧。”
“没错。就是跟踪你。可是，你趁我打电话的时间溜走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跟踪我。我在商城买了东西就走了，这也有错吗？你跟踪我，跟丢了，还是我的错？”
“我见你买了一条项链，说，到底干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买了一条项链，我是打算送给我的女朋友的。买项链也犯法吗？真是可笑。”
“你的女朋友？”
“是的。她叫xxx，在北京。最近打算去北京出差。顺便看看她，买条项链。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说着，李川生往自己衣服里一搜，发现口袋里空荡荡的。
“咦？我的项链呢？难道……”
李川生赶紧打开汽车车门，在车里找了又找。还是没有发现项链的踪影。
“不会丢了吧？哎呀……你们一直跟踪我，有没有见到过我把项链丢在哪里了，难道被人偷了？”
“我怎么知道？你想想你去过哪里吧。”
“昨天晚上，我去酒吧嗨了一晚上。酒吧里灯光一直闪烁着，不会是我在跳舞的时候丢在那里了吧。可是，那是一家小酒吧，又没有监控。看来是找不到了。”
“你一个公司总经理，没什么事去什么酒吧啊，是不是又去找目标下手了？”
“你不要乱讲好不好。你说说，要是公司员工听到了，对我影响多不好啊。我最近压力大了，去酒吧喝点酒解解愁有什么不合适的吗？在公司里，都把我当领导。我连个朋友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兄弟了，一起去吃个火锅，却又卷入了凶杀案……”
说完，李川生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又怎么了？”
“李总，叶思斯今天没来上班。”
“你给她打电话，看看她怎么回事。我现在这边正忙着呢。你先自己想办法处理一下。就这样，挂了。”
“所以，你还要嘴硬？”
“魏警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李川生，你说案发时，你一直在吃火锅对吧？”
“对啊，有监控视频为证。没想到我哥陈念郎还倒打一耙，说是他在啃鸡翅。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你们要抓凶手，就赶紧去抓他，别老是跟着我！”
“好。那你敢和我们一起到一个地方吗？”
“当然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去哪儿？”
“xx火锅店。”
十分钟后，xx火锅店。
“原来，那天的这锅鸳鸯锅还没有收拾啊。看来警察办事可真细心啊！看看这油，都凝在一起了，真恶心。”
“你当天去了厕所后，坐在了什么地方？”
“左边啊。在刑警队我说过了，之前我坐在右边，可是我上了厕所后，发现我们的油碟拿错了，鸳鸯锅也放错了方向。我是想吃清淡点的。所以，我就坐在了左边。然而，一坐下，才发现哥哥的油碟已经没办法吃了。正好，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一盘鸡翅，所以，我就在那里一直吃鸡翅。”
“吃鸡翅，要戴上一次性手套。所以，我们还是没办法判断谁是留在店里吃东西的人。你可以利用你哥哥和你长得一样，甚至，DNA也难以分辨，让我们混淆你们两个人。在案发当天更是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你也可以模仿他，再加上，你本来就是在是在四川上的大学，在这里生活过几年，所以，你们实在难以区分。”
“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一堆……”
“但是，有一点，你却模仿不了你哥哥。”
“哦？我倒有兴趣听听魏警官的推测。”
“这样吧。你说，你是留在店里吃东西的人是吧？”
“那是当然！”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面前有两个装满鸡骨头的盘子。”
“这是因为，第一盘吃完了，然后，我又叫了一盘。我把鸡骨头都吐在了盘子里。有什么问题吗？”
“好。那你告诉我，第一盘是谁给你上的？”
“一个服务员，应该叫……小赵吧。那时候，我们去上厕所，在门口遇到来从厨房走出来的小赵，他端着鸡翅，我看这鸡翅还可以，就叫他也给我们上一盘。”
“没错，那第二盘呢？”
“第二盘，是小周给我的。当时，他在那边窗户的地方收拾餐具。有问题吗？”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细节？难道兄弟二人被释放后，对了口供吗？不对，他们不是闹翻了吗？可恶……”卓天在心里诅咒着。
“小周！”魏来喊了一声小周，小周便来到了魏来面前，“你当天站在什么位置，你现在就去站在什么位置。”
