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琼
春风把三月送走,转身便倚在四月的门扉。扶着洒满阳光的窗棂,见懒懒的春雪依依不舍,零零落落化作香泥。用柔荑的手把迎春花最先扶上枝头,春天的发鬓满细碎的怡。
以往,北方总是在一习梨花白了之后,才能看到繁茂盈盈。可这会儿,却被矮矮的迎春花拔了头筹。燕子不再高飞,衔泥回来穿过羊肠小道,那翅膀便拍得杏花纷纷。
绿色挂满枝条后,在太阳下闪着斑斓,引得云朵悄悄落泪。细雨笃定清风,飘逸而疏朗。
就算有雨来,我的思绪也不忧郁。行走在这个季节,虽半掩明媚,半露阴霾,性情仍然一如既往的爽脱。
人生如旅,这方归人那方过客。无论你回不回头,总有打马之人,从身边笑着走过。但往往这样的人间风景,也只是唯有那边独好。
端坐红尘一隅,摘一朵蒲公英放入一杯香茗,品起来微苦,却润得心肺生津。
光阴的履历,不是薄冰的喟叹,而是云淡风轻般唯美。嗅花香,赏花落,何乐而不乏悠悠。
做个明媚的自己吧,临风而立。经得起风雨,守得住美丽。不张扬,不做作。尽管风吹衣袂飘飘起,依然用温婉的姿态,独醉鸟语花香,沐浴和熙的蓝天。
精致的理想,会让生活潋滟,但若稳住心湖中的轻舟,即便涟漪微漾,也不会波澜四起。
如意的人生,不是刻意的雕琢。柴米油盐与风花雪月交集,才是一种艺术的升华。
岁月,一向慈悲为怀。虽然我们要竞相于满园春色之中,还要在人前进得厅堂,人后下得厨房。那又如何,若能修得如此,岂不是侥幸三生。
让奢侈的雍容,华贵我心。用锦缎琉璃半指虚荣。也许,额头已开出九月的菊,可我的灵魂永远不会干涸枯燥。
捻一株莲花,涅槃心语。扯一缕半春的思念,洇染了春天的云。顺着如潮的幻想,将一粒粒文字向春风洒去,待第一枚迎春花绽放的枝下,在撷取过往一瓣一瓣的回忆。
窗外有风,我听见了他的脚步。我的空间却这般柔和,伴着一曲冥想,时而倾诉,时而呢喃。