“是，魏警官。”小周照做。
“李先生，当天晚上，你是怎么喊小周的，那么请你现在也怎么喊小周吧！”
李川生坐在左边的位置，看着桌子上餐具一成不变的摆设位置，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
“对了……那天我怎么喊的？我有点忘了，毕竟是随口的一句话，我又没有经过彩排练习，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没关系，你随意喊就是了。根据，你平时的习惯。”
“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我喊的和你们监控视频中有什么出入，你们不会就以这个理由，说我不是在这里吃东西的人吧。任何人，随意说了一句话，过个几天，也不可能一字不差地重复啊。”
“没关系，你喊吧。”
李川生把头转向了窗户方向，他看了看站在那里装作收拾盘子的小周。
“哎！那个，小周啊，过来一下，给我一盘鸡翅！”李川生试探性地对着窗户旁的小周喊着。
“非常好！”似乎，一切都在魏来的掌控之中。
“店长！”魏来喊了喊店长，示意他按照自己安排的计划做。
店长了然于胸，他赶紧把小周喊走。这时，有一个和小周身材差不多的服务员，也穿着工作服，戴着印有自己名字的小牌子走到了窗户旁。
“那么，李川生先生，请你再叫一盘鸡翅吧！”
李川生一脸不耐烦地把头望向窗户旁的位置。
“哎！那个……”李川生突然停了下来，他没有喊下去，或者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喊。
“李先生，喊啊。喊那个服务员，再给你上一盘鸡翅啊。”
李川生微眯着眼睛，伸长着脖子，往那个服务员的衣服上看去。可是，他好像，看不清自己想要的信息。
几度尝试后，李川生还是放弃了。他故作轻松地靠在了椅子上。
“我真的没什么兴趣和你们做这些实验。”
“你为什么不喊他呢？”魏来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口气已经酝酿很久了。
“因为，你根本看不见！”
这时，李川生就像是被人揭开了什么秘密一样的震惊。
“看不见什么？”卓天还是没有明白。
“看不见，服务员胸牌上的名字！”魏来继续说，“你和你哥哥虽然外形一样，至于生活习惯和一些小动作之类的，你都可以模仿。但是，你的视力，永远无法模仿。
“陈念郎喜欢拍照，现在也以此为生。所以，作为一个摄影师，对于自己的眼睛是格外的保护。而你，作为一个公司总经理，每天都要看大量的文案资料。视力自然不如他。
“所以，当天，去地下停车场作案的你，留在店里吃东西的是他！在吃火锅时，你早就盯上了旁边一桌的受害人。你看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借机上厕所，可是没想到，陈念郎说要和你一起去上厕所。到了厕所后，你就想方设法摆脱陈念郎。你在厕所遇到服务员后，假装说想吃鸡翅，于是就叫路过厕所的服务员给你们上鸡翅，还提醒他记得拿一次性手套。你甚至还可能在上厕所的时候，提醒陈念郎要记得戴上一次性手套再吃。随后，你假装觉得火锅店太闷，借机出去透气。叫陈念郎在大厅等你。他当然会等得不耐烦，于是，他就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吃你点的鸡翅。这样，他上厕所回到座位后，就不会留下他的指纹。这样，你就可以说，在火锅店大厅吃鸡翅的人是你。但是，你没有想到。陈念郎上了厕所后，回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很快把一盘鸡翅吃完，然后，他准备再点了一盘鸡翅。可是旁边也没有服务员路过。于是，他看见了，对面窗户旁收拾餐具的服务员。他可以看见周德勇胸牌上的名字。然而，直呼其名自然不好，于是他就喊：小周，过来一下！之后，点了鸡翅。
“小周，是案发前一天才来店里的，当天下午，小周只出来过一次，其余时间都在厨房，连厕所也没有去过。所以，你也不可能是偶然遇到他时，看到了他的名字。刚才，你喊不出名字的服务员，我告诉你，他叫王强。王字的笔画比周字的笔画简单多了。你可别说，你能在嘈杂的火锅店，清楚地看见周字，而在这样清净的环境下，看不见王字！”
“原来如此！当天，我们在火锅店把你们抓了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原来陈念郎，喊小周又上了一盘鸡翅。在审讯你的时候，你只是说，你一直在吃鸡翅，我们就没有注意原来，你不知道有两盘鸡翅。后来，我们却只把注意力放在了谁去作案，谁在大厅的问题上。然后，把你们放了之后，这么长一段时间，你当然可以旁敲侧击地从陈念郎那里知道，他在火锅店里做了什么。以至于，刚才，你可以说，你才是在大厅里喊小周的人。但是，如果在大厅里的是你，你就不可能看见胸牌上的周字。也不可能，喊出小周。你们兄弟二人的差别就在视力上！李川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此时的李川生只是一直沉默着。
此时，在场的火锅店店长和店员，都吓得躲开李川生。他们怕这个杀人犯被揭穿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这时，魏来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谭队。”
“你和卓天现在马上赶到xx宾馆。”
“xx宾馆？怎么了？对了，我已经揭穿李川生了。他和陈念郎的差别就在视力上……”
“你们快来！xx宾馆出命案了！奸杀！”
“什么！难道是第四起奸杀案？”
“没错。”李川生低着头发出低沉的声音，“她叫叶思斯。”
“什么?”魏来听到李川生的话感到震惊，他转而问谭队，“谭队，死者是不是叫叶思斯？”
“没错啊！她的包里有她的身份证。你怎么知道？”
“是李川生干的！”
“叶思斯，这个名字好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卓天回忆着，“哦！就是刚才你电话中说的，原来，叶思斯还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她也被你盯上了！”
“所以，不用说了，昨天晚上，是陈念郎去了酒吧喝酒。而你，却在xx宾馆杀了叶思斯！你还想要故技重施，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还轮不到你表演，就该谢幕了。你无话可说了吧。”
“在叶思斯被杀现场，找到了一条项链……”谭队在电话那头说。
“项链？对了，昨天你不还去商场买过项链吗？我还偷拍了照片。只要我们去商城对比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你买的那条了。你还假装丢了。现在露馅了吧。”
李川生沉默了些许后，终于说话了。
“该死啊……该啊……”
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电话那头的谭队。
“你就这样看待生命的吗？枉你还经历过地震！”
“人的贪婪，比天灾更可怕！我，李川生，22岁。xx公司总经理！多令人羡慕啊，说钱，腰缠万贯。说名，年轻有为。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你们知道吗，我没有爱情。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有爱情。”
“你不是说，你在北京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这样的女朋友和炮友有什么区别！依赖着生理上的需求，权衡着利益！女人而已，到处都是啊！只要我一招手，就是一大把。但是，都不是爱情……
“都是拜金女。她们都是看上了我的钱，我的项链，我的车，我的事业。这些拜金女污染了这个世界，他们该死，他们配不上这个世界！
“我多想，当初，在地震中被救起来是他啊，他去被人领养，他去当总经理，他去毫不费力地成为富二代。然后，他去被无数的拜金女盯上，无路可逃。每天的生活就像是在戴着面具，在演戏……
“其实，我很羡慕小时候的生活。我很羡慕穷人，他们单纯，他们善良，他们的眼神没有瑕疵，任何人一眼就可以知道他们内心的真诚。他们会自己的明天奋斗，他们可以为了几千块钱的工资开怀大笑，他们容易满足，他们不会贪婪……
“我本来就是穷人的儿子，为什么地震要把我安排在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地方……别人还以为那里是天堂，其实，那里有的更多的是恶意，是残忍，是阴谋！
“拜金女……该死……都该死……”
“是你自己太悲观！好了，等待你的是法律的制裁！”
“无所谓！我玩过无数拜金女。我也打算杀掉无数拜金女，嗯……现在杀了四个，也算是值了。虽然，她们的生命无比廉价！我多想多杀几个啊，让其他的拜金女也知道！让他们不敢拜金！钱和命，哪个重要？哈哈哈哈……”
“那些受害者，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拜金。他们根本和你素不相识。你这是在残害无辜！而且，无辜的还有你的哥哥，你竟然利用他！”
“不，哥哥虽然不知情，但是，他是在帮助我铲除这些拜金女，如果他知道真相，他应该替我感到高兴。对于这些拜金女，只有死，才是她们的归宿。幸好，我遇到了哥哥，我发现我可以利用我们双胞胎的特性，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样我就可以除掉更多的拜金女了。我没有和哥哥正面相遇，我在暗中观察着他。他的生活习惯，他的性格脾气，他的每一个细节。我要打破我们十年来的陌生感。我开始模仿他，我要变得和我一模一样。像小时候那样，让任何人都无法分辨……像小时候那样……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策划。我先匿名给时空咖啡馆，写了一封建议信，建议他们推出代金卷，没想到，他们真的同意了。后来，我得到了代金卷后，就想方设法，把代金卷送到了哥哥的手里。我在暗中监视着他，终于，在代金卷的最后一天有效期时，他终于去了时空咖啡馆。于是，我开始作案。第一起案子很成功。很快，我开始准备第二起。
“我知道，哥哥在玩xx网络游戏，而且，就在13号时，游戏有活动，要送装备，他肯定要去网吧玩个通宵。我提前准备好一辆红色的xx牌电瓶车，和他的那辆电瓶车一模一样。他的电瓶车很旧很脏，我也把我的那辆电瓶车弄得又旧又脏。每一个细节，都一模一样。在那样的黑夜，是无法分辨出来的。我算好了他去网吧的时间。我就骑着电瓶车，蹲守在酒吧门口。大半夜的，喝酒还夜不归宿，能有什么好人。我盯上了那个女人，好像叫倩倩吧。有趣的是，她站在路边等车，一辆廉价的车来了，她把司机大骂一通，还吐了司机一车。后来，一辆豪车来了，她就上车了。哈哈哈哈。拜金女的本质立马显现出来了。我跟着他们到了酒店。等他们玩儿完了，我再上去。我还和那个女的拍了好多照片，好多照片……
“后来，我竟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假装和哥哥重逢。不过，我们重逢了，我可以和他更近距离的接触，我可以更了解他的生活规律。后来，我们去吃火锅。本来，我只是打算随意吃一顿而已，可是，没想到。旁边那桌，太高调了。又是打情骂俏，又是送项链的。看看那个女的，看到项链时的表情，眼睛都在发光。拜金女最喜欢奢侈品了。幸好我随身带枪了。我观察着他们两个人，他们快吃完火锅了，我也准备要行动了。之后，就和你们推测的一样。我叫了盘鸡翅，还提醒哥哥记得戴一次性手套。然后我装作身体不适，准备出去透透气。后来，我就去了停车场，先把那个男的杀了。然后，在车上把倩倩给奸杀了。我早就知道你们在跟踪我们了。我赶紧把枪扔在了现场。把一次性手套用随身的打火机烧掉。那把枪，只要没有指纹，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等我办完事后，陈念郎给我打电话，我正好走到了楼梯，我就叫他下来。正好你们也跟来了，不过已经晚了。
“但是，这件事，让我和陈念郎彻底决裂了。因为，之前的两起，他也知道异常，不过鉴于两人重逢，而且，也是亲弟弟，他就没有较真。可能是你们的审讯让他害怕吧。他也不想拆穿我，或者说，他也没办法拆穿我。
“但是，我玩拜金女，杀拜金女的欲望没有减弱。昨天晚上，我忍不住了。我买了项链后，就去找陈念郎。他曾给我说过，他压力大的时候，就会去一家偏僻小酒吧。我跟了过去，他果然在那里，看样子，他会喝个通宵。于是，我开始继续作案。天色暗了下来。我把叶思斯约了出来，在宾馆里奸杀了她。
“现在，我不能再玩拜金女，不能再杀拜金女，不能再给她们拍照留念了……不过，我死而无憾。本来我就该在10年前的地震中死去……老天送给我十年时间，我帮他清除了四个拜金女……”
说完，魏来就给李川生铐上了手铐。李川生随后被带进了警车。
警车的鸣笛声一路响彻。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摆着鸳鸯锅的22号桌也被清理干净。
后来，警察在李川生的车里搜出了他在奸杀那四个女性被害人时，和她们拍摄的不雅照。
然而，李川生临走时说的每一句话，都回响在卓天的耳边。
刑警队。
“这件事，终于有个结果了！”魏来伸了个懒腰，全身陷在了沙发里，“看来，李川生真是个变态，还留了那么多不雅照片。奸杀就够变态了，还要拍照，留作纪念。”
而这时的卓天还在翻看着叶思斯谋杀现场的相关资料。
“好了，别看了。李川生已经认罪了，而且证据确凿。”魏来知道，自己把案子破了，卓天有些不服气，“一个李川生，杀了七条人命，有的还是不认识的。就算叶思斯是他公司的，我看他们也没有多少接触。都是素不相识，还置人于死地……”
“七条人命？”卓天说。
“对啊。第一起，山中作案，高一明和潘洁。第二起，酒店作案，蔡成城和李倩。第三起，火锅店作案，戴俊和庞美美。对了，还有，昨天晚上，宾馆作案。今天才发现的叶思斯。哎呀，幸好，看出了李川生的破绽，不然他还会继续作案的。连环奸杀案的凶手，太可怕了。”
“第一起……第二起……第三起……第四起……”卓天嘴里念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李川生也认罪了，都是他干的，他利用了他哥哥……”
“我总觉得差点什么……”
“差什么？”
“我暂时想不起来。而且，李川生刚才说，他在北京有个女朋友。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他不是说了吗？就是靠着利益关系维系着的男女朋友关系。这或许也是他恨拜金女的根源之一吧。”
“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还有就是，按照李川生的说法，这件事和他哥哥完全没有关系。他哥哥完全是被动的，完全是被利用的？怎么会呢？”
“你是怀疑，他们两个人是合谋作案？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想过。我当时觉得，如果，只是一个人作案，利用不知情的对方的话，又怎么会那么默契，次次得手呢？不过，现在李川生招供了，这个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李川生说，他用了一年时间策划，他只要多了解一下陈念郎就可以了。比如，火锅店作案。他哥哥完全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叫陈念郎去大厅戴着一次性手套吃鸡翅。在火锅店，还是临时起意的，他的作案手法都这么娴熟，何况之前的案子，不知道他准备了多久，或许把各种不定因素都考虑到了吧。杀人如麻的冷血动物，把杀人当做一场游戏……”
“在火锅店作案，还说得过去。但是之前呢，在咖啡馆和网吧，也没有指纹。要是，陈念郎真的不知情的话，为什么在当做不在场证据的监控中，我们看到了所谓的不知情的陈念郎，手上还涂上了疑似硬化了的胶水，以此隐藏指纹。他们分明是同谋，蓄意作案。”
“指尖反光，或许是蘸到了什么水吧。可能是陈念郎进入咖啡馆和网吧之前都上了厕所，洗了手，指尖留了一点点水。我们一直在想为什么没有留下指纹，于是，就联想，他指尖的水，会不会是故意涂上去用于隐藏指纹的胶水。而且，监控视频也很模糊，看起来，反光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水还是胶水。之前，是我们想多了吧。”
“跟你这种人说不明白。对了，陈氏兄弟的母亲住在哪里，我也打算去看看。”
魏来把陈母的地址告诉了他，并且把他打听到的事，都告诉了卓天。
“看来从他们母亲那里，得不到什么线索。你还是去找找他们的语文老师吧。张老师说，他给学生们布置过写日记的作业，虽然作业本找不到了，但是，你也可以让老师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那天我走太急，忘了问。不过，现在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本来还打算看他们一家人相聚呢？不过，现在，李川生也没脸见他们母亲了。难怪，他一直不想回家去看母亲，原来是做贼心虚啊……”
卓天没等魏来说完，就直接往陈氏兄弟老家出发了。
到了陈母家中后，卓天一看便认出了陈母。
“阿姨。我是陈念郎的朋友。”
“哦。念郎怎么没有回来啊？”
“他还忙着工作呢。”
“忙着拍照啊？”
“嗯，对。我马上要结婚了。他还在帮我设计拍摄方案。我来看看您。”
“你都快结婚了啊？看起来，挺年轻的啊。”
“是啊。等念郎拍好了我的婚纱照，一定让他带回来给您看看。”
“好啊，好啊。我也希望，念郎能早点结婚。以前啊，找人给她介绍过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是没有成。念郎啊，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一个人也挺孤单的，还是要找个伴。要是，再等几年啊，年纪上去了，就更不好找了。所以，结婚还是要趁早。再加上，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念郎也只有一份微薄的收入。一定要趁着现在，早点结婚。我也好早点抱孙子啊，我都这把年纪了……”
看来，在陈母这里，果然得不到什么线索。几句闲聊后，卓天往张老师家出发了。
一个小时后。张老师家。
“张老师，我是陈念郎的朋友。对了，上次来过的魏来，我们也是认识的。”
“哦，这样啊。不过，我就是好奇。陈念郎在外面究竟怎么了，你们怎么都来问他？”
“嗯……哦，这不地震快十周年了吗？我们知道他经历过地震，特地来了解一下的。”
“原来是地震啊。”
“说到地震，那老师还记得他们关于地震的事吗？”
“地震啊？”
“对啊。我没去问他们母亲，是怕她想起往事太伤心了。所以，就来问问你，看看能不能记起以前的事。”
“记得……记得啊。我们班上52个学生，地震后，就只有29个了……有的是救不回来了，还有的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那晓武的尸体找到了吗？”
“晓武……没有。其实，也算找到了。”
“哦？怎么回事？”
“当时啊，晓文和晓武是同桌，地震来之后，他们两个就被压在了同一块水泥板下面。一人一头。你说巧不巧。后来，他们的妈也来了。陈嫂就求救援的人，要赶紧把他们两兄弟救起来。有几个救援的村民就说，这块水泥板只能够撬开。
“但是，问题就是，撬左边，右边的娃就活不了。撬右边吧，左边的娃就活不了。当时，带头救援的老木匠就问陈嫂，救谁？
“你说救谁啊？两个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啊。但是，这救援的时候，那是分秒必争。要是再犹豫，可能一个也活不了了，几个村民还等着救别人呢。
“陈嫂也不知道说救谁，老木匠就说，只能救一个，要么两个娃都得没。后来没办法了。陈嫂终于开口了，她就说，救哥哥。这话一说出来啊，我猜啊，陈嫂算是全身都没劲了。哥哥，救起来了。余震又来了。人都赶紧跑。其实，什么哥哥，弟弟。这两个娃，一模一样，就差几分钟而已。哎。也算是命吧。可怜了这对娃。非得被拆散……这陈家啊，也是可怜……”
“救哥哥……妈妈说，救哥哥……”
“对啊，也没办法啊。要是弟弟在水泥板底下听到这话，那得多绝望啊……”
“对了。当初，救他们的村民，还住在这里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哪些人救的，也是听他们说的。反正，带头救人的老木匠还在这里，就在前面那家。”
“这样啊……”卓天看着张老师手指的方向，仿佛那间屋子里尘封着所有的故事。
“唉，人啊，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弟弟小时候，成绩不好，总是被陈嫂打。后来啊，哥哥被救之后，上了初中，成绩也变差了，陈嫂也很少打他了。毕竟，孩子只有一个了……”
卓天思索着张老师的话，在原地发着呆。
这时，卓天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欣怡打来的电话。
“喂？”
“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陈氏兄弟的老家。我在调查案子呢。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欣怡沉默了一会儿。
“喂？欣怡。怎么了？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我还忙着调查呢。”
“有事。”
“什么事？”
“第五起奸杀案。”
“什么！在哪里？”
“星荣电影院。”
“我马上赶来！”
卓天骑着摩托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星荣电影院。
欣怡已经在电影院门口等了他很久了。
“哪里？凶案现场在哪里？报警没有？赶快带我去！”卓天把摩托车停在了电影院门口。
欣怡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怎么了？”
“查案，查案。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查案。”
“啊？”卓天才发现原来是最近查案太忙，没有时间陪欣怡，这才让她不高兴的。
“说起查案，你比谁都跑得快！”
“这么说，第五起……”
“第五起案子，就是陪我去看电影啊！我听小王说，李川生已经招供了。你还查什么啊查啊？”
“不是的，我是觉得案子有太多疑点了。而且，我们根本没有证据，他就招供了。他不像是一炸就露馅的人。”
“好啦。李川生这种人，本来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年纪轻轻，就是公司总经理。他的八卦可多了。说不定，自己良心发现，或者承受不了压力。自首的罪犯不也多了去了吗。不说他了。先陪我看电影！”
“好吧，好吧。先看电影。不过，看了电影，这个案子，我还得继续查。我可不想那个魏来又把功劳给我抢了。陈念郎和李川生一开始都是我发现的。他做点后期工作，就感觉案子是他破的一样。”
“好啦，不说那些了。电影票我都买好了，走吧！”
卓天把摩托车停好。和欣怡手牵手走进了电影院。
坐在观影席里，卓天还是放心不下案子。
“电影开始了。”
“这是谁导的电影啊？”
“冯导的。”
“冯导？就是那个拍贺岁喜剧片的导演？”
“人家不止拍贺岁喜剧片。”
“那他还拍过什么片？”
“比如，他拍过一部关于地震的电影。”
“地震的电影？这不汶川地震十年了，外面也有许多关于地震的纪实电影啊。”
“冯导的那部不一样。讲的是，地震来的时候，一对龙凤胎被压在了一块水泥板的两端。如果要救一个人的话，就必须牺牲另外一个人。”
“那后来救了谁？”
“后来，情急之下，妈妈就说，救弟弟。但是，没想到，姐姐后来也被救了起来。还被人给收养了。妈妈还以为，她的女儿在地震中死了呢，满怀愧疚地度过余生。而她的女儿，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她心中就一直有着一阵难以磨灭的隐痛。后来，三十多年之后……”
“等会！”
“怎么了？”
“既然，姐姐没死。为什么她不去找自己的妈妈和弟弟呢？”
“我不是说了吗？她心中一直有着一阵难以磨灭的隐痛。她难受啊，你想想，同样是压在一块水泥板下面，妈妈救了弟弟，却抛弃了自己……要是换作我啊，别说难受了，心理疾病都该病入膏肓了吧……”
“可是，妈妈为什么要救弟弟？”
“两个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你说妈妈不为他们家留个传宗接代的男孩吗？我看啊，就是重男轻女。”
“那要是，被水泥板压住的是两个男孩的话，比如说，是双胞胎，那你说，妈妈会救谁？”
“双胞胎啊，我怎么知道？看哪个孩子听话吧，或者看哪个孩子的成绩好吧。哈哈哈哈。好了，我们还是继续看电影吧，别吵到别人了。”欣怡压低着声音。
“姐姐……难以磨灭……隐痛……”
突然，卓天的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闪电经过。
“啊！”卓天尖叫了一声。
电影屏幕上，一个穿着低胸装的美女经过。
“啊什么啊，她的身材把你吓到了？”
“不是……不是……”卓天看了看电影屏幕，显得有些尴尬。
“我去上个厕所。”卓天在欣怡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随后，卓天就从厕所旁的小门溜走了。
“不管了，先去刑警队揭穿李川生。至于欣怡，等事后再解释吧。”卓天心想。
二十分钟后。专案组。
卓天来到刑警队时，陈念郎正在和李川生通讯室打亲情电话。而谭队和魏来在玻璃后面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陈念郎怎么也来了，他们不是闹翻了吗？”
“毕竟是亲生兄弟吧。我们告诉陈念郎他弟弟李川生招供后，他非要来见他弟弟。反正，李川生也招供了。谭队就同意他们通话。”
“你真的招供了？”陈念郎说。
“对不起，他们看出了我的破绽，对不起……”李川生说。
“不，我不相信！”
“这就是事实。我已经签了口供，认罪了。他们也在我的车上，找到了我和那几个被害人的不雅照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别告诉妈。就当我在10年前，就已经没了。就当我一直就没有出现了。”
“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好拍照，好好生活。没有我的这么多年，还不是过来了。你还有大好前程，没有我了，你会过得更好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对不起……”
“看看你哭的样子，就像小时候一样……别哭了，别哭了……”
陈念郎哭得更厉害了。
“谢谢……”
“哥哥嘛……好了，别像个小时候那样哭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两个人都念着：哥哥，哥哥。隔着玻璃痛哭起来。
听着二人的对话，谭队总觉得他们说“小时候”、“小孩子”这些字眼好熟悉。谭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李川生使劲揉着自己被泪水浸满的眼睛，他低着头使劲揉着。像是要把泪水挤干。
突然，从李川生的眼中掉下了一个什么东西，落在了桌子上。李川生睁开眼睛看了看桌子后，装作不经意地把那个小碎片，用手抹到了桌子底下。
“你们看！”
“从他眼睛里掉下了什么东西？”
“好像是隐形眼镜。可能是泪水把镜片冲了下来。他还想要手，防止镜片掉下来。这就证明了他确实视力不好，他还敢狡辩。”
“虽然，他已经认罪了。可他为什么还好像想掩藏他的镜片呢？”
“可能是面对着他弟弟，愧疚吧。”
“看李川生哭成那样。一个变态奸杀狂，还是性情中人？”
“李川生不是变态奸杀狂。”
“什么？”
“他有所隐瞒。”
“谁？李川生，还是陈念郎？”
“李川生。或者说，李川生和陈念郎。”
“啊？”
“其实，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李川生就是凶手。”
“刚才，在火锅店不是说了吗？他们两个在视力上有差别。刚才，他无意掉落的隐形眼镜也证明了他视力确实不好。”
“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证据。李川生完全可以说，他只是随便叫了一声小周。或者，他可以说，他只是不经意听到别人叫服务员是小周。他甚至可以说，他就喜欢叫别人叫小周。我们是没有证据证明的。”
“那他为什么招供了？难道，是他做贼心虚吧。被找到了破绽，自己不打自招了。而且，罪犯被拆穿之后，心理防线会彻底失守，根本顾不上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是的，他是做贼心虚。不过，他还没有彻底失守。他还在伪装！”
“你去找张老师，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不仅去找了张老师，我还去和欣怡看了电影。”
“什么意思？”
卓天没有回答魏来，他直接冲进了通讯室。魏来也跟了进去。而谭队就待在原地，抽着烟观察着。
“好了！李川生，你还在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吗？”
“啊？”两个人擦了擦泪水，看着卓天。
“一个公司总经理，年纪轻轻，大好前途。就因为见多了拜金女，为了要报复社会，就毁了自己的一生。这个理由，实在牵强。所以，杀拜金女，报复社会，这些都只是掩盖真相的烟雾弹罢了。李川生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此！”
卓天的这番话，让二人都像是惊醒了一样。
“还记得，地震吗？”
“少说废话！我都认罪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算满意！”
兄弟二人恼羞成怒。
“如果，李川生不愿意说的话。就让我给你们一点提示吧！我要讲一个关于地震的故事。”
“你闭嘴！”
“啊！”
“地震来了后。房屋都垮了，无数人被掩埋。其中，有一对兄弟，也被埋了。而且是一块水泥板压着两个人，一人一头。这种情况，只能救一个。这对于母亲来说是最煎熬的。到底选哪个呢？
“母亲选了哥哥！母亲说：救哥哥！这对于在水泥板下绝望的弟弟来说，是背叛，是亲情的背叛！可是，没想到，弟弟没有绝望地死去。后来，余震来了后，妈妈带着哥哥赶紧逃跑了。可是，余震吓跑了母亲和弟弟。但也同时，震松了弟弟身上的水泥板，弟弟没有被压死。后来，当再次有人来到废墟营救时，弟弟也被救了。弟弟还被人收养了，还是一户北京的志愿者夫妇。即便养父母的家庭条件和家里简直是天壤之别，弟弟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甚至称得上是奢侈的生活。但是，当一个孩子在冰冷的黑暗深处，无人救援时。而且，自己最亲的人，也抛弃自己的那种痛苦，是这一切都无法让人遗忘的。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被抛弃的那一个，难以释怀。
“故事，还没有讲完。大难不死的弟弟，即便知道母亲和哥哥住在哪里，却一直不肯去相认。因为，他心里的结始终解不开。他不明白，为什么被抛弃的是他。他越想越想不开。于是，这股力量慢慢地凝聚，最终变成了仇恨。
“弟弟来到四川上学，留在四川工作，就是为了找到了哥哥。当然，也不是像李川生的口供那样，他是在暗中观察着哥哥，然后利用不知情的哥哥作案。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两个人根本不可能配合那么默契。而是，弟弟看哥哥过得潦倒，单身的哥哥还总是咒骂着富二代和拜金女，甚至哥哥还疑似常常去西街找小姐，缓解寂寞。于是，弟弟开始策划。他声称自己虽然有钱，却没有爱情。他要杀光拜金女。这个想法正合哥哥的心意。两人开始准备自己的杀人计划，誓要杀光拜金女。想要靠着双胞胎的优势，逃脱法律的制裁。可是，哥哥没想到。原来，弟弟的杀人计划，目标不是拜金女，而是，他。
“弟弟想要找个机会，把一切罪都栽到哥哥头上。可是，弟弟没有想到，哥哥没有露出破绽，自己却露出破绽了。没有办法，只好认罪，即便知道警察没有证据，但是，如果自己不认罪，警察会继续调查下去。很快，自己在地震中被抛弃的事情，就会败露。自己真正的目的也会被曝光！还不如，自己背上变态奸杀狂的名声死去。总比背上蓄意陷害亲生哥哥的名声好吧。
“既然自己已经落网，那就干脆正如你们开始约定的那样，被看出破绽的那个人，扛下一切罪。既然没有完美地实施计划，那就彻底失败吧。把所有的罪扛在自己身上，还在哥哥面前，给自己头上戴了顶重情重义的帽子。把自己想要谋害亲生哥哥的丑陋想法彻底掩盖。”
“本是，最亲的人。大难不死，应该知足。更应该知道，亲情可贵。没想到，弟弟却因为仇恨，毁了一切！”
“别再胡说了！”陈念郎大喊。
而此时的李川生已经是一个漏了底的船，即将覆灭。
“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但是，因为地震中被母亲抛弃……弟弟就积怨成恨……”
“你简直是在胡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哥哥对弟弟的爱，你根本不懂！”陈念郎发疯一样叫喊着。
李川生已被刑事拘留，并且已经认罪，谋杀七条人命。等待他的是法院的判决，他也终将接受法律的制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